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岸欲要勸說幾句,卻被這兩聲四郎驚了一下,他如今隻聽得自家娘子嬌憨的呼喊,換到摯友跟前,卻添了怪異。


    正要多勸說幾句,外頭傳來雜亂腳步聲。


    “二公子,可使不得,大姑娘吩咐不能入內——”


    “滾你娘的大姑娘,孤男寡女的做些什麽!要臉不要臉……,一日日的在觀舟跟前就慫恿著亂來,而今到了大姑娘跟前,還是狗改不了吃食,滾!”


    “哎喲,二公子饒命!”


    未等裴岸開門,秦慶東一腳踹開了門,金拂雲起身,滿臉委屈,“溪回而今竟是半分臉麵都不給?”


    “二郎!”


    裴岸也出聲,欲要製止滿臉怒氣的秦慶東。


    秦慶東一把拽過裴岸,“你若是對不起觀舟,再是我一處兒長大的兄弟,也別怪我揍你!”


    金拂雲聽得火冒三丈,上前欲要理論。


    “秦二,你渾說什麽?”


    “秦二也輪得到你來喊?金拂雲,你我分道揚鑣,少借我的名義去籠絡裴四,他有娘子,有家室,你少坑害他!”


    “坑害?”


    金拂雲欲哭無淚,指著裴岸痛心疾首,“我這一生人,何時對不住他了,就是你,我也問心無愧!”


    “嘁!”


    “段良媛,被廢了。”


    什麽?


    金拂雲討伐的口氣,隨著這幾個字偃旗息鼓,“她……,東宮之事,你說與我來作甚?”


    秦慶東推開拉住他的裴岸,站到金拂雲跟前,“大姑娘今時不同往日,太後娘娘與雍郡王保下你,可東宮和秦家不會就此罷休。”


    這話,聽得裴岸雲裏霧裏。


    拉過秦慶東,“東宮怎地了?與拂雲有何幹係?”他知道秦慶東與金拂雲自上次吃酒,就鬧了別扭,哪裏想到今日秦慶東竟然不管不顧,指著金拂雲斥責起來,還扯上了東宮。


    秦慶東側首,看向裴岸。


    “季章,眼前這女子,早不是你我在溧陽認識的那般光明磊落,她心頭算計頗多,你我不過就是她的棋子罷了。


    “渾說!”


    金拂雲的眼淚唰的落了下來,被踹傷的盼喜盼蘭欲要進來,卻被春哥帶著的吉安吉瑞攔在門外,死死看住。


    “秦二公子,我何曾對不住你?父親上了折子,要請你去邊陲任職,也不過是聽得幾句你有這番誌向罷了。我向你百般請罪,你罔顧不說,反而這般辱罵我。”


    “辱罵你?不敢不敢。”


    秦慶東打開扇子,若有似無搖了幾下,“四郎,她借著薑老先生做筏子,請了你出來,不知你們可說了個明白?”


    “還不曾說道。”


    裴岸如實說來,這會兒他立在旁邊,與金拂雲離得有些距離。


    金拂雲聽得,結巴而言,“久等秦二公子大駕光臨,誰料卻等來這麽一番……”


    她扭過身子,以衣袖拭淚。


    秦慶東冷笑起來,他本不知道今兒的小宴,但文四今兒晚上找他麻煩,嗤笑之餘,說了金拂雲一個未來的郡王妃,竟然使丫頭巴巴的來送帖子。


    是不是不幹不淨啊?


    氣得早早跟金拂雲劃清界限的秦慶東火冒三丈,欲要起來解釋幾句,文四滿麵了然之態,“權貴之家醃髒的事兒我見得多,你不用解釋。隻是再想與我議親,我就把這事兒四處說去,瞧著秦姑奶奶收不收拾你!”


    “我就是瞎了眼,也不會摸黑娶你,你自放心去吧!”


    文四小圓臉上全是洋洋得意,“如此,我就放心了。”


    他丟下文四,喊了春哥,本是主仆二人來得就行,想到金拂雲包藏禍心,他立時喊了吉安兩兄弟一處兒來。


    上次,他聽得許淩俏所言,立時打馬到郡主別院。


    金拂雲站在他跟前,麵無愧色,坦坦蕩蕩,“我一生,鍾愛季章。”


    “他成親了!”


    “宋氏不是良配,非但不能助他平步青雲,反而會成了他的拖累。”


    “金拂雲,良配不良配,不是你說了算。季章心頭隻有她,況且,隻有你這樣的女子看不到她的好——”


    “不!”


    金拂雲失魂落魄,站在他跟前搖搖欲墜,“四郎是我的,隻能是我的,秦二,你若不幫我,也別擋著我。”


    “怪不得讓你爹把我從京城喊走,還有臉送到聖上禦案跟前,若不是聖上和東宮知道我的德行,我這一生就得去你們金家軍裏頭混飯吃了?”


    “不!”


    金拂雲巧言令色,想辦法澄清,“那不是我所為,我隻是個閨閣女子,無權無勢,你高看我能左右父親!”


    “那是為何?”


    秦慶東指著她鼻尖,毫不客氣,“有些事兒沒有證據,我也不能枉然扣到你頭上,但——,你做了什麽,朱三和青梅園老鴇子替你扛了什麽,是我不願意去查,並不是我查不到!”


    金拂雲胸口幾欲炸裂,拚命捂著要爆開的心,掙紮著看過去,“秦二,你若幫我得償所願,我定然讓整個金家站在秦家身後,太子妃和皇長孫必然安然無恙!我還知道一個婦科聖手,也能給太子妃調理——”


    “晚了,拂雲。”


    “不——”金拂雲想不到二人決裂這般恐懼,自己猶如被扒光了衣物,在秦慶東跟前暴露了所有醜惡的嘴臉。


    “聖上大壽,康兒無恙,你定然大失所望吧。”


    “什麽?”


    金拂雲連忙搖頭否定,“皇長孫不是好端端的嗎?二郎,你說這話是意有所指,我……”她慘笑一聲,“我哪裏有這般能耐,能觸及皇家宗親的事兒……”


    “你能。”


    秦慶東留下二字,甩袖而去。


    再到今日,秦慶東聽得裴岸也接了帖子,想到那日金拂雲說的話,他生怕裴岸折在這女子跟前,到時候釀成大禍。


    如此匆忙趕來,果然有鬼。


    滿月樓上下,都躲在遠遠的廂房之中,聽得他來,朱寶月才扶著媽媽出來,再看正房廳堂,竟是被盼喜盼蘭攔住。


    阿魯本在外頭吃茶,聽得動靜才跟著秦慶東一起踹門而入。


    “二公子,是出了什麽事兒?”


    他心道,這滿月樓裏,四公子和大姑娘、寶月姑娘一處兒,能出什麽事兒?


    得來秦慶東一把推開,“蠢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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