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田一郎腰間佩戴的那把武士刀據說是他父親留給他的,他用那把刀殺了無數人,大部分是中國人,但是也有他認為該死的日本人。


    精神有嚴重疾病的吉田一郎每天瘋了一樣尋找他的女兒,不,他不是瘋了一樣,他實際上就是個瘋子,一個靠藥物維持正常狀態的真正瘋子,這個瘋子不會因為高彬救了他的命而放過高彬,在他心裏女兒和妻子才是這個世界上最重要的人。


    高彬努力使自己鎮靜下來,鏡片後麵的眼睛毒蛇一樣盯著英子:“木村他要告訴吉田大佐嗎?”


    英子低頭不敢看他:“是、是的。”


    “你怎麽說的?”


    他用手捏住英子的下巴把她的臉抬起來看著他。


    英子看了一眼他猙獰的表情,嚇得結結巴巴說:“我們正聊著就…就看到您過來了,我...我...什麽都沒說。”


    高彬不吭氣了,他坐在椅子上看著英子,從英子的表情上能看出,她對木村說了什麽,他心裏開始醞釀毒計,看起來英子和木村都不能再留了。


    這幾天石榴和石俊往杜家跑的很勤,趙宏斌和韓滿囤也來杜家幫忙張羅,原先鞋鋪的幾十個工人都被抓走修建醫院去了,所以找人來幫忙也能說得過去。


    老張的侄子樹全也搬到府裏來住了,原先在鞋鋪有住的地方,他到外地去送鞋躲過一劫,回來後老張就安排他以後住在府裏,老爺和少爺們不在家時也好有個照應。


    在煤礦,狗剩和郭生方把逃走的名單捋了一下,把他們知道的所有抗聯和抗日分子集中到一個采煤隊問題不大,因為這些人員安排都是馬彪說了算。


    但是他們遇到了一個麻煩,就是那個美國人。他早就看出來狗剩他們經常在一起商量什麽,所以他暗暗觀察了他們很久,有一天,他突然主動對郭生芳說如果他們在商量著逃走,請帶上他。


    他說出這樣的話嚇了郭生芳一跳,他們的意圖這麽明顯嗎?一個外國人都能發現他們的意圖,日本人會不會也注意到了?


    “不,你別胡說,我們在一起是閑聊。”郭生芳警惕的一口否認。


    美國人著急了:“郭,你不要騙我了,我聽見你們說再看看還有沒有抗日的人,一個都別丟下,我也是為了抗日才來到中國的,你們不能丟下我。”


    這真是個難題,馬彪透露給他們的意思非常明確,組織這次營救的指揮者明確表示,這次營救出去的人必須全部參軍,不得放一個人回家,因為隻要發現一個人從煤礦逃跑,裏麵剩下的幾百人就沒有機會出去了,剩下的人裏麵魚龍混雜,誰也不知道裏麵還有沒有抗聯或者從關內運來的抗日戰士?平時大家都非常謹慎,除了幹活吃飯,都在互相提防著,輕易不說自己的真實身份。


    大家不知道外麵的指揮者是誰,但一致認為他考慮的非常正確,最終決定不帶任何一個不了解底細的人。


    美國人說是因為拍了照片才被日本人抓進來的,畢竟是他自己說的,誰也沒有親眼看見,為了這些真正抗日的人,他們不能冒險。


    眼看天氣越來越暗,終於等來的下雪機會絕對不能錯過,這也許是今年最後一場雪了。他們暗暗打通了炸藥庫的保安柱,把炸藥安放在預設好的地方後用煤堵好,隻等天空開始飄雪的夜晚了......


    距賽罕塔拉下遊兩百公裏有個柳家堡,這裏是出產優質大米的地方,正因為地勢平坦土地肥沃,所以這裏的土地幾乎全被日本開拓者強行霸占了。日本人自己種不了這麽多土地,就心安理得當起了地主,那些原先的土地主人反而成了雇工。


    這天折木家的雇工柳鎖貴挑著水桶到河裏挑水時發現快要解凍的冰淩碴上掛著一個什麽東西,他好奇的走過去用手扯了一下嚇得跳了起來,原來是一個被魚吃的隻剩骨架的屍體,這屍體脖子上掛著一條項鏈被冰淩碴掛住了,慘不忍睹的骷髏上尚且殘留著一大部分長長的頭發。


    折木剛開始聽到慌裏慌張的柳鎖貴說河裏有個死人時大聲斥責他大驚小怪,可是聽說脖子上掛著一條黑項鏈,他覺得蹊蹺,因為他從來沒見過中國女人戴著黑色項鏈。


    他帶著幾個人到了河邊把屍體撈上來赫然發現這條項鏈上掛著一個黑龍吊墜。這折木沒有來到中國前曾經和日本的黑道打過交道,他知道凡是戴著黑龍項鏈的人都是黑龍會成員。這一發現把他嚇得差點驚掉下巴,黑龍會的人怎麽會死在這裏?他不敢確定這具屍骸的身份,於是他急匆匆報告給了駐紮在當地的關東軍。


    當一星期後消息傳到吉田一郎耳朵裏時,黑龍會已經把智子的屍體焚燒了,黑龍會確認那具屍體就是失蹤半年的智子。


    因為智子曾經和宮本就金礦石的問題發生過爭執,結合調查走訪,山口懷疑智子在柳家堡發現了金礦線索,為此,黑龍會和山口派出的調查人員沿著賽罕塔拉到柳家堡這一段地區展開調查暫且不說。


    當杜爺走進吉田一郎的家時,看到珍妮正在一個人流淚,珍妮告訴他,有人在距離省城幾百裏地的柳家堡發現一具女屍骨架,女屍身上大部分肌肉已經被魚吃了,隻剩下一副骨架和一個項鏈。經過黑龍會成員辨認,那項鏈是黑龍會的標誌,黑龍會成員身上都會紋著一條黑龍或者戴一條黑龍項鏈,山口已經宣布是失蹤已久的智子小姐。


    “聽到這個消息,更擔心我的女兒安吉拉,她到底在哪裏?”珍妮傷心的說。


    杜爺很想告訴她安吉拉曾經就在沙吉浩特,可是現在又失蹤了,他終於忍住沒有開口,給她希望然後還是失望,倒不如繼續把希望留給她。


    聽到杜家邀請她參加訂婚宴,珍妮很高興。她說:“定下日子後,我和詹姆斯會提前到沙吉浩特的,謝謝哥哥的邀請,我非常高興。”


    杜家把該準備的都準備好了,就等下雪天了。


    天色越來越暗,空氣中開始混雜著濕冷,馬上就要下雪了,馬小飛百無聊賴的和一胖一瘦兩個尾巴在街上閑逛,他們遠遠看見翠香樓的大門時,芋頭鼓動馬小飛說老大馬上就要定婚了,趁沒有入洞房之前還能到翠香樓轉一圈,否則雪兒那身板夠大哥喝一壺的。


    麻杆反過來問馬小飛:“老大,訂婚後是不是就斷了進翠香樓這條路了呀?”


    芋頭說:“廢話!你想讓雪兒在狼女...不不不,杜娟姑姑麵前哭訴嗎?”


    馬小飛突然覺得兩人說的有道理,這麽多年在翠香樓栽下一片大森林,如果舍棄了就太可惜了,於是帶著兩個尾巴吃了晚飯後溜進翠香樓。


    他時間長沒去,覺得翠香樓的生意沒有了以前的熱鬧,也沒有看見老鴇尖著嗓子迎來送往了。他抓住一個姑娘一問才知道老鴇和她丈夫回老家了,說是她娘家什麽人死了,回去辦喪事去了。


    馬小飛直接往樓上走,這時,最裏麵的房間裏出來一個姑娘,當馬小飛和她四目相對時,這姑娘轉身就往屋裏走,馬小飛幾個箭步過去一把把她拖進屋裏厲聲問道:“夏蓮?你不是嫁給貨郎了嗎?你怎麽在翠香樓?”


    夏蓮嚇得臉都白了:“是、是小貨郎把我賣到這裏來的。”


    馬小飛一聽馬上怒了:“小兔崽子,看我哪天逮住他非弄死他,走,跟我回馬家,馬家丫鬟進了翠香樓,讓馬家還怎麽在沙吉浩特混?”


    夏蓮努力掙紮著死活不跟他回去,這時馬小飛的手抓住了夏蓮的一個手鐲,他無意中瞟了一眼,猛地盯著那個手鐲,心髒開始極速跳動起來。


    他一把把那隻手鐲從她手腕捋下來放到燈下仔細看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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