禮汀反應了一會兒,才知道他說的是誰。


    原來電影男主也會讓他吃醋。


    她嘴角微揚,裝作聽不見,從他懷裏爬出來,要去小冰櫃拿甜品:“想吃點甜的。”


    “嗯。”那人表麵雲淡風輕的,裝得一副無所謂的樣子,繼續看書。


    兩人之間的氛圍正在水生火熱之中。


    仿佛下一刻,天上就會降下傾盆驟雨。


    這時,江衍鶴手機震動,是霍鴻羽。


    對方打來一個電話。


    他接起來,對霍鴻羽的態度比刀刃還要鋒利:“別煩老子。”


    “什麽?能把那些女的直接送走嗎?”


    “這算什麽大事?”


    不知道霍鴻羽說什麽,激怒了這個魔王。


    最後,他語氣帶刺:“掛了,沒事少找。”


    他眼睛危險地眯了眯,看上去一副陰鬱又危險地模樣。


    小貓聽他凶橫地態度,嚇得一顫。


    連手上的甜品是奶酪做的,也忘記了。


    她坐在沙發角落,和他離得遠遠的。


    正舒服地在絨毯裏踩奶,小口吃著富士冰山初雪。


    她用勺子挖出來小小一勺冰沙,用水紅舌頭卷卷,被涼地張開嘴巴喘氣,呼出白色的霧。


    那人發現她不見了,找了一圈,笑了笑,放下手機,朝她走過來。


    他趁著四周沒有人,傾身把她壓在沙發靠背上吻她。


    來不及吞咽的冰沙酸奶,緩慢地從她的嘴角流下來。


    “說,誰帥一點。”


    他很記仇,這件事沒得到一個讓他滿意的回答,是不會輕鬆過去。


    小貓被吻到差點缺氧,冰淇淋兩人溫熱的唇舌間融化,隻剩下微微的奶味和甜絲絲的芋泥感覺。


    “還用比嗎?”


    必須要比。


    在她麵前,他總是熱衷一切的雄競。


    一定要黏著她,讓她每句話都承認,他是最有資格被她愛著的那個,他才滿意。


    他幼稚到頂點,非要讓她一一細數,聲音沉鬱:“你看,我比他高,比他年輕,比他有錢。”


    我比全世界任何人,都要愛你。


    但下一瞬,他就忘了。


    因為禮汀委屈地埋進他的懷裏:“冰沙好冷。”


    那人微微歎了口氣:“怎麽都不聽勸,吃冰的就小腹疼,還是要吃,我幫你熱熱。”


    熱熱。


    吻到冰全化掉,一口一口唇舌交纏的方式。


    是熱熱。


    嘴裏的冰沙的確在溫熱的舌尖交融中,一點點融化。


    吞咽進喉管的時候,再也不是冰涼。


    “熱嗎,化成水了。”


    禮汀聽完他的混蛋話,紅得脖子都滴血。


    那人手指搭在她的後頸上,抵著她的鼻尖,說:“不是乳糖不耐受嗎,怎麽還吃奶製品?”


    會蠱惑的何止是他一個人。


    禮汀眼神迷離,無意識的卷走嘴邊那抹白色的冰淇淋。


    她坐到那人的腿上,解開係扣,恍惚地吻他:“剛才是預演,更想吃掉哥哥的。”


    “哥哥的什麽?”他問。


    白色的那個。


    吻落了下來,就像遊曳的羽毛,輕飄飄地掠過禮汀的鎖骨和脖頸。


    她仰起脖頸難耐地喘息,即使疼和癢也寵溺地任由他親,像羊羔用溫暖的軟毛圈著眼前的野獸。


    他激烈地噬咬她的頸間和鎖骨,呼吸掃過她的耳廓,徑直往下,沉溺於她溫熱的體溫。


    禮汀在顫栗間,緩慢地睜開了眼睛。


    她越過沙發和絲絨地毯,看著遠處麋鹿銅擺件背後,困在幽藍水缸中遊曳的熱帶魚。


    她今天找孟絲玟要來的催.情藥,就在上麵的壁櫥裏。


    想去拿。


    想要給他下藥。


    想要看他沉湎在情.欲裏。


    此刻,想要做壞事的禮汀心跳如鼓,悸動和忐忑,變成一首轟鳴的交響曲。


    她軟糯地回答:“你最英俊了....因為看到哥哥,我就變得很濕潤,別人都不可以。”


    被他解下吊帶的時候。


    禮汀輕柔地喘著氣,蹭著他軟軟撒嬌:“哥哥,我想喝一點白葡萄酒,暈暈的好睡覺。”


    他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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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6章 歸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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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葡萄酒是自己選的。


    她裝的一副若無其事地模樣,把酒從酒櫃裏抽出來,手裏藏著藥粉。


    禮汀赤腳一步步走向他,心跳震耳欲聾。


    她覺得她是一把柴薪,遇到一點明紅的火星,就會燒灼得失去形狀。


    “下雪了。”


    浴袍被他撐得挺拔,下擺被窗外的朔風吹動,輕浮地撩動他結實修長的腿。


    大雪簌簌落落,伴隨獵獵的風,卷進窗欞。


    緩緩飄落,厚愛地灑在他的黑發上,融化後,把他的英漠輪廓變得微潤。


    禮汀就著背對著他的姿勢,匆忙倉促地把葡萄酒倒在高腳玻璃杯上。


    她手指顫抖著,看白色的藥粉在白葡萄酒裏麵,淡黃色的酒液散發著幽香。


    看上去能容納一切不見光的隱秘。


    藥粉逐漸縮小溶解,化作小小的氣泡一點點浮上來。


    電視台有地震預警的速報。


    突如其來的播報聲,讓禮汀心髒猛地被捏緊。


    她細白的手指抖了抖,藥粉袋子對準不了杯口,灑落下來一點,禮汀慌張地用衣袖拂落在地毯上。


    “你慌什麽?”


    那人走近,忽然帶了一點笑意。他沒關窗,圈著她,把她橫抱了起來。


    禮汀本來剛做完壞事,心髒在驟然升空的過程中,就被風輕柔吹起的羽毛,在他懷裏墜落。


    “才沒有慌。”禮汀不敢用浸了藥粉的手腕環住他的肩膀,隻能捏著他的衣料,把臉埋進他胸口。


    他抱著她去看雪。


    奇怪,今天的風一點都不冷,朔風變成春風,戀人的體溫帶來無盡的安心。


    “今年氣溫很奇怪,夏天特別熱,現在一點也不冷。”


    禮汀被他抵在玻璃窗上,輕車熟路地籠絡住她的呼吸。


    但她不敢回攬他,怕他發現藥粉的異樣,手心在透明的窗戶玻璃上氤氳出了白霧。


    “汀汀手心好燙,臉也好燙,是做了什麽壞事嗎?”


    “沒有...沒有...”


    她感覺到目眩神迷,慌亂地喘著,眼睛被窒息感嗆紅,迷離的咳嗽著。


    掙脫他,慌慌張張地跑到酒桌前,跌倒在地板上,被人從後麵鉗住下頜,追了上來。


    蝴蝶骨翕動著,脖頸纖細柔白,難耐地上仰,脫力的手指,沒辦法穩穩地撐住地板。


    明知道就算是現在,她也承受不住,手指在地毯上虛抓了抓,喉嚨艱澀又魅惑:“哥哥....渴....”


    江衍鶴半跪地上,短促地笑了一聲,手指撫弄著她被吮紅的水紅唇瓣,然後低俯下來。


    吻變得越來越鏽跡斑斑,她纏繞著他的唇。


    唇舌交纏,激烈,像薰風掠過肆意生長的樹,疼痛,卻纏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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