聽到這話,柳下暉心底瞬間就冒出一股涼意,這是什麽話,什麽叫煮熟了的鴨子飛了,自己怎麽可能是鴨子,是雄鷹,衝天拔日的雄鷹,飛,怎麽飛,單飛還是雙飛。


    “慕容小姐,我老實著呢,老實著呢。”,柳下暉強顏歡笑地說道。


    實在沒有想到,這剛來晉康也就四天,就要被帶去什麽玉門,屁股還沒坐熱呢,剛來的時候亭子的石凳是涼的,之後就壓根沒踏實的坐過,柳下暉心中帶過一些失落,在他的眼裏看來,這慕容父女的做法,就是徹徹底底的傳銷。


    “小姐,老爺又來催了,我們還是趕快走吧,這天色不早了,若是不走,就趕不到住處了。”門外還是夏柳的聲音。


    想到這裏,柳下暉便覺得十分搞笑,這夏柳的父母真夠意思的,取了個這麽文藝的名字,要是自己是夏柳老爹,就直接管他叫下流了,哪裏用的著這麽詩意,名字簡單就好。


    慕容飛飛帶著柳下暉走出柴房,隻見園中早已經是一切準備妥當,東西放在了馬背上,慕容正雄早已經雄姿英發挎在了馬背上,頗有老夫連發少年狂的韻味。


    “飛兒,帶他去換套衣服,這路途遙遠,天氣也愈發炎熱,這家夥衣衫襤褸,免得招來什麽看法,以為我慕容正雄跟乞丐有什麽牽扯,說出去怕是會招人笑話,夏柳,給他一套大公子的衣服。”,慕容正雄看著站在院子裏的柳下暉,沉思一會,說道。


    “諾”


    柳下暉壓根沒有想到,看來這當爹的就是比子女有良知,摸著自己身上這一身青褐色的素衣,掐指一算,已經連續穿了四五天了,沾滿了汗漬不說,甚至留下了一些被慕容飛飛抽後的血塊。


    “還站著幹什麽,老實點,跟本小姐過來,幫你把衣服換了。”慕容飛飛頗為不屑的說道。


    時間緊急,容不得拖遝,柳下暉於是老老實實的跟著慕容飛飛朝著廂房走去,這換衣服嘛,總還是應該找一個隱蔽的地方,若是被壞人占了便宜,自然是不值啊。


    不知道繞了多少彎,柳下暉和慕容飛飛在一座紅磚青瓦的屋子前停了下來。


    “進去吧,這是開門的鑰匙,換好了趕緊出來,我們可都等著你呢。”慕容飛飛一邊說著,一邊將鑰匙遞了過去,“動作麻利點。”,不屑的看了一眼。


    柳下暉接過鑰匙,剛抬足又收了回來,看著慕容飛飛,臉上露出邪魅的笑,“慕容小姐,你看,我雙手被你綁住,你讓我怎麽換衣服呢,這常人都做不到啊。”


    慕容飛飛抬眼望了柳下暉一眼,這家夥詭計多端,怕是心底又有什麽壞水不成,這繩子怎麽都不能鬆,要是被跑了,自己不就是真的虧大了,還指望著他當牛做馬,好生折磨。


    “不行。”慕容飛飛冷冷的道。


    你這小姐真是不知個好歹,這綁著雙手叫人怎麽換衣服,隻要是正常人那都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你這慕容府上,包吃包住,還有新衣服穿,自己怎麽會舍得跑呢,柳下暉心裏尋思一番,既然你強人所難,那就休怪我無恥。


    “慕容小姐,不如這樣,你陪我進去,你幫我把衣服換了,這樣你就不用解了我身上的繩索,我也就逃不了。”柳下暉哂笑一句,“這可是兩全其美啊。”


    讓慕容飛飛給自己換衣服,那可是真讓人熱血沸騰啊,形容的不太透徹,那簡直就是獸血沸騰,況且這廂房陰暗,自己的手雖說是綁著,到頭來放哪裏還不是自己說了算。


    慕容飛飛的臉就跟吃了炸藥一般,目光炯炯的看著柳下暉,“禽獸,到這地步了,還這樣不正經,看來是留你看家掃院罰的太輕,你若是接著這般無恥,我便跟爹爹說,讓你到了玉門老家養豬去。”


    養豬,這可是時間最高貴的行業啊,隻是自己還不夠格,瞅著那慕容飛飛認真的神情,不像是在撒謊,算了還是自己解決吧,免得以後真弄去養豬,那就隻能日夜跟豬相伴,長相思守了。


    “別,千萬別啊,我自己換還不成嘛。”


    柳下暉拿著鑰匙朝著廂房走去,不一會兒,便關上門走了出來。


    慕容飛飛再去看那柳下暉,確實十足的嚇了一跳,隻見他身上襲著滿麵春風寶塔衫,隻就這一件衣服,便將柳下暉精致的臉龐映襯出來,麵如冠玉,眉宇間飽含英氣,慕容飛飛不禁為之一振,即便是自己的哥哥慕容飛煙,也是沒有穿出這等氣色。


    想不到這禽獸不如的家夥,還有點富貴公子哥的風韻,慕容飛飛暗自感歎道。


    “小姐,老爺來催了,我們還是上路吧。”夏柳氣喘籲籲跑來,神情焦急的朝著慕容飛飛喊道。


    待柳下暉和慕容飛飛趕回院子,慕容正雄終於鬆了一口氣,“飛兒,將他手中的繩索解了,這一路上,免得別人說我綁架人質。”


    “爹爹,這......”,慕容飛飛臉上寫滿了不願意。


    見那慕容正雄一臉嚴肅的樣子,隻能照辦,解脫繩索前不忘重重的踢了柳下暉一腳,“便宜你了,放老實點。”


    “那誰,你喚何名啊。”慕容正雄的目光告訴柳下暉在問他。


    “小民柳下暉。”柳下暉拱手作揖道。


    “給你備了一匹馬,去吧。”,說著一位官爺牽著一匹良馬走了過來。


    這當真是不錯的待遇啊,在這種時代,能騎上匹駿馬,相當於開奔馳寶馬啊,柳下惠眼裏閃著金光,畢竟不用再不行了,記得自己前世騎馬,還是在一個遊樂場,花了五十塊大洋。


    這喜色過後,便又露出了難色,以前這騎馬那都是純屬娛樂,可這古代不同啊,都是什麽日行千裏萬裏,那都是什麽速度,柳下暉狠咬著嘴唇,自己從還沒有騎過真正的馬,若是跑起來,不是死就是傷啊。


    “大人,你的好意小民心領了,隻是這良駿卻不曾駕馭過,小民怕....“,柳下暉半掩著厚臉皮道。


    畢竟在這個時代,你說你不會騎馬,等於在說不會騎自行車啊,不是什麽光彩的事情,反而有點丟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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