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嘉屹坐在車裏麵,骨節分明的手腕握著方向盤,不輕不重的敲打著,他視線穿過透明玻璃,把外麵那道俏生生立在那兒的纖細身影打量了一遍。


    有一秒,她的眼神觸到他的視線,下一刻又若無其事的移開,如果不是今天他換了輛車,陳嘉屹覺得她就是故意的。


    小傻子。


    徐知苡按著他的指示看了一眼四周,卻沒發現熟悉的車子,她正準備問清楚一點,手裏的行李箱就被人拿走了,她手機還放在耳朵上,愣愣的看向來人。


    陳嘉屹好笑的盯著她看,那笑裏有狎昵但更多的是寵溺。


    在徐知苡還沒反應過來他怎麽出現的這麽快時,他突然伸手揉了下她的頭發,鬆鬆軟軟的觸感以及那股若隱若現的惹他一陣心熱。


    徐知苡回過神來,主動牽住他的手,有些不好意思的說:“我剛剛沒看見你的車。”


    陳嘉屹捏了捏掌心裏的小手,拉著她就往車的方向走。


    他一手拉著行李箱,一手牽著她的手,步子又快又急,徐知苡不知道他要幹什麽,踉蹌著步子跟在他後麵。


    走到車身旁,陳嘉屹猛地拉開車門,徐知苡被他的手帶進去,反應過來時,來勢洶洶的吻已經落在她臉上。


    她坐在他的腿上,介於成熟男人間的大腿線條已經趨於健壯,隔著薄薄的布料,滾燙的溫度滲入到她挺翹的臀部。


    自從情人節那天過後,兩人有一段時間沒見麵了,思念在這一刻達到了巔峰值,好似找到了突破口,乍然洶湧而出。


    男人緊緊掐著她的腰,溫熱的唇流連在她的臉上。


    一路往下,兩根細細的鎖骨很快就沾上黏膩的液體,泛起洇紅的胭脂色。


    早上氣溫有點涼,徐知苡上麵套了個淺色外套,裏麵是條輕薄的針織吊帶,下麵穿了件酒紅色的高腰半身裙,長度到大腿根部。


    陳嘉屹用手托著她的緊致的臀,扳過她柔軟的身體,懷裏的人已經軟成了一灘水,軟綿綿的沒什麽重量。


    徐知苡任他擺弄,毫無招架之力。


    直到——


    男人的唇撕咬她的吊帶,帶著熱氣的呼吸粗重的拂在她早已紅透的肌膚上麵時。


    徐知苡意識回籠,她驚了一下,用手想要去推他黑乎乎的腦袋。


    “別動。”


    陳嘉屹粘熱的吻落在她的細細的鎖骨上,發出的聲音帶著情欲的沙沙聲:“想我了嗎?”


    徐知苡不意他會怎麽問,愣了一下,覺得這個問題讓她有點難以啟齒,過了很久她都沒出聲。


    陳嘉屹哼了一聲,繼續挑開那根吊帶,捏著她腰的手也緩緩上移。


    徐知苡渾身一抖,她覺得那根細帶子禁不起他怎麽折騰。


    一開口,她都要哭了:“……想”。


    得到滿意的答案,陳嘉屹舔了舔唇,離開她身子前,在她鎖骨上留了個紅色的印記。


    “真乖。”


    事後,他溫柔的誘哄著她,替她整理好衣服,微涼的指尖引起一陣漣漪,徐知苡側過臉,小聲說:“我自己弄。”


    陳嘉屹見她臉紅撲撲的,忍不住勾了勾唇。


    他的小姑娘還是那麽容易害羞。


    方才她喊停,他便停了。


    並不是他不想要她。


    相反。


    他隻想要她。


    所以他給她喊停的資格。


    第58章


    車子行駛在密集的人流裏,去南大之前,徐知苡先回了趟在南俞的那個房子,陳嘉屹本來想直接送她過去的,路上接了通電話,當時她坐在副駕駛上,隻聽到講話人的聲音中氣十足,帶著不怒自威的氣勢。


    “你現在在哪?”那頭的男聲問。


    陳嘉屹單手控製方向盤,一隻手把藍牙耳機戴上,他目視前方車流,語氣裏沒什麽情緒,就像是在跟一個陌生人對話:“什麽事?”


    那端的男人似是被他的不冷不熱的語氣給噎了一下,過了一會兒才說目的。


    恰在這時後頭的車按了喇叭,徐知苡沒聽清講的什麽,隻看到陳嘉屹臉色猛地一沉,下顎微斂,過了片刻,他“啪”的一聲掛了電話。


    綠燈亮起,前麵的車往前開,陳嘉屹熟練的掛擋踩離合,銀色奔馳混在裏麵緩慢的往前開。


    徐知苡看了一眼他淩厲的側臉輪廓,曼聲開口:“我可以一個人回去的,你要有事可以先去忙。”


    剛剛那通不愉快的電話讓她心情複雜起來,不想他為了自己而耽誤事兒。


    車子平穩的掌控在手裏,陳嘉屹聽了這話兒,側臉看過來,模糊的光暈透過車玻璃在他臉上線條上打了光,讓他整個人看起來明朗又張揚。


    “你的事兒最重要。”


    性感的喉結上下滑動,磁性的嗓音稍稍低了一下。


    徐知苡指尖一顫,心髒狠狠一縮,之後的路她便沒有再說下車的事,隻安靜的待在他身邊。


    大概半個小時後,高聳樓盤的切麵進入視野,車子開到小區下麵,徐知苡解開安全帶。


    下車的時候,陳嘉屹已經把行李箱從後車廂提了出來,精瘦的小臂線條沐浴在陽光下白的發光,脈絡分明的青筋顯現出力量感,並不單薄。


    徐知苡拉住行李箱的杆子,清涼的微風拂過她的發梢,有點癢,她忍不住抬手去拂開,如嫩藕似的玉臂陳嘉屹眼前晃了一下。


    隨著她的動作,那根水綠色的吊帶往上滑,與白皙的肌膚交相輝映,襯的她整個人就好像一朵春日裏盛開的粉色的櫻花。


    她弄好吊帶,微微抬起眼簾,臉上帶著窘迫的羞赧:“那我先回去了,你開車小心點。”


    陳嘉屹微搭著眼皮將小姑娘羞澀的一麵收進眼底,青墨色的眸子裏蘊著笑意。


    他本來還說逗她一下的,顧及到小區外有人進出,顧及到她的名聲,隻抬起手揉了下她的頭:“嗯,上去吧。”


    小別剛見麵又要分開,徐知苡也萌生了一點不舍的情愫,但羞恥感作祟,她覺得陳嘉屹不會喜歡太黏人的女孩子,默了半刻,她咬了咬唇,跟女朋友叮囑出差的男朋友一樣,重複道:那你開車小心。”


    聞言,陳嘉屹眼底笑意化開,他低頭在她額頭上印下一個吻,啞聲道:“你再不上去,我就忍不住了”。


    徐知苡被他混的混話嚇的眼睛驀地瞪圓了,等反應過來他又開始不正經後,她眼尾一剔,剜了男人一眼。


    眼波流轉間,不自覺的露出嬌俏的媚態,陳嘉屹眸色一暗,覺得她現在就像個妖精,悄無聲息的在勾他的魂。


    最終還是克製住了。沒再逗弄她,等那抹身影上了樓,他才驅車離開。


    兩個月的時間,小區還是跟以前一樣,沒什麽變化,隻有粉白的牆麵多出了幾道小孩子塗鴉的彩痕。


    用鑰匙開門,屋子裏粉塵跟聞了味似的撲麵而來,空氣裏裹著潮濕古樸的窒息感,徐知苡換上拖鞋,把陽台上的門給拉開,陽光照進去,裏麵的擺設跟她走之前是一樣的。


    徐知苡指尖微微一動,她感覺自己做了個夢,而這個夢醒來之後,卻是真實發生過的。


    一場恍如隔世的迷離夢。


    上班高峰期已過,路上車流漸少,陳嘉屹把車開的很快,銀色奔馳像隻迅猛的豹子般飛馳在恍若無人的車道上。


    到別墅後,車子在空曠的平地打了轉,刺啦一聲盤桓在門口。


    陳嘉屹拔了車鑰匙,隨意勾在中指上,闊步往裏麵走,吳媽在二樓聽見車的響聲,朝窗外看了一眼,有點擔憂:“太太,陳總他……也在下麵。”


    陳家兩父子的相處模式實在跟別人不一樣,吳媽免不了擔心陳父說著說著就動起手了。


    許嵐氣色因為休養好了許多,麵無波瀾的聽完吳媽的話,無力的笑道:“就讓他們父子鬧去吧,隻要別再跟之前那樣要拆了這個家就行。”


    吳媽歎了口氣,摸了摸她的手:“太太,茉茉那件事都過去那麽久了,少爺他這人就是太重情了,到現在還不肯原諒陳總,唉,這事兒也隻能看他自己怎麽想了。”


    “少爺和茉茉我是看著他們倆長大的,小的時候,茉茉就愛黏著少爺,總是跟在少爺後邊圍著他打轉。”吳媽陷入一種悠遠的回憶當中,幽幽的訴說著:“那個時候,你和陳總都在忙事業,兩個孩子我帶著,少爺小時候性子還沒現在這樣捉摸不定,跟陳總的關係也好的不得了,茉茉沒了的那天,他把自己鎖在房間裏三天三夜,出來後就跟陳總再也不對付了。”


    “唉,我跟你說這些幹什麽”吳媽反應過來自己說了什麽後,立馬停住話頭:“太太你別聽我這老太婆胡謅,你好好養好身體,別讓少爺擔心了。”


    許嵐勉強笑了笑:“你下去看看那對父子,我有事再叫你。”


    吳媽也擔心下邊的情形,遲疑了一下就下樓了。


    燈火輝煌的客廳裏,陳家父子各據一角,氣氛談不上融洽,但也沒有吳媽想象中的那麽劍拔弩張。


    “我聽說南大今天開學?”陳舟明先開的口。


    陳嘉屹意興闌珊的半倚在沙發上,車鑰匙還被他勾在指尖,黑色的logo反射出熠熠的光。


    聞言,他歪了下頭,朝旁邊的中年男人剔過去一眼,唇角扯了個不成型的弧度:“叫我回來就說這個?”


    “我不想聽你講廢話。”話落,頎長的身形就從沙發上起來,毫不猶豫往外麵走。


    陳舟明額角突突的跳,他深吐了口氣,沉聲道:“你還記得暑假那時候答應過我什麽?”


    朝門口走的身影一頓,陳嘉屹下顎猛的繃緊,像是被人捉住了軟肋,不得不妥協。


    半晌,他側首,聲音陡然冷了幾度:“不用你提醒。”


    “就那麽喜歡那小姑娘?”陳舟明想起那天已經很久對他沒有好臉色的兒子破天荒打來的一通電話,心裏麵五味雜陳。


    “她是我的人,你最好別碰。”陳嘉屹咬了咬牙,從齒縫裏吐出這幾個字。


    陳舟明一震,目光沉沉的看向他,玄關處的人同樣與他對視,氣勢逼人,好似一頭凶猛的獸。


    他陳舟明的兒子。


    果真跟善茬孬種不一樣。


    ……


    開學一周,徐知苡適應良好,她住在學校裏,隻有偶爾才回一趟小區的那棟房子。


    剛開學,課不多,鋪天蓋地的社團部門宣傳稿嘩啦啦的塞進每一個新生的手裏,徐知苡陪著舍友去麵試了幾個,她在旁邊隻是湊個熱鬧,沒打算參加這些社團。


    舍友蘇姝愛好廣泛,跟選妃似的哪個社團都去逛了一下,本以為不會那麽湊巧,偏偏老天爺就愛開玩笑,幾個社團都看上了她。


    蘇姝數著手指頭,上下為難,拿不定主意幹脆問徐知苡選哪個比較好。


    學生會事多福利不一定多,舞蹈社的話又太累了,吉他社活動比較多,她又懶的動,糾結來糾結去,最終徐知苡說:“攝影吧,你應該更喜歡攝影。”


    蘇姝豁然開朗,拍板定案選了攝影。


    兩人正說著話,不遠處的人群突然就躁動起來,女生居多,就連那些正拉人的學長學姐丟下手裏的活張望起來。


    她們可聽說了,大一來了個新生,報道那天就引起了一陣不小的轟動。成績好的逆天,還是個省狀元,最重要的是,人長得又高又帥,跆拳道黑帶九段,話不多性子夠野,渾身散發著一股野狼似的不羈勁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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