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過拱門通過一堵長滿蒿草的破牆就進了一個大的院落。院落分著上下院子,上院一排五間房子,配有東西四間耳房,下院東西各有五間房子,南屋和北屋規模一樣,隻是中間正屋位置變成了進院子的門廊,這樣,南屋在門廊東西兩邊各有兩間屋子。從中間門廊出來又是一個院子,東西兩麵各有三間屋子,南邊又是除了進門門廊之外東西各有兩間屋子。


    老張數了數這個西院一共有上院、下院、前院三十三個屋子。他暗暗吃驚這裏怎麽會有如此龐大的院子時胡老板居然說:“這是西院,還有中院和東院,和這個差不多。”


    杜小瑞一看這麽大地盤的院子嚇了一跳,他知道買不起,便沒有繼續看下去的興趣了,但是老張卻暗暗拉了他一把讓他繼續跟著轉。


    出了西院往東走幾十米便是中院,這個中院的規模也分的上院下院,上院正北一排五間正房雖然已經被炸塌幾間房子,但是依然能看出它的構造是硬山陡坡脊,五檁五桕帶遊廊,正房東西兩側也各有兩間房子,下院的麵積看起來比西院要寬闊很多,但是從倒塌的痕跡上看這麽大的院落東西兩側卻隻是各四間屋子,看起來當初下院這八間屋子應該非常寬敞,這個中院應該是老主人住的。老張數了數上院、下院、前院一共有三十一個屋子,此刻下院這八間房子隻有一間尚且留有一個殘破屋頂,屋頂一角剩下幾十片完整的灰瓦和一個看不出造型的屋脊走獸。他們一方麵注意腳下的雜草和狗屎,一方麵瀏覽這座龐大的院落,從倒塌的幾十間屋子就能看出這家主人當時的輝煌。


    再向東穿過一個圓形拱門便又是一座和西院一模一樣的破敗大院,一個上院一個下院、前院加起來有三十二間房子的規模,此刻這東院倒是有幾間沒有被炸塌的,隻是所有門窗都被拆掉了,每間房屋地上布滿糞便垃圾,院子裏除了高高的野草,還有燒東西留下的痕跡,好像是拆下來的門窗就在這裏被點著取暖了......


    “別看了,這得多少錢啊?”小瑞嘟囔了一句。


    老張卻一聲不吭,他對胡掌櫃說:“除了西院有幾間屋子湊付能住人,其餘的隻剩承重牆了,這還算是院子嗎?再說這麽久了沒人住,感覺有點凶啊!不過......”


    胡掌櫃一聽老張這話,這不就是砍價的節奏嗎?他心裏竊喜。


    他說:“老哥,房子的確都塌了,可是這地盤在省城可是第一份,要不...咱先回客棧休息?”


    老張盯著胡掌櫃說:“這院子有問題,你給我說實話,這院子到底出過什麽事?”


    胡掌櫃一聽這話,頓時心裏一驚......


    沒等胡掌櫃細說,小瑞嚷嚷著要回去了,一群人便回到客棧。


    中午了,老張說剛才路過一個鹵肉店,突然想起來應該給孩子們去買點,說完叫上塔斯哈跟他一起去。石榴本來想跟著去,塔斯哈說讓她陪著小瑞,石榴才留下來繼續和小瑞拌嘴。


    老張和塔斯哈出來後,叫了兩輛人力車到了郵局,給杜爺發電報就這樣幾句話:“地段繁華,有廠有家,鞋店十倍,是否太大?”


    發完這幾句話,他們到了鹵肉店,買了鹵肉回到客棧。


    胡掌櫃笑嘻嘻的吩咐夥計趕緊給老張倒水,問他要不要把那個親戚找來問問價?


    老張說地段不錯,但是給人一種陰森的感覺,畢竟那麽長時間不住人了,他考慮考慮再說。


    這胡掌櫃閱人無數,此刻他已經心裏有數了。


    在省城一個麵攤上,石俊吃了一碗麵條匆匆忙忙往回走,他手裏提著一個麵積看起來挺大,卻感覺很輕的包袱,他打聽到老廖被關押的地方後把情報送到了新的接頭地方,這次同時知道了一件讓他非常吃驚的事,和老廖被關押在一起的抗日積極青年蔣思祖竟然是房東蔣興達的兒子。


    自從在山上看到蔣興達領著日本人抓了老廖,他就認定蔣興達是漢奸,如果不是政委嚴令他不得私自行動,他早就把這個漢奸殺了。


    這怎麽可能呢?兒子是抗日積極分子,老子卻是為了救兒子不惜出賣人格的漢奸!這落差讓石俊感慨萬分,他提著從接頭的交通員手裏交給他的兔皮和幾根山參回到院子裏。


    自從從石俊手裏買過一根三十年年山參後,蔣興達完全相信了石俊就是做山貨生意的,雖然石俊的山貨並不多,但看到小夥子每天早出晚歸做生意,蔣興達倒也和他相安無事。


    他剛進到屋裏,蔣興達就敲門進來了,他問石俊還有沒有上次那樣的山參了?石俊告訴他山貨越來越不好幹了,那些賣山貨的在城門口隻要遇到日本人,幾乎都會被扣掉,有的為此還丟了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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