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為我想去呢？”安思顏歎了口氣，“大爺可是在裘總督的麾下。”
安思顏說的大爺是指她娘家的哥哥，知道裘雪嬌要進王府，安家特意遞了信進來，讓她搞好關係，順便給她長兄安家大爺說說好話，能升半級也是好的。
雖說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但若真的沒有娘家支撐，女人在婆家的日子也未必好過。
走得再慢，也有到的時候。
站在掛著大紅燈籠的擷芳院門口，安思顏不禁歎了口氣。
說是大紅燈籠，但細看還是有些出入，可必須得細看。
不知道大嫂看到這個是怎樣的感受，這大房和二房都納妾了……安思顏忽然不想進去了。
但就在這時，院門被打開，裘雪嬌身邊的丫鬟紅袖從裏麵走了出來。
“您是……”
雖說壽宴那日紅袖跟著裘雪嬌來過一回，但對於王府的主子，她也認不全。
“我家主子是永平王府的三少夫人。”綺晴在一旁說道。
“奴婢見過三少夫人。”紅袖立即朝安思顏行了一禮。
“嗯，今天是裘姨娘大喜的日子，我過來瞧瞧。”安思顏站在院子外麵，連“道喜”兩個字都沒說。
“三少夫人請進。”紅袖立即讓到一旁帶路。
擷芳院不大，但裏麵卻挺精致，尤其是院子裏麵還有一塊太湖石。
這石頭且不說要賣多少銀子，運過來的費用就不少，安思顏瞧著都有些眼熱。
不過，一想到王心月以後的日子，安思顏的心思又莫名好了些。
按理，裘雪嬌應該就在頤年堂西廂找個院子住了便是，哪裏還能有自己的院子，王爺的姨娘才能有自己的院子呢。
可她不但有自己的院子，而且還布置得挺不錯。
說話間便到了正房門口，紅袖在外麵通知，安思顏便在門口等著。
一個妾，不過是半個主子，居然敢讓府裏的正主兒等著。
這一刻，安思顏很想掉頭就走，可是都已經過來了。
過了會兒，才聽到裘雪嬌慵懶的聲音：“進來吧。”
安思顏深吸一口氣，才盡量讓自己臉色好看些。
進了門，便見裘雪嬌穿著一身紅嫁衣麵無表情地坐在屋裏。
許是光線太暗，那顏色竟似是正紅。
“裘姨娘，好久不見！”安思顏朝裘雪嬌笑了一下。
“你是來笑話我的？”裘雪嬌朝安思顏麵色不善地看了過來。
“這話怎麽講？”安思顏原以為裘雪嬌至少麵子情要給一個，沒想到她居然來了這麽一句。
“什麽好久不見，前幾天不是就見著了，找借口都不用心。”裘雪嬌瞟了安思顏一眼，“我一個姨娘而已，你特意跑過來，難不成是過來向我道喜的？”
這話說得，安思顏就算是想道喜，這話也說不出口了。
“我不過是看在以前好歹也算是相識，便過來瞧一眼而已。”安思顏也很惱火。
“是啊，以前也算是相識，你當上了三少夫人，我隻是個妾。”裘雪嬌冷笑道，“是不是很好笑？”
“既然如此，那我真是多餘來了。”安思顏說完轉身就走，走到門口，她又補了一句，“你若不願，誰能逼你做妾。”
這一刻，安思顏的心裏別提多舒服了。
隻是走出擷芳院，一股挫敗感便湧上了心頭，自己怎麽連這麽小的事都辦不好了。
“三少夫人，裘姨娘一慣脾氣不好，與您無幹。”綺晴察覺到安思顏的情緒，輕聲安慰道。
“她脾氣不好的確與我無幹。”安思顏麵無表情地回道，可安家人會這麽想嗎，他們隻會怪自己不會辦事吧。
兩人沒走幾步，便迎麵看到王心月和丫鬟貝香一起帶著拯哥兒往這邊走來。
王心月有些意外在這裏看到安思顏，但瞟一眼她身後不遠處的擷芳院便知道是怎麽回事了。
“聽說揮哥兒病了，還叫了大夫，沒想到三弟妹這麽閑呢。”王心月聲音不大，但挺紮心。
“大嫂莫怪，我與裘姨娘以前就相識，因此過來打個招呼而已。”安思顏神色淡淡地，以示自己並不在意。
可王心月明顯不信，打個招呼什麽時候不行，非得今日來，這不明顯讓她沒臉嗎。
“是啊，三弟妹和裘姨娘向來親近，想必如姐妹一般，往後常來常往才好。”王心月說著從貝香手裏接過拯哥兒，“也出來這麽久了，該回去了。”
這話似是對拯哥兒說的，又似是對安思顏說的。
看著王心月的背影，安思顏握緊了手，什麽叫如姐妹一般，自己怎麽著也是正經的三少夫人。
第160章 最好的出身
“三少夫人，回吧，起風了。”綺晴湊近安思顏道，“二公子才好些，您可得保重。”
“是啊，為了揮哥兒……”安思顏想了想，“去韶光院走走吧。”
“啊，四少夫人不是被禁足了嗎？”綺晴覺得這會兒去找夏忱忱，王妃會不會不高興。
“是禁她的足，又不是禁我的足。”安思顏不但沒停住腳步，反而走得更快。
“三少夫人……”綺晴還想說什麽，安思顏卻轉過身來盯著她，“別再說了，我心裏有數。”
到了韶光院，安思顏直接被迎了進去。
夏忱忱知道安思顏過來，猜想就知道，她肯定在那邊受了氣的。
出來一見安思顏的神色，果然如此。
“三嫂，怎麽這麽快就過來了？”夏忱忱坐下後，笑著八卦道，“是不是怕耽誤大爺和裘姨娘了？”
“倒也不是。”安思顏沉默了一下，苦笑道，“原是我自作多情了，人家哪怕是當了妾，依舊是總督府的千金，你我又算什麽。”
夏忱忱笑了笑，暗道，她沒拿你當什麽，但你倒也不必把我扯進來。
安思顏見夏忱忱沒接自己的話，心裏不免微沉。
“四弟妹，我如今也算是看明白了，這王府裏，也就你我是陵川本地的，往後還是得多來往。”安思顏很是真誠地對夏忱忱說道。
夏忱忱有些驚訝安思顏居然如此地直白，這不像是她的風格。
莫非，她家裏出了什麽事？
但夏忱忱是不會問的，這世上打蛇隨棍上的人也不是沒有，自己幹嘛要遞這個棍子。
“三嫂說得是，是了，聽說揮哥兒發燒了，可好些了？”夏忱忱一臉抱歉地說，“原本我想去看看他，可是……唉，你也知道我現在出不去。”
說完，夏忱忱吩咐珍珠拿來一個布老虎什麽的，讓安思顏帶回去給揮哥兒玩。
安思顏見這布老虎的眼睛都是黑曜石做的，手指忍不住撫了上去，老天爺是公平的吧，夏忱忱沒有家世，但她有銀子。
而自己，才是真正的那個夾縫中的人。
“四弟妹，多謝了。”安思顏的這一聲謝來得很是真誠，最終她還是說，“四弟妹，不知，不知你可否，可否借些銀子給我？我一定會還你的。”
借銀子？夏忱忱目光閃了閃：“三嫂要借多少？”
安思顏深吸一口氣：“一……一萬兩。”
“一萬兩？”夏忱忱都被安思顏嚇到了，“三嫂，不是我多嘴，您要一萬兩做什麽？”
“我，我有急用。”安思顏低下頭，根本就不敢看夏忱忱。
看到安思顏這樣，夏忱忱頓時明白過來了。
“三嫂，所謂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不如……你入我鋪子裏的股，我們一起掙銀子啊。”夏忱忱在安思顏耳邊輕聲道。
“一起掙……銀子？”安思顏沒想到夏忱忱居然是這麽個提議。
安思顏也有嫁妝鋪子，生意不好不壞，所有的開銷之後，也就夠她平日裏給自己買個首飾，添幾匹好的料子什麽的。
可是，入股的話，這不是得給銀子嗎？
想到這兒，安思顏苦笑道：“四弟妹，我這還在找你借銀子呢，你倒是要我入股，我哪來的銀子入股。”
“三嫂，你我是妯娌，怎樣入股好商量，至於借銀子……”夏忱忱笑了一下，“三嫂，你是為安家借的吧？安家不想欠夏家的人情，所以讓你來欠我的人情。”
安思顏怔怔地看著夏忱忱，自己都沒說幾句話，她怎麽就能知道是安家借的。
“你一個女人，需要這麽多銀子做什麽？便是三爺在外麵欠了債，也隻會去找王爺。”夏忱忱歎了口氣搖了搖頭。
“三嫂，一萬兩銀子，你還不起，你這輩子都會欠我的，值得嗎？”
“跟我一起開鋪子掙銀子，手頭寬裕了，自己的日子過舒服了，才是最實在的。”
安思顏聽著夏忱忱的說法，竟莫名覺得有道理。
有那麽一刻鍾，安思顏真的想，要不就聽夏忱忱的。
“可是，如果真的按你說的這樣做，我就沒有娘家了。”安思顏笑了笑，“你不借便罷了，但娘家我還是要的。”
說著安思顏便站了起來，這銀子，她也不想借了。
今日兩處受辱，安思顏隻覺得腳比頭重。
就在安思顏要跨過門檻的時候，夏忱忱突然道：“三嫂，您若真的在王府出了事，安家真的能為您出頭嗎？”
安思顏身子一頓，下一刻，便徑直離開了。
隻是夏忱忱的那句話，卻一直在安思的腦海裏回蕩。
其實不用想，如果自己真的出事了，安家是不會為自己出頭的。
自己和安思慧一樣，沒用處了，就會被遺棄。
這時，一片葉子從安思顏麵前飄過，她順手接住了。
那葉子雖然已從樹上飄落，竟還帶著一絲綠意。
“三少夫人，快扔了吧，別把手凍著了。”綺晴說道。
“哪就那麽嬌氣了。”安思顏將葉子遞給綺晴，“收起來吧。”
安思顏說的大爺是指她娘家的哥哥，知道裘雪嬌要進王府，安家特意遞了信進來，讓她搞好關係，順便給她長兄安家大爺說說好話，能升半級也是好的。
雖說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但若真的沒有娘家支撐，女人在婆家的日子也未必好過。
走得再慢，也有到的時候。
站在掛著大紅燈籠的擷芳院門口，安思顏不禁歎了口氣。
說是大紅燈籠，但細看還是有些出入，可必須得細看。
不知道大嫂看到這個是怎樣的感受，這大房和二房都納妾了……安思顏忽然不想進去了。
但就在這時，院門被打開，裘雪嬌身邊的丫鬟紅袖從裏麵走了出來。
“您是……”
雖說壽宴那日紅袖跟著裘雪嬌來過一回，但對於王府的主子，她也認不全。
“我家主子是永平王府的三少夫人。”綺晴在一旁說道。
“奴婢見過三少夫人。”紅袖立即朝安思顏行了一禮。
“嗯，今天是裘姨娘大喜的日子，我過來瞧瞧。”安思顏站在院子外麵，連“道喜”兩個字都沒說。
“三少夫人請進。”紅袖立即讓到一旁帶路。
擷芳院不大，但裏麵卻挺精致，尤其是院子裏麵還有一塊太湖石。
這石頭且不說要賣多少銀子，運過來的費用就不少，安思顏瞧著都有些眼熱。
不過，一想到王心月以後的日子，安思顏的心思又莫名好了些。
按理，裘雪嬌應該就在頤年堂西廂找個院子住了便是，哪裏還能有自己的院子，王爺的姨娘才能有自己的院子呢。
可她不但有自己的院子，而且還布置得挺不錯。
說話間便到了正房門口，紅袖在外麵通知，安思顏便在門口等著。
一個妾，不過是半個主子，居然敢讓府裏的正主兒等著。
這一刻，安思顏很想掉頭就走，可是都已經過來了。
過了會兒，才聽到裘雪嬌慵懶的聲音：“進來吧。”
安思顏深吸一口氣，才盡量讓自己臉色好看些。
進了門，便見裘雪嬌穿著一身紅嫁衣麵無表情地坐在屋裏。
許是光線太暗，那顏色竟似是正紅。
“裘姨娘，好久不見！”安思顏朝裘雪嬌笑了一下。
“你是來笑話我的？”裘雪嬌朝安思顏麵色不善地看了過來。
“這話怎麽講？”安思顏原以為裘雪嬌至少麵子情要給一個，沒想到她居然來了這麽一句。
“什麽好久不見，前幾天不是就見著了，找借口都不用心。”裘雪嬌瞟了安思顏一眼，“我一個姨娘而已，你特意跑過來，難不成是過來向我道喜的？”
這話說得，安思顏就算是想道喜，這話也說不出口了。
“我不過是看在以前好歹也算是相識，便過來瞧一眼而已。”安思顏也很惱火。
“是啊，以前也算是相識，你當上了三少夫人，我隻是個妾。”裘雪嬌冷笑道，“是不是很好笑？”
“既然如此，那我真是多餘來了。”安思顏說完轉身就走，走到門口，她又補了一句，“你若不願，誰能逼你做妾。”
這一刻，安思顏的心裏別提多舒服了。
隻是走出擷芳院，一股挫敗感便湧上了心頭，自己怎麽連這麽小的事都辦不好了。
“三少夫人，裘姨娘一慣脾氣不好，與您無幹。”綺晴察覺到安思顏的情緒，輕聲安慰道。
“她脾氣不好的確與我無幹。”安思顏麵無表情地回道，可安家人會這麽想嗎，他們隻會怪自己不會辦事吧。
兩人沒走幾步，便迎麵看到王心月和丫鬟貝香一起帶著拯哥兒往這邊走來。
王心月有些意外在這裏看到安思顏，但瞟一眼她身後不遠處的擷芳院便知道是怎麽回事了。
“聽說揮哥兒病了，還叫了大夫，沒想到三弟妹這麽閑呢。”王心月聲音不大，但挺紮心。
“大嫂莫怪，我與裘姨娘以前就相識，因此過來打個招呼而已。”安思顏神色淡淡地，以示自己並不在意。
可王心月明顯不信，打個招呼什麽時候不行，非得今日來，這不明顯讓她沒臉嗎。
“是啊，三弟妹和裘姨娘向來親近，想必如姐妹一般，往後常來常往才好。”王心月說著從貝香手裏接過拯哥兒，“也出來這麽久了，該回去了。”
這話似是對拯哥兒說的，又似是對安思顏說的。
看著王心月的背影，安思顏握緊了手，什麽叫如姐妹一般，自己怎麽著也是正經的三少夫人。
第160章 最好的出身
“三少夫人，回吧，起風了。”綺晴湊近安思顏道，“二公子才好些，您可得保重。”
“是啊，為了揮哥兒……”安思顏想了想，“去韶光院走走吧。”
“啊，四少夫人不是被禁足了嗎？”綺晴覺得這會兒去找夏忱忱，王妃會不會不高興。
“是禁她的足，又不是禁我的足。”安思顏不但沒停住腳步，反而走得更快。
“三少夫人……”綺晴還想說什麽，安思顏卻轉過身來盯著她，“別再說了，我心裏有數。”
到了韶光院，安思顏直接被迎了進去。
夏忱忱知道安思顏過來，猜想就知道，她肯定在那邊受了氣的。
出來一見安思顏的神色，果然如此。
“三嫂，怎麽這麽快就過來了？”夏忱忱坐下後，笑著八卦道，“是不是怕耽誤大爺和裘姨娘了？”
“倒也不是。”安思顏沉默了一下，苦笑道，“原是我自作多情了，人家哪怕是當了妾，依舊是總督府的千金，你我又算什麽。”
夏忱忱笑了笑，暗道，她沒拿你當什麽，但你倒也不必把我扯進來。
安思顏見夏忱忱沒接自己的話，心裏不免微沉。
“四弟妹，我如今也算是看明白了，這王府裏，也就你我是陵川本地的，往後還是得多來往。”安思顏很是真誠地對夏忱忱說道。
夏忱忱有些驚訝安思顏居然如此地直白，這不像是她的風格。
莫非，她家裏出了什麽事？
但夏忱忱是不會問的，這世上打蛇隨棍上的人也不是沒有，自己幹嘛要遞這個棍子。
“三嫂說得是，是了，聽說揮哥兒發燒了，可好些了？”夏忱忱一臉抱歉地說，“原本我想去看看他，可是……唉，你也知道我現在出不去。”
說完，夏忱忱吩咐珍珠拿來一個布老虎什麽的，讓安思顏帶回去給揮哥兒玩。
安思顏見這布老虎的眼睛都是黑曜石做的，手指忍不住撫了上去，老天爺是公平的吧，夏忱忱沒有家世，但她有銀子。
而自己，才是真正的那個夾縫中的人。
“四弟妹，多謝了。”安思顏的這一聲謝來得很是真誠，最終她還是說，“四弟妹，不知，不知你可否，可否借些銀子給我？我一定會還你的。”
借銀子？夏忱忱目光閃了閃：“三嫂要借多少？”
安思顏深吸一口氣：“一……一萬兩。”
“一萬兩？”夏忱忱都被安思顏嚇到了，“三嫂，不是我多嘴，您要一萬兩做什麽？”
“我，我有急用。”安思顏低下頭，根本就不敢看夏忱忱。
看到安思顏這樣，夏忱忱頓時明白過來了。
“三嫂，所謂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不如……你入我鋪子裏的股，我們一起掙銀子啊。”夏忱忱在安思顏耳邊輕聲道。
“一起掙……銀子？”安思顏沒想到夏忱忱居然是這麽個提議。
安思顏也有嫁妝鋪子，生意不好不壞，所有的開銷之後，也就夠她平日裏給自己買個首飾，添幾匹好的料子什麽的。
可是，入股的話，這不是得給銀子嗎？
想到這兒，安思顏苦笑道：“四弟妹，我這還在找你借銀子呢，你倒是要我入股，我哪來的銀子入股。”
“三嫂，你我是妯娌，怎樣入股好商量，至於借銀子……”夏忱忱笑了一下，“三嫂，你是為安家借的吧？安家不想欠夏家的人情，所以讓你來欠我的人情。”
安思顏怔怔地看著夏忱忱，自己都沒說幾句話，她怎麽就能知道是安家借的。
“你一個女人，需要這麽多銀子做什麽？便是三爺在外麵欠了債，也隻會去找王爺。”夏忱忱歎了口氣搖了搖頭。
“三嫂，一萬兩銀子，你還不起，你這輩子都會欠我的，值得嗎？”
“跟我一起開鋪子掙銀子，手頭寬裕了，自己的日子過舒服了，才是最實在的。”
安思顏聽著夏忱忱的說法，竟莫名覺得有道理。
有那麽一刻鍾，安思顏真的想，要不就聽夏忱忱的。
“可是，如果真的按你說的這樣做，我就沒有娘家了。”安思顏笑了笑，“你不借便罷了，但娘家我還是要的。”
說著安思顏便站了起來，這銀子，她也不想借了。
今日兩處受辱，安思顏隻覺得腳比頭重。
就在安思顏要跨過門檻的時候，夏忱忱突然道：“三嫂，您若真的在王府出了事，安家真的能為您出頭嗎？”
安思顏身子一頓，下一刻，便徑直離開了。
隻是夏忱忱的那句話，卻一直在安思的腦海裏回蕩。
其實不用想，如果自己真的出事了，安家是不會為自己出頭的。
自己和安思慧一樣，沒用處了，就會被遺棄。
這時，一片葉子從安思顏麵前飄過，她順手接住了。
那葉子雖然已從樹上飄落，竟還帶著一絲綠意。
“三少夫人，快扔了吧，別把手凍著了。”綺晴說道。
“哪就那麽嬌氣了。”安思顏將葉子遞給綺晴，“收起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