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妹二人正害羞的說笑著,卻看到門口秦二郎斜靠在門框上,“裴姑娘,剛剛漏問一句,不知樺大哥可在府上?”


    啊——!


    裴漱玉慌忙起身,有些應對慌張,“大哥昨日去了隔壁邙縣看鋪子,怕是明後日才能回來。”


    這樣……


    秦二郎雙手抱胸,“那就算了,改日我去尋他說些事兒。”


    裴漱玉一聽,滿臉暈滿桃紅,也不敢抬頭直視那郎朗公子,小聲應承,“不如這樣,若是大哥回來,我與大哥說來,讓他去前去尋你。”


    倒也可以。


    “那就勞煩裴姑娘了,樺大哥若是回來,還請他到裴四這裏,我這幾日還住這處。”


    這話讓裴漱玉又喜又憂,喜的是跟秦二郎搭上話,少女懷春,誰不願意跟心上人多說幾句話;憂的是明明是外男,卻在宋觀舟這裏來去方便,還欲多住……


    秦二郎交代完,打著哈欠欲要離去。


    回頭就撞到宋觀舟正緩步往客室來,他心頭還想著昨兒金拂雲的事兒,有幾分不願意待見宋觀舟,故而出言也不好聽。


    “昨兒發了火,今兒舒爽了不曾,少夫人——”


    一大早是酒不曾醒?


    宋觀舟也不慣著他,“這院落是我的地兒,你再這麽陰陽怪氣,那別怪我不客氣。”


    “哈——,你個後宅夫人,能奈我何?況且這院落也是裴四的,我想來就就來,想住就住,你管不著。”


    管不著?


    秦二郎雖說年歲同裴四相當,可心性大不如裴四成熟穩重。


    時而有幾分孩子心性,偏偏宋觀舟才不慣著他,隻對一旁忍冬說道,“一會兒下個帖子去秦府,我就是拖著這半殘身子,也要去見見二姨媽,同她說說這堂堂二郎如何欺負人。”


    嗐?


    秦二郎瞬間正經起來,“你我之間,找我家老太太就沒意思了吧?”


    宋觀舟鼻子噴氣,“那我去東宮找太子妃說?”


    “你——”


    不待秦二郎指著宋觀舟鼻子說出更不中聽的話,宋觀舟搶先一步,嗆聲道,“再不濟我進宮去,想來十皇子也能與我個婦道人家做主!”


    哈呀!


    有靠山了?


    裴漱玉與梅青玉聽了聲音,早起身來到門口,就見二人站在廊簷之下,離著一丈來遠,卻像孩子一樣吵嘴。


    “宋觀舟,你這脾氣……,可真是不怎麽好。”


    宋觀舟不以為然,“好不好的,也是我這麽一個婦人跳下去,怎麽不見你這端方公子勇猛一次?”


    “嘿!宋觀舟,而今你是脾氣見長,誰家英雄好漢時時念著過往功績……”這還讓人怎麽吵架,那一日飛瀑之上,許多男子回憶起來恐怕都有些羞愧難當。


    如陛下所言,一眾血氣方剛男子竟然手足無措,憑個後宅婦人落水救命?


    秦二又敗下陣來,“得得得,我吵不過你,你這火爆脾氣刀子嘴,小心闖禍。”


    再不耐煩的宋觀舟有些氣惱,“嘁!不過是說了刁奴幾句實話,大姑娘溫柔小意在你二人跟前莫名說些話,就讓你與裴岸同我置氣,還敢說我闖禍,怎麽不見你去說說旁人?”


    說罷,自行上來,當著裴漱玉表姊妹二人,狠狠撞開秦二。


    “回你府上去,我再不想看見你,虛偽君子不如真小人。”


    此話說得極重,裴漱玉忍不住上前輕輕說道,“四嫂子莫要生氣。”轉頭看秦二郎,卻見男子被這話氣得滿麵赤紅,眼眸藏著怒火,“宋觀舟!”


    裴漱玉和梅青玉不敢言語。


    宋觀舟卻背對著秦慶東揮手攆人,“走吧,誰好找誰,我犯不著每日應對你和裴四!做人坦坦蕩蕩些,也不乏累。你們這些達官顯貴帶著麵具活,我宋觀舟還真伺候不了。”


    如此這般不客氣,梅青玉和裴漱玉看得心中直打鼓。


    等到秦二郎氣衝衝離開後,二人忍不住擔憂的看向宋觀舟,宋觀舟隻做不知,招呼二人吃茶,本也不是什麽親厚關係,兩個姑娘見狀說了探病客套話後,連忙起身道別。


    “我身上傷勢不好,動靜不宜,隻得大好了再謝謝二位妹妹多次來探,同我給二叔二嬸、大哥大嫂帶個好。”


    裴漱玉乖巧應了好,拉著梅青玉趕緊從韶華苑出來。


    “這四嫂如今是恃寵而驕,竟然敢那樣說秦二郎。”


    裴漱玉撫著起伏不定的胸口,很是不敢相信,那可是秦二郎啊!太子妃的親弟弟,京城上下多少貴女都夠不著的人兒啊——


    瞧瞧,在宋觀舟口中,竟然成了虛偽君子。


    裴漱玉越想越氣,“她不過是個父母雙亡的可憐人,哪有資格嫌棄二郎?”梅青玉跟自己這表妹很是親近,左右看了無人,才低聲說道,“小心禍從口出。”


    “表姐,她太過無狀。”


    “莫要這麽說,你也講了她身世可憐,而今隻能依附四公子過活,四公子性子好,定然能容了她。”


    裴漱玉一聽,馬上低吼,“之前夫妻鬧得那般凶狠,莫說我們二房,就是京城上下誰人不知!表姐,我隻是可憐我那光風霽月的四哥,憑地娶了這麽個潑婦。”


    大姑娘的桃花宴上,宋觀舟多丟人……誰人不知?


    也不過是她跳下懸崖救了幾個哥兒姐兒,從此水漲船高,再無人提及她在宴上的失格行徑。


    梅青玉聽裴漱玉為裴岸打抱不平,也有幾分感歎,“雖說如此,可上次我們來探四嫂時,四公子事無巨細,親力親為照顧四嫂,說來夫妻還算恩愛,我們就莫要操心了。”


    嗬!


    裴漱玉冷笑道,“賢惠才是女德根本,男子心中寬大,容天下事,少有人能容後宅潑婦,你信我就是,四嫂若還是這個德行,四哥的寵愛……長不了。”


    這……


    梅青玉無法反駁。


    梅家不如裴家富貴榮華,可也是大宅之家,也看遍了恩愛夫妻走到水火不容,或是相敬如賓,中間還夾雜著妾侍、通房。


    要說一心一意待妻子的,說來也就是初初成親那一兩年。


    一旦婦人有孕,賢惠的女子早早把備好的妾侍通房,洗幹淨送相公床榻之上……


    荒唐嗎?


    荒唐。


    可梅青玉知道,這是女子的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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