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景太恐怖了,廣田就那樣張大嘴巴,被一把匕首釘在牆上,他的眼睛鼻子嘴巴同時流血,兩條手臂和肚子上早已被血浸透。


    如果在平時,在場的這些人看見這情景肯定會覺得恐怖、殘忍,但是和外麵那些慘死的中國人比起來,他們此刻隻覺得解恨。


    塔斯哈猛地抽回匕首,廣田的後腦和嘴裏同時往外噴血。隨著他不勻稱的呼吸,嘴裏的血泡一大口一大口往外冒,身體慢慢向旁邊倒去,身後的牆上留下一大片血痕......


    那老頭叫韓三喜,他嚇得哆嗦成一團靠在一進門牆上張大嘴巴看著此刻的廣田。他忘不了廣田舉起武士刀把一個受傷勞工斬為兩截,一分為二的勞工當時還沒有咽氣,這個畜生命令士兵把勞工被斬斷的下身舉到他麵前讓尚且睜眼的勞工看自己的雙腿,看著勞工悲憤的瞪著大眼睛死去,他們開心的放聲大笑......


    此刻,這個魔鬼死了,他真的死了,他就死在自己麵前,他沒有得到好死,他在痛苦絕望中下地獄去了。韓三喜的淚流了下來,這眼淚有一部分是嚇的,有一部分是高興的。


    巴圖魯不想耽誤時間,讓他們借著燈光搜查各個房間是否還藏著鬼子,更主要的是搜查武器彈藥。趙宏斌說知道哪裏有炸藥,他領著大家到了專門存放炸藥的一間帶著鐵柵欄的洞口前。砸開鎖頭,半窯洞炸藥箱子整整齊齊呈現在麵前。


    “這裏怎麽有這麽多子彈?”慕容良指著幾個箱子說。


    巴圖魯蹲下來看了看問慕容良:“這不是炸藥?”


    開礦離不開炸藥,這裏有幾噸炸藥最正常不過,可是這裏是不需要這麽多子彈的。


    慕容良肯定的指著幾個不同的箱子說:“肯定,這幾個都是子彈箱,其餘的都是炸藥箱。”


    韓三喜在另外房間找到五袋大米和兩袋白麵,五袋非常粗糙的玉米麵和十幾袋各種豆類穀糠混在一起的雜糧麵。在靠牆立著的一個大儲存櫃子裏找到幾十盒鐵皮魚罐頭和一布袋鹹鹽顆粒,櫃子裏有一個黑顏色長方形的大盆子,不知道什麽材質做的,盆子外麵繪有黑底紅花的精美圖案,像是日本人喜歡的漆器,這漆器裏放著一大塊紅白相間的豬肉,巴圖魯一眼就看出這豬肉是家養豬,因為野豬肉沒有那麽厚的肥膘。


    屋子另一麵牆上還有一個專門放蔬菜的木頭架子,幾十棵大白菜和白蘿卜整整齊齊擺放在架子上,架子下麵有一些其它蔬菜也整整齊齊放在那裏。


    毫無疑問這些腐臭難聞的雜糧麵是給勞工們吃的,而這些大米白麵和蔬菜對大家來說是最奢侈的東西。看到大家興奮的表情,巴圖魯急速思索著。


    他問倆人:“你倆是本地人嗎?”


    年輕人說:“我是,我叫趙宏斌,就住在沙吉浩特東門外。”


    老頭說:“我叫韓三喜,我是外地人。”


    巴圖魯問趙宏斌:“這附近有沒有山洞之類的?”


    趙宏斌說:“有,前麵不遠有個空墓,我和我爹打獵遇到下雨會進去避雨。”


    “你是獵人?”巴圖魯問。


    “是的。”


    “好,先不說這些了,大家先把這些武器彈藥藏到那個古墓裏去,留下一點兒炸藥炸毀礦洞就可以,回家時把糧食都帶走,日本人做飯的家具很好,但我不建議拿走,會惹事。”巴圖魯囑咐大家。


    借著滿天星星,他們每個人扛著一箱炸藥找到那個空墓,巴圖魯用火鐮點火在裏麵看了看,覺得比較滿意,他們繼續搬運,六個人跑了整整5趟,巴圖魯和塔斯哈每次都扛著兩箱,他們數了數整整 38箱炸藥,5箱子彈。


    出了墳墓,巴圖魯他們一起把墓口放塌,匆匆返回硫鐵礦。


    日本兵的屍體不僅僅隻有剛才這五個,被礦工們打死的那四個已經被他們自己人拖出來整整齊齊放在一邊。


    巴圖魯讓他們扒掉所有士兵的衣服,看到一共隻有九具屍體,而不是這倆人說的十個,巴圖魯心裏過意了一下,因為時間緊迫,他沒有多想,趕緊把這九具屍體和十箱炸藥分別放進礦洞和炸藥庫房後,把裏麵的糧食鹹鹽全部搬出來,實在弄不走了,隻好留下幾袋發黴的雜糧麵。塔斯哈已經把兩匹馬牽過來了,大家七手八腳想把糧食放到馬背上卻因為馬背上沒有用來馱東西的馬鞍怎麽也放不上去。


    巴圖魯說:“用那輛小平車吧,但是得我們自己拉著走,這兩匹馬隻會馱東西不會拉車。”他指著石料旁邊一輛兩輪小平車說。


    慕容良說:“也隻能這樣了,大晚上的也不會有人看見。”


    為了預防萬一,巴圖魯給會開槍的每人發了一支槍說:“不到萬不得已不要開槍。”


    “姑父,鬼子兵住的屋裏肯定有錢,部隊資金緊張,我去找一下。”石俊說。


    巴圖魯抬頭看看黑漆漆的天空,考慮著時間,他說:“這樣也好,等佐佐木發現的時候以為是山上的土匪幹的。”


    為了不耽誤時間,大家一起進了士兵們住的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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