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無名如同夜色中的幽靈,其靈魂之力悄無聲息地滲透進了那位外門長老的煉丹房。有狂暴的火焰氣息所掩蓋,並未被察覺。


    在煉丹房內,那位外門長老正全神貫注地煉製著丹藥。


    他的目光緊緊地盯著麵前的丹爐,似乎想要將其中的變化一一看透。


    手指在丹爐上輕輕敲打,每一次觸碰丹爐都會發出低沉的嗡鳴聲。


    然而,楚無名並未被這聲音所吸引。他的靈魂之力如同細膩的觸手,緊緊地跟隨著那位長老的煉製手法,試圖從中領悟到一些精髓。


    他的神識穿透了丹爐的烈焰,目睹了那些珍稀藥材是如何被丟入其中,如何在高溫的熬煉下翻滾、交織。


    每一片葉子、每一顆果實,都在火焰的舔舐下逐漸脫胎換骨,化為藥力的精華。


    楚無名對此並未感到多大的驚奇,因為他早已見識過無數次藥材的轉變。


    然而,當他細心觀察那位長老煉製的丹藥時,他的眼中閃過一絲困惑。


    那些丹藥,竟然沒有散發出預期的丹香,反而釋放出縷縷詭異的黑氣,緩緩彌漫在丹室之中。


    這些黑氣緩緩流淌,像是一條條無形的毒蛇,在空氣中留下了令人作嘔的痕跡。


    楚無名不禁皺起了眉頭,心中暗自揣測,這些黑氣是什麽?這個煉丹公會的長老煉製的什麽丹藥?


    沒過多久,楚無名腦海中終於浮現出一段記憶。


    “毒丹”這個名字如同一個禁忌,他曾在一本古籍中讀到過相關的記載。


    他突然明白了暗殺堂為何會接下這個危險的任務。


    毒丹,這種丹藥是被大陸上的所有勢力所不容。它就像那些禁忌功法一樣,一旦被觸及,就會帶來不可預知的災難。


    楚無名觀察著那位外門長老的神情,從他熟練的動作中可以看出,這並非他首次煉製。


    正在楚無名想起毒丹信息時,那位外門長老剛剛完成了丹藥的煉製,此刻他的神識和靈力也正處於一種前所未有的虛弱狀態。


    他的眼神空洞無神,身體無力地斜倚在座椅上,宛如一具失去了生命的軀殼。


    或許是因為身處煉丹室的安全環境,他並未采取任何防禦措施。


    楚無名心中明悟,那些黑氣也應是對那位長老造成了一定的影響。


    楚無名眼中閃過一抹銳利之色,現在正是發動神識攻擊的最佳時機。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魂殺的印記在他的靈魂中瞬間而出,就像一道劃破黑暗的閃電,直直地刺入了外門長老的腦海深處。


    那位外門長老尚未有任何反應的機會,魂殺的印記就已經鑽進了他的靈魂。


    魂殺的印記如同一條吞噬一切的惡龍,將那長老的靈魂撕扯得七零八落,而魂殺印記竟在無情地吸收著那些散落地靈魂。


    楚無名能夠感知到,隨著魂殺印記的吸收,那些強大的靈魂力量在逐漸消失,迅速地與著印記融合,使得暗殺印記變得越發凝實。


    他的心中充滿了震驚,感受到那枚印記在短短的時間內得到了驚人的提升。


    這種速度,讓他不禁對自己的魂殺技能有了新的認識。


    隨著外門長老靈魂的最終消散,他的身體像一座失去支撐的沙塔,緩緩倒下,化作了一具冰冷的屍體。


    楚無名沒有片刻猶豫,迅速收回了神識。在神識返回的那一刻,他感受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虛弱。


    迅速吞下一顆魂力丹,丹藥的力量在他的體內湧動,像溫暖的春風一樣慢慢地恢複著魂力。


    隨著丹力的注入,楚無名很快擺脫了虛弱感。可此時並未完全恢複,他略加思索,便不再恢複靈魂之力。


    煉製丹藥本身就是一種魂力的消耗,此時的狀態對他來說倒是恰到好處,省去了他再去特意掩飾的麻煩。


    他計算了一下時間,發現隻是過去了兩個月而已。


    楚無名並不急於出去,於是他拿出了煉丹爐,開始了用煉製丹藥來消磨時間。


    在丹師塔的五層空間中,三位老者如同守護者般,始終未曾離開過這片區域。


    “大長老,至今已經過去二十多天了,成功煉製出冰魄丹的,暫時僅有千家的千靈、瓊家的瓊淳以及文幽三人。”


    其中一位老者邊品鑒著手中的靈茶,邊緩緩開口。茶香在空氣中飄散,伴隨著老者的話語,氣氛略顯沉重。


    “冰魄丹的煉製本就是十分艱難,再加上地火的狂暴特性,即便是最傑出的宗師,也難以保證成功。”


    另一位老者補充道,語氣中透露出對煉丹之道的深深理解。


    大長老,這位經曆了無數煉丹歲月的老者,對此似乎早已有了心理準備。


    他的目光中透露出一絲淡淡的從容,語氣平靜地說道:


    “這一切都是意料之中。煉丹之道,本就是挑戰與機遇並存,隻有曆經磨礪,方能成就非凡。”


    他的話語中,透露出對煉丹術深深的理解和尊重,也流露出對後輩們深深的期待和鼓勵。


    “確實,火與水的格格不入,是它們之間的天然敵對,想要在地火中煉製出冰魄丹,對於他們來說還是需要一絲運氣。”


    補充的那位老者感慨地說道,他的眼中閃過一絲對煉丹術的敬畏。


    “稍有不慎,冰魄草就會產生斥性,導致煉製失敗。”


    隨後補充道,他的聲音中透露出對煉丹過程中細微之處的重視。


    然後,他轉向二長老,好奇地問道:


    “我聽說二長老的弟子乾森也參加了這次的比賽,怎麽咱們公會中,隻有文幽成功了呢?”


    二長老聞言,目光掃過大長老,然後才回答道:


    “文幽是大長老親自培養的弟子,他的實力和技藝自然是非同小可。乾森自然無法與文幽相提並論。”


    他的話語中,除了誇讚大長老外,同時也暗示了乾森與文幽之間的差距。


    那位老者微笑著繼續對二長老說道:


    “乾森早已是宗師境界的高手了,這次比賽的舉辦,他可是功不可沒啊。”


    他的語氣中似乎隱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戲謔。


    然而,二長老的表情卻變得嚴肅起來,他皺著眉頭,有些憤憤地說道:


    “近年來,乾森的確有些沉不住氣了。我本有意將他送往西海城,讓他在那邊的磨礪中成長。


    可惜啊,他被利益蒙蔽了雙眼,竟然為了區區一點私利,被千家挑唆,與人發生了賭鬥!”


    二長老的言辭中充滿了對乾森的不滿和失望,他的憤怒之情溢於言表,仿佛對於乾森因小失大、被他人利用的行為感到痛心疾首。


    那位老者用嘲諷的語氣對二長老說道:


    “嘖嘖嘖,二長老,您調教出的弟子真是令人印象深刻啊!不知道如果乾森在賭鬥中輸了,煉丹公會的臉往哪裏擱?他畢竟是西海城的公會長老。”


    他的言辭中帶著明顯的挑釁。


    二長老卻隻是輕描淡寫地看了他一眼,平靜地回答:


    “不過是個初出茅廬的小子罷了,三長老不必為此操心。若是乾森真的輸了,我會將他逐出師門。”


    三長老顯然對二長老的做法感到不滿,他的語氣變得激烈起來:


    “逐出師門?你真的下得去手嗎?那個王潛,不過是你名義上的弟子。


    明明是他煉製毒丹你卻一直在袒護,甚至讓他進入了丹師塔!他隻是一個外門長老,你倒告訴我,他有什麽功勞和貢獻值?”


    三長老的話語中充滿了質疑和憤怒,他似乎在借此機會揭露二長老的種種不當行為,兩人的對話充滿了火藥味。


    二長老正欲開口發言,卻突然被大長老的聲音打斷。


    “夠了!”


    大長老嚴肅地說道,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不容置疑的威嚴。


    “你們都已是相處這麽多年了,為何一見麵便爭執不休?現在是我們煉丹公會最關鍵的時刻,傳承岌岌可危,你們卻還在這裏爭吵!”


    他的話語中充滿了憤怒和憂慮,對於公會當前的困境感到深深的痛心。


    二長老和三長老相互交換了一個眼神,都不再言語,氣氛一時尷尬而沉重。


    就在這時,大長老的目光突然凝固在玄光鏡上,他驚訝地說道:


    “咦,龍一那小子竟然完成了煉製?”


    二長老和三長老也順著大長老的目光看向玄光鏡,隻見楚無名的身影出現在鏡麵上。


    “或許是因為靈藥用盡,並未成功才出來。”


    二長老麵帶陰沉地說道,他的目光冷冽而充滿質疑。


    三長老看了看他,並未開口,但他的眼神中卻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憂慮。


    楚無名剛剛撤去自己精心布置的陣法,便被玄光鏡捕捉到了他的身影。


    他頓時感受到了一股被偷窺的不適感,但這次,他選擇忽略它,輕輕取下掛在卡槽中的令牌,推開煉丹室的大門,走出了房間。


    一走出煉丹室,一位煉丹公會的弟子立刻迎了上來,他微微彎腰,尊敬地說道:


    “龍大師,請您將您煉製成功的丹藥交給我,我需要幫您送去評判組進行質量檢測。”


    楚無名聽到這句話,從懷中取出一個精致的瓷瓶,遞給了對方。那名弟子接過瓷瓶,對楚無名說道:


    “龍大師,請跟我來。”


    話音剛落,他便轉身向丹師塔內部的一間房間走去。楚無名默默跟隨在他的身後,一路上並未言語。


    當他們抵達目的地後,那名弟子引導楚無名進入房間後,隨後便離開了此地。


    在房間內,三位煉丹師端坐交談,楚無名推門而入,三個人的目光齊刷刷地落在他身上。


    楚無名感受到他們的目光,嘴角勾起一抹溫和的微笑:


    “在下龍一,見過諸位同道。”


    其中一位中年人,身材瘦小,目光銳利如劍,站起身來,雙手抱拳,笑容滿麵地說道:


    “在下煉丹公會的文幽,見過龍道友。”


    文幽的身材瘦小,但他的眼神卻透露出一種不容小覷的氣勢。


    楚無名對文幽的友好表示報以微笑,輕輕點頭。


    另外兩位煉丹師並未有起身的打算,楚無名也沒有特別關注他們,而是直接走向一個空位,坐下後閉上眼睛,開始養神。


    房間內的氣氛恢複了平靜,連之前交談的三位丹師,也沒有了交談聲音。


    在楚無名進來之後,房間陸續開始進入更多的人,很快屋內便聚齊了接近二十人。就在第二輪即將結束時,乾森也匆匆走了進來。


    他一踏入房間,目光便直直地投向了閉目養神的楚無名。他臉上的興奮瞬間化作難以置信的驚愕,甚至帶上了一絲猙獰。


    乾森心中翻湧著驚濤駭浪。他自己能夠在最後時刻成功煉製出丹藥,已經是依靠了極大的運氣。


    但他從未想過,楚無名竟然能比他更早地完成煉製。


    可是此時哪怕心中再有不甘,也沒有辦法。無奈之下,乾森隻能默默地尋覓一個空位坐下。


    但他的目光卻始終盯著楚無名,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怨恨。


    楚無名感受到了一股強烈的敵意,他睜開眼睛,發現了乾森那複雜的眼神。他不禁輕輕揚起嘴角,對乾森投去一個友好的點頭。


    這一幕落在乾森的眼中,卻讓他感到更加的刺眼。


    “龍一,你這是什麽意思?”


    乾森看著楚無名對他微笑點頭,心中突然燃起一股怒火,忍不住大聲質問道。


    這裏是煉丹公會,對他來說,這裏就如同自己的地盤,他根本沒有任何顧忌。


    “哦?乾長老為何如此生氣?我隻是想對您表示感謝而已。”


    楚無名裝出一副驚訝的表情,看著乾森解釋道。


    “你!”


    乾森豈能不知楚無名的意圖,他提到的可是西海城的靈丹房。


    “你以為你已經穩勝了嗎?這不過是第二輪,真正的較量才剛剛開始!”


    乾森作為煉丹宗師,很快恢複了平靜,用平淡的語氣看著楚無名說道。


    “勝負不過是個時間問題,我對此並無太多擔心。”


    楚無名笑著回答,那副表情卻讓人忍不住想要揍他一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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