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說無益,還是救人要緊。司馬欽把躺在地上沒有氣息的韓越扶起,從正門直接離開了,反正自家父親大人都打上來了,光明正大下去正好也有個很好的理由,韓越的受傷給了司馬欽很大的發揮空間,可以扯出一個絕對完美無缺的理由!


    穀繁一定想不到,司馬欽的一番鬼話反倒幫了自己解除一個很大的麻煩。未婚妻遭人擄走到虎雁山,而遊山玩水的韓越和司馬欽兩人誤打誤撞被虎雁山的土匪綁來山上想索要一大筆贖金。兩人恰好此時發現了穀繁未婚妻的下落,決心要救人,但不料被虎雁山的寨主發現,殺了穀繁的未婚妻,還要滅口,韓越受了重傷,兩人一路逃跑被趕來的朝廷援兵所救。於是這件事就這麽順理成章的成了穀繁的出路。


    蘇哲也在當晚就被逮捕歸案,而去揭開蘇哲罪證的人是穀繁沒有想過此時會出現在江州的洛河。


    冥衣清醒過來的時候第一眼見到的是倚靠在床邊的洛河,差點沒嚇出一身冷汗來。洛河麵無表情的走到桌前把熬好的藥湯端給冥衣,“喝下去。”


    冥衣還想問下情況,還沒開口就被洛河直接粗魯扼住冥衣的嘴巴把藥給灌了下去,冥衣嗆得直咳嗽,指著洛河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好不容易順了氣,洛河就不發一言把藥碗放下。氣得冥衣想罵他都找不到機會。


    “喂喂,洛河你能不能不板著一張臭臉,活像欠你十萬八萬的!”


    “拿來。”洛河走到冥衣麵前伸手。


    “什麽?”冥衣還沒反應過來自己拿了洛河什麽東西。


    “不是你說欠我十萬八萬嗎?拿來!”


    冥衣險些被自己的口水嗆到,沒聽錯吧,洛河竟然也會說笑了,這是怎麽了?非常不正常!


    “你們兩個幹嘛呢,還不快過來幫忙!”穀繁兩隻手都拎滿了東西,毫無形象的在房門口大喊。蘇哲的府邸就是舒服,不住白不住這可比客棧強多了!


    洛河率先走過去接下穀繁手裏的東西,“我來拿吧,東西我先放到後院去,晚上再拿出來。”


    穀繁也不推脫,直接把右手的東西給了洛河,見冥衣還傻愣著,立刻就是一頓痛批,“還愣著幹什麽,沒看我左手還有東西嗎!怎麽醒過來之後連人都變笨了!”


    穀繁索性一股腦將手裏的東西都丟給冥衣,接著說道:“還不快走,待會有你忙的,洛河把他帶走!”


    “好,這就拖走。”洛河騰出一隻空手拽著冥衣的衣領就要拖走,冥衣不樂意了,“主子,我可沒傻,你沒發現嗎?洛河以前都不搭理人的,連話都懶得說一句,可現在你看不覺得很奇怪嗎?”反差大的有點讓他接受不了!


    穀繁沒好氣的一掌拍在冥衣的腦門上,笑道:“那隻是對你不搭理而已,我瞧著挺好的,別想偷懶啊,我讓洛河看著你。”


    打發走了冥衣和洛河兩人,穀繁的臉立刻陰沉下來,冥衣說的沒有錯,洛河確實是不太對勁,這點毋庸置疑。隻是眼下還有更需要自己操心的問題,解決完了要找洛河好好談談。


    夕陽西下,穀繁正在廚房忙著準備,司馬柏帶著司馬欽就過來了。聽說韓越傷得挺重的,一直臥床不起。自己下手也沒那麽重吧,最多隻使了七分力。


    手下來稟告的時候,穀繁正坐在台階上吃糕點,而且還是吃獨食那一種!丟了又覺得可惜,穀繁隨手遞給剛好走過來的冥衣,硬是塞給他,“給你,別浪費了!”就這麽拍拍手去了前廳。


    留下冥衣一個人幹對著手裏的糕點欲哭無淚,主子,我不愛吃甜食啊!


    司馬欽一如既往吊兒郎當的模樣出現在穀繁眼前,司馬柏和穀繁說著客套話,安慰穀繁要節哀順變。穀繁眉心直跳,雖說司馬欽這話幫自己解了圍,但這還沒回京城了,自己就得一天到晚哭喪著臉,要是回京了天天有人踏破門檻來安慰自己,裝傷心也是道技術活啊!每天都得麵對這些人虛情假意的安慰,還不能笑場,這不是為難自己嗎?!


    剛把司馬柏和司馬欽父子兩人送走,穀繁就接到聖旨讓自己擇日回京。


    “微臣接旨。”穀繁從那太監手中接過聖旨,就聽那人對自己說道:“丞相大人,此事皇上也聽說了,還望您節哀,皇上讓您擇日回京也是希望您不要過於悲傷,這西陵的江山可還指望著大人您呢!”


    穀繁受寵若驚,說道:“這話臣下可愧不敢當,西陵是先皇打下來的江山,穀某自當好好輔佐當今皇上盡自己一份力,指望可萬萬當不上,聖意難測,公公也自當慎言,不若風聲傳到耳邊隻怕不妙啊!”


    被穀繁一語醍醐灌頂的公公,連連點頭,“倒是奴才多嘴了,多謝大人提醒!奴才還得回京,就不等大人一起了。”


    “恩,我處理好立刻就會回京,公公慢走。”


    忙完手頭上的事情,穀繁早就累得不想動了。沒人告訴自己辦個葬禮要這麽麻煩啊,明天還得出殯,這算是什麽事啊。好在這未婚妻的事情真的算是告一段落了,不然自己可是竹籃打水白忙活一場了。


    “都給你,反正主人也沒說不讓給,我走了,你慢慢吃吧。”穀繁路過後院時聽見冥衣的聲音在假山那邊,走近一看,冥衣這個吃裏扒外的竟然把自己給他的糕點全部給了別人,這人還剛好是司馬欽口中的傷殘人士!不是說受重傷嗎?不是說臥床不起嗎?那眼前這個坐在牆頭笑意盎然的禍害又是誰?!


    “冥衣,還不快給我滾回來!”穀繁逮住想偷偷溜走的冥衣,咬牙切齒直冒火。


    冥衣訕訕的轉過身來,“主子,你來了啊。”


    “冥衣,我和你家主子談點事情,你先走吧。”韓越開口替冥衣找了借口,冥衣連連點頭一溜煙就跑了。


    混賬東西!到底誰是你主子?真是膽大了!


    “好了,別生氣了。糕點我沒吃,還你。”韓越從牆頭跳下,把糕點地給穀繁。


    “哼,我不要。你來幹什麽?”無事獻殷情非奸即盜,何況這盤糕點本來就是自己的,太沒誠意了!


    韓越也不強求,收回手,撚起一塊糕點塞進嘴裏,說道:“看你這麽辛苦,給你出個注意。”


    “什麽主意?”更重要的是韓越會這麽好心嗎?


    韓越言笑吟吟,“俗話說病來如山倒,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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