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曉雲:“?”


    刑白澈:“。”和沒有什麽常識的阮曉雲不一樣,他一眼就認出來了沐承葵手上的東西。


    “這個叫捆仙鎖。”沐承葵搖晃著手裏的大約和阮曉雲手臂一樣粗的麻繩,高高興興地安利道,“這東西可結實了,說是起碼元嬰期以上才弄得斷。你到時候就用這個,把自己固定在上麵,就不會滾下去了。”


    阮曉雲:“……”


    這是陽間人能想出來的辦法嗎?


    就離譜,離離原上譜。


    “哦對了。”他像是想到了什麽重要的事情,比劃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很嚴肅地叮囑道,“記得不要綁在脖子上,會死的。”


    阮曉雲腦門上麵一排黑線:“………………”


    感謝提醒,真是差點就沒有想到呢!


    最終,忍無可忍的阮曉雲把沐承葵趕了出去。


    沐承葵不放心,在最後一秒準確的一個投籃動作把捆仙鎖扔到了浴池中間的玉床上。動作瀟灑得讓阮曉雲都覺得這小子要是在現代,能在校籃球隊混得風生水起。


    投籃完畢的沐承葵雙手趴在門框上麵,還不願意走,還在喋喋不休的說:“注意安全啊,一定要把自己綁好!綁結實一點!”


    阮曉雲威脅:“你走不走?你再不走我脫衣服了。”


    這樣子的威脅對他來說比什麽都好用,沐承葵立刻如臨大敵地跑了出去。


    阮曉雲腦瓜子嗡嗡的,哐的一聲把浴室的門摔上了。


    沐承葵委屈巴巴地在門口嘟嘟嘴,完全想不到自己做錯了什麽。


    九尾正雍容優雅地用洛宗主剛剛送的那隻玉梳子梳毛,看著自己主人沒出息的樣子,歎息著搖搖頭。


    沐承葵歎了口氣,抬腳剛想走,實現落在那玉梳子上,又停了下來。


    他轉頭,盯著浴室的門,他知道阮曉雲聽得到:“其實,在回來的路上,我想明白了,我知道為什麽洛宗主要故意讓我們提前回來了。


    她是不是覺得魔尊喜歡你?”


    這個問題稍微有點石破天驚,且前言不搭後語。


    但是裏麵的阮曉雲卻沒有提出質疑,隻是聲音平靜地問:“那你是怎麽想的?”


    沐承葵想了想,很天然地隨口道:“我覺得很合理啊,你對所有人都很好,就算所有人都喜歡你,我也不意外。”


    少年不知愁滋味,也不知愛為何物,便認為對一個人好就是喜歡。


    隔著門板,阮曉雲輕笑了一聲,又帶著一點點無奈:“你怎麽把我說的像個海王?”


    說話間,她把外衫褪去,隨手掛在架子上。


    沐承葵不解地問:“海王是什麽?和鮫人有關係嗎!?”


    阮曉雲噎了一下,彎腰把池邊的小白撈起來,抱到自己懷裏,然後花時間組織了一下語言:“就是……你之前說的那種到處勾人的妖女吧……”


    沐承葵不假思索:“哦,那你本來就是啊。” 這話幾乎是脫口而出,一點猶豫都沒有。


    阮曉雲:“……”


    這就很難聊下去。


    刑白澈略略仰頭,看著隻穿著單薄裏衣的她……


    他想:至少,現在是的……


    阮曉雲已經被沐承葵徹底打敗了:“你快走吧,算我求求你了。”


    要不是打不贏,她真的很多時候真的很想揍他。


    果然,揍弟弟這件事情就是對所有的女生都存在著無限的吸引力,不管是不是親生的。


    聽她惱了,沐承葵反而樂了,一吐舌頭:“其實吧,如果有可能,我還是挺希望魔尊是真的喜歡你。他挺好的,至少他可以很好的保護你。”


    刑白澈想:一件可能不夠,最少讓甄向陽給沐承葵找三件法寶。為了獎勵他的眼光。


    阮曉雲無情地道:“上次你好像也是這樣說霍無憂的!”


    刑白澈:“?”


    “……有嗎?”沐承葵疑惑,然後混混沌沌地好像想起來,確實說過大概的話,“唔……可是,霍少主也確實很好啊。”


    “你看啊,他性格好,長得也好,待人接物也好。對身邊的每一個人都真誠以待,當然,他那弟弟不算。”說著說著,沐承葵忽然道,“對了,你有沒有覺得,他這一點和你挺像的?”


    刑白澈:“……”


    他也算是終於看出來沐承葵這有奶就是娘的特質了,於是魔尊大人冷漠地想:很好,沒有了,一件法寶都沒有了。


    可是,阮曉雲在聽後卻沉默了下,她蹬掉鞋襪,坐在池邊,把小白放在腿上,輕輕撥弄它q彈的小耳朵,衝門外的沐承葵說:“可是,我不喜歡這種對任何人都好的人。”


    沐承葵不懂:“什麽意思,難不成你喜歡對你不好的人?”


    聽著對方這直來直去、非黑即是白的思維邏輯,阮曉雲也是無語:“我看著像是有病嗎?”


    “那就還是要對你好。”沐承葵愁眉苦臉地掰著手指琢磨:“但是要對別人很壞。”


    阮曉雲也不知道怎麽描述了,腳尖在溫熱的池水裏麵畫出一圈圈波瀾,擺爛地附和道:“阿對對對。”


    沐承葵盯著自己的手指看了看,鬆開,然後誠心誠意地問:“你自己聽聽看,這合理嗎?


    真的,你聽我的,從一個專業醫修的角度判斷,有這個想法的人估摸著腦子雖然沒有病,但是至少不是很健康。


    你要不要找我大師兄看看?”


    這裏沒有讓她找沐承萱而是找嚴閎絮,絕不是因為覺得姐姐修為沒有大師兄高,單純是因為沐承萱麵對所有和戀愛相關的問題隻會用“不談戀愛屁事沒有”和“不婚不育保平安”這兩句話解決。


    連選大夫都這麽有說法,沐承葵覺得自己真是細致又貼心,假以時日,一定是修真界一代名醫。


    阮曉雲:“……”


    名醫不名醫阮曉雲不知道,但是她覺得殺人誅心這一套沐承葵但是玩的6。


    她抓起池邊的一條毛巾,麵無表情摔在門上:“滾,立刻。”


    “嗷!”沐承葵這次終於逃了,隻是最後還非常盡職盡責地喊了一句,“記得把自己綁好啊!”


    九尾看著主人逃竄的背影:嘖,沒用的家夥。


    阮曉雲眼神複雜地盯著那玉床上的捆仙鎖看了半天,最終認命地歎了口氣。


    卻沒有注意到,自己腿上的小東西,同樣用一種十分專注且詭異的神情盯著那看起來十分結實,常人一定掙脫不開的繩子……


    第98章


    100


    第二天清晨,沐承葵就十分好奇地,帶著早點來找阮曉雲了,想看看她這一晚上的戰況如何,重點是看看她淹死了沒有……


    當然了,後麵這句話純屬於玩笑,畢竟有九尾在院子裏麵守著,能出什麽事情?


    來的時候,阮曉雲正在洗臉,語氣說在洗臉,不如說是在拍臉讓自己冷靜一下,白白淨淨的小臉上,黑眼圈看起來格外明顯。


    沐承葵把食盒在桌上放下,九尾便高高興興地跳上桌子用前爪扒拉食盒,其實靈獸倒也不必像阮曉雲一樣完全尊崇一日三餐,它隻是單純享受於阮曉雲喂它吃東西這件事情。


    沐承葵打量了一下阮曉雲,十分震驚:“你怎麽回事?怎麽看著像是昨天夜裏和人打了一晚上的架?”他又伸長了脖子看了眼,發現那黑白的小東西還在阮曉雲的床上睡覺,而且睡得很熟的樣子。


    阮曉雲宛如遊魂一樣地飄過來,臉上也是一種幽魂的一樣的表情,坐下來,右手本能地放在九尾的背上rua了幾下,靜默了片刻,才哀怨地說:“你知道什麽叫做遊泳池放水問題嗎?”


    沐承葵:“?什麽玩意?”


    阮曉雲一邊伸出一根手指,下巴擱在桌麵上氣若遊絲地說:“就是,一個遊泳池,長a寬b高c,上麵一個水管以x的速度在灌水,下麵一個管子用y的速度在放水,求大約多長時間,才能把遊泳池的水全部放完。”


    沐承葵:“……”


    雖然平時她偶爾也會冒出來一些自己雖然聽得懂但是不明白的句子,現在更好了,連聽都聽不懂了。


    沐承葵掏出一顆丹藥,本著醫者仁心,誠心誠意地說:“我覺得你現在腦子不是很正常,要不要吃一顆清心丸冷靜一下?”


    “……我真傻……真的。”阮曉雲完全沒有理他,抬起她沒有神采的眼睛來,接著說,“我單知道終於找到了正確的技能和道具就能過任務了,完全沒有考慮對方的等級問題。


    而且它明明之長了一副剛剛從寵物蛋裏麵孵化出來的樣子,為什麽實際的等級這麽高……


    lv1的技能給lv99的高玩消除負麵效果根本就不起作用啊……


    我這邊一邊往下降,那邊就一邊往上增,有時候我稍微休息一下,稍微打個岔,之前忙了半天的就都一場空了……”


    沐承葵:“……”


    才聽了兩句,他就覺得她這個症狀隻吃一顆清心丸可能不夠,也許需要大師兄和姐姐聯合會診一下。


    不過為了表示尊重,沐承葵還是齜牙咧嘴地努力聽著,思考了片刻,終於從一堆聽不太懂的句子裏麵找出了幾句有用的,他到底還是個專業的醫修,很快就明白了過來:“你是說,你昨天的治療沒有效果?”


    阮曉雲歎了口氣,轉頭看了正在床上睡覺的小白一樣:“有,但是不多。你看,它睡得更香了……”


    “這……”沐承葵也無奈了,這個真的是沒有辦法,阮曉雲這修為實在是太低了,正常情況下,也不會有需要練氣期出手的機會,“一點點就一點點吧,慢慢來吧。”


    雖然丹鳳島有一群比阮曉雲修為高的醫修,但是奈何隻有她才看得見靈獸體內的氣息,旁人就算是有心幫助,也是愛莫能助。


    阮曉雲鬱悶得都要掉頭發了:“慢慢來?我還有時間嗎?我記得當初答應的是三個月,現在還剩多久了?”


    這才沒多長時間,她已經進了兩次時間流速和外麵不一致的曆練卷軸,本來就看不懂古代日曆的她現在已經完全搞不清日子了。


    “沒事兒,還有兩個多月。”沐承葵安慰道。


    阮曉雲又開始算掰著手指那道“遊泳池放水題”,把“兩個月”這個數值帶進去,很快就發現完全不夠……


    【完了完了芭比q了】的bgm在她的腦中響起,阮曉雲再一次絕望地把腦袋磕在了桌子上。


    九尾安慰地用爪子摸摸她的頭。


    沐承葵:“……”


    沐承葵:“沒必要好吧?就算是治不好,那魔尊還能弄死你啊?”不過這個話說完了之後,他自己也覺得有點心虛,畢竟根據這段時間的了解,真的要是遇到不和他心意的事情,刑白澈還是一個挺心狠手辣的人。


    阮曉雲沒有抬頭,悲傷地在桌麵上一邊自閉一邊說:“那邊書桌上有一幅畫,是給盈姐姐的。還有一顆淬煉石,幫我交給甄護法。你可以走了,讓我自己冷靜一下。”


    沐承葵好奇地走到書桌邊,先是隨便掃了眼那顆拇指大小的火紅色淬煉石,然後才不太感興趣地把視線落在阮曉雲所說的畫上。


    畫風非常簡單的黑白畫,畫的是一件沒有見過的衣服樣式,很長很纖細的那種,在一些重點的地方有單獨的細節圖。


    “這畫的什麽?夭壽了,這筆觸,一看就是你畫的。”沐承葵問,畢竟他暫時還沒有遇到過畫畫比阮曉雲還要難看的人,“說真的,你真的不打算學一學寫字和畫畫嗎?”


    “不了,我覺得沒有文化活的挺開心的。”阮曉雲終於抬頭,有氣無力地用右手撐著下巴,順便對九尾表示了一下感謝,又說:“這個叫旗袍,讓沐姐姐給製衣師照著做就行了。淬煉石是之前魔尊提到過的,給甄向陽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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