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耳立刻元神出竅,立於昆侖之巔,觀大唐山河。


    很快他就發現昆侖山乃祖龍之源,和那聖龍嶺互生互滅。


    他知道今日龍門開,無形氣出,雖成功趕走了邪族,但大唐根基也受到了動搖,千年內也不可能再有機會出人皇。


    而昆侖山更是被邪氣汙染,被鬼氣、死氣給影響,如此之地,可能會生出恐怖煞體的。


    抬頭觀天上月光星辰,低頭看世間河山,他看到了那道無形氣的殘氣留在了那片死牛肚穴中。


    那一刻他仿若頓悟,冥冥之中一切都已注定。


    他再次落到昆侖山內,留下了一千大唐烈土的屍體。


    將他們葬於那養屍帝中,設下了星月大陣,讓這星月屍陣在此吸星月之光,奪天地之氣。


    而昆侖山和聖龍嶺又為互生,這星月屍陣吸納的星月之氣,剛好又可以哺育給聖龍嶺內的龍脈,讓群龍不至於氣散。


    布置好後,李耳又在此設下了結界,除非道行在他之上,不然這裏永不可能被發現。


    “妙啊,不愧是我炎夏玄門開道始祖!”聽到這,就連陸遊仙都忍不住發出一聲感歎。


    李瞎子甩起長發,說:“你以為呢,不然我說他是我偶像?不過據我們李家老祖宗們代代相傳,李秀才他後來好像又數入聖龍嶺,出來時都有點氣餒,好似很失望。”


    “是沒有得到認可。”我道。


    這是父親留給我的家書中提到的,我想他所說的一輩子也得不到的認可,可能就是龍門之後那存在的認可吧。


    剛升起這個念頭,我突然感覺那數十頭地龍動了。


    體內有股不平氣在騷動,仿若受到了指引。


    “沒得到誰的認可?誰敢不認可我偶像?”李瞎子氣呼呼問。


    沒人回答他,下一秒他和陸遊仙驚駭地看向了我。


    我雙腳一動,腳下起金蓮。


    一股磅礴的殺氣開始環繞在我的身體周圍,氣勢駭人!


    在場所有人皆以一股不可思議的表情看著我,他們都沒有想到,現在的我,竟然實力如此駭人!


    第416章 龍門


    我立於空中,低頭俯視著這群山峻嶺,看著那代表春秋戰國直至大唐的十數條龍脈。


    原本它們是埋於黃沙之底,低首育龍氣,但當我來到它們上空,群龍抬頭。


    那一刻,漫天黃沙飛舞,聚起數十頭昂揚的龍首。


    那黃沙之龍抬頭,仰天發出怒吼,群龍長嘯,宛若等來了它們的王。


    我也被這群龍昂首的畫麵給激起了心中的浩然氣,那一瞬我心潮澎湃,熱血飛揚。


    我大喝一聲,星空圖現。


    九星連珠,匯聚於我的頭頂。


    瞬間就有無邊龍氣朝我射來,那星空圖則宛若數龍之主,開始吞納龍氣。


    我身後黃沙飛舞,很快在我一身浩然氣的驅使下化作一頭瘦龍。


    瘦龍雖瘦,卻有驅龍之資。


    隨著這頭瘦龍現,那十朝龍脈開始沸騰,搖首擺尾,好似要掙脫滿身封印,朝我飛來,與我這人皇瘦龍團聚。


    而我在它們感染下,直接騎上瘦龍,立於龍背,開始在聖龍嶺內翱翔。


    我騎著龍,吞著氣,越發地胸中酣暢。


    觀天上璀璨星空,看地上無盡黃沙,這天地之景盡收我眼。


    我看到遠處的昆侖山,山峰佇立,破天地。


    那祖龍之態,龍相猙獰,大有吞天納地之威。


    我看到了昆侖山內那星月屍陣,星河燦爛,有破殼之勢。


    那是一種平衡,而平衡已經達到了極限,即將打破。


    我看到了腳底秦嶺,山巒林立,而那聖龍嶺的龍氣卻不斷升騰,大有罩山態勢。


    這是山外山。


    我看到了虛空之中,蒼穹之上,一座神廟若隱若現。


    而在神廟之後,邪族空間紫氣繚繞,好似天界神庭。


    那是天外天。


    最終,我將視線投向了古樸神秘的龍門。


    這一次我的視線總算穿透霧障,看到了龍門之後的景象。


    我看到了一口鑲著五神獸圖案的真正神棺,那口棺材被神氣包裹,我竟看不穿。


    而在這口神棺旁,幾位看不清容貌的人盤腿而坐,圍著神棺,像是那守墓人。


    這些守墓人像是早已坐化死亡,身上沒有絲毫氣機波動。


    但他們卻又好似永生,不死不滅,明明沒有生機,卻讓人不敢褻瀆,無力直視。


    我不知道他們是誰,來自哪裏,又在堅守著什麽。


    感覺自已仿若和他們同根同源,卻又相差甚遠,他們有著遠超我們世俗之人的不朽氣,宛若神人。


    這是人外人。


    山外有山,天外有天,人外又有人。


    一幕幕不曾領略的天地之景映入眼簾,自已像是天地間一葉扁舟,飄搖不定,浮浮沉沉。


    這一刻我腦中靈光乍現,突然頓悟。


    我盤腿而坐,閉眼冥思。


    不停地有天地間的混沌氣朝我襲來,我瘋狂運轉小周天,呼吸吐納。


    而隨著我的氣機升騰,眼界開闊,我心中也升起了突如其來的謎題和答案。


    邪族久遠,春秋時代真的隻是個開始嗎?


    春秋至今兩千餘年,而我浩瀚炎夏有著五千年曆史,在春秋之前是否就有交手?


    在炎夏這片神秘土地上,真的還存在著超脫凡人的存在?


    那龍門後的人外人,他們是否是這片土地最後的屏障?


    而這最後的屏障,是否是邪族一直忌憚的地方?也是邪族想方設法想要侵入我們這片土地的原因?


    一個個問號在我心中升起,而通過這些謎題,我又反推出了一個答案。


    我低估了邪族,同樣低估了炎夏。


    在我們這片土地,是一個潛在戰場,邪族一直在算計我們,一直想入侵我們,想統領我們。


    而在未知之地,也許遠超想象的戰鬥從未停止,一場關乎真正存亡的戰鬥一直在延續。


    最終之戰,也許快來了。


    所以,人皇就要歸來了。


    這個世界遠比我們想象中的要精彩,也遠比我們理解的要危險。


    而要想登臨人皇,應該就是要得到那人外人的認可。


    這聽起來簡單,卻難比登天。


    玄門始祖,玄門第一人李耳,窮極一生,換不來一個認可,這絕非人力之所能達。


    不是李耳才疏學淺,道行有限。在這個世界,倘若就連李耳都是無用秀才,又還有誰能力挽狂瀾?


    實在是這個認可不能輕許,人皇不能輕立。


    因為一旦人皇現,人道立,那可能就意味著真正的世界才拉開帷幕,揭開麵紗。


    那決定生死存亡的終極戰爭,就將真正打響。


    原本靠那人外人的堅守,靠他們的奮勇拚戰,我們尚能苟且偷生,還能休養生息,坐談笑起風生。


    而一旦人皇立了,倘若敗了,那就真的是敗了。


    這一敗可能不僅意味著戰敗,而是毀滅,是沉淪,是消亡。


    想到這裏,我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這一刻,我才真正意識到即將要麵對的是什麽,肩上扛著的責任是什麽。


    就連我父親聖人李耳都未能扛起的責任,我陳七月真的能扛起嗎?


    我扛得動嗎?


    我開始退縮,開始恐懼。


    如果能忍辱偷生,又何必揭竿而起,讓這個世界陷於水深火熱呢?


    不!


    我一定要扛!


    哪有什麽忍辱偷生,那是溫水煮青蛙,倘若真可以歲月靜好,又怎麽可能有那麽多老祖宗,那麽多炎夏仁義之土獻出生命?


    如果沒那揭竿而起,我們可能連最終拚殺的機會都沒有了,終將走向滅亡。


    既然終要滅亡,那不在沉默中爆發,就在沉默中毀滅。


    與其如此,我不如當一回決定生死存亡的救世主,將命運握於手中。


    所以,這個認可我一定要得到!


    這個人皇,我當定了!


    我父親辦不到的事情,我陳七月要辦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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