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曉雲:“……”


    這才是真的可怕好吧?


    不知道怎麽回答,她下意識看了眼旁邊的沐承葵。


    她覺得,在丹鳳島無情無欲斷情絕愛熏陶下長大的沐承葵來拒絕這種事情好像更有天賦。


    結果,沐承葵咂摸了一下,經過了激烈的思想鬥爭後,他說:“本來吧,這要是平時,我肯定是不建議你去的。但是人家剛剛都那樣表態了,這麽有誠意,你再不去,好像就不禮貌了。”


    阮曉雲:“………………”


    你最有禮貌行了吧?!


    沐姐姐當初沒有給他買手機果然是一個正確的決定。


    這個家夥要是生活在戰爭年代,肯定是第一個通敵叛國的。


    阮曉雲麵無表情地叫住正在抓蝴蝶玩的九尾,嚴肅地指向沐承葵:“打他。”


    .


    逃避一件事情的最好方式就是將自己沉浸於另一件事情裏麵。


    把沐承葵打跑了之後,阮曉雲把外麵的頭蓬脫了,找了張石桌,開始專注於收集水月蝶的鱗粉。


    甄向陽給她找來了趁手的工具,一套從小到大一共十隻的刷子,還有各種樣子的玻璃容器。


    不過那些刷子阮曉雲不管怎麽看,都覺得像是化妝刷就是了。


    蝴蝶翅膀上的鱗粉其實是蝴蝶體毛的變形,每一顆鱗片上都含有多種色素顆粒,而且能夠起到保溫、防水、吸引配偶和警示天地等等作用。


    考慮到鱗粉對於水月蝶的重要性,而且阮曉雲也不是那種抓著一隻羊薅羊毛的人,幹脆讓水月蝶們自己排隊,每一隻都飛到她的手心,被她用刷子輕輕取走一點點鱗粉,然後就可以到旁邊去玩了。


    這樣雨露均沾,最是公平。


    但是沒有想到,這樣也有弊端,因為居然有不少水月蝶因為想要多被阮曉雲取幾次鱗粉,而非常沒有道德地進行了重複排隊,甚至是插隊這種不要臉的行為。


    中間還引發了一次的打群架,讓阮曉雲不得不停下來給它們勸架……


    她一度覺得自己麵前的不是一群靈蝶,而是一群排隊領雞蛋的老頭老太太。


    牆邊站了兩個被甄向陽特地吩咐留下來的侍女,看到這一幕都忍不住笑了起來。


    阮曉雲額頭上起了一層薄薄的汗,有點尷尬地衝她們笑:“見笑了。”


    老實說,她有點怵這兩位。


    不得不說,修真者就沒有不好看的。這倆姑娘穿著同款的黑色侍女服,都是身材纖細高挑的美人坯子,而且修為看上去也不錯。


    雖然有些不要臉,但是總讓阮曉雲想起來那些灰姑娘第一次進豪門,被裏麵的傭人管家嘲諷的經典劇情……


    這個時候,其中一個笑著端著一個托盤走了過來,把托盤放在石桌桌麵上,溫柔地說:“姑娘是不是忙的太熱了,這是綠豆冰沙,姑娘喝一些吧?”


    阮曉雲沒好意思動,有些詫異地問:“這個時候會有綠豆冰沙?”這還是春天啊,怎麽會有這種夏天的飲品?


    “大人吩咐了,說姑娘身體不好,最近還中毒了,可能會時冷時熱,特地讓我倆在旁邊伺候著。”並且在很適當的時機拍馬屁道,“魔尊大人對姑娘真好,我們從來沒有見過大人對別人這樣。”


    阮曉雲:“。”


    恩,這一句也是豪門灰姑娘劇情裏麵的經典語錄。


    那侍女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另一個侍女,另一個侍女隻是安靜又端莊地衝阮曉雲點了下頭,“我是冰靈根,她是火靈根,嘻嘻,幹這個活正正好。”看起來是個性格很活潑開朗很自來熟的姑娘。


    阮曉雲卻有些意外:“你是冰靈根?”


    那豈不是和霍無憂一樣,不是說變異靈根都是非常少見的嗎?要不然玄冰宗也不至於把年紀那麽小的薛懷卿捧成這樣,還給他花大價錢搞靈獸,還不是因為他是變異雷靈根。


    知道你們碧落城有錢,但是也不至於拿萬裏無一的人才當服務員吧?


    那冰靈根的侍女很隨意地擺擺手,相當樂天派地說:“變異靈根是少見,但是像我這樣悟性太差了也不行,我聽說同樣是冰靈根,玄冰宗那少主二十多就金丹期了,我足足到了六十多才到金丹,差點就沒有老死在築基了。


    不過好在我不僅悟性差,又懶,還胸無大誌,能在碧落城當個二等侍女,混個穩定的月例錢就很滿意了。”


    阮曉雲:“……”


    這居然還是個佛係的變異靈根。


    牆邊那火靈根的侍女冷冷道:“你是不是忘了,從上個月開始,你就變成三等侍女了,月例錢減半。”


    可能是因為同是佛係的緣故,不自覺就親近了幾分,阮曉雲好奇道:“怎麽了嘛?”


    冰靈根侍女瞬間哀怨下來:“……能不能不要提起我的傷心事……說真的,我到現在都不知道我做錯了什麽,怎麽就莫名其妙被降了等級……我最近已經很小心了,連個杯子都沒有打破,總不能是魔尊大人討厭冰靈根吧?”


    阮曉雲:“……”


    “姑娘,大人對您這麽好,您能不能找個合適的機會幫我問問,我到底做錯了什麽?”


    阮曉雲:“……”


    火靈根侍女上來把她拎走了:“大人都說了姑娘身體不好,不許煩姑娘。姑娘慢用,不打擾了,我們待會兒再來收餐具。”


    “姑娘!我叫吳淒淒!您可一定要幫我問啊!!!”那位名為吳淒淒的冰靈根侍女發出最後的請求,然後就被拖走了。


    “……這……哎”阮曉雲無奈地用雙手捂住了自己的額頭。


    她感覺到自己的耳根在發熱。


    最終,她單手端起碗,喝了一口綠豆冰沙。


    看來,這毒真是沒有解完。


    確實,是有點熱了。


    .


    入夜時分,阮曉雲終於還是去了刑白澈那邊。


    一路上都有侍衛看守,並非常主動地給她指路。


    阮曉雲:“……”


    這種感覺太詭異了。


    不過好在刑白澈臥室門口反而沒有人看守。


    她在門口站了好一陣子,做足了心裏建設才輕輕敲了敲門。


    然後門就很高級地自動開了。


    她就看見寬敞的房間正中間,擺放著那讓自己無比熟悉的通靈玉床。


    那是刑白澈在幫她收拾行李的時候塞到他的儲物袋裏麵的。準確地說,那都已經不是收拾行李了,完全就是在搬家,除了牆壁實在不能搬走,對於其他東西都是蝗蟲過境的模式,那真真叫一個寸草不留。把本來就已經很生氣的沐承萱又氣了個夠嗆。


    此時,刑白澈隻穿了一身雪白的中衣,頭發披散著,手上拿了一本書,就靠邊坐著。


    見她來了,把手上的書放到一邊,淡淡說:“過來。”


    阮曉雲抿了抿唇,遲疑了一瞬,轉身把門關上了,才慢騰騰朝他挪過去。


    走進了才注意到,他好像剛剛沐浴過,身上還有淡淡的皂角味道,長長的銀發就那樣隨意地披散著,還帶著尤未幹透的濕意。


    怎麽說呢,少了幾分平日裏的淩厲,多了幾分溫柔和親近。


    特別是之前一直沒有見過他穿白色,現在一看,那當真是應了那句話“要想俏一身孝”,俊美到了極點。


    見她終於挪到了自己麵前,刑白澈也沒有生出什麽過多的表情,隻是很隨意地問道:“蝴蝶夠用嗎?”


    阮曉雲站在他麵前,背著手,局促的像一個在政教處受老師熏陶的小學生:“夠了。”


    “我剛剛在看器修的入門,很簡單,明日找個器修大師過來,你很快就能學會。”


    “啊……”阮曉雲一愣,沒有想到他剛剛手上的書居然是器修的入門,磕巴了半晌猶豫道:“可是我不認識字……會不會,給人家添麻煩?”


    之前也學過一些醫修的知識,那是小葵親自教的,還給她一點點地翻譯文字。可是換做外人,就有些過意不去了。


    都到此情此景了,再遲鈍阮曉雲也知道刑白澈對自己的意思了,再加上這曖昧溫柔又私密的相處氛圍,她本來以為會聽到“我來教你”之類的溫柔又稍微有點調情的話。


    心髒在怦怦亂跳,她要很可恥地承認,她有點想要聽到這樣的話……


    結果刑白澈說:“你不是不識字,你隻是不認識我們現在使用的文字。”


    阮曉雲小小吃了一驚:“……你……你怎麽知道的?”


    “不過無所謂,不認識就算了。我也不需要你學。”


    “讓其他人學習你的文字。”


    “讓其他人適應你。”


    “在我這裏,你永遠不需要為了別人改變自己。”


    “我就喜歡,原本的你。”


    “那這世上的所有,都要為你讓步。”


    第123章


    沐承葵從小就是一個苦命的孩子。


    別看在丹鳳島上他總是看起來最最遊手好閑的一個,但是實際上也不完全是。


    可能是行醫之人對於健康規律生活的本能追求,又或者是單純看不慣他過得太舒適,沐承萱給他規定了嚴格的作息時間,基本上也就比雞起得晚一點點,然後必須依據一天之計在於晨地打坐修煉一個時辰才能出房門。


    所以說,他已經很多年沒有睡過懶覺了。


    這次好不容易脫離了姐姐的魔掌,沐承葵當即就沒心沒肺地睡了個天昏地暗。


    待到起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日的中午了。


    簡單洗漱之後,他就樂顛顛地去找阮曉雲了。


    一個是因為他很好奇後來阮曉雲被叫到魔尊房裏之後發生了什麽,另一個當然是知道這個時間點阮曉雲身邊一定有好吃的。


    兩者並列,沒有誰比誰重要。


    到了之後發現阮曉雲果然在吃東西,而且是剛剛開始吃。


    八仙桌上,整整齊齊擺了四菜一湯一點心,現在隻坐了阮曉雲一個人,就很適合他的加入。


    沒有碗筷也沒有關係,那道蒜香小排看起來用手更加帶勁兒。


    沐承葵像一隻快樂的小鳥一樣飛到阮曉雲對麵坐下,當即就挑選了一塊最大最香的,先給了九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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