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輕笑一聲,聲音輕佻又戲謔:“告訴你舍友。”


    “給你買點止疼藥備著,我怕你受不住。”


    滾燙的呼吸打在女人泛紅的肌膚之上,徐知苡甚至能描繪出他性感的唇形。


    一瞬間,徐知苡全身的血液都湧到了頭頂,她耳朵迅速充血,像是在滴血。


    “你……”她咬著唇,難以置信的瞪他一眼,那雙幹淨的眸子不染任何雜質看著陳嘉屹。


    他突然有一種將聖女拉下神壇的禁忌感。


    “你先起來好不好?”有人已經注意到這邊,徐知苡低著頭,沒什麽底氣的跟他商量。


    陳嘉屹身形不動,隻是看她的眼神越來越暗,像有欲壑難填之感。


    角落裏,高大的男人極具侵略性的壓在女人上方,眼裏含著戲謔的笑意。


    服務生帶著馮棲走過來事看見的便是這曖昧的一幕,她猛地頓住腳,陪她一起來的好友彭染也注意到角落裏的一對男女。


    男的高大帥氣,正是這幾天被論壇議論的沸沸揚揚,一來就把南大之前的校草擠掉,榮登南大校草榜首人選的陳嘉屹。


    對於好看的皮囊,人人都想欣賞一番。


    更何況,陳嘉屹的這幅皮囊,比那些沒什麽辨識度的帥哥多了一份銳氣以及野性。


    “我靠,真tm帥,這臉長的,真的是長在所有女生的審美上了。”彭染意味深長的瞥了一眼馮棲,嘖了一聲:“怪不得你高中就對他念念不忘,不過你不是說她沒有女朋友嗎?”


    想起剛剛論壇上的幾組照片,彭染語氣多多少少有點遺憾:看來今天的傳聞是真的,人家女朋友也在。”


    彭染的話讓馮棲想起高三那年,她滿心歡喜的跟他告白,卻被他無情拒絕的那份羞辱難堪。


    她死死咬著牙,指甲陷進肉裏卻渾然不覺,但她把自己的表情管理的很好,不想在好友麵前失態。


    服務生已經替她們選好了位置,見兩位女生還站在那兒不動,正準備上前去請,其中一位女生已經越過他來到隔壁那桌。


    察覺到有人逼近,陳嘉屹緩緩起身,臉上笑意褪去,隻餘一張麵無表情的俊臉,不冷不淡的看向妝容精致的女生。


    “陳嘉屹”馮棲早已經換上另一幅模樣,笑意盈盈的看著他:“好久不見,沒想到我們又成為校友啦。”


    馮棲自然的跟他打完招呼,還以為麵前的男人最起碼也會給自己一個笑臉。


    但她忘了。


    想要陳嘉屹一個笑臉,那還得看他心情。


    沒有人說話,氣氛開始尷尬起來,陳嘉屹拽著一張臉,插兜,並不理麵前女人的情。


    馮棲臉上的笑僅僅維持了幾秒鍾就垮下來,她旁邊的彭染好戲看夠了,正打算幫她一把:“你們也……”


    “抱歉”一道冷硬的聲線打斷了她,冷冷的嗓音裏含了一層不易察覺的寵溺:“我舍不得讓我女朋友吃醋。”


    在場的三位女生都被他這句話震住了,馮棲愕然的看著陳嘉屹。


    她突然明白。


    陳嘉屹曾經說過的那句“我對溫宛馨的閨蜜不感興趣”並不是真的不感興趣。


    隻是他看不上她。


    僅此而已。


    憤懣像暴風雨席卷而來,馮棲冷冷的笑了一聲,她刀子般的眼神看向徐知苡,話卻是講給旁邊的男人聽的。


    “對了。”她口氣帶著報複般的快感:我爸讓我跟你說一聲,祝我們兩家合作愉快。”


    說完這句,馮棲渾身的力氣像是被抽幹了一樣,她甩手就走,背影帶著一種破釜沉舟的決意。


    彭染見她負氣離開,也趕緊追了出去。


    客廳裏人來人往,誰都沒有注意這邊,徐知苡扯了扯男人的手,仰著頭看他。


    陳嘉屹一半身子隱在光影裏,明明滅滅看不清楚表情,他彎腰,自然的拿起她的包,嗓音變柔:“送你回學校。”


    餐廳裏學校不遠,她和他像普通情侶一樣牽著手往學校方向走。


    一路上,陳嘉屹引起的回頭率超高,徐知苡情難自禁的仰起脖子打量他。


    時值盛夏,天氣燥熱,陳嘉屹上身是一件清爽利落的黑色刺繡t恤。簡單的刺繡圖案印刻在他左肩下方,襯的他修長脖頸的膚色越發的冷白。


    下麵他穿了同色係的黑色運動褲,束腳的設計露出一截白皙的腳腕,腿很長,小腿線條看著瘦,但很有力量感。


    徐知苡眉一抬,看見他的側臉線條冷硬,極具侵略性,修長的脖頸筆直。


    他的眉型很好看,鼻梁比她見到的任何人都挺拔。


    再往下……是唇。


    他的唇形薄度也剛剛好,說話的時候弧度很性感。


    還有……接吻的時候。


    旁邊的小姑娘不知道想到了什麽,耳根慢慢的爬上一層粉色。


    陳嘉屹勾著唇,突然就又想欺負她了。


    第60章


    兩分鍾後,徐知苡上樓推開宿舍門,三雙眼睛跟聞到了味似的看過來,虎視眈眈的盯著她。


    徐知苡:“……”怎麽有一種羊入虎口的感覺。


    還是蘇姝最先發問,一針見血:“他床上功夫好嗎?”


    徐知苡:“……”


    “我們……還沒進行到那一步。”


    這是真話。


    陳嘉屹雖然很愛親她,也多次有擦槍走火的趨勢,但隻要她有一點抗拒,他都會停下來,不再逾越一步。


    那是一種藏著愛意的克製。


    深入骨髓,溶於血肉。


    短暫的沉默過後,又是新一輪的拷問。


    問的最多的是她跟陳嘉屹互相看對眼的細節。


    徐知苡神色恬靜,每個問題都大大方方的回答。


    問了幾個戀愛細節後,張雯突然問了一句:“既然你們是高中同學的話,那你們之間是誰先動的心?”


    徐知苡一頓,抿唇,低聲說:“應該……是我。”


    “哇,看不出來呀徐知苡。”蘇姝很驚訝:“沒想到你還有這麽open的一麵。”


    挺不可思議的。


    報道那天,蘇姝是第一個來的,在宿舍整理雜物,徐知苡就是這個時候進來的,她穿著一條簡簡單單的白裙,及肩黑發,背對著落日的餘暉,看起來幹淨又純粹。


    看見她的第一眼,蘇姝就在想,在這個大染缸的世界裏,怎麽會有這麽幹淨的女孩子。


    她安安靜靜的站在那兒,仿如純黑裏的一抹白,純潔的就像不食人間煙火的聖潔神女。


    蘇姝對她的第一印象就是又純又靜,不含一絲雜質的白花。


    現在聽徐知苡這樣坦蕩承認,她真的有點吃驚。


    看見宿舍其他三個女孩錯愕的眼神,徐知苡彎著唇角笑了一下。


    一直到現在,她依然清楚的記得。


    高二那年,少年穿著幹淨的校服,逆著光站在香樟樹下,黑色的碎發在陽光下微微發光。


    他對她說:哭什麽?以牙還牙。


    他叫她不要做情緒的膽小鬼。


    要做就做唯一的勇者。


    之後幾天,在別人忙著社團第二輪招新的時候,徐知苡找了份家教的兼職,是蘇姝在一個學姐那兒幫她牽的線,薪資不低,比其他兼職多了不少。


    這也意味著這份工作她需要更加認真的對待。


    剛開學,課不多,一周隻有一兩天的晚上要上課,那些沒課的晚上,徐知苡都忙著去做家教。


    上周跟姥姥打電話,老人家報喜不報憂,一個勁兒的叫她記得按時吃飯,照顧好自己,還說給她寄了點東西,叫她到時候記得簽收。


    小鎮發展落後,寄東西需要到一個指定的快遞站點,老人家腿腳不利索,徐知苡都不知道她是怎麽一個人提著那些大包小包一路問過去的。


    包裹經曆了兩三天的顛簸,終於送到徐知苡的手上,當時她在上選修課,是蘇姝剛好在宿舍替她簽收拿上來的。


    裏麵滿滿當當的都是特產,其中有一道點心是徐知苡小時候很愛吃的,表皮軟軟糯糯的,入口即化,製作工序複雜,耗費時間也很長。


    蘇姝從小就對甜品有一種欲罷不能的愛,看見那盒糕點,眼睛都挪不開了。


    徐知苡給姥姥打了個電話,說拿到包裹了,老人家似乎在給姥爺喂藥,笑嗬嗬的說她做了很多,叫她也分給舍友嚐嚐。


    說了一會兒話,徐知苡放下手機,轉身就看見蘇姝兩眼放光的盯著那盒散發著花香味的糕點。


    哈喇子都快流出來了。


    徐知苡好笑的笑了一下,她把包裝拆開,露出精心擺放的糕點,她分了好幾份,把其中一份比較多的給了蘇姝。


    “上次你給我介紹的那個家教很好,謝謝你呀。”


    雖然不是蘇姝幫她找的,但那個學姐也是看在蘇姝的麵子上才把這個機會給了她,徐知苡一直記著這件事,本想請她吃飯的,但沒找到時間。


    蘇姝笑起來兩頰有兩個小酒窩,特別甜:“嘻嘻,謝什麽呀,你這糕點的可是重金難買。”


    女孩子之間的友誼看起來是那麽的純潔淺薄,卻又是那麽的慷慨大方。


    咬了一口酥甜的糕點,蘇姝問:“那個家教的孩子怎麽樣,聽話嗎?我覺得那個年齡段的孩子應該都很皮吧。”


    “是個女孩子來的”徐知苡把手裏碰到的碎屑給擦掉:“沒有很鬧。”


    蘇姝點頭,想起什麽,含糊不清的說:“那你跟我們校草進展的怎麽樣了,我看你最近忙兼職,都沒時間跟人家約會了。”


    她促狹的眨了眨眼:“我可聽說校草人氣不減,那些女生知道他有女朋友,還沒皮沒臉的湊上去,前兩天還有一個藝術係的女生問他wx問到我這來了。”


    “得虧校草坐懷不亂,不然照那些女生生猛的攻勢,別的男人早就拜倒在石榴裙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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