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副專心護主的虔誠模樣,讓他憐愛地徹底。


    他笑了一下,把她軟亂的頭發整理好,像安撫小貓一樣,用手指輕慢地揉著她耳朵。


    禮汀愜意地微微眯起眼睛。


    他手底下的肩胛骨微微翕動,像預備振翅的蝴蝶。


    嘴唇微碰了一下她的耳廓,她立刻就紅成一片,往他懷裏靠,纏住他。


    “學會遊泳沒?”


    禮汀眨了眨清澈的眼睛:“你是在教我遊泳嗎?我還以為你在玩欲擒故縱。”


    他也沒否認,淡道:“你愛怎麽想,就怎麽想。”


    “我想,我被封印了!”


    禮汀埋在他脖頸說:“我現在是一隻住在後宮水井裏,剛學會遊泳的青蛙,我剛被我的公主抱住了,我的公主,叫j,全世界第一好看,特別特別特別漂亮!拒絕一千個國家王子的求親,住在高高的塔上。”


    “那裏——”


    她一邊軟軟撒嬌。


    一邊指了遠處高聳入雲,和月亮爭輝的歇鶴樓。


    神在遙遠到位於天邊的塔上,也在咫尺地被她渴求的身旁。


    那人被她的話,勾得輕笑了一下。


    看到他心情愉悅。


    禮汀在他脖頸裏拱了拱,開始舔他,從鎖骨被剮蹭出一條長且深的血痕開始。


    她虔誠又憐憫地吻著他的傷口。


    天真又不韻世事,把他之前對她做的事,一一加注在他身上,執拗地不讓他上船。


    也不要他抱她上去,就是仗著她拙劣地泳技,在水裏折騰他,勾引他。


    她體力不支,被那人托著蝴蝶骨,還是輕聲喘了起來。


    胡亂地叫著甜蜜外號,她叫他鳥鳥,叫我的小鳥,叫哥哥,叫公主,叫しゅじん。


    她在最後,誘惑他說,鳥鳥好大。


    水中的花瓣蹭到了她的裙擺,點綴其間。


    月色投射在她身上,她很美,也很誘惑。


    就像那種瘋狂地刺探出軟藤,要把最美的一麵展現出來的夏末曇花。


    但是那人呼吸沉靜,嘴角掛了點笑。


    他什麽都沒說,眼睛漆黑一片,似乎在忍耐。


    直到最後,也沒有回應她。


    把在他身上肆虐的人抱上了船。


    他隨後翻身上來的時候,咬緊牙關,手臂露出青筋,又要維持平衡,不讓她栽落下去。


    察覺到江衍鶴真的撐不住了,禮汀才覺得自己不合時宜。


    被神教會了遊泳。


    她雀躍到極點,明明隻是想感激他的。


    不想和他再回到陸地。


    不願回到很多人蜂擁而至,都追著搶著,要和她爭奪他的人世間。


    禮汀心裏慌亂無比,眼睛差點失去焦距,像路上被主人遺失的小獸,茫然地撐著船舷躺倒。


    她露出一點祈求的神色:“鳥鳥......你沒事吧。”


    “沒。”江衍鶴嘴唇擦過她的眼睫,吻走亮晶晶的淚痕,示意她別哭。


    他渾身失血地厲害,終於翻身爬上船。


    埋進她懷裏,任她輕柔地摸著他濕潤的頭發,吻著嗅著,一副愛他愛得要死的模樣。


    他鼻梁支棱在她的肩膀上。


    “別找操,再玩我的頭發,勾得我發情,等回去有你好受的。”


    江衍鶴意識其實已經瀕臨恍惚,但又覺得休息一分鍾就能滿血條。


    所以不想在他女人麵前,整出一副想被她憐憫的模樣。


    他伸出手指,摸索到她的嘴唇,示意她張開,隨意地玩弄著她的舌頭。


    嚐試著安撫她。黏膩溫熱的觸感,令他興奮半秒。


    擔憂她又自責到掉眼淚。


    他埋進她脖子,專心聽她心跳轟鳴。


    放出狠話:“再哭就在這裏幹你。”


    然後,困倦地閉上眼睛。


    禮汀像小貓舔牛奶一樣,專心地咬著他的冷白指尖。


    她突然不著邊際地想。


    好像,江衍鶴從來沒說過喜歡她。


    “他,真的喜歡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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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俗氣小學生。


    太喜歡那句,‘你以為接受的是誰的愛,是一個天神的愛’了。


    哥現在教人遊泳,沒什麽問題。


    教會以後,她就跳入海中,和他說:我們兩不相欠,永遠不要找我了。


    其實哥完全可以,馴化她,讓她不會遊泳,永遠等他救她的。


    為什麽要教她遊泳呢。


    我嚐試去問五年後的江衍鶴。


    他沉默了一下,什麽都沒說。


    第32章 似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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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衍鶴的腿很長,在小船上完全打不直,膝蓋懶散地搭在船頭。


    帥哥戰損也帥到極致。


    但她還真沒生出,觀看他上半身肌肉線條的興致。


    禮汀怕他冷,俯下身,柔柔地圈住他,用體溫給他取暖。


    但是她剛伸出手臂,貼緊他,就被人捏住後頸,攬過來,讓她枕在他臂間。


    他問:“就這麽喜歡我?”


    她不知道做什麽回答,但是直覺得自己快要失敗了。


    之前信誓旦旦地想,一定要他先和自己講喜歡,現在看來是輸得徹底。


    被他看穿了,沒辦法再掩飾了。


    禮汀往他身上拱了拱,閉眼依偎著他的體溫,心虛著不說話了。


    船靠岸的時候,她先去岩石後麵找到了風衣和手機。


    屏幕還未解鎖,就被十多個未接電話震驚到。


    全是楊洵,對方已經找了她很久。


    微信也被一連串的消息,刷屏了。


    她想著江衍鶴沒有上衣穿,這裏距離市區又太遠,不然他滿身傷,怎麽撐著回去。


    禮汀隻能硬著頭皮,咬著下唇,給楊洵回撥過去,求他幫助自己一下。


    但她並沒有公開和江衍鶴的關係的打算。


    供奉在神龕裏的神明,又怎麽會一次又一次地給別人炫耀呢。


    楊洵接起電話:“你怎麽突然消失了,急死我了,我差點回學校找你。”


    “我剛剛下海救了一個人,你幫我帶兩件衣服好不好,你自己也小心點,剛才岸上有人在追他,他好像傷得很重,這裏距離醫院很遠,我......”


    禮汀聲音被風吹散了。


    她篤定地一字一頓,說,“我要,保護他。”


    在禮汀暗戀他的時候,每次江衍鶴的出現,就是一場腥風血雨。


    因為他選的課,一般都是爆滿,而且和教授的出名程度無關。


    他們都說,江衍鶴有一種讓教授起死回生的魅力。


    他們京大本就是全國頂級學府,教授個人賬號的被關注數,和教授本身的受歡迎程度有很大關聯。


    但是他總能帶動一種蝴蝶效應,就是他選的課,再古板教條的教授也會持續出名。


    和學術無關,他就是有那種把空無一人變成座無虛席的能力。


    因為他對所有女生而言,都是一種能改變人生的致命吸引,上和他相同的課,是她們唯一能離他稍微近一點的手段。


    那這次又是為了什麽腥風血雨呢,被那些惡徒一遍遍沿著環山公路追。


    禮汀從來沒有去深究這個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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