鈴木心情愉快的回來了,他悠閑的吹著口哨,手裏還拿著一根梅花鹿的角。


    “這真是一個好地方啊!走著走著就能踩到鳥蛋上,撒泡尿也能撿到鹿角,還真是個寶地呢!”


    佐佐木早就發現了鈴木的事兒,他不屑的看了一眼他手裏那根像樹枝一樣的鹿角不吭氣。


    看到這麽大的鹿角他便想起那根巨大的豬牙,心裏突然隱隱不安起來。


    “啪!”


    “啪!”


    正當兩位專家和一群士兵圍著看那根鹿角時,突然一聲槍響傳來,接著又是一聲。


    “是我們的槍聲,肯定是他們打下獵物了。”


    “也許是這隻梅花鹿!”


    這些士兵興奮起來,開始後悔沒有跟著一起去,他們大聲議論著那三個幸運的家夥肯定打到獵物了,有幾個士兵甚至開始把周圍的樹枝撿拾到一起準備燒烤。


    他們把那些鳥蛋放在柴堆邊上開始點火準備吃烤蛋。


    蛋烤熟了,拿著燙手,有個士兵急不可耐的先用樹枝扒拉出一個,他也不嫌燙手,左手倒右手來回倒騰著一邊吹一邊敲開蛋殼。


    “裏麵有小鳥了!”他驚叫一聲。


    “這怕什麽,蘸著調料更美味。”


    一群人各自從背包裏拿出小盒子,把隨身攜帶的調料倒在飯盒裏一點點,蛋殼敲破那些已經長出細細羽毛的小鳥被蘸上香噴噴的調料粉一口吞進嘴裏。


    看著他們把尚未出殼的小鳥就那樣吃掉了,慕容良惡心的吃不下手裏的飯團。


    稻田不敢隨便坐下,因為佐佐木嫌地上那些靰鞡草贓,不允許他隨便坐,隻有遇見大石頭,再在上麵墊著一塊毛巾才允許他坐下,所以稻田一般情況下是蹲著的。


    他蹲在巴圖魯身旁低頭吃著飯盒裏的飯團,一個士兵把鳥蛋“啪”的一下扔過來,稻田嚇的一下站了起來。


    那士兵見稻田不敢吃,便嬉笑著過來又拿走了那顆摔裂的鳥蛋自己吃去了。


    勸君莫打三春鳥,子在巢中望母歸。這些小鳥沒有等到破殼,就已經被這些強盜吃了,哪裏能等到嗷嗷待哺的時候?


    巴圖魯沒有像慕容良那樣感到惡心,也沒有像稻田那樣感到害怕,聽到那兩聲槍響他開始緊張起來。


    他不知道是皇協軍還是日本兵開的槍?萬一那三個日本兵沒有跟的緊,而是遠遠的跟在後麵沒有進到那片草地,那麽隻可惜那幾個皇協軍了。


    或者那幾個賊頭賊腦的皇協軍騎馬逃跑時被日本兵在後麵開槍射擊了?


    到底哪種情況?巴圖魯心裏拿捏不準。


    所有人都吃完了手裏的飯團還不見那11個士兵牽著牲口回來,這些專家又開始嘮嘮叨叨起來。


    又等了一陣還不見人影,這時所有人都開始著急了。剩下那7個皇協軍心裏慌慌的不知道那些隊友是逃跑了還是果真被“魔鬼”吃掉了,他們緊張的望著佐佐木和巴圖魯,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麽辦?


    佐佐木這才開始對巴圖魯說的話半信半疑起來,他留下一半士兵警戒,剩下的士兵和巴圖魯一起去尋找。


    巴圖魯領著這些士兵搜索到那片隱蔽性很強的沼澤地邊緣,根據被踩倒的枯草倒向,他確定那11個人正是奔著那片青草去的。


    看起來那兩聲槍響不是皇協軍騎馬逃跑時士兵開槍阻止發出的,如果那樣就不會隻有兩聲槍響,每一個士兵的槍裏都裝滿子彈的。


    唯一的可能是他們進到了沼澤中間,因為沼澤中間的青草更茂密,那些牲口能聞見更加濃重的青草香,它們會奔著那片青草過去,等他們感覺腳下開始移動時已經來不及了。


    兩個士兵也許在慌亂中開了一槍報警求救,沒來得及開第二槍就被泥水沼澤吞沒了,另一個士兵則沒有來得及開槍直接沒影了。


    巴圖魯親眼看見過一頭傻麅子跳躍著跑過去,它發現腳被淤泥吸住卻傻呆呆站著仍然在吃草,等到淤泥把它的腿淹沒了半截,想跑時已經來不及了,它下沉的速度越來越快,眨眼間便消失的無影無蹤,所以他才知道那個沼澤多麽可怕。


    他不動聲色領著他們向別的方向走去,此刻他不能再讓這幾個士兵陷進去,那樣那11個士兵的消失就真相大白了,這裏有這麽大一個沼澤他卻閉口不提,早就看他不順眼的宮本肯定會一槍斃了他。


    這些士兵心裏發怵也不敢走多遠,所以天快黑了也沒有找到一個人。


    看著地下一大灘的生活物資和武器彈藥,所有人都傻眼了,如果這八頭騾子就這樣失蹤了,這些物資都得分散到各個士兵身上,這樣給本就很累的士兵更增添了負擔。


    11個人和八頭騾子的神秘失蹤一下把所有人嚇傻了,他們一個個心裏慌慌的交頭接耳,大部分人開始相信巴圖魯關於魔鬼吃人的說法。


    那幾個專家臉色非常難看,他們再不敢嘲笑巴圖魯是個蠢駱駝,早稻明植不光完全相信了巴圖魯的話,他甚至嚇得臉都變色了。


    草地上是一群不知所措的人,樹枝上卻棲息著無數隻不同品種的鳥。這些鳥或遠或近嘰嘰喳喳歡快地叫著,仿佛在一起議論嘲笑著這群愚蠢的人類。


    那些丟失了孩子的大鳥們忽閃著憤怒的翅膀在這些人頭頂飛來飛去,他們卻再也提不起精神瞄準它們開槍了。


    “我們離開這裏到別處紮營還是在這裏等一下?也許他們迷路了。”宮本放下姿態和佐佐木商量。


    佐佐木沒有立即回答,他轉身問巴圖魯:“真有魔鬼嗎?”


    巴圖魯看了一眼正齊刷刷望向他的四位專家,他衝佐佐木點點頭。


    他們抱著僥幸的心理就地紮營,想等那八頭騾子回來。


    但是他們懷著忐忑的心休息了一晚,什麽也沒有等到,反倒是被夜梟一陣一陣的古怪竊笑嚇得整夜無眠。


    第二天天剛亮,一個個頭暈腦脹的專家們跟著精神不振的士兵們返回原先的土坎前。


    這些士兵身上的行李一下加重了許多,就連專家們也力所能及的多拿了一些東西。


    反倒是巴圖魯沒有拿多少,因為他得在前麵開路,用那把鋒利的樸刀左右亂砍才能勉強前進,一路上都是這麽過來的。


    這個土坎其實並不高,而且有小角度斜坡,等巴圖魯斬斷那些榛木稞子,他們便用鐵鍬隨便修整出了一個勉強能走人的羊腸小道來。


    因為沒有那些不善於爬坡的大牲口了,人與人之間互相拉一把也就都上去了。


    等他們都上去後到了地圖上標注的地方,他們這才意識到自己多麽愚蠢,如果聽從了巴圖魯的建議修整一下那個土坡也不至於損失八條騾子11個士兵,以後剩下的日子裏,他們隻能靠人工搬運這些物資了。


    有了上次的教訓,他們再不敢不聽巴圖魯的指揮了。


    那幾個專家雖然還是以輕蔑的態度對待巴圖魯,但是看到巴圖魯不卑不亢的態度,他們倒也沒有再為難他。


    八頭騾子消失了,紮營的時候也用不著人牽著牲口吃草了,專家們在忙碌的搞測繪時因為語言不通,便讓慕容良告訴巴圖魯讓他離得遠遠地不要礙事。


    巴圖魯每天閑著無事就陪著慕容良和稻田在小溪邊或者草叢裏捕捉林蛙。


    隻要佐佐木在大帳篷休息,或者和專家們商量事,稻田便被允許離開一會兒。


    這些行動敏捷的黃色林蛙跳躍力非常強,有時候一隻林蛙一下子就能從兩米寬的小河邊跳躍到河對岸。


    “那些牲口和11個人到底怎麽回事?”慕容良問巴圖魯。


    巴圖魯說“那裏隱藏著一個有溫度的沼澤,沼澤下的泥水很深,老人們講下麵估計有地熱水,如果在夏天是陷不進去的,因為人的一條腿剛陷進去就能發現這個沼澤,但是冬天,沼澤下有地熱所以淤泥仍然很稀,上麵因為有冷空氣和下雪原因會在表麵結一層薄冰。開春後薄冰上那些樹枝枯葉會長出綠草,那些大型食草動物剛踩上去沒事,幾個人通過也沒問題,但是隻要裂開一個口子陷進去很快就能沉下去,那天有八頭牲口11個人,他們牽著馬在上麵吃草,那個重量經不住多久薄冰肯定塌陷,一旦塌陷他們下沉的速度更快,因為有重量。”


    “地熱?這麽冷的地方居然有地熱?”慕容良說。


    “有,有的地方有溫泉泉眼,這個沼澤原先估計是一個溫泉湖,否則它不會深不見底,誰也不知道它有多深。”


    稻田的旅行包裏已經有鼓鼓囔囔幾十隻林蛙了,佐佐木和專家們此刻在開會,便趁機出來放鬆一下。


    他興奮的追逐著一蹦一蹦的黃色小青蛙,忽然他看到巴圖魯和慕容良在悄悄地說著什麽,太郎則在一棵樹後一動不動窺視著倆人。


    稻田非常反感太郎,那幾個專家用日語咒罵嘲笑巴圖魯時,太郎也用陰邪的冷笑看著巴圖魯,稻田從心裏覺得他可惡。他本可以叫一聲他的名字引起巴圖魯的注意,但是那樣會引起太郎的懷疑。這時正好前麵有一隻大林蛙向太郎藏身的方向蹦去,於是他大叫著:“慕容翻譯,這裏藏著一個大家夥,快來抓住他!”


    他弓著身子向前一撲,一隻很大的林蛙猛地向前一蹦跳到兩米開外,稻田失手落空的同時,手裏的袋子“啪嘰”摔在地上,袋子裏的林蛙趁機一下湧出來,頓時黃澄澄一片林蛙跳躍著四散逃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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