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什麽老四不是那等拈花惹草的人,她不過就是仗著自己長得美,可天外有天,美人之外也有美人。


    越是這樣想,翟氏越不想讓夏忱忱跟著,最好皇帝賜幾個小妾給老四才好。


    “你能這樣想很是不錯,隻是老四自有人照顧,你好好地守在家裏,便是他的福氣了。”


    翟氏這話說得就連安思顏都皺起了眉頭,這是暗示夏忱忱不守婦道?


    再看夏忱忱,她卻似乎好像一點兒都不氣惱。


    安思顏想起父親總說夏憲是個老狐狸,這會兒她也有這個感覺,隻不過這狐狸年輕且美


    夏忱忱對於去不去京都無可無不可,可以去見見世麵,但路程太遠了,這一路的折騰自己不定會老好幾歲。


    重生後,夏忱忱對於時間的珍愛超乎尋常。


    但就在這時,王心月卻突然開口道:“母妃,兒媳卻覺得,倒不如讓四弟妹跟著,丫鬟婆子雖多,到底不如四弟妹周全。”


    這番話讓大家都愣住了,就連翟氏都冷臉看向王心月。


    “大嫂果不愧是長嫂,想得就是細。”季益蘭酸溜溜地說。


    “二弟妹過譽了,我也隻是提個建議,最終還是要母妃拿主意。”


    王心月沒有否認,季益蘭暗罵一聲“不要臉”,這馬屁拍的,母妃能拿什麽主意。


    “季氏說得是,長媳自不同於他人。”翟氏看向王心月,“隻是你四弟妹的事便不用你操心了,你父王出行的一應物件兒,可都準備妥了?”


    “準備了一些,也不知父王滿不滿意。”王心月話剛說完,翟氏的臉色便肉眼可見地難看起來。


    王心月這樣說的意思是,她已經把單子送到永平王那裏了,行不行的,也是王爺說了算。


    “真不愧是長媳,可真是會做事。”翟氏笑了笑,“隻是,你心裏似乎並沒有我這個婆母,得虧大爺是我親生的,否則我還當你有別的心思。”


    “兒媳不敢。”王心月直接從椅子上滑下去了。


    跪到地上的那一刻,王心月不禁看了夏忱忱一眼,她忽然在想,如果是夏氏,她會跪嗎?


    翟氏冷冷地瞟了王心月一眼,並沒有因為大家都在而叫起。


    這就已經讓王心月很沒有臉麵了。


    “你們可還有話說?”翟氏抿了一口茶,然後問眾人。


    “兒媳沒有。”季益蘭和安思顏趕緊站了起來。


    “你呢?”翟氏看向夏忱忱。


    “兒媳也沒有。”夏忱忱回得很幹脆。


    沒有?難道她真的不知道這件事?翟氏的眉頭動了動。


    “那就都退下吧。”翟氏看向王心月,“你留下。”


    在所有的人都離開後,王心月卻依舊跪著。


    又等了會兒,翟氏才道:“你嫁到永平王府五年了吧,日子久了心也大了,說話做事也有自己的主意了。”


    翟氏沒有說王心月的不是,但王心月的身子卻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


    王家的家訓告訴王心月,作為兒媳就要好好地侍奉公婆,孝順公婆,凡事以公婆為尊,不爭不辯……


    王心月閉了閉眼睛,一隻手緊緊地掐住了另一隻手的胳膊。


    “母妃,兒媳隻是,隻是覺得如果四弟妹跟著,父王一路上不會過於辛苦。”王心月後脊梁都出現了點點汗珠子,但還是把自己的意思表達清楚了。


    王心月覺得翟氏應該明白自己的意思。


    “王爺也不是幼兒,如何會辛苦?”翟氏瞟了王心月一眼,“不該你操心的,就別操那麽多心,小心壽數不長。”


    “是……”一滴汗,從王心月的額角滑落下來。


    翟氏看到王心月這模樣,終於籲了一口氣。


    夏氏,早晚也得讓她吃吃苦頭。


    “去靜心閣跪上一個時辰,好好反省反省。”翟氏說著便起身進了內室。


    “是!”王心月朝翟氏的背影磕了一個頭,才起身離開。


    走出寧安堂,一陣冷風突然襲來,王心月的身子不禁晃了一下。


    “大少夫人,趕緊暖一暖吧。”抹香心疼地給王心月裹上了一件披風,又將暖手爐塞到她懷裏。


    “我不應該這麽怕她的。”王心月喃喃道。


    “大少夫人?”抹香沒聽明白王心月在嘀咕什麽。


    “去靜心閣吧。”王心月啞著嗓子道。


    知道王心月被翟氏罰跪靜心閣,抹香的眼圈都紅了。


    都說“巧婦難為無米之炊”,王妃不給銀子,卻要讓大少夫人去打理王爺出門之事,這本就是極難的事。


    大少夫人又不像四少夫人,有那麽多的財物可以貼補。


    這前前後後地忙活一通沒個好兒,還要受罰。


    抹香抹了抹眼角,但也隻能憋著。


    王心月都不敢說的話,更何況她一個小丫鬟。


    王心月一進靜心閣,各院便得到了消息。


    “怎地大少夫人還會被罰跪?”翡翠一邊將夏忱忱麵前的點心換掉,一邊和珍珠閑聊。


    翡翠還以為會被罰跪的是自家四少夫人呢,不過四少夫人應該也不會乖乖地被罰。


    夏忱忱不喜歡房裏過於嚴肅,因此翡翠和珍珠與何嬤嬤等近身之人,說話便都有些隨意。


    “大概是得罪了王妃。”珍珠說。


    “大概是幫我說話了。”夏忱忱笑了。


    “大少夫人才不是幫您說話呢,她隻是想要您貼補罷了。”翡翠撇了撇嘴,“但那也是在幫王妃呀。”


    “奴婢也覺得翡翠說得沒錯,四少夫人,王妃不應當高興的嗎?”珍珠看向夏忱忱。


    第255章 是兩世呢


    翡翠點頭表示認同,王妃又不是那等有骨氣,不用兒媳銀子的人,自家四少夫人進門後,她或自己或找人來,都旁敲側擊了好幾次呢。


    “又不是用在王妃身上。”何嬤嬤在一旁突然開口說了一句。


    啊?珍珠和翡翠對視一眼,然後看向夏忱忱。


    夏忱忱卻在非常認真地品茶,但倆丫鬟也明白了,隻怕就是何嬤嬤說的那樣。


    “嘖嘖,敢情王妃並不在乎王爺是不是吃苦呢。”翡翠聳了聳肩。


    “吃什麽苦,王爺身上又不是沒銀子。”夏忱忱輕聲道,然後接著認真品茶。


    若不是翡翠離得近,都會懷疑這話是不是夏忱忱說的。


    這件事情夏忱忱都當成熱鬧來看,不論是翟氏還是王心月,都是為著算計自己,沒誰是值得同情的。


    第二天夏忱忱幹脆出門去巡鋪子,免得留在府中又讓翟氏找麻煩。


    在望遠樓的時候正好碰到戚旎,於是將這件事當笑話一般說與她知道。


    戚旎卻一臉認真地說:“忱忱,我覺得你應該去京都。”


    夏忱忱知道戚旎不會是無的放矢,於是問:“戚姐姐的理由呢?”


    “忱忱,我也不知道該怎麽跟你說,隻能告訴你,年前我去京都的時候頗為震憾。”


    “因為去了京都,我才知道原來城牆可以那麽高,才知道原來街道可以那般寬敞,才知道什麽叫人流如織,且日日如此,什麽叫膏粱錦繡……”


    “忱忱,你不想把生意做大嗎?你如果想的話,就一定要去京都看一看。去了京都之後,你才知道自己真正的要的是什麽。”


    “若是去了京都,你還能安居在陵川,那今生也就沒有遺憾。若是你再也回不來陵川,也不枉這一生。”


    戚旎說這番話的時候,眼睛裏都是光。


    夏忱忱第一次看到戚旎這般模樣,也終於明白,為什麽她從京都回來後,就如同變了一個人似的。


    “戚姐姐,我信你說的話,京都之行確實讓你不一樣了。”夏忱忱點頭稱是。


    “是,去了京都我才知道,原來女子的未來不止相夫教子,還有很多其他的可能。”戚旎說到這裏握著夏忱忱的手道,“多虧有你,因為你,我才有這許多可能,否則也是空想。”


    最主要的是,戚旎在京都也看到了和離的女子,開個小館子,將日子過得很是妥帖。


    “是戚姐姐能幹,而我恰巧知道罷了。”


    夏忱忱並非虛言假意,如果戚旎不擅長打理生意,她可能給予的會是別的幫助,而不是將手中的生意讓她打理。


    “哪裏是這樣,打個不恰當的比方,再好的戲子,也要有戲台子呀。”戚旎握緊夏忱忱的手,“去京都看一看,我在這裏等你的消息。”


    “那陵川的生意……”夏忱忱看向戚旎。


    “我這不一直幫你支應著嗎?再者說了,有夏家和永平王府在,你的生意能有什麽問題。”戚旎安慰著夏忱忱。


    “永平王府……”夏忱忱搖了搖頭,“戚姐姐,一旦出了事,你隻能找兩個人,一個是我爹,另一個是永平王府的三爺。”


    “三爺?”戚旎能夠理解找夏憲,畢竟是親爹,但是找宋澈?


    “三爺確實不成事,但是他會哭啊。”夏忱忱衝著戚旎抬了抬眉,“會哭的孩子有奶吃。”


    戚旎張了張嘴,原來如此。


    也是,就三爺那樣的人,真的不講理起來,恐怕王妃都怕的。


    且三少夫人目前也和夏忱忱是一條船上的,處事起來更方便些。


    “忱忱,我總在想我比你差在哪裏,現在終於明白了,不是家世,而是你會看人。”


    戚旎對於夏忱忱不得不服,從自己到宋澈,她總能看到別人的可用之處。


    “現在明白也不晚。”夏忱忱手托著腮嬌聲嬌氣地說,“我就是這麽壞,利用你們幫我掙銀子。”


    “也是幫我們自己掙。”戚旎捏了捏夏忱忱的白嫩的腮幫子,“你倒是說說看,四爺有何可用之處?”


    “四爺?”夏忱忱一時竟有些語塞,想了想,說,“四爺有臉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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