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樓最裏麵的房間被老鴇布置成了新房,床上鋪蓋換成了喜慶的紅顏色,梳妝台和淺粉蚊帳上都粘著紅紙剪的雙喜字。


    夏蓮身穿一身亮閃閃的緞麵紅衣,滿頭廉價的首飾被紅蓋頭遮蓋的嚴嚴實實,前幾天在杜家祥雲鞋鋪買的繡花鞋穿在腳上,不大不小剛好在裙擺下露出一個小小的腳尖。


    她豎起耳朵聽著外麵的動靜,門“吱扭”一聲開了,接著傳來一聲:“吆西!”


    她知道佐佐木來了,她要趕緊進入角色。她醞釀好害怕、害羞、純潔、單純的情緒靜靜等待著......


    佐佐木看到房間的布置,心裏非常興奮。他來中國五年了,知道這樣的布置是洞房的意思,麵前這個姑娘的打扮是新娘的意思,而他就是今晚的新郎。


    他伸手掀開夏蓮的紅蓋頭,一下認出她就是馬家那個還沒有上刑就嚇得尿了褲子的丫頭。此刻看到夏蓮那略帶羞澀青春貌美的容貌時,體內雄性動物的原始衝動一下就激發起來......


    夏蓮被粗暴的佐佐木剝得精光,她赤條條的躺在床上用挑逗的眼神看著他,他的心狂跳起來,就像一條餓了一個月的狼,一下撲在她身上......


    夏蓮適逢青春,已經嚐過雲雨之樂,再加上在翠香樓經曆過無數男人,所以對於床笫之歡修煉的爐火純青。


    當佐佐木餓狼一樣占了自己的身體時,她立刻裝作處女一樣疼的流下淚來,她一邊凝眉流淚一邊痛苦狀的呻吟著。這個樣子更加激發了他的獸欲,使他精神上和身體上得到了極大滿足。


    潔癖到極致的佐佐木有個變態的嗜好,每次做愛完畢後,都會用一塊潔白的手絹迅速擦拭幹淨自己的身體並且立即起身洗澡。所以隻要佐佐木來,老鴇會早早的備下澡盆在屋裏。


    老鴇這樣奉承佐佐木一方麵是懼怕他的淫威,他畢竟是沙吉浩特的最高長官,這裏的縣長就像透明人,老百姓隻知道佐佐木隊長而不知道誰是縣長,二方麵也希望他能關照翠香樓不要讓那些傷兵經常吃白食。


    今天卻是個意外,佐佐木喘著粗氣躺在枕頭上,他略顯疲憊的伸手摸過早已準備在床頭的白手絹閉著眼睛擦拭起來。


    他閉著眼睛擦拭著下體,腦子裏回味著剛才的激情,沒有像往常一樣迅速跳下床坐到那個冒著熱氣的澡盆裏。這時,他的手突然停了,他感覺一隻軟綿的小手輕輕地按在他的手背上......


    他慢慢睜開眼睛看著她,她水汪汪的眼睛看著他手裏的手絹,她的眼神裏充滿了吃驚與害怕,好像他的下體部位盤著一條蛇一樣。


    他以為她是一個沒見過男人器官的無知少女,第一次看到男人器官的少女都會大吃一驚的,從她天真無邪的表情上和淚水瑩瑩的眼睛裏,他看到的是一個懵懂無知的少女。


    他一絲不掛仰躺在那裏用滿足的眼神看著她,她卻羞澀緊張的指著他的下體囁嚅著:“血,血,手絹上有血......”


    佐佐木猛地坐起來,他看著白手絹上的鮮血,再看看自己的下體,然後他推開跪坐在那裏的夏蓮。夏蓮的屁股底下同樣鋪著一塊四四方方的白色絹子,此刻那塊白絹子上有斑斑血點。


    “哈哈哈哈哈......”他大笑起來,看起來齊耀祖的確沒有騙自己,這真是個沒經過男人的處女。他搞不懂中國人為什麽把女人的第一次看的那麽重?把處女膜當成女人聖潔的標誌,有些中國男人為自己占有了女人的第一次而沾沾自喜,這是多麽愚蠢的思想。女人是否純潔與處女膜沒有任何關係,誠實、恭順與對丈夫的忠心才是女人賢惠的標誌。


    他跳下床趿拉著拖鞋走到澡盆前自顧自洗起澡來。


    床上的夏蓮並不知道佐佐木根本不在乎她是不是處女,她繼續表演著:“我不知道怎麽回事?嚇死我啦!”她羞怯怯地說著說著還擠出了幾滴眼淚。


    佐佐木洗完澡出來讓赤身露體的夏蓮用毛巾給他擦拭幹淨身上的水珠,他對她說:“你的,洗澡的不要!明白?”


    夏蓮心裏明白佐佐木已經完全相信了她的表演,但是她必須繼續裝下去,就差最後一哆嗦了,她不能前功盡棄。


    “可是我愛幹淨!”她低著頭怯生生的回答。


    “哦!你是我見過最愛幹淨的中國姑娘!好!太好了!可是你最近幾天洗澡的不要!生病的不要!”


    佐佐木饒有興趣的看著她,說完又問了她一句:“你叫什麽名字?”


    “玫瑰!”


    “玫瑰?你叫玫瑰?你不是馬彪家那個丫鬟嗎?”佐佐木一邊穿衣服一邊問她。


    翠香樓是妓院,妓院有錢,但是唯利是圖的老鴇總是針尖上削鐵般的摳門,再加上煤礦為了完成軍部任務經常不賣給老百姓煤炭,所以妓女房間的火爐都不是太大,雖然今天為了佐佐木,老鴇的丈夫在火爐裏放了不少炭塊,但是赤身露體的夏蓮一邊給佐佐木穿衣服一邊冷的打了個寒戰。


    佐佐木讓她穿上衣服,她一邊穿衣服一邊思索著該怎樣回答,她搖搖頭說:“不是。”


    “不是嗎?”


    “不是!我是外地的,被窮困潦倒的哥哥賣進來的。”她低下頭眼睛裏發著狠輕聲說。


    “哦!原來是這樣啊!”佐佐木饒有興趣的看著這個說謊的丫頭卻沒有點破她。


    穿好衣服的佐佐木看了她一眼向門口走去,他剛一拉門,一個人猛地一頭栽了進來,原來是齊耀祖。


    自佐佐木進了房間,齊耀祖就趴在門縫上了,夏蓮攝人心魄的嬌喘呻吟與他們的對話,通過緊貼在耳朵旁的門縫一絲不漏傳進他的耳朵裏。


    他正在心裏咒罵這個小妖精會變著花樣哄騙佐佐木時,聽到佐佐木問她的身世,她卻說不是馬家丫鬟。他心裏咯噔一下,這個小妖精,這不是害我嗎?


    不過轉念又一想,多虧在這裏聽房,有思想準備,否則和她的話對不上號,還是麻煩。正想到這裏卻聽不見屋裏說話了,他想往門上貼的緊點兒仔細聽聽,佐佐木一拉門,他一個跟頭閃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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