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蕾明白他話裏的意思,她微微翹了一下嘴角,點了點頭說:“謝謝你!”


    “不是沒找你,是你忙的顧不上我們。”謝誌良在旁邊冷一句熱一句地說。


    鄭瑜看了他一眼,問道:“什麽時候找過我,我怎麽不知道?”


    “小良,過去的事情,不要再說了。更何況鄭總本來自己的事情也很忙。”


    一聽她這麽說,顯然她已經站到了謝誌良那邊,和自己拉遠了距離。“小良,這是什麽時候的事情,我怎麽一點都不知道?”鄭瑜幾乎發火了。


    “鄭總,您還是回去問問你的孜涥哥吧。這裏有我和蕾蕾在,就不勞你操心了。快回去吧。”謝誌良走到鄭瑜麵前,用挑釁的語氣說。


    鄭瑜一聽都要氣炸了,轉身走出了病房,心裏像刀絞一樣!一個步步相逼,橫刀奪愛;一個不明不白稀裏糊塗就和自己分手了!最讓他痛心的是,明明好好的,從相識到相知到相愛,兩個人都做了多大的努力才各自突破自己走到一起。難道真真就是一對苦命鴛鴦嗎?難道真的注定就這麽命“苦”嗎?


    他恨不得一步跨到家,問問鄭孜涥到底怎麽回事?


    雷蕾拿到娜娜的手機給她媽媽打電話,希望她能立刻趕過來。第二天等娜娜醒來後,雷蕾照顧她吃了早飯,讓她多休息,自己和謝誌良在病房外商量起了事情。


    “公司法人變更的事情怎麽樣了?”雷蕾盡量小聲地問。


    “看不出來薛總的麵子挺好使,這兩天我再到工商局去一趟就基本全搞定了。”謝誌良高興地說。


    “好,這就好了。我在這裏照顧娜娜,你回去和張越成把公司現在施工中的工程先接管過來吧,遇到事情你就和越長你倆商量著辦,如果有困難就給我打電話,咱們一起想辦法。現在招人也不容易,先把現有的人留住就是大功一件。”雷蕾事無巨細地安排謝誌良。


    謝誌良打心眼裏不得不敬佩雷蕾,她在處理事情上的沉穩,理智是自己遠遠不及的;她對別人的體諒、照顧和關心又是細致入微的。這些就足以讓了解她的男人為她傾倒!


    “曉蕾,這幾天我突然發現,翔程不能沒有你!好多事情,我哥不在,你做事的氣度、氣場和決斷,真的讓我敬佩不已!我真的是打心底服你!”謝誌良說著用含情脈脈的眼神看著雷蕾。


    嚇得雷蕾連忙躲開他的目光說:“謝副總,您言重了!”


    “你又叫我謝副總了,不是說好了不許這麽叫嗎?你叫我小良就可以了。”


    雷蕾微笑了一下說:“好吧。”


    “那好,我先走了,有事我們電話聯係。”謝誌良說完匆匆離開了。


    鄭瑜從醫院回到家裏已經是將近淩晨了,他也沒有去打擾鄭孜涥。第二天一早,兩個人坐在餐桌前吃早飯,鄭瑜問道:“大哥,我不在的時候,雷蕾給我打過電話嗎?”


    鄭孜涥看鄭瑜認真的樣子,想了一下說:“雷蕾沒打過,不過小良打了一次,他說找你,我告訴他你出差了,他什麽也沒說就掛了。怎麽謝義新的情況非常嚴重嗎?”


    鄭瑜深出了一口氣說:“具體我還不是很清楚。聽說他們的工地都停工了。他們可能一直都瞞著娜娜呢。昨天娜娜知道了,一著急就早產了!”


    “大人孩子都沒事吧?”鄭孜涥也想起新聞的事情,接著說:“那天新聞播報了謝義新的案子,說他偷盜工地大型工程機械設備,價值幾百萬。也不知道這事是不是真的?隻說在進一步調查中。”


    “這怎麽可能?”鄭瑜不相信這是真的。


    “可是他突然就回來當上了大老板,是不是......”


    “不可能,謝義新不會做出這種沒有道德底線的事情!”鄭瑜不等鄭孜涥把話說完就氣憤地打斷。


    “好了,好了,不說他的事了。我有件事要告訴你。”鄭孜涥轉換話題說。


    “什麽事?”


    “那筆備用款的事。”鄭孜涥說。


    “有著落了?”鄭瑜激動地問。


    “著落談不上,但是查到了一些蛛絲馬跡。快吃飯,一會到公司我告訴你。”兩個人匆匆吃完早飯,便往公司趕去。


    管永浩接到雷蕾電話,雖然雷蕾什麽也沒說,他突然想到,她是不是有什麽事不好向自己開口,於是他打電話找白靈玉。


    “管律師,你好!”白靈玉一看是管永浩的電話,心裏莫名地有些興奮。


    “白小姐,雷蕾昨天給我打電話,也沒說什麽事情就掛了,我這邊有事......”


    “管律師,您是不是想讓我幫您看看雷姐那邊有什麽事,是嗎?”白靈玉搶著說。


    “哈哈,你不但漂亮還很聰明!是的,我想讓你幫我看看她是不是有什麽事?”管永浩不自覺地誇讚了白靈玉一番。


    這麽動聽的話她也聽過不少,單單從管永浩嘴裏說出來就讓她欣喜若狂,“這個沒問題,但是我有個要求。”白靈玉笑著說。


    “什麽要求你盡管說。”管永浩也笑了。


    “管律師,您以後別叫我白小姐了好嗎?您就叫我靈玉吧。蕾姐都是這麽叫我的。”白靈玉故意拉上雷蕾說話。


    “好的,白,哦不,靈玉。你這個條件我可是賺了。”說著兩個人都笑起來。


    自從雷蕾引薦白靈玉認識了管永浩,管永浩就指點白靈玉暗中先收集唐偉明和萬雪菲的罪證。兩個人私下見麵的次數也多起來。管永浩對她的印象一直都很不錯,白靈玉對管永浩也一直有好感,但是當她發覺管永浩在追雷蕾時,她便悄悄地把這種好感隱藏在心裏,不敢表露出來。


    但是她對他交代的事情還是很用心,她趕緊給蕾蕾打了個電話,問她在哪裏,要過去看看她。雷蕾拗不過她隻好告訴她自己在醫院。不一會白靈玉就來到了病房。


    “蕾姐。”雷蕾拉著娜娜的胳膊在給她按摩。


    “靈玉,這麽快就到了?”雷蕾笑著對娜娜說:“娜娜,你看有人來看你了。”


    娜娜也趕快堆滿笑容說:“謝謝你,白小姐!”


    “別客氣,您像蕾姐一樣,叫我靈玉就行了。哎,怎麽不見小寶寶呢?”白靈玉看了整個病房,也沒看到孩子。


    “還在保溫箱裏,有專門的護士照顧著呢。”雷蕾回答說。


    “哦,我真想現在就看看她。”白靈玉笑著說。


    “雷蕾,我也想看看寶寶。”娜娜看著雷蕾祈求地說。


    “你放心吧,我剛剛去看過了,寶寶吃奶可帶勁了,你好好休息,等你體力恢複了,寶寶出來好有飯吃。”雷蕾安慰她說。


    “是呀,娜娜姐,現在就是寶寶在你身邊,你身體這麽弱,也沒有力氣帶她呀。”兩個人都勸她,娜娜想想也是,也就不說了。


    這時就聽見謝誌良在門外喊道:“娜姐,阿姨來了。”


    她們一起往外看,娜娜一見媽媽來了,“哇”的一聲哭了起來,媽媽路上聽謝誌良介紹這邊的情況,又想想女兒,也忍不住哭了起來。


    “阿姨,您心疼女兒的心情可以理解,但是可不能帶著娜姐哭啊。她正在月子裏不能流淚的。”白靈玉勸慰趙媽媽說。


    “是呀,阿姨,您快先歇會。娜娜,阿姨這一路也累了。你們母女平安,阿姨也到了,你們娘倆都應該高興才是。可別再哭了,讓阿姨也好好歇歇。”大家這一陣勸,母女才止住了眼淚。


    謝誌良安在路上安排過,告訴趙媽媽當著娜娜的麵不要提謝義新的事,所以大家言談中隻字未提謝義新的事情。


    白靈玉從醫院出來,一邊打電話向管永浩匯報雷蕾的情況,一邊往唐偉明的別墅趕。她到了之後保姆劉嬸告訴她,唐偉明和萬雪菲在後院。唐偉明的後院是個小巧別致的小花園,一進後院走不了幾步就是一個池塘似得遊泳池,遊泳池的一邊是假山,從另一端修著一條蜿蜒的九曲橋,直通到假山上,花草樹木都在假山的這一側,在假山上平坦的地方有個八角的涼亭,坐在涼亭上既能俯瞰整個遊泳池,又是欣賞花草景致的最佳看台。白靈玉穿過九曲橋,走了幾步台階,到了涼亭。涼亭修的也很講究,雖然不大,但是在裏麵卻顯得很寬敞。


    此時已經入冬,好多花草都已凋謝,唯有月季和梅花開的正豔。唐偉明和王萬雪菲在涼亭裏看著景致聊天。


    “喬巧剛傳了消息說鄭老頭子現在的情況很穩定,也就是說你派到國外辦事的人不得力呀!沒有達到預期的目的,而且還打草驚蛇了。”萬雪菲拍著唐偉明的肩說。


    “喲,靈玉來了。”唐偉明打招呼道。白靈玉小心地點了點頭,唐偉明說:“胡桃英可不是一般人,他和鄭修哲摸爬滾打一輩子了,大風大浪她見得多了,這點事情在她那裏算什麽事,你還想讓那兩個草包把她拿下,那不是笑話了。”


    “你既然知道,為什麽還派他們去呢?”萬雪菲不解地問。


    “我也沒想到這兩個草包辦事這麽不利!不過這樣也好,讓他們更加防範胡氏父子。隻是他們供出了靈玉,免不了鄭孜瑜他們要來查靈玉的底細。”唐偉明看了看白靈玉說:“讓你過來,就是要告訴你這件事。還好你一直是以雪靈商貿總經理的名義在和胡氏父子做生意,估計他們還不知道你和唐明偉業的關係。你再和喬巧聯係的時候小心點。估計過了這個風頭也就沒事了。”


    白靈玉點了點頭說:“我知道了。隻是我聽胡氏父子傳話時提到了一筆款子。不知道指的是什麽?看他們說的那樣子神神秘秘的,我也沒好多問。”白靈玉說著看著唐偉明。


    唐偉明的臉色立刻變了,“他們具體說什麽了,你聽到了嗎?”


    “沒有。我覺得蹊蹺所以才告訴你的。”白靈玉依舊很疑惑地看著唐偉明。


    “怎麽,他們說的款子,指的是什麽?”萬雪菲也很好奇地問。


    “這是很多年以前的事情了,你們不要多問。”說著對萬雪菲說,“給我訂機票,我要去找大哥。”


    萬雪菲和白靈玉對視了一下,說都沒說話。


    唐偉明到了那裏,隔著花板隔斷,就聽一個聲音說:“不是說不讓你親自來嗎?”


    “大哥,不是要緊的事情,我當然不會親自來。對方已經開始查那筆款子了。”唐偉明說。


    “你不是說,前一陣子他們那麽缺錢都沒動用那筆款子嗎?”那個聲音問。


    “當時鄭修哲幾乎就是個活死人,其他人可能都不知道這個事,現在鄭孜瑜接管了百草。是不是他查賬的時候發現的也不清楚?”唐偉明分析道。


    “按理說應該是查不到的,除非有人刻意提醒他。”


    “那這個人會是誰呢?要知道他們會查這個賬,當時就不應該對他們心慈手軟,就該想辦法阻止他們湊夠那三千萬。”唐偉明若有所思地問。


    “我原本也沒想對鄭孜瑜趕盡殺絕,還有就是宏建出手實屬意外。誰能想到他們能在最後的時間出手?”


    “是呀,如果宏建提前有一點動靜也不至於眼看著都沒救了的百草又起死回生了。我都找人打探了很多次了,宏建就一直沒有出手的意思,怎麽會在最後竟然出手了呢?”


    “這是鄭孜瑜命不該絕呀!”那個聲音也有些無奈地說。


    “大哥,問題是現在怎麽辦?鄭修哲廢了,現在誰還能知道那筆款子?”


    “這還用問嗎?胡桃英應該不會不知道這筆款子的事,隻是知道的沒那麽詳細罷了。鄭修哲現在什麽情況?”


    “上次派去的人被胡桃英給擋住了,不過傳來的消息說,鄭修哲也差點沒命。”


    “真是一幫窩囊廢,連個老太太都對付不了!”那聲音顯然很生氣。


    “也難怪他們過不了胡桃英那一關,我和她過過招,確實不是個省油的燈。主要是我們現在該怎麽辦?”唐偉明解釋說。


    “那就找個替死鬼唄!你不是有個雪靈商貿嗎?”


    “白靈玉?”唐偉明不覺說道。


    “怎麽你舍不得?”


    “區區一個商貿無所謂,隻是白靈玉?我怕她一個人頂不住,要不要再找找上麵的路子?”唐偉明不無擔心地說。


    “說的也對。之前給送的那個孩子是叫喬巧嗎?”那聲音問道。


    “是的,不過現在喬巧在百草做內線,還送她不太適合吧?再說是不是需要換一個新鮮的?”


    “他們這些人經曆的多了,有時候老人可能比新人更有味道。你身邊不就有兩個嗎?”


    “白靈玉自從跟著我,唯一的條件就是拒絕做這個事。其他的事她做的都非常好。我怕把她逼急了……”


    “她倒是有點骨氣,那萬雪菲呢?”


    “這……”


    “又舍不得了?先過了這關以後,你想要什麽樣的找不到?回頭把自己賠進去就不好了。”


    “我知道了。”唐偉明心裏不同意,但又不敢違背大哥的安排,隻好硬著頭皮回來了。


    “啪、啪、啪······”,萬雪菲把客廳裏的摔得粉碎,然後指著唐偉明罵道:“老娘跟你這麽久,你現在過不去了拿我去送人!你就心疼她,怎麽不讓她去?要找年輕的不是還有喬巧嗎?看來你這真把她當女兒了?”說著抽抽搭搭哭了起來。


    “雪菲,我也舍不得讓你去,可是大哥權衡了半天,覺得派她們去怕不能勝任,這次事關重大,一定要穩妥些才行。萬一有點閃失咱們都得翻船。”唐偉明上前抱住發怒的萬雪菲百般討好。


    “好,既然大哥這麽說,我去!”說著惡狠狠地看著唐偉明。唐偉明緊緊地抱著萬雪菲,其實他裏也確實有點舍不得。


    管永浩辦完事趕緊從深圳回來。剛下飛機就給雷蕾打電話。


    “曉蕾,我回來了。鄭瑜派車來接機了,我一會辦完事就過去找你。”一想到馬上就能見到雷蕾了,管永浩忍俊不住笑容滿麵。


    “你看春風得意,笑容滿麵的樣子,管律師此行是凱旋而歸呀!”程康笑著說。


    “哪裏!程總見笑了。我不在這幾天情況可有進展?”


    “一會路上向你匯報。”程康一邊說,一邊從管永浩手裏接過行李車。


    路上,程康向他匯報了這幾天公司裏的情況,和管永浩讓他特別留心的那幾個人的行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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