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著,我看到納蘭楚楚竟然拿著匕首,朝著我那本就殘破的屍體戳了下去,同時,她的表情也變得猙獰了起來。


    臥槽,這女人也太變態了,身為尊貴的一國公主,竟然跑來辱屍,何況我又不認識她,她幹嘛要折磨我的屍體?


    納蘭楚楚對著我的屍體戳了幾下,看起來並不是很用力,但她卻很滿意地笑了起來,好像自已的怨氣得到了發泄。


    隻是笑著笑著,她突然抬起頭,說道:“陳三千,還不出來?想躲到什麽時候?”


    我的心裏“咯噔”一聲,真沒想到,她竟然發現了我的存在。


    我知道再躲下去也無用,幹脆走了出來,唯唯諾諾地說道:“公主,是我。”


    納蘭楚楚審視著我,然後將目光落在了我的身後,問道:“你把這家夥的戒指偷走了吧?”


    不得不說,這個女人有著一顆七竅玲瓏心,我原以為她隻是對著我的屍體發泄情緒,可沒想到,她一眼就看出屍體上少了戒指。


    其實我完全可以把戒指藏起來,咬死了不承認是我拿的戒指。


    但我沒有,而是故意把手別到後麵,想讓她發現我藏了東西。


    我此刻假裝心虛地將戒指拿了出來,還很狗腿地誇讚道:“公主,您真是太聰明了。”


    納蘭楚楚並不接受我的恭維,而是語調極快地問道:“你怎麽會在這裏?拿他的戒指做什麽?難道你知道這戒指裏藏著什麽秘密?”


    不得不說,納蘭楚楚真的是太聰明了,她這一連串的發問,若我有絲毫的慌亂,必定會引起她的懷疑,到那時候,恐怕我的麻煩就大了。


    我猶豫著說道:“我不敢說……”


    “不敢說?不敢說,我就把你送到我父皇和諸葛青鸞那個女人手中,到時候定要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納蘭楚楚威脅道。


    我故作惶恐地說道:“不要!我說就是了。你也知道,我的實力一直為人所詬病,而我之前醒過來的時候,聽到她們說這棺槨裏的男人是人皇,實力肯定很強,所以我想一睹他的風采……”


    “一睹風采?”納蘭楚楚似笑非笑地看著我,明顯不相信我的話。


    當然,我也沒指望她相信。


    我露出被她揭穿謊言的尷尬,撓了撓頭,說道:“一睹風采是一方麵,更重要的是,我想著他畢竟是人皇,肯定有不少寶貝,若我能利用這些寶貝變強的話,就能配得上你,配得上駙馬之位了。”


    麵對我突如其來的深情,納蘭楚楚十分排斥,羞憤地甩袖說道:“真惡心!別搞得好像你多喜歡我一樣,你想做駙馬,不過是怕你妻家的報複,想活著,還想享受榮華富貴罷了。”


    說完,她看了棺槨裏的我一眼,從鼻子裏發出一聲冷哼,說:“男人都是一樣,口蜜腹劍,薄情寡義,自私到了骨子裏。”


    嗬,棺材裏的我,和現在的我,都被這個女人給罵了……


    也不知道她為啥對男人有這麽大的仇恨,而且她為何貌似還很痛恨陳七月?看起來不像是因為兩國矛盾啊。


    我也沒辯解,畢竟她是極其聰明的女人,若我上來就表現得多深情,她不僅不相信,還會更討厭我。


    見我不說話,納蘭楚楚露出一副“果然不出我所料”的神情,但她並不好忽悠,而是繼續問道:“你想變強,偷戒指做什麽?別告訴我,你以為一枚破戒指能讓你變強。”


    我將戒指遞給她,羞愧地說道:“我想討好你,可身無長物,這才見財起意,想著將這戒指既然是人皇的,如果送與你,定能討你歡心。”


    聽到這話,納蘭楚楚氣得翻了個白眼,她蒼白而又鮮有表情的臉,因為這個白眼,竟然顯得生動了幾分。


    美人就是美人,做個鬼臉都明豔秀麗,楚楚動人。


    她抬手想要將我的手拍開,卻又不知想到了什麽,最終拿走了戒指,但依舊是一臉的嫌棄,斜睨著我,柔柔弱弱卻又刻薄地說道:“真不知道,你這種齷齪無能的男人,怎麽就能擁有如此強大的命格,可見老天爺是不長眼睛的!”


    我訕笑著說道:“我是無用,但隻要公主願意給我一個機會,我以後會用自已的實力,給你換來無數珍寶,也會想辦法讓你一直活下去。”


    此刻我徹底鬆了口氣,因為我知道,她已經完全不懷疑我了,頂多覺得我夠無恥夠無能罷了。


    “不需要。”納蘭楚楚冷哼一聲,把玩著那枚戒指,說,“你不會以為我收了戒指,是因為我也看上了這戒指了吧?”


    我其實也好奇,她分明是看不上這戒指的,哪怕現在拿在手上,也像是拿著燙手山芋一樣,恨不得立刻扔了。


    但我當然不會這麽說,而是恭維道:“當然不是,公主身份尊貴,自小就受到千恩萬寵,什麽寶貝沒見過?你不拒絕我,肯定是因為你善良,不想讓我失望。”


    “嗬,真是難為你了,連這種鬼話都說得出來。”納蘭楚楚嗤笑一聲,說道。


    隻要能打消她的疑慮,更假的鬼話我都說得出來。


    納蘭楚楚看向棺槨裏的我,喃喃道:“若非是這男人的東西,我也不會要。”


    我有些驚詫地問道:“公主該不會是喜歡這個男人吧?其實我也理解,他畢竟很優秀,如果我是女人的話……”


    我還沒說完,她就朝我啐了一口,說道:“一派胡言,我才不會看上這種狼心狗肺的男人,他也就能騙騙那種不諳世事,單純善良的女孩罷了。這種三心二意的負心漢,如果站在我麵前,我會千方百計的折磨他。”


    聽到這,我一陣惡寒,感覺像是被蛇蠍給盯上了一般。


    同時我心中也頓生疑慮,怎麽感覺納蘭楚楚對陳七月的恨,無關大金與炎夏的恩怨,更像是兒女情長?


    隱隱間我升起一個荒誕念頭,納蘭楚楚口中單純善良的女孩不會是劉青青吧,難道她們認識?


    倘若這件事情是真的話,那麽她們之間的關係又會是怎麽樣的呢?


    一時之間,我變得有些糾結起來。


    ....


    第483章 書信


    大金公主和我妻子青青可能是朋友,這個念頭太荒誕了,畢竟劉青青應該在邪族,按理說不可能和納蘭楚楚有交集。


    但經曆了那麽多事情之後,我知道這個世界早已經不能按照常理來推論。


    萬一她們真的有什麽交集呢?畢竟大金從某種意義來說就是邪族在人間的殖民之地。


    想到這,我倒是不那麽覺得納蘭楚楚變態了,她對陳七月越憎惡,越說明她和青青感情深厚。


    很想問問她與青青的關係,青青現在又身處何地。


    但我忍住了,因為這個女人看起來心機深不可測,能說這麽多話已經有些反常了,若我再追問下去,說不定會再次引起她的懷疑。


    所以,我一臉鄙夷地附和道:“這個人皇如果真的是這麽濫情的人,就是我們男人的恥辱,也難怪公主你會這麽討厭他了。”


    納蘭楚楚聽到這話,眉梢微挑,譏笑著說道:“誰都有資格罵他,獨獨你沒有,因為比起他來,你這種殺了妻子嶽母的人,更加陰險狠毒。”


    納蘭楚楚倒是罵的不錯,這讓我對李三狗殺妻一事越發好奇。


    隻可惜,他殺掉妻子一家的記憶,就像是被人刻意抹掉了,我怎麽想都想不起來。


    見我不說話,納蘭楚楚也沒再嘲諷我,她說:“行了,你走吧,今天的事情權當沒發生過。另外,我已經想好了,過幾日我便跟父皇稟明,和你解除婚約,你不再是駙馬。”


    聽到這話,我有些急了,畢竟我隻有留在這裏,才能接近諸葛青鸞,才能繼續追查她們的陰謀。


    我卑微地看著她,說道:“公主,請你別趕我走,我已經孑然一身,無處可去了,你放心,我絕對安分守已,盡量不出現在你的麵前,不惹你厭煩。”


    納蘭楚楚無動於衷,我則繼續說道:“而且,你說過你不希望再造殺孽,但如果我不再是駙馬,就算你們不要我的命,我離開皇宮也會被水月宗的人生吞活剝。”


    這話終於讓納蘭楚楚的臉色有了變化,她沉默片刻,反問:“你犯下此等惡行,你也知道自已該死,你貪生怕死,為了活命就沒考慮過我納蘭楚楚的名聲?”


    我立刻道:“公主,其實事情不像你想象中的那樣,我那麽做都是有原因的,我現在不辯解什麽。但我李三狗,一定洗刷自已的罪名,堂堂正正地做這大金駙馬。”


    納蘭楚楚的眼神先是不屑,突然她像是想到了什麽。


    她說:“李三狗,既然你非要留,我倒是可以給你一個機會。畢竟我能醒來和你有關,我給你一個月的時間。一個月內,隻要你能給天下關於水月宗滅門慘案的一個滿意交代,我可以留你。”


    看納蘭楚楚這樣子,對李三狗殺人一案倒是挺關注的,這也讓我更加好奇,李三狗與水月宗到底發生了什麽。


    “公主,我會做到的。”我鄭重道。


    她似乎並不相信我,權當是在打發我。


    很快,她補充道:“行了,那你現在就走吧,能活著回來再說。”


    我點了點頭,徑直離開了皇宮。


    有了這次離宮的機會,我自然要好好調查一番。


    是爺爺讓我還陽成為李三狗的,發生在他身上的每一件事都可能關乎到爺爺的布局,我必須重視。


    納蘭楚楚給了我一個駙馬令牌,說關鍵時刻可以保我一命,但隻保我一月。


    我感覺她似乎也是想借李三狗之手,去查探什麽,但我沒戳破她。


    離開皇宮後,我沒急著去那個讓李三狗臭名昭著的水月宗,而是找了個很隱秘的地方,結了結界,從空間戒指內取出了爺爺留給我的那個紅布包裹。


    看著手中的紅布包裹,我緊張到了極點。


    這個爺爺在臨終前留給我,讓我在氣機達到六十六層才可以打開的東西,曾是我最大的底牌。


    然而造化弄人,由於種種原因,我卻一直沒有打開它。


    最開始是沒到打開的時候,可當我氣機飛速提升,當我接觸了那麽多的陰謀環身,在我的理解中,爺爺並不是一個多麽強大的牛人了,也就沒把他留給我的東西當回事。


    直到我以人皇之名死去,卻又被爺爺布局還陽於大金,我才清醒意識到,我低估了這個老者,他留給我的東西至關重要。


    包裹上有符紋,我融入了我的神識,解了符咒,將其打開。


    裏麵是一個材料不明的古樸盒子,盒子上雕繪著極其詭異的圖紋符籙。


    哪怕我見多識廣,也看不透這種圖紋,感覺離我們所在的年代太過久遠,那是荒古符籙之術。


    小心翼翼地打開了盒子,映入眼簾的不是一樣東西,而是三樣。


    一張羊皮紙信件,一個球形吊墜,還有一個形狀很不規則的石頭。


    這三樣東西映入眼簾,最終我第一時間將視線投在了那不規則的石頭上。


    因為它給了我一個熟悉之感,看到它我想到了另外一件東西。


    我想到了我的父親李鐵筆留給我的那個天機石,感覺兩者異曲同工。


    一個低調的現代風水師,手上竟然會有著這樣一塊荒古之石,這讓我越發堅信,爺爺真的深藏不露,他可能瞞天過海騙過了很多人。


    我拿起那塊不規則的石頭,看到上麵有陣,氣陣,唯我之氣方可打開它。


    看來爺爺所謂的六十六層氣機打開,指的不是那封信和吊墜,而是這塊石頭。


    我已有一百九十多層的氣機,真實道行已是雙天聖人,早就超越六十六層,於是立刻提氣注入。


    然而我的氣如石沉大海,毫無波瀾。


    我看到石頭毫無反應,我立刻又用李三狗那金色仙人氣去開啟。


    這一次,石頭符紋有了點變化,但瞬間散盡。


    我猛然驚醒,難道爺爺所謂六十六層,並不是練氣和聖人,而是那深不可測的仙人境?


    我有點不敢想了,如果真是那樣,那爺爺的眼見有多高?他對我的期待又有多高?


    見打不開石頭,我也沒放棄,我立刻拿起了那球形吊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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