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愣著幹什麽,快扶紀神醫上來。”


    兩人這才回過神來,想去扶紀神醫,誰知道紀清言躥得更快,一下就上了馬車。


    “快走快走,別在這磨嘰了!”紀清言催促道。


    幾人這才上了馬車,不多時,就到了謝府門外。


    謝府的幾個守衛神色也比往日更嚴肅,他們早知道自家大人因身份和在朝堂上的公務特殊,身邊的風險比之常人更多,但還是第一次遇見謝淵遇刺,此時一個個都打起了十分的精神。


    看到一輛馬車徑直停在自家門口,為首的侍衛剛要厲聲問話,就見上麵跳下來一個眼熟的丫頭。


    這不是夫人身邊的丫鬟麽?


    侍衛的臉色變得比唱戲都快。


    不過他依舊道:“姑娘,今日大人遇刺,如今還昏迷不醒,府上實在不便待客,姑娘請回吧。”


    錦兒擺擺手:“大哥,要不然你再通稟一聲高侍衛他們,我們家小姐聽說謝大人遇刺,擔心不已,所以趕緊帶著紀神醫一並來了。”


    侍衛愣了一下,險些沒反應過來錦兒口中的小姐是誰,片刻之後,他的頭像是突然彈起來了一樣,刷地看向馬車。


    夫…夫人親自來了?


    紀神醫是誰,侍衛還不知情,可他怎會不知道自家夫人是誰,於是連忙朝身後揮揮手,示意手下將路讓開。


    “快,你們幾個去把木板抬來,一會兒讓夫…讓蘇大小姐的輪椅方便通行。”


    蘇府裏平日為了蘇幼月的通行,能不裝門檻的地方都不裝,可外麵的絕大多數地方當然和蘇府不同,門檻很多。


    而謝府也是早在幾十年前就建成的,當然也是處處門檻。


    好在他們早就聽大人吩咐過,有所準備,家中做了許多木製的斜坡,能讓輪椅直接通行。


    這侍衛剛說完,蘇幼月就掀開車簾自己下來了:“不用了。”


    “啊?”侍衛茫然回頭,便看見一個麵容明媚鮮妍至極的少女朝自己走來。


    麵容極致出眾的人,給人帶來的衝擊力也是非同一般的,男人直接看得呆住,誰知那少女身後又下來了一個麵容也同樣出眾的女人,二人一前一後朝他走過來,他一時間兩個眼珠子都不夠看的,都想一左一右分開往兩邊看。


    蘇幼月心急,等不及他回應,就直接朝謝府內走去。


    其他侍衛們也呆呆地看著她,雖然腦海裏還沒有眼前這個少女就是夫人的想法,但卻知道這是蘇府的人,下意識便沒有阻攔。


    直到一行人都跑進府了,幾個人才回過神來,麵麵相覷。


    “剛才那個姑娘就是夫人?!”


    “夫人能走了?!”


    “我去,沒想到夫人居然生得如此貌若天仙,剛才走過來,我還以為天女下凡了。”


    “不對,哪個是夫人啊,我都認不出來了……”


    幾個侍衛嘀嘀咕咕議論了起來,心情久久不能平靜。


    而蘇幼月進了謝府之後,直接熟門熟路地往謝淵房間趕。


    這一條路,她可太熟了,上一世不知道走了多少遍。


    她身後的春芽一開始還想問要不要找個謝府人帶路,可見自家小姐步伐飛快,一時間也來不及問了,隻能跟在她身後小跑。


    直到進了一個院子之後,春芽看見高勝和李贏,才恍惚間意識到,她們居然跟著小姐一路到了謝大人的院子裏,也不知道小姐是怎麽對這的路這麽熟的。


    “蘇大小姐?”高勝沒想到會看見蘇幼月,怔了一下後,趕緊快步上前,視線卻往她的腿上停留了一下。


    蘇幼月眉頭皺得緊緊的:“他怎麽樣了?”


    高勝想起大人的傷勢,頓時沒了想別的心思,眉頭垮了下來:“那幫狗娘養的,居然對大人用那種歹毒惡心的暗器,大夫說還有一枚暗器已經深入肺腑,他不敢給大人取……”


    他說完,就看到了蘇幼月身後的紀神醫,眼睛不由一亮。


    外人雖不知道紀神醫,他作為大人的心腹,自然是知道的。


    紀清言也察覺到了他的視線,直接道:“我進去看看吧。”


    沒想到,那小子還傷得挺嚴重。


    若是他掛了,這蘇大小姐豈不是要哭唧唧了。


    雖然紀清言不願意承認蘇幼月是自己徒弟,不想跟她有過多牽扯,但人心都是肉長的,這一段時日相處下來,她也挺喜歡這小姑娘的為人處世和在學醫上的天賦。


    這若是在現代,她根本就不會有這麽多顧忌,會直接收她當閉門弟子。


    紀清言剛要進去,又看向蘇幼月:“你也進來吧。”


    “這……”高勝覺得有些不妥,大人現在脫得赤條條的,讓女醫進去也就算了,讓蘇大小姐進去,回頭大人豈不是要削自己?


    可蘇幼月似乎根本沒打算給高勝說話的機會,直接跟著紀清言就進了屋子。


    剛進屋中,兩人就聞到一股濃濃的血腥味,雖然被水稀釋過了,還是很濃鬱。


    蘇幼月快步走到了床邊,看著前一日還在自己麵前高大得似乎永遠不會倒下的男人,此刻因疼痛皺著眉頭,唇色淡白的模樣,她就忍不住心裏揪得更緊了。


    “謝淵……”她輕輕喊了一聲,原以為昏睡中的男人不會醒,誰料他卻忽然睜開了眸子。


    第266章 她小腦袋裏整天在想什麽


    “囡囡。”


    男人嗓音略帶著一絲啞意,沉沉的,雖然睜開了眸子,卻好似還未完全清醒。


    蘇幼月沒有再抗拒他這親昵的稱呼,應了一聲。


    聽到她的應聲,謝淵眸子才像是徹底醒了過來,側目看著她:“你怎麽來了?我沒什麽大礙,不用擔心……”


    蘇幼月還沒回答,紀清言就忽然一把掀開了男人身上的被子。


    “……”


    蘇幼月剛抓著謝淵的手,兩人四目相對之後,齊齊往下看去。


    隻見男人雖未全裸,但也差不多了,隻有腰腹上鬆鬆垮垮地攔著褲子,一道傷口從他小腹塊塊分明的肌肉線條上橫穿而過,一直延伸到了褲子下麵。


    而他的右胸口、小腹各有一個極深的暗紅色菱形傷口,現在雖然上了藥,但依然能看出傷口之深。


    紀清言直接上手,在兩處傷口邊緣按了一下,謝淵本想讓她將被子給自己蓋上,就吃了痛,眉頭不由皺得更深,可卻沒吭一聲。


    “這兩處已經沒有暗器,你還有一處傷口在哪?”紀清言疑惑問道。


    謝淵唇線繃緊,沒有說話。


    “快點,別忌諱看病行麽,老娘的時間可是很寶貴的!”紀清言見這種不願配合的病人見多了,一個兩個可能她還有點耐心,見多了,不願意配合的,她都直接走人。


    見謝淵還是沉默不語,蘇幼月將視線緩緩移到了他腹部下麵,一直延伸到褲子裏的那條傷口上。


    那褲腰很鬆。


    若不是那裏有傷口,謝淵應該不至於這樣穿……


    該不會…傷到下麵了吧?


    蘇幼月剛想到這,一回頭,就看見謝淵眸光緊緊盯著她,好像怕被她看穿什麽似的。


    “這,呃,謝淵,沒事,我不介意的……”蘇幼月想趕緊安慰他一下。


    她真的不介意的,上輩子那事他們倆又沒少幹,這輩子沒有也沒什麽的,她隻想跟他在一起就行了。


    聽著她遮遮掩掩的話,謝淵的表情變得微妙起來:“你在說什麽,囡囡?”


    嗯?


    她在說什麽,她當然是說……那檔子事啊。


    蘇幼月又不是真的純情少女了,可現在的謝淵應該還是純情男人呢,於是她做了一些心裏安慰後,開始安慰謝淵:“別怕,有紀神醫在,她會保住你男人的尊嚴的。”


    說實話,現在看著謝淵不像是有性命之憂,她也放心了許多。但對謝淵也生出了一絲絲內疚,也不知道這一次不符合上輩子曆史軌跡的刺殺是不是因為自己的變化。


    若是因為自己,讓謝淵不能那個了,那就更是她的錯了。


    謝淵深深地看著在自己麵前一臉認真說著某些事的小姑娘,突然覺得,他的小姑娘,可能……沒有他之前想的那麽單純。


    也不知道她整天小腦袋裏都在想什麽。


    這已經不是第一次被他發現了……


    為了證明自己男人的尊嚴還在,男人終於忍不住開口:“我沒事,隻是傷到了大腿,暗器傷得深,離腿骨近,又有倒刺,大夫醫術不足,取不出來,我已經派人去請禦醫。”


    “……”蘇幼月眨了眨眼,忽然發現,剛才好像是自己想太多了。


    所以男人那個東西壓根就沒事?


    慢慢的,她的臉有點熱。


    她剛才在說什麽啊!


    旁邊的紀神醫也陷入了沉思,她忽然覺得,古人也沒她想得那麽封建麽。


    “既然如此,那就別請什麽庸醫了,晾你們這的大夫做手術也不到家,還是我來吧。”


    說著,她就要去扯謝淵的褲子。


    “別……”男人急忙伸出了手,抓住了自己的褲腰。


    謝淵忽然感覺,自己這輩子都沒這麽局促過。


    偏偏蘇幼月還在一旁催促:“謝淵,醫者眼中無男女,你快鬆開,讓紀神醫給你看看,早點把暗器取出來,也能少受罪。”


    謝淵現在寧願多受會罪,也不想讓兩個女人看著自己脫褲子。


    於是他扯著褲腰的力道和紀神醫僵持著。


    見僵持不下,紀清言都有點不耐煩了,又是一個不配合治療的病人!


    “疼死你得了!”她一把鬆開了褲子。


    謝淵沒防備,那褲子落在傷口上,又是一陣疼,但他這次連眉頭都沒皺,反而微不可查地鬆了口氣。


    可紀清言雖然放棄了,蘇幼月卻沒放棄。


    在她看來,當初她的腿早就請宮中所有的禦醫來看過,他們一個個最後都束手無策,可見醫術到紀神醫麵前差遠了。


    萬一他們來了,取不出來這暗器,豈不是讓謝淵又多受一番罪。


    但謝淵怎麽這麽不配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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