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小飛到西院還有一個目的,他想看看那個瘋子長什麽樣?西院裏也分著上院、下院、前院,那麽多房子,他不知道那個瘋子在哪個房子裏,索性一間間屋子找。


    所有的屋子在舊址上修繕的煥然一新,但是有一點奇怪的是,好多房子裏好像都沒有住人,院子雖然看起來是經人打掃的,但從玻璃上的浮塵就能看出來房間裏沒人居住,這時一個比他稍大點的女人從二門出來看見了他.


    “你找誰?”她說。


    馬小飛看她的打扮像是妹妹說的廚娘山花兒,於是他笑著說:“您是杜宅的廚娘山花兒吧?我是馬小燕的哥哥馬小飛。”


    “哦!是小燕的哥哥呀!她好像在那個屋子。”她回頭指了指下院珍妮那個屋子。


    馬小飛進了二門走到門口,這個屋子窗戶上和門上的玻璃都擦得非常幹淨,從門口玻璃上望進去,一個穿著淡藍棉袍,剪著齊耳短發的女人正坐在梳妝鏡前用梳子梳著黑亮的頭發。


    馬小飛心想,杜爺表麵看起來一副正人君子的樣子,這不是也在省城有小妾了嗎?看起來他還不如自己的老子馬彪呢,最起碼馬彪敢正大光明把小妾娶進家門,他卻隻敢偷偷摸摸養在這裏。


    可他轉念一想,不對呀,小燕沒說過杜爺在省城養著小妾呀,那這到底是誰?看這玲瓏有致的身材絕對是個大家閨秀,不行,回頭得問問小燕。


    他往裏麵望了望,沒看到小燕。正要離開門口時,這女人放下梳子站了起來,當她轉過身的那一刻,馬小飛的血液凝固了一樣僵在那裏。


    小桃紅!是小桃紅!是小桃紅!


    珍妮看到一個陌生的男人在門外愣愣的看著她,她愣了一下,隨即“啊---”的叫起來。


    下院的一間屋子裏,小燕正在和幾個抗聯戰士商量利用糞車把槍支運出城去的事。


    石春光說:“蔣思祖已經學會了運用電報機,馬上就要回到省城,政委知道了吉田一郎和珍妮的事後,想利用這個機會多打探鬼子的情況......”


    正說著半截,下院傳來的一聲尖叫打斷了他們的談話。


    “是珍妮!”小燕第一個衝出去,他們幾個不知道發生了什麽,擔心小燕吃虧也跟了出來。


    小燕出來一看是哥哥站在珍妮門口,她走過去問哥哥怎麽來這個院子了?馬小飛卻像石頭一樣一動不動看著在屋裏衝著他大喊大叫的珍妮。


    “她是誰?”


    馬小飛失魂落魄的望著妹妹,問她屋裏的是誰。


    “她是珍妮呀,你等一下,我先安撫好她再出來和你說話。”她邊說便開門進去。


    她進去後一下抱住珍妮說:“珍妮,珍妮,珍妮,好了,好了,沒事了,他不是壞人,他是我哥哥......”


    珍妮看見馬小燕進來,情緒好像稍稍降下來一些,但她還是氣憤的看著門外的馬小飛。


    幾個人看見馬小燕叫馬小飛哥哥,知道她們沒什麽事,便相互對望一眼一聲不吭的出了院子。諾大的杜宅隻有幾個幫傭,每進來一個陌生麵孔都會引起這幾個抗聯小夥的高度警惕。


    馬小飛現在滿腦子漿糊,思維已經混亂,他沒有尋思這些人和小燕在幹什麽,小桃紅的影子和屋裏這個女人的影子重疊著在他腦子裏快速閃動著......


    馬小燕好不容易把馬小飛拉出西院,卻怎麽也找不到四兒了。


    來到杜宅後,小燕囑咐四兒杜宅很大,不要亂跑。剛開始看見他們兄妹倆和杜爺說話,四兒就在旁邊安安靜靜站著的,不知道什麽時候跑出去,他們都沒注意,小燕著急想看看珍妮怎麽樣了,也忽略了她,最後才在廚房找到了正幫著山花兒燒火的四兒。


    回到家,馬小燕一臉無奈的看著哥哥說:“哥!昨晚咱們說的好好的,要冷靜,回到沙吉浩特找到小桃紅寫的那些信就明白怎麽回事了,你怎麽突然又發癔症了呢?”


    馬小飛坐在沙發上,雙手捂著臉一聲不吭。


    馬小燕說:“你也不想想,小桃紅才十幾歲,珍妮已經將近四十的人了,而且她瘋瘋癲癲的能是小桃紅嗎?你得相思病也不至於把每一個女人都當成心上人吧?”


    倆人都沉默了一會兒,馬小飛抬起頭說:“那女人真是瘋子?”


    馬小燕說:“對啊,怎麽了?”


    “我剛看見她的時候,她坐在那裏梳頭,就像一個大家閨秀,完全不像一個瘋子,看見我以後才突然爆發的。”他說。


    馬小燕說:“那是你沒見過她以前發病的樣子,嚇死人,見人就咬,尤其是男人,根本不允許靠近她的門口,玻璃都砸破幾次了,被吉田一郎認出來後,她才變得時好時壞的,有時候我看見她一個人在地上走來走去,自言自語的,有時候安靜的像一座雕像,不過,有一點你說的對,她的確非常漂亮。”


    “人怎麽能長得一模一樣呢?”馬小飛仰頭盯著天花板喃喃著。


    “好了,陳媽也做好飯了,吃了飯你好好休息,趕緊把圖紙畫好了,這次回去順便給了爹,這才是正經事。”小燕說完開門走了出去。


    望著她的背影走出門去,他說:“小桃紅才是我的正經事!”


    沙吉浩特佐佐木的辦公室,鳩山正和佐佐木說話,佐佐木說:“你剛才的意思是說南山煤礦、野溝煤礦、柳溝煤礦和硫鐵礦、王家堡銅礦這幾個礦的炸藥都可以互相借調,而硫鐵礦上個月剛借調了南山煤礦一噸炸藥是這樣嗎?”


    “是的隊長,不光借調南山煤礦的炸藥,柳溝煤礦的麻生樹也曾擔憂的和我說起,廣田有虛報子彈損耗的情況。後來才聽說硫鐵礦采區已經不多,我懷疑廣田大尉有倒賣彈藥的嫌疑。”鳩山說。


    佐佐木一下想到了那些銀票,那些銀票已經讓慕容良擦了又擦放進自己的抽屜裏了,他絕對不會再拿出來。


    他沉思了一下說:“廣田大尉已經為國盡忠...也許正是這些炸藥惹的事,在硫鐵礦並沒有發現任何炸藥,這件事不要外傳。”


    鳩山說:“因為到了收尾階段,所以那裏的監工調到銅礦了,他說廣田大尉不光倒賣武器炸藥,還有倒賣糧食的行為,有一天晚上,他看到兩個士兵抬著一袋大米從廚房搬到一輛驢車上,他開始留意起來,後來又發現他把給勞工吃的雜糧麵賣給當地的老百姓。”


    聽他這樣說佐佐木才明白在硫鐵礦發現的那杆秤的用途。他恍然大悟:“原來是這樣啊!這個混蛋!”


    “叮鈴鈴...叮鈴鈴......”


    急促的電話鈴聲打斷了倆人的談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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