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理一臉莫名,甚至隱隱有點怒意。


    薑璿也有些疑惑,唐理的發言難道有問題嗎,有什麽好笑的,她在心裏又飛速複盤了一遍剛剛的發言,難道這幾個人在笑神職數量?


    便火速補充道:“我知道場上神職數量有限,法官在開頭報過的名字有些不存在,場上一共八個人,神職應該最多有三個,目前禁言長老確定存在,那就還剩兩個,女巫和守衛剛好能填補這個空檔,預言家可能不存在。”


    何雪枝小心提示:“可是唐先生說他是預言家。”


    薑璿一噎,好在唐理趕緊接著為自己辯解:“我不是預言家,我跳預言家是為了保護真正的預言家,但既然現在確定了預言家不存在,那我也不用再偽裝了。”


    薑幼檸揉了揉眉心,有些想笑,提醒唐理:“可是你剛剛還查殺了一個人,如果你是好心為真預言家擋刀的,怎麽可能輕易查殺不確定身份的人呢?”


    唐理也被哽住,說一個謊就要用一千個謊言去圓,此刻他就是拆東牆補西牆,怎麽彌補都能被人抓出漏洞。


    薑璿艱難解釋:“那是因為賀先生被禁言了,說明禁言長老也覺得不對勁,唐哥跳預言家肯定需要做身份,那當然選疑點最大的賀先生了。”


    “哦……疑點最大的賀先生。”方時突然意味不明地來了一句。


    靳揚看起來有點著急,想發言但是又糾結要不要開口。


    薑幼檸決定不再繼續逗這兩個人,他們根本沒意識到是哪裏出了錯,為了圓謊連預言家不存在都能說得出來。


    “唐先生,女巫和守衛絕對不可能同時存在,更不存在守衛救了第一晚而女巫救了第二晚這種可能,因為如果這兩位真的同時存在,守衛的睜眼順序在女巫之前,ta是先選擇守護誰,然後才是狼人決定刀誰,守衛想守護的人會不會被狼人刀中根本沒法確定,但是女巫卻可以明確得知誰被刀了,以及決定救還是不救。”


    “假設真的存在女巫,第一夜出現有人被刀,那肯定會選擇救,那個時候還沒發過言,女巫在不確定場上是否有守衛的情況下怎麽可能輕易選擇不救人讓人去死呢?”


    “這裏就有很關鍵的一點,也是我確認場上沒有女巫的一點,如果女巫和守衛同時選擇救同一個人,那這個人反而會死,除非他們分開拯救。”


    “但第一晚是平安夜,沒有人被殺,也沒有人被過度拯救。”薑幼檸攤了攤手,“如果有女巫,那女巫第一晚肯定會救人,因為很少有狼會選擇第一晚自刀,女巫賭不起開局就少人。”


    “所以女巫的藥肯定第一晚就被用了,但是薑璿小姐卻說她的藥是在第二晚才用掉的,這點有矛盾。”


    “第二夜依舊是平安夜,女巫已經沒有藥了,狼人也不可能不刀人,那就隻有一種可能,場上有守衛,而且守護成功了。”


    薑幼檸轉向薑璿,盯著她認真道:“當然,也確實有女巫和守衛同時存在,並且還沒出現過度拯救的情況,但必須達到第一晚有人被刀但是女巫選擇視而不見不搭救,同時守衛盲選守護對象且守成功,然後在第二晚,守衛的守護對象又和女巫選擇救的人不一樣,這一回女巫選擇了救人,所以兩晚都沒死人。”


    “雖然這種可能微乎其微,但目前薑璿小姐似乎堅持這種主張,那我提問兩句。”


    “你是女巫,每晚都會睜眼,第一夜是誰被刀了,你為什麽沒有救ta?第二夜又是誰被刀了,你為什麽救了ta?你在此之前是否知道場上可能還存在一名守衛,如何做到精準判斷和守衛避開拯救同一個人?”


    薑幼檸把所有有可能出現的情況全部羅列出來,又一口氣問了薑璿六個問題,直把她問得頭腦發懵。


    薑璿眼睫輕顫,眼睛裏藏著明顯的慌亂之意,她又一次下意識看向唐理,但這回對方卻沒有幫她說話的意思,她咬了咬嘴唇,硬著頭皮反駁道:“我是女巫,但第一晚沒有人被殺,所以我才沒有用掉那瓶解藥,我也不知道還有守衛在,沒想過要去判斷分開救人的問題。”


    “我一共睜眼了兩次,第一夜法官告訴我沒有人死亡,所以我沒救人也沒殺人,第二晚法官告訴我唐哥被殺,所以我就用了解藥,我的信息就這麽多。”


    “啊……第一晚沒有殺人,好,好好好。”薑幼檸差點笑出聲,抬頭直視著薑璿一字一句道,“你的意思是,在最適合殺人的第一夜,我們這局的狼人選擇大赦天下誰也不動是嗎?”


    【笑死我了,檸姐:你要不要聽聽你在說什麽】


    【大赦天下啊啊啊啊啊,破案了!其實場上根本沒有狼人!】


    【薑璿這邏輯根本跟不上啊,完全被薑幼檸繞暈了,連這麽好笑的理由都說得出來】


    【要我說遇上薑幼檸當預言家就該滑跪啊,硬剛又剛不過,你根本繞不過她的邏輯】


    【不開玩笑我都有點繞暈了,為什麽女巫和守衛不能同時存在啊】


    【不是不能同時存在,是這局很明顯沒有同時存在,因為如果倆都存在的話第一夜隻會有兩種情況,1他們倆救了同一個人然後那個人過度拯救死了,那平安夜就不存在了2守衛沒守成功但女巫救了,那女巫的藥就不可能留到第二夜。


    所以其實不存在的是薑璿說的那種情況,如果她要說她是第一晚救的人,那倒還能勉強說得通,但她偏說是第二晚才救的人,那就肯定是在說謊了,女巫的藥留不到第二晚的】


    【為啥留不到第二晚】


    【因為第一晚就有人被殺了啊,女巫怎麽可能不救人啊,萬一死的是預言家怎麽辦,第一晚是狼人殺人的最佳時機,因為都沒發過言不會引起懷疑,除非狼人想玩自刀騙藥的戰術,但就這局這幾位狼人,很顯然他們想不出這種玩法】


    【但也有可能女巫以為有守衛,就選擇不救人了唄】


    【乖乖,基本上守衛第一晚都會選擇守自己,不會和女巫撞一起的,狼人第一晚剛好刀中自守的守衛這種概率比狼人大赦天下還低,要真這麽倒黴那狼人還是別玩了,直接重開吧】


    【可是咱們這局的守衛就……算了他超愛】


    【真的是超愛,要不是超愛也不可能有現在這麽精彩的局麵,配合太好了】


    見薑璿聊爆,甚至威脅到他,唐理就是再不情願也隻能出來給她收拾爛攤子,先撇幹淨再說,他清了清嗓子,決定繞過薑璿是女巫這一環節:


    “我確實是好人,薑璿小姐原本給我發銀水,所以我覺得她應該也是好人,就配合她跳預言家,但現在不確定了,還是再觀察一下吧,不過賀先生應該確實是狼,雖然我沒法驗他,但他這兩輪很可疑,我還是堅持最開始的選擇。”


    “哦……你現在不跳預言家了,但是堅持賀先生是狼人?”薑幼檸饒有興致地看他一眼,“可我是預言家,我昨晚驗了賀先生,他是好人。”


    “你有辦法證明你是預言家嗎?有辦法證明賀先生身份沒問題嗎?”唐理已經掌握住和薑幼檸對峙的關鍵,那就是不要自證,反過來讓對方自證。


    “賀先生上一輪突然跳禁言長老,結果這輪就被禁言了,說明禁言長老確定他身份有問題,不投他投誰?”


    薑幼檸被這強盜言論逗笑,賀子其也一臉無語。


    方時突然道:“那倒不是,我是禁言長老,我禁言他單純是覺得好玩,沒覺得他身份有問題。”


    場上其他嘉賓皆是一驚,沒想到他會突然自曝身份,楊姝瑤詫異道:“可、可你上輪不是被禁言了嗎?”


    “對啊。”方時笑眯眯道,“很有意思不是嗎,這個身份有用但是用處不大,所以我隨機禁言,第一局禁言我自己就沒人懷疑我了不是嗎?”


    靳揚:“……哥我服了你了。”


    唐理臉色難看至極,他沒想到自己接二連三被反駁,原本想好的邏輯全被打亂,此刻腦子裏亂作一團。


    薑幼檸輕輕托住下巴,盯著唐理和薑璿:“所以……禁言長老並沒有覺得賀子其發言有問題,我也是,我覺得問題最大的好像是你們,在形式還沒明朗的時候就著急帶風向踩人,是想先淘汰點好人出去吧?”


    最後她複述了一遍:“我是預言家,第一晚查殺薑璿,第二晚驗了賀子其是好人,這就是我的結果,大家如果相信我今天請和我一起投薑璿,如果我今晚沒死,那我會驗小楊,再下一輪驗唐理,雖然我也覺得小楊沒問題,但是她是唐理發的金水,所以我暫時保持懷疑。”


    之所以不先驗唐理,是因為她差不多已經確定唐理是狼,那還是先查一查不確定的人。


    除了薑璿和唐理以外的其他人點了點頭,楊姝瑤表情看起來有點忐忑不安。


    靳揚在薑幼檸下一個位置,正準備開口發言陳述,就聽到薑璿突然抬高聲音道:“自曝天黑。”


    眾人還沒反應過來,鄭聰就在前麵道:“有狼人自曝出局,強製進入天黑狀態,天黑請閉眼。”


    薑幼檸在閉眼前又最後看了薑璿一眼,對方已經不再像剛剛那樣慌亂,而是唇角掛著若有若無的笑,直到工作人員將她暫時帶離房間。


    【媽呀居然自曝了】


    【差不多也聊爆了吧,就算不自曝今天也會被投出去,還不如提前進入黑夜讓後麵的人別發言,盡量保一下隊友】


    【方哥:我真的會謝,上一輪禁言這一輪又提前進入黑夜】


    【她應該早點自曝的,在薑幼檸說出她是狼人就應該自曝,現在都被分析的差不多了】


    【那個時候覺得還能扭轉吧,誰知道越聊越崩】


    【原本我覺得好人很難,現在感覺狼人才難】


    【隻能說薑幼檸直覺真神了,她怎麽想到第一個驗薑璿的,又怎麽想到第一個驗賀子其的,這邏輯完美預判狼人的計劃啊】


    “守衛請睜眼。”


    “請選擇你要守護的對象,不能和上一輪重複。”


    “守衛請閉眼。”


    “狼人請睜眼。”


    “你們可以殺掉場上任意一名玩家,請選擇今晚要殺的對象。”


    “狼人請閉眼。”


    “女巫請睜眼。”


    “你有一瓶毒藥和一瓶解藥,請問是否使用。”


    “女巫請閉眼。”


    【哎呀呀呀呀呀,哎呀呀呀呀呀呀呀,我說什麽來著,我說什麽來著】


    【什麽叫完美預判,真是被溜得團團轉啊】


    【狼人你們就玩吧,一玩一個不吱聲】


    “預言家請睜眼,請選擇你今晚要查驗的對象。”


    薑幼檸睜開眼,毫不猶豫指了指楊姝瑤。


    “她的身份是這個。”鄭聰比了個向下的大拇指。


    薑幼檸啞然,還真是狼人。


    說實話,要不是楊姝瑤突然被唐理發了金水,她也不會想到去驗她。


    隻能說貪心不足蛇吞象啊。


    “預言家請閉眼。”


    “禁言長老請睜眼。”


    “你可以禁言場上任意一名玩家,但不能和上一輪重複,請選擇你的禁言對象。”


    “禁言長老請閉眼。”


    【笑死我了笑死我了笑死我了,方哥其實才是大壞逼】


    【他可能真的在專心整活,現在節目效果是有了】


    【都能想到天亮之後被禁言的人得有多憋屈】


    【可惜了,小楊本來能藏挺久的,結果被一窩端了】


    【一窩端好好笑】


    “獵人請睜眼。”


    “你被狼人殺害後可以帶走場上任意一名玩家,你現在的生存狀態是這個,請問是否發動技能。”


    “獵人請閉眼。”


    “天亮了,請睜眼。”


    鄭聰微笑道:“昨夜是個平安夜。”


    眾人齊刷刷瞪圓了眼睛,薑幼檸唇角再度揚起輕笑,果然和她猜測的一樣。


    “這一輪從方時開始發言,本輪唐理被禁言,無法發言,楊姝瑤發言結束後將直接跳到賀子其。”


    唐理一臉不可置信,隨後緊盯著方時,方時則是對他聳了聳肩。


    靳揚直接笑出聲,肩膀撞了方時一下:“你也太壞了哥。”何雪枝和賀子其臉上也掛著笑。


    方時沒有反駁指控,簡單發言道:“大家應該都相信我是禁言長老了吧,因為這輪不想再辯論了所以我把唐理禁言了,接下來聽預言家的,沒了,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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