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們在戰場上殺人眼睛也不眨,但是今天這場麵卻把他們嚇得魂飛魄散,他們期望隊長讓他們回大院,但是佐佐木卻轉身看了一眼對麵山坡長長出了一口氣,這麽長時間沒動靜,他確信剩下那九個士兵估計都死了。


    佐佐木步履蹣跚走到鐵架子前盯著鏈子上那半截黑手臂說:“慕容桑,這絕對是那個可怕的詛咒顯靈了,吉田大佐不該用這麽殘忍的方式殺了他,這臨死前的詛咒如此可怕,看起來他變成複仇的幽靈了。”


    他的聲音沙啞而低沉,話音裏透露著極度的恐懼。這份恐懼傳染給了慕容良,慕容良在日本生活過,他知道日本人非常相信幽靈的存在,於是顫聲說:“隊長,我想...我想拜拜他,表達一下對他的敬意,也許...也許能減少他心中的怨氣......”


    “對!我們要尊敬死去的靈魂。”


    沒等慕容良把話說完,佐佐木就迫不及待的讚同他的提議。


    士兵們見隊長和慕容翻譯麵朝鐵架虔誠的禮拜,他們似乎明白了什麽,於是紛紛跑過來叩頭跪拜,這些劫後餘生的士兵們跪拜的很認真,他們都在心裏祈求得到被燒死的這個俘虜兵饒恕。


    日本人的這神操作直接看懵了所有中國人,他們麵麵相覷不知道這夥鬼子為什麽突然良心發現對吳小蛋叩拜起來,既然日本人都叩拜了,咱們中國人更應該拜一拜寧死不屈的英雄,於是俘虜們和勞工們以及沒有來得及回家的民工們都齊刷刷跪拜起來......


    “報告隊長,電話!”一個小兵從遠處的工地辦公室向這裏跑來。


    接起電話的佐佐木對著電話吃驚的說:“什麽?好的,我馬上回去。”


    安頓好工地的安保工作後,佐佐木焦躁不安的命令一個勞工快快套好一輛馬車,慕容良看見他的臉陰沉的非常可怕,懷疑吉田一郎死了,所以,他緊挨著佐佐木坐在平時拉材料的馬車上一句話也不敢多說,趕馬車的勞工一揚鞭子,馬車拉著佐佐木和慕容良在十幾名士兵保護下向縣城走去......


    佐佐木騎馬技術很好,但今天他居然寧願和慕容良擠在一輛小平車裏也不敢單獨騎馬了,看起來他的膽量在今晚被嚇沒了。


    佐佐木本來想安排四五個士兵一起回大院,來中國好幾年了,這裏的老百姓老實的就像溫順的綿羊,如果沒發生山本事件,這裏幾乎沒有發生過任何危險。但是經過剛才那麽大動靜,他不敢冒這個險了。這裏的人並不可怕,但是這裏的狼非常可怕,萬一那幾條狼在半路等他呢?所以,他帶著十個士兵回大院,剩下的全部在這裏執勤,畢竟有幾十個當兵的俘虜呢,吉田出了事,俘虜不能再出事了。


    起風了,初秋的風雖不比冬風寒冷凜冽,但是在秋天的夜晚,秋風帶著永遠追隨它的落葉從容不迫的刮過來,吹在身上也會給人陣陣寒意。


    剛才四周一片漆黑,現在空中卻有月光了,巴圖魯看見杜鵑打了個寒戰,他把身上的坎肩脫下來給她穿上,杜鵑已經習慣了被他寵著,所以,他摘下弓箭遞到她手上時,她就明白他要幹什麽了。


    她在世人眼裏是充滿詭異色彩的狼女,是腦子一根筋的傻子,但在巴圖魯心目中,她是他心中最美麗的公主,是需要他嗬護一輩子的女人。


    巴圖魯和杜鵑沒有走原路,他們翻過小山頭就看到了那條大路,巴圖魯就是在這條路上攔住小瑞他們的,穿過大路以及石料廠爬上兩個大山之間的小山翻下去很快就能到縣城。


    巴圖魯不想走山路了,現在雖然月亮出來了,但畢竟是深夜,這麽安靜的山裏,路上不會有人的。白天之所以走山路,首先是擔心有熟人認識自己會惹出許多不必要的麻煩,再者是走山路要近許多。


    這時候杜鵑告訴了他一件事。


    原來巴圖魯從家裏走了後,她想考驗一下這兩條狼的戰鬥力,就悄悄跟著來了,可是她不敢在白天領它們進城,就想等天黑了到亂流日本人大院裏搗亂去,她藏在附近的山上等著天黑,看見有人往紅嶺灣跑,想下去問問怎麽回事,又擔心兩條狼嚇著人,幹脆一直盯著馬路。又過了會兒看見老張的馬車跟在另一輛馬車後從紅嶺灣方向急慌慌的往城裏趕,跑得很快。她顧不得兩條狼會不會嚇著人了,跑下山攔住了馬車,小瑞著急忙慌說了一頓,才知道了他的具體位置。


    巴圖魯明白了,其中一輛肯定是石家前來報信的馬車。


    她不顧老張勸說直接追了上去,不過她和他走的不是一條路,正當她不知道該往哪個方向走時,突然山神鼻子朝天使勁嗅了幾下,回頭看了杜鵑一眼向前竄去。


    山鷹似乎也嗅到了什麽,跟著往前跑。當杜鵑追過去後發現兩條狼衝著一片茂密的草叢低吼,她不知道那是什麽,但是從兩條狼的低吼中感覺到這裏麵的東西不危險,否則這兩條狼不會等她過來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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