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當家幫了我們的忙,回個小禮自是應該。”


    蔣遼道:“而且這牌在我們手裏,也就是閑時圖個樂打發時間,如今不過是物盡其用罷了。”


    聞言鄭忠轉頭看蔣遼,眼神欣賞有加。這年頭不為錢財所動的人,實屬少見。


    “我們賭坊隻是順手搭了個小忙,你們這謝禮,還真讓我受之有愧。”


    鄭武想了想,說道:“這樣吧,你開個價我買下,幫個小忙能買來這副牌,我怎麽都賺了。”


    “大當家這就說笑了,既然是謝禮,斷沒有拿錢賣出去的道理,”蔣遼笑笑道,“若是覺得受之有愧,就勞駕大當家手下的兄弟多盯緊廉大河他們,最好是讓他們沒有時間再惦記別人家的東西。”


    說到這麵上了,鄭武也不客氣推辭,他的賭坊很久沒上新鮮的花樣,現今正是需要。


    “我們賭坊的兄弟都是辦事的能手,這點你放心,就是沒有我們在後頭盯著,那個廉大河料他也不敢使出什麽絆子來。”


    “有大當家這話,我們自是放心。”蔣遼道。


    這裏沒有銀錢辦不成事,廉大河如今既沒錢又沒勢,要還賭坊的錢就有的他們受的,想必是生出什麽枝節來。


    “等紙牌做出來後,還得麻煩蔣兄弟一趟,替我教會賭坊坐莊的兄弟。”


    “大當家到時差人說一聲便是。”蔣遼應下。


    “你看沒有白挨大伯的打吧,讓你現今掙了多大的便宜。”站在旁邊圍觀到這的鄭忠如是說道。


    “大伯您要不也來玩幾把。”鄭武不願提起早些日落麵子的事,隨口扯了個話題。


    鄭忠方才在旁邊看的就手癢,聞言坐了下來:“你們該怎麽來就怎麽來,不需要顧忌我老人家一個,都是剛學不久,不一定誰玩的過誰呢。”


    幾人玩的是四人對家玩法,廉長林腦子本就好使,加上今日手氣也不差,發牌後便帶著鄭忠連贏了幾局。


    “小兄弟真是昨日開始學的牌?”鄭武忍不住問他。


    他眼裏滿是懷疑,甚至認為是不是私下出老千,廉長林神色無奈笑了笑。


    這種牌學起來易上手,要學會並不難。


    再者蔣遼昨日教過他記牌,雖隻有小半日,論要掌握些技巧對付新手還是不在話下。


    “怎麽,長林學東西就是快,輸了倒懷疑起人來,傳出去說是個賭坊的大當家,我都嫌丟麵。”


    鄭忠催道:“不扯那些虛的,快些發牌,我要瞧瞧這小蔣帶來的遊戲,你到幾時才能不拖人後腿。”


    被他勞逸慣的大當家隻能閉嘴,默默聚牌洗牌。


    “昨日教的他,教了小半日。”蔣遼笑道,“有些人學這個,上手確實比較快。”


    話落,廉長林眉眼無語轉向他。


    說是如此,他昨日也沒贏過蔣遼。


    接下來打了多輪牌,等日頭都快西斜,鄭忠過足了手癮,放了牌起身退開。


    “這牌玩起來一眨眼時間就過了,無事的時候可以拿來打發時間,武子,紙牌做出來後給我留一份。”


    鄭武應下後,他轉身走出去邊道:“年紀大了,坐不住,長林你陪鄭伯到外頭走走。”


    廉長林抬頭看他,默了下放下手裏的牌,起來隨他走出去。


    “來來來,蔣兄弟你繼續教我別的玩法。”一看他們走出去,鄭武忙收起散開的牌。


    方才若不是看鄭忠興頭盛,他早便想試試別的玩法。


    廉長林的身影轉進門道,蔣遼收回視線,回頭教鄭武餘下的玩法。


    -


    主屋外麵是寬敞的院落,通過門道,鄭忠帶廉長林在宅子走了兩圈,隨後坐到了院落的涼亭。


    廝仆端來茶具和剛燒開的水壺,將人屏退後,鄭忠手法老道泡起茶。


    他在府城做的茶葉生意,出去談生意都少不了品茶一番。


    在外頭在家裏都有人泡茶,年紀大了,他就喜歡自己來。


    “來,嚐嚐鄭伯泡的茶。”他泡了茶給廉長林倒了一杯。


    廉長林雙手端起茶杯,隨後品嚐起來。


    茶香醇厚,剛嚐時有些澀,隨後餘味漸淡喉間清甘生津。


    “這款茶鄭伯平日比較喜歡喝,入口澀苦,喝完後便逐漸喉舌生甘,來,你試試也泡一回茶。”鄭忠把茶具給他。


    廉長林放下茶杯,按著他方才的順序添茶葉浸泡,再燙杯注水,手法生疏卻有模有樣泡起茶。


    鄭忠望著斟到麵前冒著熱氣的茶水,笑得不住點頭,端起茶杯嚐他泡的茶。


    以前廉二分家出來後,鄭忠不少到訪過他們家。


    那時廉長林才四歲,一雙眼睛看人的時候,那股子聰明勁瞧著就讓人喜歡。


    如今也是,做什麽上手都快,心思又活絡敏銳。單輪方才打的牌,就是讓他那侄子先學上來,怕也是比不過。


    “長林,鄭伯的生意都在府城,過幾日啟程,你隨鄭伯一道過去。”鄭忠喝了茶,放下茶杯。


    廉長林神色微愣,緩緩放下茶壺,抬頭看他。


    方才知道鄭忠是有話和自己說,卻沒料到他有如此打算。


    “鄭伯的生意需要人手,你過來幫忙,再者府城的名醫多,也好找人給你治嗓子。”鄭忠道。


    廉長林的樣貌頭腦都少有人能比,若一直說不了話屬實可惜。


    能不能治好嗓子,廉長林早已不抱期望,直至發覺蔣遼私下一直替他物色大夫。


    現如今有這個機會,聞言後他還是搖了搖頭,婉拒鄭忠的好意。


    “鄭伯的話還沒說完,怎不考慮一下就回絕。”鄭忠笑道,“你們如今的吃食放到府城去賣,生意也定是不會差。”


    “若是不想到鄭伯這做事,可以到府城繼續做你的涼粉生意,府城的大夫總比這邊的小鎮多,鄭伯也能顧著你。”


    以前和廉二是過命的交情,現今老朋友獨留下一個兒子,他能照料豈能不多照料著。


    聽他說完,廉長林神色未變,並不打算改變主意,隨後轉頭看向主屋。


    他們所坐的位置,可以從主屋的窗口看進屋裏,蔣遼和鄭武側向窗口相對坐在桌旁。


    蔣遼不知說了什麽,把玩起桌麵的牌,鄭武看的佩服,由衷對他抱了抱拳。


    “小蔣若是願意,自是可以一同過去。”


    鄭忠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繼續道,“你們也和現今一樣,到那邊盤個鋪子,一起做吃食生意。”


    鄭忠想帶廉長林去府城,沒考慮邀蔣遼一道,是猜他不會有如此打算。


    去府城舟車勞頓行程又遠,過去了便少有時間能回來。


    他打聽到蔣遼的家人都在這邊,而且他如今的年歲,遲早會成家,該是不願過去。


    廉長林家裏如今僅剩他一人,總不能一直和蔣遼住一起,再一道做生意。


    去了府城他便能幫著照料,也能給他找大夫治嗓子。


    不過蔣遼若是願意一道過去,他自是喜聞樂見,也免長林突然孤身在外,沒個相熟的人在旁。


    廉長林聞言笑了下,還是搖頭婉拒他的好意,隨後給他喝空的茶杯添上熱茶。


    雖不知蔣遼以前經曆了什麽,但他突然來到這裏,一開始對什麽都不感興趣也不想做些什麽,這都不假。


    哪怕是吃食的生意,也是因著他的緣由才打算做起。


    若是自己要去府城,屆時又有長輩照料,蔣遼定是不會過去。


    甚至吃食的生意可能都不會自己上手,直接托於李家。


    若非必要,蔣遼是不想多跟人打交道,這點廉長林一直都深知。


    鄭忠以前剛開始走商,廉二對他們這幫兄弟都多有照顧。這些年他在外地,不知他的妻兒過得如此,更是照料不到。


    不過蔣遼是個有主意的人,有他在一旁顧著廉長林,倒是也好。


    哪怕就是沒有蔣遼,緊靠廉長林自己,這麽些年都過來了,比起他父親,他自是不會差到哪裏去。


    廉長林有自己的想法,既然他不願意,鄭忠也不好多勸,歎了歎氣轉而聊起旁的。


    鄭忠和廉長林都聊了什麽,蔣遼不得而知,就覺聊的時長有些久。


    兩人回來時,廉長林麵無異樣,倒是鄭忠神色不免遺憾,進來時不由得還看了自己兩眼。


    估計是聊什麽聊到了自己,蔣遼倒不多想。


    紙牌的玩法方才都教給了鄭武,他興致正足要大展拳腳,一連多局牌下來,蔣遼實在疲於應付。


    正巧廉長林回來了,便將牌給他。


    讓位站到一旁,順道檢查昨日的教學成果。


    第54章


    “老板,你攤子的小兄弟怎的又沒過來,他是以後都不來了?”一位熟客吃完涼粉拿錢付賬。


    “來的,這兩天有些事就沒過來。”蔣遼給排隊的客人裝小吃抽空回道。


    “那就好,突然沒見到他怪不習慣的。”


    平時過來他要什麽跟廉長林道一聲就行,排隊的客人再多都不用等多久。今天老板他們忙不過來付錢都得等著。


    這兩天很多客人都這樣問,何止他們不習慣蔣遼更是深有體會。


    平時客人再多忙起來都不會像今天這樣,這邊沒停那邊又喊上跟打仗似的。


    往常這些事基本是廉長林顧著,客人一下子聚堆過來他都頗有些手忙腳亂。


    剛才有客人添酸粉,石頭端粉過去這才有空回來。


    “八文。”剛要接過做好的吃食,蔣遼提醒他先收客人錢,石頭忙伸手接錢,默數完就跟燙手山芋一樣放進錢盒。


    平時都是廉長林管收錢的事,客人點了什麽多半是他記著,蔣遼除了給客人介紹吃食就是動手弄吃的。


    錢盒放在廉長林站的位置前,結賬時有客人給他錢,他基本是轉手就丟給廉長林,簡直就是半個甩手掌櫃。


    這兩天廉長林不在,石頭需要幫忙給客人弄吃食,一開始也是忙的暈頭轉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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