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鳳英心裏好像憋著一口氣上上不去下下不來的。


    她說起話來聲音都是抖的,也不知道是委屈的還是氣的。


    錢鳳英:“你以為我想打她?還不是這個沒出息的,你剛才不在樓下都不知道這死丫頭有多氣人。”


    “魏肆這邊說換親的事兒是咱家幹的,你閨女就在那邊跟著點頭,也不知道是奸是傻,這時候跑人家跟前當實誠人去了。”


    郭婉再任打到底還是想替自己辯解幾句的。


    聽她媽提到這茬兒,她小聲說:“換親的事結婚第二天早上我婆家就查出來真相了。”


    她到底藏了個心眼,沒說是自己沒兜住被蘇歲給逼著認了。


    隻說是她婆家裴家查出來的。


    郭婉:“爸媽你們當時事兒做得就不幹淨,換完親剛過去一個晚上,我婆家有心查怎麽可能查不出來到底是誰幹的。”


    “也不像事情過去一兩年了再回頭去查,怎麽查都死無對證,這麽短的時間魏肆認識的人又多,我婆家和魏家一塊兒查能躲過去就怪了。”


    錢鳳英嘴硬:“那我不是讓你推蘇歲頭上嗎?你傻啊?查出來你就認啊?”


    郭婉心裏發苦:“我不傻,可人家蘇歲也不傻啊。”


    “她怎麽可能由著我往她身上潑髒水啊,你都不知道她當時嘴巴有多利索。”


    錢鳳英一噎。


    她不好說她之前一直覺得蘇歲就是個傻的,性格天真嘛,在她的認知裏天真不就是傻?


    可現在聽女兒說完她也清楚了,天真和傻還是有區別的。


    蘇歲再天真也是有點腦子的。


    說不過閨女,錢鳳英因著氣短一時間心裏更堵得慌了。


    她語帶埋怨:“我和你爸不也是為了你好?甭管真相有沒有被查出來你到底是嫁到裴家了,達成目的了不就得了?”


    “路都給你鋪完了,你也走上去了,怎麽就能把日子過成這樣?”


    “你男人寧願出去喝大酒也不陪你回門,你都不知道我剛才聽魏肆那麽說我這張老臉啊……”


    她抬手拍著自己的臉:“就沒這麽掉過價!”


    她在那邊剛替女婿找補說工作忙,這邊魏肆就給她把台子拆了說她女婿忙啥忙,一大早就閑得出去喝酒去了。


    正說著話,就聽見樓下不知道誰大嗓門扯個嗓子在那兒笑,此時正陰陽怪氣的學她剛才在樓下說的話呢。


    拿腔作調的說的正是她顯擺女婿最後被打臉的事兒。


    錢鳳英指著窗戶:“你聽聽外邊咋笑話的,我養你這麽大是讓你回來這麽丟我臉的?”


    她平時做人是挺不要臉的,可主動不要臉和被動不要臉還是有區別的。


    她可以主動舍下臉皮去占便宜,但要是讓她被動的像今天這麽丟臉這麽被打臉……錢鳳英完全沒辦法接受。


    郭婉心裏更t?苦:“媽,我也不想給家裏丟臉,我也想把你女婿帶回來,不是我抓不住男人心,我也不想把日子過成這樣的。”


    “隻是……”


    郭大貴:“隻是啥?”


    郭婉一咬牙:“隻是結婚第二天事情敗露後,裴岩就沒碰過我。”


    她也不在乎和爸媽說這個好不好意思了。


    實在是她心裏也委屈啊!


    有委屈都沒地方訴,回來還要挨爸媽的埋怨和打,她有苦向誰說去?


    郭婉抹著眼淚:“我也想爭氣,可裴岩他都不稀得理我,他覺得我心眼多還嫌貧愛富這才看不上魏肆使手段換親跟他。”


    “尤其蘇歲……蘇歲長得比我強,裴岩知道他原本媳婦應該是誰長什麽模樣後他就更嫌棄我了,還有裴家那三個小孩子……”


    錢鳳英聽得都咬牙切齒:“那三個小崽子怎麽了?他們跟你耍驢了?”


    郭婉越說越心酸:“他們簡直沒有教養!”


    “故意尿床讓我洗,我做的飯他們說比豬食還不如,還偷著往我喝水的水杯裏吐口水,我想追上去和他們講講道理可誰知道他們自己跑摔了把牙磕了。”


    “牙掉了我婆婆就說我是惡後媽,剛進門就對繼子動手虐待繼子,牙都給虐待掉了。”


    聽到這兒,就連郭大貴都忍不下去了:“她放屁!”


    錢鳳英:“好她個老虔婆,看著人模人樣慈眉善目的,背地裏這麽不講道理……”


    她擱這兒罵罵咧咧,想也知道完全沒辦法解決問題。


    郭婉也不指著自己媽能想出什麽好辦法幫她了,她現在就跟打開了閘門刹不住似的。


    就想訴訴苦。


    “還有我那小姑子裴紅,爸媽你們都不知道那是個啥人,我就沒見過那麽不要臉的。”


    “她和歲數大的男同誌處對象被大雜院鄰居看著了,還不止一個人看著的,好幾個都看著她和那年紀大的摟摟抱抱。”


    錢鳳英咋舌:“這不亂搞男女關係嗎?”


    既然男同誌歲數大那就肯定是有家庭的啊。


    裴紅個二十來歲小姑娘和個這樣的攪和到一起,不是亂搞男女關係耍流氓是什麽?


    郭婉:“對啊,我當時聽了耳朵根子都紅,我都抬不起頭。”


    “可我那婆婆愣是能衝出去沒理也要攪三分的打人去,對方人又多,體格還壯,我看著不行過去拉架,我想說咱們換個方式解決問題。”


    “都是文明人,何必打成一團在地上來回滾。”


    “結果……結果……”


    她說到這兒,哭到說不下去。


    第34章 指條明路


    錢鳳英急得不行:“結果啥啊,你倒是說明白啊!”


    郭婉抽抽噎噎:“結果我婆婆根本不理解我的苦心,她就抓著她打架的時候我沒幫著上這一點,回去之後就對我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


    “我怎麽和她解釋都沒用,說話的時候讓我小姑子聽著了,她也恨上我了。”


    “非說我這個嫂子就是見不得她好,她名聲壞了我就高興了,爸媽你們聽聽,她這說的哪是人話啊。”


    錢鳳英聽得是齜牙咧嘴的。


    擱以前她也不知道這裴家亂成這樣啊。


    蘇家和裴家定下來的時候也沒往外說過這些,她就聽蘇家說裴家條件怎麽好,未來姑爺怎麽有出息了。


    是半點沒聽蘇家說過裴家老婆子有多不講理小姑子多難纏。


    這該遭大瘟的蘇家,和她還藏一手!


    她拍著腿心裏後悔到無以複加:“誰知道這裴家是這樣啊,要是早知道……”早知道就不換親了。


    她雖然不相信魏肆那樣的二流子能做啥民營企業,可至少她以前和魏家老婆子徐麗芬打交道的時候沒看出來徐麗芬不講理。


    單看婆婆,徐麗芬這個婆婆就比黃秀霞強。


    隻不過現在說再多都沒用了,事已至此也不是回頭琢磨魏家的時候。


    魏肆開廠子的事兒要是真的,回頭琢磨琢磨魏家還行。


    可要是假的,魏肆還是個二流子,今天說的那些都是吹的,那不還是裴家條件好?


    所以主要還是得想怎麽讓女兒在裴家站住腳。


    錢鳳英腦子都要轉冒煙了,嘴裏喃喃:“一開始開場就不好,換親的事要是推蘇歲頭上就好了。”


    “那樣的話你是受害者,裴岩以為蘇歲嫌棄他才換親,你抓住機會跟他表個態說你和蘇歲不一樣,你覺得他好,那他對你態度肯定和現在不一樣。”


    郭大貴有些不耐煩:“你現在說這個還有什麽用?事情都這樣了。”


    錢鳳英委屈,她這不是心裏遺憾嘛。


    好好的路沒走明白,現在也不知道該怨誰了,剛才還能怨怨閨女沒能耐,現在知道裴家發生了啥後也談不上怨閨女了。


    換成她她估計比她閨女還‘沒能耐’,在裴家更過不下去。


    郭大貴也覺得這事難辦,他們手就是再長也伸不到裴家去啊。


    但閨女在裴家這麽下去肯定不行。


    老的老的不喜歡,小的小的對著幹,就連中間能當靠山的男人也沒攏住。


    郭大貴又摸出來一根煙,蹲在地上想了一會兒:“小婉,要不然挨個兒分開對付呢?”


    根本就沒寄希望於自己爸媽能幫上自己忙。


    現在冷不丁聽見她爸給她想了個招兒,郭婉沒反應過來還愣了一下:“什麽?”


    郭大貴:“不是有那麽個詞嘛,叫逐個……啥來著?”


    郭婉:“逐個擊破?”


    “對!”郭大貴用煙灰在地上劃了幾個圈,指著最大的圈和郭婉說,“現在最主要的是你婆婆。”


    “我婆婆?”郭婉不明所以,她還以為她爸要說現在最主要的是裴岩呢。


    郭大貴:“對,就是你婆婆,你聽爸的,爸是男人爸啥不明白?”


    “女婿既然覺得你心眼多那輕易不能對你改了看法,你現在就是再圍攏他,再往他那邊使勁兒,在他看來都是虛的。”


    “他覺得你有所圖才對他好,你明白爸的意思不?”


    “一個男人要是這麽想你,那你怎麽對他好都白搭,所以莫不如留精力對付你婆婆。”


    郭婉苦笑:“我明白了,可是爸……我婆婆那邊我也對付不了啊。”


    “你不知道我現在天天在家裏頭一個起來,給全家做飯洗衣服忙得腳不沾地也換不來我婆婆說我一句好。”


    相反對麵蘇歲,天天在婆家最後一個起,懶得都不能再懶了,偏偏魏家的婆婆和小姑子不管跟誰都是張口閉口的誇蘇歲好。


    郭婉聽著都心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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