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引秀上前,幾乎是咬牙切齒的哀求宋觀舟,“你二位是活祖宗,且消停點,這長輩跟前,非得全攪和了嗎?”若隻是宋觀舟放肆,她還能仗著嫂子身份多斥責幾句,偏偏對麵還有個自己的親弟弟——


    一丘之貉,所有人都哭笑不得。


    裴秋雨原本還因為當著蕭引秀的麵拒了婚事,惴惴不安,今兒一看蕭蒼這副德行,心頭又慶幸不已,幸而自己鼓足勇氣,不然這樣喜怒無常的相公,如何能過日子?


    旁邊挨著她坐著的蕭家三姐妹,其中五姑娘蕭引眉看她一直緊蹙眉頭,還貼心安慰她,“莫要擔心,五哥心頭不壞的。”


    不壞?


    裴秋雨麵上微微一笑,心裏驚悚萬分,這還不壞?指著四嫂子如此辱罵,還不壞!


    壞到頂了!


    宋觀舟掩口一笑,頓時媚色無雙。


    “二嫂子莫要擔憂,隻要他不來惹我,我定然好生吃飯。”


    閔太太趕緊把她安排到自己身邊,“他再敢亂說,舅母撕爛他的嘴。”


    宋觀舟乖巧應聲,“多謝舅母。”


    蕭引秀幾乎要跺腳,“我的親娘,您還慣著這兩個潑猴,再給他們幾分顏色,二人真要去開染坊了。”劉太太並蕭篤蕭北家的娘子,聽聞這話,都笑了起來。


    紛紛安撫世子夫人,左右都是一家人,吃飯吃飯。


    期間,劉太太還給宋觀舟介紹了蕭引眉、蕭引薈、蕭引芙,“她們年歲小,想著女兒閨閣一生,出門不易,此番來京,索性都喊了來見見世麵。”


    宋觀舟一一給了見麵禮,其中對蕭引薈印象最深,小姑娘長得秀氣端莊,柳月彎眉櫻桃小嘴,典型的古典美人,又帶著幾分嬌憨。


    較其他兩個姐妹來,更為標致可人。


    飯畢,漱口淨手之後,蕭引秀趕緊打發忍冬扶著宋觀舟早些回去,生怕晚一步,又跟自家的混賬弟弟湊一起,一頓好吵。


    直到把各位長輩全部安排回院落休息,蕭引秀再不顧形象,癱坐在交椅上。一旁挨著落座的齊悅娘,忍不住捂口笑道,“看你宴上也不曾好好吃飯,晚間讓楚姑姑給你預備些,莫要餓著。”


    蕭引秀有氣無力道,“我的親親好嫂子,想我也是做了不少大小宴的,可今兒這般亂糟糟,還真是頭一次。幸而隻是兩府至親,不然我的臉都被丟盡了。”


    “一家人的,父親舅舅都能笑看,你莫要擔憂就是了。”


    “哎!”蕭引秀差點就把自己那幼弟抓來責罵,“這一兩年不得見,哪裏知道如今脾氣成了這般,老四家的又不饒人,針尖對麥芒,我隻盼望後頭別再吵鬧。”


    裴辰這會兒送完幾位長輩,回到檀溪樓,看到小蕭氏這般埋怨,搖頭笑道,“你家的親弟弟,如何不知秉性,要說往後不鬧,怕是不能。隻是老四家的也失了分寸,好歹長輩跟前,一個女子大呼小叫,成何體統?”


    齊悅娘心道,你那舅家表弟出言不遜,還怪旁人,是何道理?


    可礙於如今自己身份尷尬,左右都說不得,推說身子疲累,借口離去。


    裴辰對著蕭引秀一張毫無生氣的圓盤子臉,也失了興致,話都懶得留一句,甩袖而去。蕭引秀一看,氣不打一處來,咬牙切齒道,“定是又去尋那狐媚子了。”


    楚姑姑麵上尷尬,勸了幾句,扶著蕭引秀離了這處。


    這一日雞飛狗跳才算結束。


    晚間,秦二鄭重表示,他要搬回來韶華苑。


    裴岸無奈,“後日清明,你不在府上家祭,到這裏來作甚?”


    “我們老秦家走南邊習俗,昨前日的就祭祀完了,後日本是要去踏青,可大嫂身子不適,老太太並歇了這個心思。”他正無聊,恰逢今兒蕭蒼不長眼撞了上來,少有的樂子,他怎麽能離去。


    裴岸無奈,“我而今走不了,拂雲那邊你多去探探,若是缺了什麽,好與我說來。”


    “嗐!拂雲那頭你就別添亂了,而今她要跟雍郡王議親,咱倆說得好聽是兄長摯友,總歸男女有別,我家老太太責罵多次,不讓我再去尋她。”


    裴岸聞言一笑,“你秦二郎何時在意老太太的話……”


    秦慶東長長一歎,“她說若我不聽勸,並把文四接來府上。”


    說到文四,秦慶東忽地湊到裴岸跟前,“說來,你同文三姑娘再不曾見過?”


    “……閑說這些,你不如早些歇息。”


    秦二哪裏放他走,滿眼幸災樂禍,“當年你家老夫人可是連納采之禮都送過去了,臨門一腳。”文三姑娘溫柔嫻靜,加之公府老夫人最喜愛她乖巧淑雅,偏偏就在這時,宋問棋直接上門,同裴漸一通密談。


    次日,裴漸親自攜帶重禮,往文家退了納采之禮。


    裴岸無奈一笑,“我同文三姑娘不過就一麵之緣,如今各自成家,你再提這些,是怕觀舟近日還不夠鬧騰?”


    秦二大笑,“罷了,饒你就是。”


    想到潑辣的文四,他忍不住感歎,“若是文四變成文三,我倒沒這麽不知趣,罷了,且讓我躲躲就是。”


    “那你去住燕來堂。”


    而今府上人多口雜,再住在韶華苑也不成樣子,哪知秦二一聽,嬉笑道,“雖說你裴四不是那等迂腐之人,可如今我依了你就是,隻是無甚用處,白日裏我定然是在韶華苑同觀舟一處。”


    裴岸失笑,“隨你就是。”


    當夜,秦慶東就歇在燕來堂,阿魯兩邊奔忙,夜色漸濃之前奔馬到秦家,同老太太親自稟報二公子來處,又交代春哥準備二公子隨身物件,次日送來國公府就是。


    春哥哭喪著臉,“上次從公府帶回來的,剛請幾個姐姐收拾妥當,如今又要挪過去,二公子憑地坑人。”


    阿魯滿眼同情,“來公府好過你在這裏,那邊更自在些。”


    “阿魯哥,小的好生羨慕你,跟著四公子一處兒待著,四公子為人和善,哪有我們家主子那般跳脫,剛逃亡奔馬回來,小的屁股還沒好,這會兒又往公府去。”


    他年歲小,頗是吃了些苦頭,說起來愈發沒完。


    旁邊老太太跟前的姑娘嗬斥他,“哭什麽,我同你去收拾就是,今兒天晚,明早再去,二公子身邊無人用才是不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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