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把人扶進去,還沒來得及喘口氣,就被管家告知皇上和端王來了。高豐陽趕忙去前廳接駕。白奚墨和白黎軒的到來讓氣氛頗為壯觀,人滿為患。


    穀繁聽見高豐陽關上門走遠的腳步聲才緩緩睜眼,翻身起來從懷中拿出早已準備好的地圖,眼神清明,哪裏還有半分醉意。現在所在的位置距離書房還需要經過廚房以及馬廄這兩個地方。


    穀繁拿出之前準備好的人皮麵具戴在臉上,換上小廝的衣服,低眉順眼的從客房退了出去。廚房正忙的熱火朝天大家都忙著四處穿梭,沒工夫理會一個偷懶的小廝。


    穀繁正要順利通過廚房,就被一個嬌蠻的聲音叫住了,穀繁暗道一聲不好,怎麽偏巧就碰見高獨月這個倒黴蛋了。想裝做視而不見,高獨月蠻橫的拉住了穀繁,大聲喝道:“喂,說你呢,你是哪個房的小廝,怎麽見到本小姐都不搭理,咦,看你有些麵生啊?”高獨月掃了一眼穀繁,果然察覺到了什麽。


    穀繁壓低聲音回答道:“回小姐,奴才是新來的,今個兒剛剛來做工,有做的不好的地方還請小姐見諒。”


    高獨月點點頭,“這樣啊,那你去忙吧。可別偷懶啊!”


    “多謝小姐。”穀繁懸起的一顆心收回肚子裏,剛走了兩步,高獨月靈機一動想到了什麽,立刻就又叫住了穀繁,“站住!”


    穀繁咬碎一口銀牙,恨不得問高獨月一句“你到底有完沒完?!”轉過身臉上又堆起了笑意,穀繁小心的問道:“不知小姐還有什麽吩咐?”沒事就不要再叫我了,很忙的!


    高獨月瞧了一眼四周,見無人注意到這邊的情況,往前走了兩步靠近穀繁附耳小聲說道:“你認不認識丞相大人?”


    穀繁眉心一跳,心裏猶如墜下深不見底的崖底,穀繁找回臉上僵掉的笑容,打著馬虎眼,“奴才怎麽能有幸瞻仰丞相大人的風姿。”是不幸,每天照鏡子都要瞧見一番才是!


    高獨月沒有發現穀繁的不對勁,還一個勁的覺得理所當然,“那就好,我現在有一個特別重要的任務要交給你,等一下啊。”高獨月說了一半,就跑開進廚房了,再出來之時手裏多了一碟桂花糖蒸栗粉糕。高獨月將糕點強行塞入穀繁手裏,“你幫我把糕點送到客房正數第三個房間就行了,記住千萬不能告訴是我讓你送的哦!”說完就跑開了。


    穀繁蹙眉,正數第三個房間住的不就是自己嗎?!高獨月是要送糕點給自己吃的!一想到高獨月對自己有興趣,穀繁就忍不住顫了一下,千萬別啊!


    還是趕緊找到東西閃人吧,千萬可別再出什麽差錯了!穀繁正想把手中的糕點丟掉,想了想還是繼續拿著吧,好歹餓了還能吃口。


    白奚墨負手走在前麵,朝身後的白黎軒比了一個大拇指朝上的手勢,白黎軒立刻慢悠悠的走在最後脫離隊伍,悄然離開。


    行至馬廄的時候,穀繁順利的避開了馬夫一幹人等,貼著牆角來到了書房門前,四處張望,沒有任何人,穀繁趕緊側身一手推開房門,然後將門反手關上,一氣嗬成。


    穀繁將糕點放在桌上,隨後開始不留死角的翻箱倒櫃的找。四處都找遍了完全無跡可尋,穀繁坐在靠椅上若有所思的想著是不是自己遺漏了什麽地方。桌上置著一副棋局,左上角擺放著筆墨紙硯,還有一個黑梓木山形筆架。穀繁正納悶,想要仔細看看那筆架,門外就傳來了聲音。穀繁來不及隻好躲在書桌的下麵,幸好這書桌夠大,不然真夠嗆的!


    剛躲好,書房門就被人從外麵推開了。


    “皇上您請。”糟了,高豐陽帶著白奚墨進來了,不知道還有沒有其他的人?


    穀繁下意識的往裏麵又縮了一點,豎耳聽著。


    白奚墨幾乎是一進門就看到了桌上的那盤糕點,問道:“這是高卿準備的?”


    高豐陽頭上刷刷流過一排冷汗,這是誰怎麽不知死活把糕點放在這裏的,皇上向來不喜甜食。


    “微臣想或許是家奴今日忘了收走吧,微臣偶爾會吃一點的。”所以皇上你就別管是誰準備的,都給微臣了吧!


    白奚墨撚起一塊放入嘴裏,慢慢品嚐。高豐陽在一旁心驚膽擅。


    “味道還不錯。”白奚墨沒有再嚐的意思,高豐陽訕訕一笑,“皇上喜歡就好。”


    白奚墨見到桌上的棋局,來了興趣。“高卿也喜歡下棋?”


    高豐陽愣了一下回道:“略懂一二。”


    白奚墨提議來一局,高豐陽應下。


    穀繁憤恨的咬著自己的衣袖,這還有完沒完了!早知道剛才應該整盤都端下來吃掉的,好歹也能支持一下肚子的溫飽。萬一白奚墨心情好下個一整晚也沒人敢說什麽不是?


    “高卿這筆架倒是挺特別的,這麽一塵不染似乎很愛惜吧。”看來白奚墨也發現到了筆架的特殊。


    高豐陽正要答話,就聽見離門外不遠處的叫喊聲。


    “大哥,大哥你在裏麵嗎?”高獨月到處找高豐陽沒找到,隻好跑到書房來看看。


    “回皇上,是臣的妹妹高獨月,從小被臣寵壞了,請皇上見諒。”


    白奚墨擺手,“看來這棋局隻有改日再下了。“接著話鋒一轉說道:“無妨,令妹天性活潑也是件好事,聽聞令妹的病找遍京城名醫都沒有治好,不知是何棘手的病症?”


    白奚墨離開書桌,推開書房門,高豐陽也跟著離開,聽不真切,隻隱隱聽見談論高獨月的病情來著。


    穀繁這才真正的鬆了一口氣,趕緊從桌子底下爬出來。舒展了下酸脹的四肢,咬了一口桌上的糕點,直奔那桌上的黑梓木山形筆架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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