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在我心中,在沒有得知自已真實身份之前,在不知道自已竟然是聖人李耳之子,竟然是朱雀地皇兒子前,除了爺爺,高冷男就是我心中的那抹白月光。


    甚至可以說,他一度就是我的信仰。


    第一次見他,他在我的婚禮上,憑借一隻筷子滅殺七星孤煞,他一尺鎮玄門,為我換來了半年安穩。


    後來他幫我收服花姐,給我鬼璽在陰姑墳收神兵大放異彩,更是在黃河古鎮白水嶺替我解惑,借我身體力戰白若煙,導致自已傷重消失。


    他總是在我危急時刻出現,救我於水深火熱之中。


    他視陳昆侖為生死之交,,一生為其奔波。


    他曾對我說:“他才不關心什麽天下興亡,不管什麽天下蒼生。他活著的意義就是守護昆侖,既然我要保護這個世界,那他便保護我。”


    他已經離開我數月,我從不希望他歸來,因為歸來便意味著他會衝在我前麵,我若死了,那一定是敵人踏著他的屍骨來殺我。


    可現在,當他歸來,卻成了我的敵人。


    我身體發顫,一時間無所適從,麵對高冷男,我真的毫無勝算。


    不過就在我近乎崩潰間,我猛然靈光一現。


    不,信仰不會坍塌,兄弟不會自殘。


    我猛然想到了在東瀛,當我破九魂塔,踏天梯,入神廟,見邪人,我遇到了一個和高冷男長得一模一樣,孤傲的白衣劍客。


    那白衣劍客一劍斬邪人,卻不是因為救我,而是因為我問他是不是敖澤。


    神廟內的蛇鱗邪人以白衣劍客馬首是瞻,顯然他是邪族之人。


    當我提到敖澤,他並未承認,而是一臉的玩味,就好似我提到了他的獵物。


    這一刻,我幡然醒悟。


    這神秘金袍顯然不是敖澤,他是來自邪族的白衣劍客。


    但他和高冷男長著一模一樣的臉,顯然不是因為巧合。


    他和高冷男一定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隻是我還沒有弄清楚。


    我雙拳一握,重新爆發了鬥誌。


    無論如何,我不能敗給他,因為高冷男的生死可能和他有關。


    第420章 陰宅


    帶著胸中的怒火,我和李瞎子加快速度,沒一會工夫就來到了昆侖山。


    我們迅速登山,登山途中,我已經通過神識發現青雲觀內已經劍拔弩張,大戰一觸即發。


    人宗風水師隊伍顯然不想夜長夢多,開始主動挑事。


    那十名聖人中跳出了一名黑袍,這黑袍肩扛二星,竟是地級地聖。


    此人生得歪瓜裂棗,斷眉、飛鼻、尖嘴,一副絕後相,從麵相來看顯然是尋了陰宅做法,將子孫氣運都用在了自已身上,難怪可以入地聖,倒是一狠人。


    這尖嘴黑袍往外一站,二星地聖之氣外放,睥睨昆侖宗風水師隊伍,冷聲道:“到底誰是話事人,這宗鬥你們到底接不接?”


    頓了頓,他繼續歪著嘴說:“我們可沒時間等你們那乳臭未幹的宗主,如果不敢接早點說,我們也就不浪費時間了。給臉不要臉的話,那就直接滅宗,夷為平地吧。”


    “你……”


    昆侖宗這邊的風水師頓時就火了,特別是背著半截寬刀的胡三刀,雙目噴火。


    而竹井夕夏更是釋放出與這二星黑袍相當的地聖之力,隨時就要動手。


    我想若不是我在離開前跟她說過,如果在我未歸前隨意動手,我會將其送回扶桑,此時她已經大打出手了。


    好在還有理智的趙開山主持大局,他微微抬手,示意眾人冷靜。


    然後他盡量擠出笑容,不卑不亢對那尖嘴黑袍說:“這位人宗聖人,我們宗主未歸,一切需等他回來再做定奪。”


    “等他?他算個什麽東西?”尖嘴黑袍一臉不屑。


    趙開山尚未來得及說話,竹井夕夏冷笑道:“之前你們來過兩個比你還不要臉的聖人,口氣比你還大,在他手裏一死一逃,你是在說你們自已不是個東西?”


    竹井夕夏倒是極有語言天賦,本就一直有學炎夏語言,作為地聖的她現在更是對炎夏文化融會貫通,反擊起來言辭犀利。


    那黑袍聖人氣得牙癢,立刻反駁道:“那是因為我們大意了,沒想到你們還有點實力。這一次,我們不會給你們機會了!我看那小子怕是已經嚇得躲起來,不敢出來了吧?”


    “如果你們妄想依靠一個沒毛小子拖延時間,我勸你們別癡心妄想。說不定那小子早就死在了外麵,難道還要讓我們一直在這浪費時間?”尖嘴黑袍接連發難。


    竹井夕夏朝他翻了個白眼,言簡意賅:“醜人多作怪!”


    那尖嘴黑袍氣得雙眼發黑,身體發顫。


    “動手!是他們昆侖宗不接宗鬥,那就按玄門規矩來吧,別怪我們人宗冷血!”黑袍氣得直接說道。


    說完,他大手一揮,與此同時人宗的部分黑袍紅袍立刻氣機外放,整個青雲觀瞬間為之驚顫。


    而竹井夕夏以一介女流之軀,不畏強敵,不退反進,毫無懼色。


    就在這時,那作為旁觀裁判的那一方中傳出來一道熟悉的聲音:“大家冷靜,昆侖宗少宗主還是需要給與尊重的,最好再等等,那畢竟是現任鎮玄侯。”


    開口的是戴著鴨舌帽的李津,這一次他代表天師府過來。


    “鎮玄侯?那是什麽猴?金絲猴還是長臂猴?”那黑袍也是噴紅了眼,立刻嗤笑道。


    當他話音剛落,在青雲觀內瞬間升起數道殺機。


    哪怕是人宗那一金四黑五紅,十大聖人麵對此等殺機都需重視。


    來自龍虎山掌教張寒山的肅冷殺機,那是三星地聖之氣。


    來自封神派天人白若煙的戰神之威,那是帶有白虎威壓的三星地聖之力。


    來自茅山派掌門陳三兩的憤怒之火,那是二星地聖的殺氣。


    來自秦家風水師,來自竹井夕夏……


    更是來自青雲觀上空那把巨大的氣刀,此時氣刀嗡鳴,那是入雲龍陳北玄的刀。老爺子今日沒來,據說正在皇城的某個密室突破天聖!


    ……


    在他們看來,今日隻是旁觀裁判,不能出手,也不會出手。


    但無論如何,侮辱炎夏英雄鎮玄侯不行!


    當這無數道殺機四起,人宗聖人們也為之驚顫,他們低估了陳昆侖的影響力。


    唯有那戴著麵具的金袍不為所動,嘴角噙著輕蔑的笑。


    尖嘴黑袍連忙打圓場:“誤會,我不是在侮辱昆侖先生。昆侖先生之於炎夏玄門的貢獻,我深表敬畏。”


    說到這,他突然話鋒一轉:“但昆侖先生已經去世,那陳七月算個什麽東西?先不說他到底是不是昆侖先生之子,就算他是,他也沒有資格殺我宗紅袍,他該死!”


    顯然,人宗雖也忌憚玄門之力,但他們也在試探底線,他們不介意讓炎夏玄門大亂!


    張寒山、陳三兩他們麵麵相覷,最終選擇了隱忍。


    畢竟他們雖敬畏陳昆侖,但對我這個陳七月並不感冒。


    “現在還有話要說嗎?如果沒有,那我們人宗可就要大開殺戒了!”那尖嘴黑袍再次囂張了起來。


    他抬起右手,欲發號施令。


    “無話可說,那就打吧。”我雲淡風輕地推開門。


    這時,青雲觀內,風雲變。


    一顆顆金蓮從觀外落下,鋪到了觀內昆侖宗弟子腳下。


    我漫步走入,每踏一步,金蓮開。


    李瞎子跟在我的身後,風騷地甩著長發,一臉驕傲,仿若自帶音效。


    當我出現,昆侖宗子弟們臉上升起了希望。


    秦君瑤一臉自豪與傲嬌,竹井夕夏則雙眼迷離,像是看著自已的王歸來。


    而旁觀風水師中的白若煙則一臉聖母笑,好似陳家有子初長成的欣慰。


    我來到了那尖嘴黑袍的麵前,冷眼看他,道:“剛才是你在侮辱鎮玄侯?”


    “你就是那個乳臭未幹的陳七月?就你殺掉了我人宗紅袍?”尖嘴黑袍同樣咄咄逼人。


    我笑道:“是我。”


    “怎麽,你剛才說打?同意宗鬥了?”尖嘴黑袍頗為意外。


    我說:“同意了,不過宗鬥前我還要做一件事。”


    “何事?又想耍什麽鬼把戲?”尖嘴黑袍暗暗觀我氣機後,一臉輕蔑。


    “殺你!”我道。


    說完,我抬起手。


    看向皇城方向,我聲若洪鍾:“入雲龍老爺子,借您老人家寶刀一用,我要殺惡犬!”


    話語剛落,一柄寶刀便出現在了我的手中。


    第421章 鬼訣


    一把金刀襲來。


    那懸於青雲觀上空,一生隻能砍八十一刀,代表人間正道的威猛大刀開始嗡嗡作響,左右震蕩。


    這把刀為坐守皇城根一生不敗的陳北玄所有,從不借與他人。


    當然,就算老爺子敢借,也沒人敢接。


    此生中,這把刀隻出借過一次。


    那一次,高冷男借此刀逼退天刀,成就蓋世無雙之名。


    這一次,我陳七月借刀,要立昆侖宗不可欺,鎮玄侯不可辱之凶名。


    玄門中人幾乎沒人認為我可以借的動這把刀,然而就在這時,伴著一身刀內龍魂吟,那把大刀呼嘯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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