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樂極致,猶如煙火絢爛。


    次日,裴岸咬牙起身,不由得起了念頭,二哥屋中恁多女子,到底是怎地能耐,反觀他這邊,一個娘子就差不多要榨幹了精血。


    自然,這也隻能心頭感歎,定然是不能去問出口。


    欲要出門,卻遇到許淩白與蕭北二人,甚是詫異,“這天不亮的,二位兄長作甚?”


    蕭北咧著嘴笑,“我與許兄夜觀天象,尋思著天亮有早霞,你怕是帶著油紙傘的好。”


    ——竟是未眠?


    許淩白身上 還帶著酒氣,麵皮子薄,有些尷尬,“我與蕭四哥登高觀星,倒也是愜意。”


    二人叫了小廝,攏了盆炭火,就這麽在府上高處那亭子裏,倚欄觀星賞夜,暢談古今人生……


    裴岸兩腿酸痛,苦笑道,“罷罷罷,而今我公務在身,也放肆不得,你二位且去補眠吧。”


    阿魯打著燈籠引著裴岸出了角門,裏頭許淩白看著發愣,“四郎好似沒有睡好。”


    蕭北噗嗤一樂。


    “他溫香軟玉在懷,要是一夜無夢,那才是荒唐。”


    許淩白有些遲鈍,不解其意。


    蕭北戲謔一笑,“你這書呆子,來日娶了娘子,自然明白。”他是過來人,與張氏也曾是濃情蜜語,何況房中還有嬌妾,看裴岸那疲態,並知一夜春風。


    許淩白聽他這般說來,自是明白,更為尷尬。


    說也不是,聽也不是,那般甚是無措的樣子,惹得蕭北大笑不已,“眼看著朝霞滿天,不如我兄弟二人去你那處用些餐食,再去補眠。”


    “如此甚好。”


    二人把手並肩,踉蹌著往榮福苑而去。


    臨溪正好起身,準備往演武場去,隻見兩位郎君攙扶而來,趕緊上前搭把手,“小心足下。”


    下頭小廝也去廚房提著昨兒晚上偎著的素粥醬菜,伺候兩位表公子吃好,蕭北歎道,“你生性溫和、斯文儒雅,秦二那種浪蕩子,言語上若是有些蠻橫的,你也莫要放在心底。”


    思緒清明,想到昨晚推杯換盞之際,秦二與許淩白說了些玩笑話。


    蕭北與秦二老相識,還擔心許淩白多想到別處去,一番寬慰,許淩白連連說道,“當然不會,秦二郎性情豪放,與我那表妹有幾分相像,說來不怕蕭四哥你取笑,與他二人相處,身心愉悅,二人皆是坦蕩之人,往來少了許多束縛。”


    “對!”


    蕭北聞言,因為知己。


    “說來,你家表妹也是京城數一數二的美人,可近一個月來,我從不曾聽說她依仗自己美貌,做些西子捧心之事兒,反而光明磊落,敢言敢做,你瞧我家五郎,從落下地來就是個反骨的,可曾服過誰?偏偏高家表弟妹幾分。再說秦二,那般家世地位,與我等交往,也是以心交心。”


    二人說得熱鬧,抵不住困意襲來。


    蕭北幹脆大手一揮,讓臨溪草草收拾間客房,倒頭就睡。


    安頓之後,臨溪往碧落齋稟了蕭北之事,張芳慧好言相謝,回頭與婆母請安時說了兩句。


    劉太太心頭一喜,麵上不顯。


    拉過張芳慧低語,“你瞧著這許家兒郎如何?”


    張氏年歲輕,見婆母一提,想到屋裏幾個不曾說親的小姑子,自然明了,抿嘴一笑,與劉太太湊在一處。


    “太太莫要嫌我口直心快,雖說家世寒酸了些,可才貌二字,不輸蕭家兒郎。尤其是品行,昨兒一處吃酒,篤大哥與我家相公無不是酒多話急,偏偏這許家公子斯斯文文,謙遜有禮。”


    偶來女眷這邊與嫂子們敬酒,也是未言語麵已羞,可依然是眉清目秀,進退大方。


    劉太太聞言,眼裏更是藏不住的喜歡。


    “年歲好似長五郎兩歲,又不及北哥兒。”


    張氏接過丫鬟提來的茶壺,揮退邊上伺候的人,親自給劉太太奉了熱茶,“就看太太是怎地打算……”


    府上三個小姑子,張氏心裏琢磨,定然是劉太太所出的八姑娘蕭引芙。


    “唉,太太那邊的眉丫頭也不用我多操心,而今我也隻管你的兩個妹妹,要說容貌,定然是六丫頭占上風,可她那性子……,莫說我們樂意,就是岸哥兒媳婦,也看不上她。”


    那就是八妹妹了。


    張氏心頭知會,盤算了年紀,“如若太太不嫌許家公子年歲稍長,待八妹妹及芨,我瞧著倒是一樁好姻緣呢。”


    劉太太被兒媳婦說中心思,也不尷尬,倒是掏心掏肺說道:“怎會嫌棄,不過七八歲而已,當初觀舟也是十六歲就入了公府,我記著岸哥兒長她四五歲呢。芙兒溫順嫻靜,不爭不搶,是個慢性子,一堆姐姐妹妹的,她不說人好,不言人壞,要說是悶葫蘆,她心中自有章程。所以,這夫婿什麽的,家世錢財,我也不那般在意,隻求給她尋個知冷知熱,能撐家業的丈夫。”


    “太太說得有理,隻是越過五丫頭、六丫頭說這事兒,恐是不妥。”


    劉太太點頭,“所以,我也隻是同你娘兒一處閑說,萬事且看大哥與大嫂。”


    待午間蕭北起身,辭了許淩白回到碧落齋,張氏伺候他梳洗時,順帶低聲說了這事兒,蕭北聽完,眉頭緊蹙。


    “罷了!”


    張氏不解,“為何?芙兒性子好,雖說容貌不如六丫頭,可勝在品行嫻靜。”


    “許兄也是有番作為,芙兒是我親妹子,我自是知道她也好,可你與太太糊塗,他是觀舟表兄——”


    “這親上做親的,不是更好?”


    “姑母與長姐自來就不喜觀舟,更不能讓蕭家同許家結什麽姻親,此事你莫要去聲張,太太往後再說,你委婉著勸解幾句,她聽與不聽,你盡了提醒之責,也夠了。”


    張氏伺候著丈夫梳發,聽得這話,不由得歎息起來,“如此有些可惜,不過姑母而今也不理事,長姐怕是也管不了那麽多。何況,這許公子確實才貌不凡。”


    “那是!不過許兄而今無這些念頭,他憂心回老家去的妹子,也擔心恩科榜上無名。”


    許家式微,爹娘全無。


    要讓他與蕭家結姻親,以他性子,怕是也不願攀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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