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在龍形岩丘的龍口山洞前,小翎兒正垂首解開腰帶賭氣說道:“你看,從昨日晌午到現在,尿尿的東西竟變成這怪模樣,像個小茄子,以後被別人看見豈不羞死了?”


    咦?奇怪?洞口處隻有他一個人,但他和誰說話?四周毫無人蹤,但是卻在他腳前有一隻大如小狗的巨白兔,正人立而起蹼伏小翎兒雙腿,望向他褲擋內,接而猛然蹦跳轉身背對小翎兒,狀似害羞不敢再看了。


    “看吧!你也笑我對嗎?哼!早知道就不給你看了,我……我回去了。”


    小翎兒又氣又埋怨的立時係妥褲帶,噘嘴轉身便行往樹林邊緣的羊群處。


    就在此時,那巨白兔好似聽得懂他說話一般,急忙蹦跳他麵前人立蹼在他雙腿上,阻止他離去。


    寂靜一會後,突聽小翎兒極不甘願的賭聲說道:“好啦!好啦!原諒你這次,可是以後你不許再笑我喔?”


    巨白兔聞言立時連連點頭回應,這才讓小翎兒麵浮笑顏的打消欲離之意。


    一人一兔似有默契地緩緩行人黝黑的岩洞內,在曲折起伏逐漸下行約二十丈深後,已進入一個寬大的洞腹內。


    洞穴約有一間草房大小,在底端竟有一麵閃爍出黃光的朦朧光壁,而使洞穴內依稀可見。


    另在左側岸壁腳尚有一個一尺餘高的小洞,不知內裏是何景象?“啊?什麽?這一次要我升起腹內那團暖氣再碰撞黃光壁?行嗎?……哼!每次都聽你說用力撞,可是每次都撞得我全身疼痛……咦?真的?你沒騙我?”


    好似有人與他說話一般,才使他有問有答的喃喃自語,但到底是誰和他說話?除了他一人外,也隻有那隻白兔呀?此時在怔悟沉思的小翎兒,耳內已響起熟悉的柔細聲聲央求說著:“好人,求求你嘛!隻有你能幫助我,不然我怎舍得讓你受罪呢?好人……”


    “唉!好吧!誰叫你是我的好朋友?就依你再試試看吧!”


    無奈的緩緩行至洞道口處轉身盯望著三丈外的黃光壁,挽起衣袖磨拳擦掌一會,立時默然思念腹下“氣海穴”,果然使腹內湧升起一股溫熱氣團,在前胸後背循繞數周後。


    猛吸一口氣的放足猛衝向那發光黃光壁。


    倏然隻見他全力猛衝中,竟然將身軀衝入光壁數寸,但隨即被震退反彈,摔倒地麵。


    “唉喲!好痛……好痛……噫?小白你看見沒有,剛才……剛才好像衝進去一些了呢?”


    此時那白兔竟也興奮得在他四周蹦跳不止,似在欣喜祝賀他已有成就了。


    “哈!哈!哈!好,我再試一試。”


    數月中嚐試十餘次衝撞光壁,隻有今天略有進展,因此使得小翎兒興奮得忘了痛楚,而有心再試。


    運足力氣再次衝向光壁,果然又如剛才一般衝人數寸,才被彈震跌地。


    連連試過數次後,已使他氣息粗喘,全身疲累且疼痛,而此時那大白兔竟由壁角的小洞內銜出一片巴掌大的淡白芝片塞入他口前。


    “啊?嗯……好,好,謝謝你啦!喔?……服下後要用體內溫暖氣團……跑二三十圈吸收精氣?喔,好,就依你。”


    約莫半個時辰後,小翎兒已然疲累盡去痛楚全消,並且高興的笑道:“嗨!大概時辰也不早了,明日再來吧?”


    話聲剛落,卻見白兔緊依著他,似有惜惜不舍的模樣。


    因此小翎兒似在哄著它的續又說道:“嘿!小白,我們不是說好每日隻能相聚兩個時辰的嗎?我也還要讓大黑它們往樹林外走動走動,然後便要回村去了,不然外公會擔心的。”


    但靜聽一會後突又聽他皺眉說道:“這我已知道……好,好,我答應你每天勤練體內的溫氣團,然後再嚐試衝入光壁內。”


    大白兔聞言頓時興奮的急鑽入小洞內,未幾便又銜著一片淡白芝片塞入他手中。


    “……什麽?練那溫氣團前服用?好,聽你的。”


    巨白兔此時猛然一躍跳至他胸口,小翎兒也雙手一摟便抱住白兔,任由它毛茸茸的頭臉在麵頰上磨蹭。


    緩緩行出洞外,眼見樹林邊緣的羊群依然在啃食青草,這才放心的與巨白兔低語一會,便驅趕羊群出林行往草原返回小村。


    口口口旬日之後。


    在龍形岩丘的龍口洞穴內,小翎兒伸腿挽袖,笑嘻嘻的朝身側巨白兔笑道:“小白,昨天我已能衝入半尺餘,今天我可是信心十足了呢!隻要一鼓作氣猛衝,不信衝不進去。”


    大白兔聞言連躍的似在鼓勵他,頓使小翎兒豪興大發的叫道:“看我的!”


    運足了全身力氣,雙目緊盯著黃色光壁,猛吸一口氣後猛然前衝。


    果然隻見他狂奔的身軀猛然投入光壁內大半個身子,但是身軀一頓後餘勢已盡。雖然雙足硬挺前頂,卻再難前進分毫,反倒有被震彈出的跡象。


    就在此時,白影疾閃而至,隻見巨白兔背部朝向小翎兒露在光壁外的半截身軀,猛然雙足往後一蹬,狠狠的蹬在他臀部上。


    小翎兒猛然衝入光壁內尺餘,望見光壁內裏也是一個洞穴。但尚不及看清內裏影象,已然後繼無力的即將被彈出光壁外。


    頓時雙手揮動的摸抓石壁上的一塊突岩,用力拉扯往內強入,以免功虧一簣。


    正使盡力氣拉扯中,猛然臀部一陣劇痛,且被一股大力撞得進入光壁內,在地麵上摔得翻滾兩圈後才止住餘勢。


    “唉喲……痛死了……死小白!臭小白……咦?這洞內……”


    好奇的望著洞內底處的一片石壁上,竟然閃爍著氤氳之氣,井依稀見到內裏似乎有一條長物蜿蜒蠕動,不知是什麽怪東西?又奇又疑的起身緩緩行近,準備細望是何怪東西時。


    倏然那氰氳之氣內的黃色長物竟然疾蠕而出,撲向麵部。


    心中吃一掠的踉蹌倒退,但眼前黃色霧氣疾罩全身後倏然不見。


    卻依稀感覺一股溫暖之氣灌鼻而入,卻未曾感覺有何不適之狀?在此同時,岩壁上的氰氳之氣也已消失不見,露出了一個約有一人高的半尺深穴。


    穴內尚有一個小突岩懸空,岩上則有一隻泛黃小盒,但再無其它之物了。


    “咦?一隻小盒?難道小白就是要找這隻小盒?”


    好奇的伸手取出那隻黃盒觀看,隻見長約一尺寬約七寸厚隻五寸,在手中並不沉重,不知內裏裝有何物?緩緩掀開盆蓋,隻見內裏有一柄好似飾物一般的小巧五寸短劍,劍鞘黃亮,不知是何物所製?而劍鞘上尚雕有“乾坤伏魔劍”五個小字。


    心喜愛不釋手的把玩一會後便緩緩抽出劍身,霎時隻見精光閃爍,劍氣凜人,一望便知是一柄斬金斷玉的鋒利寶劍。


    而閃爍的劍光中好似有無數道強光閃動,仔細一看,竟是在兩麵劍身上皆雕有北鬥七星之狀的圖案.以及另有一道七拐八扭的符錄圖案,看來似是一柄道家符劍。


    收妥小劍再望向盒內,尚有一冊柔軟的絲帛薄冊及四粒灰茫茫的鳥蛋大小珠子,以及一粒鴿蛋大小的精亮珠子。


    尚不及翻看時,倏然隻覺洞內石壁緩緩震動且逐漸加劇,頓時驚得他惶急返身奔往洞外。


    泛黃的光壁不知何時已然消失不見,而巨白兔也不知往何處去了。


    陣陣轟然震響中,無數碎岩紛紛墜落,頓令小翎兒驚駭的放足狂奔.而此時白影疾閃,已見巨白兔由洞外疾竄而至,驚畏的迎著小翎兒同奔洞外。


    在洞口外怔怔的望著岩洞塌陷掩埋,待轟響靜止,碎岩停頓後,整個岩洞已被墜岩封堵的絲無隙縫了。


    小翎兒眼見岩洞已平,怔怔望著腳側的巨白兔說道:“小白,你的窩穴已然填平難入,往後你怎麽辦?”


    巨白兔似乎也有悲傷之狀的趴伏地麵,但不多時小翎兒又欣喜的說道:“小白,我剛才在那光壁裏麵得到一隻小盒呢!裏麵有一柄小劍、五粒珠子及一本帛冊,都是你要的東西嗎?”


    高興的打開盒子正欲蹲身讓白兔觀望,倏然隻見那柄“乾坤伏魔劍”劍鞘竟射出一片金光罩向白兔,霎時嚇得巨白兔渾身打顫伏地不動。


    而小翎兒耳內竟響起熟悉的聲音哀叫道:“好人……公子,饒了小妖吧!”


    小翎兒聞聲頓時驚奇的說道:“咦?小白你怎麽了?……啊?你怕這柄乾坤伏魔劍哪?可是我又不會拿這柄劍害你,你又怕什麽?”


    但沒想到他話聲剛止,倏見黃光斂消,回複原狀。


    而巨白兔似也如釋重負的不再畏懼,毛茸茸的小嘴抖動中,小翎兒又聽熟悉的尖細聲音說道:“好人!公子!你剛才在洞內緣獲五行中的黃庭土龍靈氣,至於那盒內的乾坤伏魔劍及一冊道家寶錄,小妖不敢碰觸,隻乞求公子賞賜盒內的地玄珠給小妖服用。”


    “啊?小白你隻要這些珠子呀?好哇!都給你……什麽?隻要一粒就夠了?其它的要收好?……嗯!”


    小翎兒心奇中,立時由盒內取出一粒鳥蛋大小的灰珠子放入巨白兔口中,其它的依然收妥放入懷內。


    與巨白兔相依低語片刻後便驅趕著羊群出林,踏著夕陽霞光的草原,往小村的方向緩緩行去。


    一路歡欣的唱著童歌趕著羊群,望著炊煙嫋嫋的遠方村宅,竟見有數名村內玩伴急奔而來,並一路喊叫著。


    “小翎哥……小翎哥……”


    “小翎哥,你快回家呀……你外公出事了……”


    一路奔喊中,已使小翎兒聽出是大毛及小六子的尖叫聲,頓時心驚的急忙回應叫喚,待雙方相隔不到十丈時,其中一名男孩已氣喘的叫道:“小翎哥……你……你快回……回去,陶爺爺他……他出……出事了……快回去……”


    另一中小童則是叫道:“小翎兒,羊群由我和大毛幫你趕回村,你快回家去。”


    小翎兒此時驚急的口聲問道:“小六子,我外公發生什麽事了?”


    八九歲的小童聞言又急聲說道:“是有人到陶爺爺那兒去取送修的麵盆時,發現陶爺爺倒在地上,還流了好多血呢!”


    另一名略大的男孩則急聲說道:“剛才劉家藥堂的大爺已和王大爺他們到你家去了,現在情況如何也不知道,你快回去吧!”


    小翎兒聞言頓時有如頭遭重擊得轟然昏眩,半響才猛然悲聲大哭放足狂奔直往小村而去。


    一路跌跌撞撞的奔回村內,隻見房門外圍著眾多村民低語紛紛,並聽有人叫道:“啊?小翎兒回來了……大家快讓讓……”


    “翎哥兒你可回來了,快進屋看看你外公吧!陶大爺他……他……唉……”


    滿頭大汗鼻息粗喘的慌忙擠入屋中,隻見劉掌櫃及數位長輩皆在屋內歎息搖頭,另有兩人則蹲在外公身側清理著一些血跡。


    “外公……外公您怎麽了?翎兒回來了……”


    驚恐尖叫的奔至躺在地麵的外公身側,猛然搖著外公悲聲泣道:“外公……外公……您醒醒,翎兒回來了……”


    劉掌櫃歎息著,扶著他肩頭沉聲說道:“翎哥兒,你外公大概是被貨架上的木料墜落而砸到頭顱,因此昏迷倒地不醒,但卻因血流不止而回生乏術了,你……唉!你要節哀,並為陶大叔辦理後事才是!”


    另一側的焦大爺也悲聲歎道:“正巧砸到前額而昏眩倒地,唉……”


    另一位七旬老翁則衰傷的說道:“陶老弟還不是想趁著能動時多掙些銀子,待以後養老以及為翎哥兒討媳婦之用?可是……唉!近來他日子已好過些了,卻……這真是命喔……”


    沒想到禍由天降,竟然令相依為命的外公一命歸陰,真是令小翎兒難以相信,因此哀傷悲嚎的啼哭不止。


    一個十一、二歲的半大孩子身受如此困境,他能有何辦法?又能做些什麽?也隻有茫然無所適從的惶恐悲泣,不知要如何為外公辦理後事。


    尚幸街坊鄰居皆出錢出力幫小翎兒打點應備之事,也請來了道士為陶木匠人殮,擇地下葬,才一一辦妥了一切後事。


    口口口“岱宗夫如何?齊魯青未了。


    造化鍾神秀,陰陽割昏曉。


    燙胸生層雲,決皆入歸鳥。


    會當淩絕頂,一覽眾山小。”


    五嶽之首的岱宗“泰山”乃齊魯之地,周圍上千裏的廣大山區,自遠古黃帝始至今,曆代皇帝皆在泰山行封禪大典,因而使泰山列為諸山之尊為“岱宗”。


    泰山雖高不及華山,大不及衡山,但在黃河下遊卻傲視群山,渾然聳立,山區內奇峰峻崖無數,蒼鬆古柏遍布成林,飛泉水瀑時時可見,溪流蜿蜒如絲如帶。


    此時在西方山區的一個山野小村中,突有一個十二、三歲的灰衣少年由村內狂奔而出,而身前則有一隻巨如小狗的白兔迅疾蹦跳出村。


    少年身後數丈竟有七、八名村童嘩然叫喊的緊迫不舍,似欲對少年及白兔不利。


    神色驚慌的少年奔速迅疾如駒,不到片刻已奔出小村裏外之地,早已將緊迫村童拋在身後不見了。


    奔行至一處麥田時,少年才放緩腳步朝巨白兔埋怨道:“小白都是你惹的禍!如真要被他們抓到的話……哼!那你可真要成為他們的玩物或是腹中之烤肉了……什麽?不會?……你到現在還嘴硬哪?”


    靜默一會後,續又聽那灰衣少年恨聲說道:“好啦!好啦!別再吹噓了,這五個來月中少說也碰到十次了,哪一次不是被人追逃人荒地中?上一次你被那莊稼大漢捉住雙耳高提時,你怎麽不使出你說的法子脫身?哼!要不是我哭求他饒了你……唉!恐怕你早就屍骨無存羅!”


    “……好吧!就原諒你這一次了,不過以後你可不能再胡亂奔竄被人追捉,害得我也跟著受罪,否則我以後可不理你了喔?”


    一人一兔似有問有答,但卻隻聽灰衣少年一個人喃喃自語之聲,並無第二個聲音讓人聽聞。


    小路逐漸深入山區內,且在起伏不定的曲折山道中逐漸上行進入泰山之內,而山道也逐漸窄小荒涼,幾近無路可行。


    尚幸有巨兔在前引導,才使少年能順利的進入高聳遮日的樹林內,漫無目的在山區內東行西竄,不知在找些什麽?翻山涉水橫溪攀岩,時遇險崖峻嶺深穀山澗,在數日之後,一人一兔剛行至一處高崖之上時。


    倏聽少年驚聲說道:“噫?小白你感覺到了?在那裏?……啊?在崖下……喔?就是崖下的樹林內?好,那我們快下去吧!”


    由白兔前導尋路下崖,約莫一個多時辰後已迂回到遠崖下的一片參天巨林內,在荒草及腰或時及膝的森林內緩緩而行。


    穿行一片陰暗的巨林時,隻覺陰寒山風徐徐,更增添了陰森氣息,尚幸一路無險的行至逐漸明亮的林緣。


    使然那巨白兔猛然蹦跳至少年胸部,少年雙手一摟,已然抱住白兔,並驚奇的問道:“小白你怎麽啦……啊?到了?那你怕什麽?”


    少年話聲剛落,續又聽耳內響起親密玩伴小白的話聲,顫聲說道:“公子,小妖已感覺到木靈精氣,但小妖不敢靠近,隻能由公子自行前往尋找青龍靈脈了。”


    “這……好吧!你且在此等我,我過去看看有什麽特異之處再說。”


    少年正是居於“安陽”城郊的“平安村”牧童小翎兒,小翎兒自外公意外過世後,雖也在村民憐憫關懷的照應中渡過漫長的一年時光。


    尚幸有兩百餘年壽命的玩伴小白每日陪伴訴說心事,才能略解孤寂的打發時光。


    期間小白服吞了小翎兒在龍形岩丘內所獲得四粒灰珠中的第二粒。


    在“平安村”日複一日,一成不變的牧羊及采挖藥材,卻經小白慫恿遠行,要小翎兒以天生仙緣之福份至他處蒙求仙緣。


    其實此乃修練成妖的小白私心,因為乾坤萬物得天地靈氣之助而能修煉為妖時,必然會曆經七七四十九大小天劫,其中之驚危便如同人之生老病死,以及一些外來魔障侵害。


    白兔精便是得龍形岩丘中的“五行土龍”靈氣之助而長壽,但道行淺薄尚難幻化,除非能緣得黃庭土龍靈脈精氣相助,否則絕難提升修行,變化自如。


    但白兔精自知福緣及此而已,因此隻能在龍脈附近為巢,一則藉黃庭土龍靈氣修煉;二則可減少天劫臨身,平安潛修。


    直到在龍脈四周的樹林內發現牧羊的小翎兒蕭翎鈺,驚異他竟能進入常人難近的樹林內,頓時靈慧的得知他必然身具福澤仙緣才能進出自如。


    於是白兔精心喜的現身與蕭翎鈺結交為友,且在久識熟悉之後,彼此以心靈相交溝通,並且慫恿他化解黃庭土龍禁忌人內,福獲龍脈靈氣。


    自從蕭翎鈺福獲龍脈靈氣後,白兔精便與他日日相伴,偶由肌膚相觸中吸取些龍靈氣以助修煉。


    至於盒內的四粒灰珠子乃是一條孽龍髓珠,每服一粒煉化後,便可增加百年道行,四粒便可憑空獲增四百餘年道行。


    白兔精在蕭翎鈺外公逝世後與蕭翎鈺相處了一年的時光後,續又慫恿他遠行遊曆以增見聞;實則是希望能藉他福份事可得到其他福緣,以利自己增加道行。


    與白兔精似友似親的蕭翎鈺,禁不住時聽央求之言,於是毅然收拾行囊銀兩離村東行,想要遊曆萬裏江山景色。


    專行山野小道處處賞景觀山,約莫五個多月才行至“泰山”,而白兔精也靈慧的感應到有靈氣充溢山區中,因此才引領蕭翎鈺尋找靈脈之處。


    其實乾坤之中靈脈之氣皆在五行之中,原本皆是五脈各異分流,但因大地異變,常有與主脈斷續而靈氣未散的孤靈脈穴。


    常有世人為祖墳尋找福地龍脈安葬而藉以興盛後世,此等龍脈靈穴便是五行龍脈的散聚之地,但靈氣耗盡後,後世子孫便難再興旺,除非再尋龍脈靈穴遷葬祖墳了,此乃題外之話不便贅言。


    在“泰山”之內的龍脈實乃五行中的“東方青木龍脈”,雖然天地靈脈人人皆欲獲得,但非有福緣難以接近,否則福薄之人不但難獲,甚或尚有劫難臨身,因此靈脈附近數裏之地難見走獸蛇蟲之跡。


    蕭翎鈺獨自行入巨林之內後,竟見前方豁然開朗,乃是在參天巨林之中的一片空曠之地,約莫數裏方圓的空地上,隻有一片綠油油的草地及一株盤旋扭曲粗樹幹的怪樹上,並無一株雜木矮樹。


    心奇的歇望一會後,心知這圓形的寬闊草地中,最為怪異的便是正中那株怪樹了,於是急忙往那怪樹方向行去。


    行走中,似乎覺得身軀內有股氣機翻騰,令自己行速減緩,因此更是驚異得不知為何有如此跡象?其實他怎知五行中互有生克?他曾緣獲五行中的“黃庭土龍”靈脈之氣,而此地則屬“東木青龍”的靈脈,依五行相生論“木生火、火生土、土生金、金生水、水生木”,因此土、木雙龍靈氣並不相生相合。


    但在相克論中,“木克土、土克水、水克火、火克金、金克木”,因此木龍克土龍,而使蕭翎鈺體內之靈氣排斥接近木龍靈脈。


    漸行近那株怪樹體內氣機循行愈速,竟然令他全身漲痛躁熱難以忍受,因此隻好退回林緣才逐漸平息體內翻騰氣機。


    心奇且疑的再試兩次皆同,這才懊惱的返回林內呼喚小白,並一一說出自己進入林內後的遭遇,也使得“白兔精”在聽罷蕭翎鈺所言後,已然醒捂五行生克之機。


    因此急忙傳靈相通的安慰他,並將五行生克之理解釋一番。


    蕭翎鈺初時在父母的嗬護成長時,也曾入私塾習字讀書,並旦常聽先生講解一些天地之道,以及世間稀奇古怪的軼事,也依稀記得好像有這麽一回事。


    恍然大悟的笑道:“啊?原來是這樣!這麽說來我身具五行黃庭土龍靈氣,若非得到木生火、火生土中的南離火龍靈氣,才能使木生火、火生土,將三者相融合羅?”


    巨白兔聞言欣喜得連連蹦跳回應。


    卻見蕭翎鈺麵浮悶悶不樂之色,懊惱說道:“唉!你看,長途跋涉數月,好不容易找到東方木龍靈脈所在,竟入寶山空手而回!都是你不先想清楚才……好啦!好啦!不怪你了,我們走吧!唉!要不是為了你我才不想得什麽五行龍脈的靈氣呢!”


    嗔聲埋怨時,突聽耳內響起小白柔細的聲音哀聲央求著說道:“公子,小妖心知讓公子長途跋涉極為艱苦,且食宿不定,但小妖現今道行淺薄極為危險,不知何時便會遭天劫魔障臨身曆危。”


    “因此除了每日緊隨公子托蔽福蔭之下外,尚須時時勤修增加道行,方能抗拒一些小劫,因此隻有靠著公子身獲福緣後,由公於身上散發出的靈氣而能得些益助修煉道行。公子,小妖不論以後修煉至何等境界,皆願為奴為婢侍奉公子,隻希望公子能成全小妖!”


    “唉!好啦!我是逗著你玩罷了,反正我孤身一人何處皆可去,也不在乎前往何方?就當成遊山玩水一樣遊曆山河也不錯哇?走吧!”


    巨白兔聞言這才欣喜的蹦跳至他肩上,不停的以毛茸茸小嘴吻著他麵頰,似在示意討好安慰他。


    “哇……癢死了……”


    一人一兔嬉笑逗樂中已然行往山外,路途中蕭翎鈺已詳問白兔精一些不解之事,而白兔精也一一道出一番話來。


    “公子您現在雖每日勤練丹田之氣,但也隻將部分靈氣融合至真氣內,其餘十之七八尚散於全身經絡中,因此定要時時勤習,現在你久行不疲便是真氣增強之故。待以後能將靈氣全然融匯真氣之中後,便能有異於常人的能力,逐漸修煉道法,而達長壽成仙之境了。這也是小妖慫恿您依與生俱來的仙緣尋找龍脈之意。”


    “至於您所得的那柄乾坤伏魔劍,乃是古仙人的斬妖伏魔符劍,因您乃是有緣人,因此符劍已能與您心意相通,隻可惜您道行不足,尚難隨心所欲的禦使罷了。就像當初小妖初見符劍時,便被劍身符錄之光所罩精魄受製,雖符劍尚未出鞘.已然令小妖難以抗拒,時間一久便將小妖道基蝕消怠盡,再成凡兔。”


    “如果您心存殺機以劍製敵時,那時符劍立將成為一道精光罩煉小妖,到時連魂魄也將煙消雲散,難以輪回了。”


    “哦?這柄短小符劍竟這麽厲害呀?”


    “沒錯,因為這柄符劍乃是三清仙長以仙法淬煉的道門符劍,非凡間道門所用的凡品。”


    蕭翎鈺沉思一會後,忽又問道:“小白,這麽說來乾坤伏魔劍對你也會構成危險嘛!那你為什麽不怕?”


    “公子,乾坤伏魔劍隨執劍人心意使後,立可射出強光罩住妖魔,而您對小妖愛護有加未存敵視,使符劍出鞘後並未罩煉小妖,因此才逃脫一劫。


    但小妖卻因道行淺薄難抗符劍精光,因此也將道行受損。除非小妖以後能與公子氣脈相通,得您之助增加道行,才能不畏符劍出鞘之奇光。”


    “哦!原來如此!那你要如何與我氣機相通?”


    “公子,小妖每日依附公子身軀時便已能吸取您體內的剛陽之氣,但也所得有限。如要修行至已可幻化時,恐怕尚須百年之上方能達至。在此期間小妖最為脆弱,時有遭天劫臨身之危,因此要不離公子左右方能依公子之福德避免天劫。再者另一速成之法便是將您所得之四粒龍髓珠全皆服用煉化,以及吸取您剛陽元氣,便可使道行速增,而達變化之能。”


    蕭翎鈺耳聽白兔精之傳意,沉思片刻後已能略解其中大概,但有些玄奧詳情卻尚不能理解。


    隻知小白須依附自己便可避免天劫臨身,而且要吸取自己體內地氣及龍脈靈氣,方能逐漸增加道行而達幻化之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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