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8章 三個不肖子
慧能並不知道，夏忱忱其實原本打算送的是一萬兩，宋濯多一嘴，便少了一半。
但劉院正卻若有所思，這個幹女兒似乎還不錯，知恩圖報，且還是馬上就報。
想到這兒，劉院正提筆寫了一劑方子遞給身邊的長隨：“給姑奶奶那邊的丫鬟遞過去，就說本官……呃，為父發現她身上有些虛症，按照這上麵的調理調理，就會好起來。”
長隨先是愣了一下，立即回過神來：“是，小的這就給姑奶奶那邊送過去。”
劉家有三個兒子，沒有女兒，因此夏忱忱這個姑奶奶當得順理成章。
夏忱忱那邊也在說這事兒。
“四少夫人，劉院正那邊是不是得送些禮啊？”珍珠提醒夏忱忱。
“自然得送。”夏忱忱說著提筆寫了一張單子遞給珍珠，“你交給四爺，讓他派個人送回京都，按這單子上采購，直接送到劉家，等我回京休養幾日，再親自上門拜訪。”
珍珠接過單子，這禮送得確實咂舌，劉家人估計得暈一暈。
珍珠早就注意到了，這劉院正除了外麵的官服，裏衣的布料其實都很普通的料子，家境應該也一般。
再說家裏有三個兒子，怕也是很需要銀子。
珍珠這算是猜對的，劉夫人的嘴角愁得都要起火泡了。
三個兒子，一個十八，一個十六，一個十四，都是要砸銀子的年齡。
劉夫人每天眼睛一睜，就琢磨著去哪裏弄銀子回來，想不到法子後，恨不得把這三個小子重新塞回肚子裏去。
那天劉夫人正在跟身邊的巴嬤嬤抱怨：“老爺什麽都不管，這眼看著老天秋大就要成親了，家裏什麽都還沒準備呢，怎麽娶啊。”
巴嬤嬤知道自家夫人的難處，可她也不能說老爺的不是，隻能勸解道：“夫人，老爺不比別的官兒，他在宮裏當差，若收了那些貴主子們的好處，回頭有什麽事兒求上來，那可都是大事兒。”
劉夫人哪能不知道這個理兒，那些貴主子送禮能有什麽好事兒，可她是真的愁啊。
“可他也是當爹的呀，你說說看，現如今可怎麽辦。”劉夫人都忍不住拍桌子了。
“船到橋頭自然值，咱們家馬上進門的大少夫人一看就是個講禮的，親家老爺夫人也好。”巴嬤嬤笑著說。
“他們越是好，我們家越不能辜負不是嗎？”劉夫人歎著氣，這段時間她頭發都愁白了一半。
巴嬤嬤也不知道說什麽好了，夫人說得在理，可這“不辜負”三個字，是要用銀子去撐的。
就在這時，小丫鬟喘著氣兒跑了進來：“夫人夫人，不得了了。”
“瞧瞧，毛毛燥燥的。”劉夫人瞧著隻覺得頭痛，對巴嬤嬤說，“你去問，別帶到我跟前兒來。”
“奴婢這就去。”巴嬤嬤立即應聲兒去了，走到外間就怒道，“沒教過你規矩不成？小心趕你出府去。”
那丫鬟倒是沉下聲去了，但下一刻，巴嬤嬤的聲音也響了起來：“什麽？”
接著便聽到嬤嬤踢踢踏踏的腳步聲，劉夫人隻覺得太陽穴都是痛的。
“怎麽啦？”劉夫人頗為警覺地抬起了頭，畢竟巴嬤嬤不是那種沒規矩的人。
“夫人，外麵有人送禮來了，院子都堆滿了。”巴嬤嬤說這話的時候，臉頰的肉都在顫著。
“送禮？”劉夫人說著便站了起來，“誰送的？怎地還讓他們進門了呢，之前的規矩都忘了不成？”
“夫人，是永平王府送來的，不是宮裏的哪個。”巴嬤嬤說道。
劉家有個規矩，便是但凡與劉院正官職相關的人送的禮，不論大小多少都不能收，誰收了誰就離開劉家，包括那三位爺在內。
“永平王府？”劉夫人一時沒想起來，京都還有這麽個王府？
“夫人您忘了？前些年被貶到陵川的永平王，今年大概是進京賀萬壽節來的。”巴嬤嬤提醒著劉夫人。
“是他家……”劉夫人想起來了，但卻更不明白了，“為何給咱們家送禮來？”
永平王便是想要長期留京，也應該是巴結那些朝臣，巴結一個太醫有什麽用。
再說了，誰不知道自家老爺清濂，從不與那些宮妃勾結，便是給再多的銀子，也說不上話呀。
劉夫人雖然想不明白，但還是道：“送回永平王府去，這平白無故意的禮更不能要。”
“呃……”巴嬤嬤遲疑了一下，說，“送禮的人說，是咱們家在永平王府的姑奶奶送來的。”
“姑奶奶？”劉夫人一聽這三個字，眼睛就瞪圓了，“咱們家哪兒有什麽姑奶奶？”
愣了一下，劉夫人隻想到了一個可能，臉頓時黑了，這老東西難不成在外麵有私生女？
“送回去，我兒子便是娶不了親，也不能要這個。”劉夫人惱了。
那老東西若真是有個私生女，自己定與他和離。
巴嬤嬤知道，自家夫人一慣脾氣好，但若真動了怒，那九頭牛都拉不回來。
“奴婢這就去找人送回去。”巴嬤嬤扭頭就去找人。
劉家沒有多餘的銀子，因此也沒有多餘的下人。
但巴嬤嬤剛走到院門口，便見劉院正從外頭滿麵紅光地進來了，身後還跟著同樣興高彩烈的三位爺。
“老爺！”巴嬤嬤戰戰兢兢地給劉院正行了一禮便要去辦事，卻被劉院正喊住了，“等等！”
劉夫人黑著臉盯著劉院正。
“夫人……”劉院正聽到了劉夫人方才說的話，隻是這剛一開口，便被劉夫人打斷，“她是哪個賤人生的？”
“啊？”劉院正被劉夫人的神情嚇到了。
這麽多年，劉夫人一向溫婉大方，從來沒有大過聲兒說話。
“娘，您說誰呢？”劉家老三劉悉弱弱地問了一句。
“你說誰呢？瞧你們樂成那樣，是不是終於有了一個嫁到王府的姐妹，都高興著呢？”劉夫人瞪了一下三兒，又在其他人臉上瞟了一圈。
原本劉夫人想靠自己的威壓，讓三個兒子站在自己這一邊。
對於這一點，劉夫人還是很有信心的，畢竟這三個都是自己親生的，什麽性子自己最是清楚。
可這一回，劉夫人卻發現這三個不肖子，先是搖了搖頭，最後卻又一同點頭。
第349章 問問皇上
這是什麽意思？劉夫人臉一黑，這些逆子，她再一次萌生出早知如此，便不生下他們的念頭。
“行，你們想要有那個妹妹，我如你們的願！”劉夫人說到這裏頓了一下，看到那四個男人都露出笑意，心裏一涼，“我走，我走！”
說完，劉夫人便轉身進了屋。
父子四人麵麵相覷，不知道哪裏出了錯。
還是大爺劉憼上前問巴嬤嬤，母親這究竟是怎麽了，怎麽突然發脾氣了，他長這麽大，還沒見母親發過幾次脾氣呢。
“大爺，這……”巴嬤嬤一臉地為難，又瞟了劉院正一眼，才道，“夫人一慣是好脾氣的，但你們也不能因此就欺負她到這個地步。”
“誰欺負我娘？”老二劉忢脾氣急，一聽這個就怒了。
見劉忢這樣，巴嬤嬤也不大高興了。
“二爺，您說還有誰呢？”巴嬤嬤的臉也垮了下來，三位爺都是她抱大的，也沒什麽不可以說的，“那位姑奶奶的事，老爺若是有什麽原因自可向夫人說明，三位爺怎地也不能體諒一下夫人的心情，竟是如此開懷。”
“嬤嬤說得有理。”劉憼看向劉院正，“父親，我等確實狹隘了，既是認幹親，也應該提前跟母親說一聲，隻是這次父親也確實情有可原。”
被永平王纏上，誰能輕易脫得開身呢。
“幹親？”巴嬤嬤愣住了。
“是啊嬤嬤，您能不能去跟母親說一下，聽說這位幹姐姐長得跟仙女兒似的。”劉悉年紀小，跟母親最為親近，一向直來直去的。
“隻是結的幹親？”巴嬤嬤不確定地再一次問道。
“要不然呢？”劉悉不解道。
劉院正和劉憼對視一眼，終於明白劉夫人生氣在哪一點了。
“我進去跟你母親交待一下。”劉院正說著就要往屋裏走，劉夫人卻從裏麵走了出來。
看到劉夫人，幾個男人反倒有些手足無措，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母親！”劉憼三人恭恭敬敬地朝劉夫人行了一禮，齊聲道，“兒子錯了。”
劉夫人卻沒看那三個憨兒子，隻是盯著劉院正。
“夫人，真的隻是幹女兒，而且是永平王強行要我認下的。”劉院正一臉冤枉地攤著手道，“夫人，那再怎麽也是王爺，我也不好拒了，你說可是？”
劉夫人盯著劉院正半晌，兩人夫妻多年，自是知道他並沒有說慌。
隻是這事兒的前因後果，劉夫人還是要知道的。
“進來。”劉夫人說著再次進了內室。
雖然神情不如從前那般溫柔，但劉院正還是鬆了一口氣。
室內，劉院正將怎樣去永平王府診脈，又是怎樣被永平王強迫著認了個幹女兒的事，一五一十毫無隱瞞地告訴了夫人。
“夫人，這件事是我的不是，沒跟你一起商量。”劉院正態度非常誠懇地說，“我這就去跟永平王說，這事兒還是推了。”
說完，劉院正轉身就要走，卻被劉夫人喊住：“你給我站住。”
劉院正不解地回頭看著劉夫人：“夫人，您這是？”
劉夫人眼圈瞬間便紅了：“你真個對家裏百事不操心啊。”
“我這……”劉院正攤了攤手，“夫人，你不如直接告訴我，該如何才是。”
劉夫人看到劉院正這般，氣不打一處來，但也知道，自己當初不就是看中了他這個實在性子。
“唉，既然她並沒有別的事求您，且隻是為了感謝您的求命之恩，這親……”劉夫人到底還是遲疑了一下，“結就結了吧。”
“啊？”劉院正覺得劉夫人態度的轉變有些快了，於是不確定地說，“夫人，這四少夫人可是商賈出身。”
商賈出身……劉夫人再次遲疑了一下，然後才道：“若是世家貴女，也不會因此就認您為幹爹。”
雖說商賈不被人看得起，但一般的醫者也並沒有多受人待見，隻有名醫，或者像劉院正這樣太醫院的太醫，才會受到格外的尊敬，畢竟誰敢說自己不生病。
但若因此認幹親，卻沒有幾家會願意。
這一點，劉夫人心裏很是清楚。
認清楚了自己，這件事情就很容易接受了，多個女兒，還是出手這麽闊綽的女兒，劉夫人心裏也高興起來。
慧能並不知道，夏忱忱其實原本打算送的是一萬兩，宋濯多一嘴，便少了一半。
但劉院正卻若有所思，這個幹女兒似乎還不錯，知恩圖報，且還是馬上就報。
想到這兒，劉院正提筆寫了一劑方子遞給身邊的長隨：“給姑奶奶那邊的丫鬟遞過去，就說本官……呃，為父發現她身上有些虛症，按照這上麵的調理調理，就會好起來。”
長隨先是愣了一下，立即回過神來：“是，小的這就給姑奶奶那邊送過去。”
劉家有三個兒子，沒有女兒，因此夏忱忱這個姑奶奶當得順理成章。
夏忱忱那邊也在說這事兒。
“四少夫人，劉院正那邊是不是得送些禮啊？”珍珠提醒夏忱忱。
“自然得送。”夏忱忱說著提筆寫了一張單子遞給珍珠，“你交給四爺，讓他派個人送回京都，按這單子上采購，直接送到劉家，等我回京休養幾日，再親自上門拜訪。”
珍珠接過單子，這禮送得確實咂舌，劉家人估計得暈一暈。
珍珠早就注意到了，這劉院正除了外麵的官服，裏衣的布料其實都很普通的料子，家境應該也一般。
再說家裏有三個兒子，怕也是很需要銀子。
珍珠這算是猜對的，劉夫人的嘴角愁得都要起火泡了。
三個兒子，一個十八，一個十六，一個十四，都是要砸銀子的年齡。
劉夫人每天眼睛一睜，就琢磨著去哪裏弄銀子回來，想不到法子後，恨不得把這三個小子重新塞回肚子裏去。
那天劉夫人正在跟身邊的巴嬤嬤抱怨：“老爺什麽都不管，這眼看著老天秋大就要成親了，家裏什麽都還沒準備呢，怎麽娶啊。”
巴嬤嬤知道自家夫人的難處，可她也不能說老爺的不是，隻能勸解道：“夫人，老爺不比別的官兒，他在宮裏當差，若收了那些貴主子們的好處，回頭有什麽事兒求上來，那可都是大事兒。”
劉夫人哪能不知道這個理兒，那些貴主子送禮能有什麽好事兒，可她是真的愁啊。
“可他也是當爹的呀，你說說看，現如今可怎麽辦。”劉夫人都忍不住拍桌子了。
“船到橋頭自然值，咱們家馬上進門的大少夫人一看就是個講禮的，親家老爺夫人也好。”巴嬤嬤笑著說。
“他們越是好，我們家越不能辜負不是嗎？”劉夫人歎著氣，這段時間她頭發都愁白了一半。
巴嬤嬤也不知道說什麽好了，夫人說得在理，可這“不辜負”三個字，是要用銀子去撐的。
就在這時，小丫鬟喘著氣兒跑了進來：“夫人夫人，不得了了。”
“瞧瞧，毛毛燥燥的。”劉夫人瞧著隻覺得頭痛，對巴嬤嬤說，“你去問，別帶到我跟前兒來。”
“奴婢這就去。”巴嬤嬤立即應聲兒去了，走到外間就怒道，“沒教過你規矩不成？小心趕你出府去。”
那丫鬟倒是沉下聲去了，但下一刻，巴嬤嬤的聲音也響了起來：“什麽？”
接著便聽到嬤嬤踢踢踏踏的腳步聲，劉夫人隻覺得太陽穴都是痛的。
“怎麽啦？”劉夫人頗為警覺地抬起了頭，畢竟巴嬤嬤不是那種沒規矩的人。
“夫人，外麵有人送禮來了，院子都堆滿了。”巴嬤嬤說這話的時候，臉頰的肉都在顫著。
“送禮？”劉夫人說著便站了起來，“誰送的？怎地還讓他們進門了呢，之前的規矩都忘了不成？”
“夫人，是永平王府送來的，不是宮裏的哪個。”巴嬤嬤說道。
劉家有個規矩，便是但凡與劉院正官職相關的人送的禮，不論大小多少都不能收，誰收了誰就離開劉家，包括那三位爺在內。
“永平王府？”劉夫人一時沒想起來，京都還有這麽個王府？
“夫人您忘了？前些年被貶到陵川的永平王，今年大概是進京賀萬壽節來的。”巴嬤嬤提醒著劉夫人。
“是他家……”劉夫人想起來了，但卻更不明白了，“為何給咱們家送禮來？”
永平王便是想要長期留京，也應該是巴結那些朝臣，巴結一個太醫有什麽用。
再說了，誰不知道自家老爺清濂，從不與那些宮妃勾結，便是給再多的銀子，也說不上話呀。
劉夫人雖然想不明白，但還是道：“送回永平王府去，這平白無故意的禮更不能要。”
“呃……”巴嬤嬤遲疑了一下，說，“送禮的人說，是咱們家在永平王府的姑奶奶送來的。”
“姑奶奶？”劉夫人一聽這三個字，眼睛就瞪圓了，“咱們家哪兒有什麽姑奶奶？”
愣了一下，劉夫人隻想到了一個可能，臉頓時黑了，這老東西難不成在外麵有私生女？
“送回去，我兒子便是娶不了親，也不能要這個。”劉夫人惱了。
那老東西若真是有個私生女，自己定與他和離。
巴嬤嬤知道，自家夫人一慣脾氣好，但若真動了怒，那九頭牛都拉不回來。
“奴婢這就去找人送回去。”巴嬤嬤扭頭就去找人。
劉家沒有多餘的銀子，因此也沒有多餘的下人。
但巴嬤嬤剛走到院門口，便見劉院正從外頭滿麵紅光地進來了，身後還跟著同樣興高彩烈的三位爺。
“老爺！”巴嬤嬤戰戰兢兢地給劉院正行了一禮便要去辦事，卻被劉院正喊住了，“等等！”
劉夫人黑著臉盯著劉院正。
“夫人……”劉院正聽到了劉夫人方才說的話，隻是這剛一開口，便被劉夫人打斷，“她是哪個賤人生的？”
“啊？”劉院正被劉夫人的神情嚇到了。
這麽多年，劉夫人一向溫婉大方，從來沒有大過聲兒說話。
“娘，您說誰呢？”劉家老三劉悉弱弱地問了一句。
“你說誰呢？瞧你們樂成那樣，是不是終於有了一個嫁到王府的姐妹，都高興著呢？”劉夫人瞪了一下三兒，又在其他人臉上瞟了一圈。
原本劉夫人想靠自己的威壓，讓三個兒子站在自己這一邊。
對於這一點，劉夫人還是很有信心的，畢竟這三個都是自己親生的，什麽性子自己最是清楚。
可這一回，劉夫人卻發現這三個不肖子，先是搖了搖頭，最後卻又一同點頭。
第349章 問問皇上
這是什麽意思？劉夫人臉一黑，這些逆子，她再一次萌生出早知如此，便不生下他們的念頭。
“行，你們想要有那個妹妹，我如你們的願！”劉夫人說到這裏頓了一下，看到那四個男人都露出笑意，心裏一涼，“我走，我走！”
說完，劉夫人便轉身進了屋。
父子四人麵麵相覷，不知道哪裏出了錯。
還是大爺劉憼上前問巴嬤嬤，母親這究竟是怎麽了，怎麽突然發脾氣了，他長這麽大，還沒見母親發過幾次脾氣呢。
“大爺，這……”巴嬤嬤一臉地為難，又瞟了劉院正一眼，才道，“夫人一慣是好脾氣的，但你們也不能因此就欺負她到這個地步。”
“誰欺負我娘？”老二劉忢脾氣急，一聽這個就怒了。
見劉忢這樣，巴嬤嬤也不大高興了。
“二爺，您說還有誰呢？”巴嬤嬤的臉也垮了下來，三位爺都是她抱大的，也沒什麽不可以說的，“那位姑奶奶的事，老爺若是有什麽原因自可向夫人說明，三位爺怎地也不能體諒一下夫人的心情，竟是如此開懷。”
“嬤嬤說得有理。”劉憼看向劉院正，“父親，我等確實狹隘了，既是認幹親，也應該提前跟母親說一聲，隻是這次父親也確實情有可原。”
被永平王纏上，誰能輕易脫得開身呢。
“幹親？”巴嬤嬤愣住了。
“是啊嬤嬤，您能不能去跟母親說一下，聽說這位幹姐姐長得跟仙女兒似的。”劉悉年紀小，跟母親最為親近，一向直來直去的。
“隻是結的幹親？”巴嬤嬤不確定地再一次問道。
“要不然呢？”劉悉不解道。
劉院正和劉憼對視一眼，終於明白劉夫人生氣在哪一點了。
“我進去跟你母親交待一下。”劉院正說著就要往屋裏走，劉夫人卻從裏麵走了出來。
看到劉夫人，幾個男人反倒有些手足無措，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母親！”劉憼三人恭恭敬敬地朝劉夫人行了一禮，齊聲道，“兒子錯了。”
劉夫人卻沒看那三個憨兒子，隻是盯著劉院正。
“夫人，真的隻是幹女兒，而且是永平王強行要我認下的。”劉院正一臉冤枉地攤著手道，“夫人，那再怎麽也是王爺，我也不好拒了，你說可是？”
劉夫人盯著劉院正半晌，兩人夫妻多年，自是知道他並沒有說慌。
隻是這事兒的前因後果，劉夫人還是要知道的。
“進來。”劉夫人說著再次進了內室。
雖然神情不如從前那般溫柔，但劉院正還是鬆了一口氣。
室內，劉院正將怎樣去永平王府診脈，又是怎樣被永平王強迫著認了個幹女兒的事，一五一十毫無隱瞞地告訴了夫人。
“夫人，這件事是我的不是，沒跟你一起商量。”劉院正態度非常誠懇地說，“我這就去跟永平王說，這事兒還是推了。”
說完，劉院正轉身就要走，卻被劉夫人喊住：“你給我站住。”
劉院正不解地回頭看著劉夫人：“夫人，您這是？”
劉夫人眼圈瞬間便紅了：“你真個對家裏百事不操心啊。”
“我這……”劉院正攤了攤手，“夫人，你不如直接告訴我，該如何才是。”
劉夫人看到劉院正這般，氣不打一處來，但也知道，自己當初不就是看中了他這個實在性子。
“唉，既然她並沒有別的事求您，且隻是為了感謝您的求命之恩，這親……”劉夫人到底還是遲疑了一下，“結就結了吧。”
“啊？”劉院正覺得劉夫人態度的轉變有些快了，於是不確定地說，“夫人，這四少夫人可是商賈出身。”
商賈出身……劉夫人再次遲疑了一下，然後才道：“若是世家貴女，也不會因此就認您為幹爹。”
雖說商賈不被人看得起，但一般的醫者也並沒有多受人待見，隻有名醫，或者像劉院正這樣太醫院的太醫，才會受到格外的尊敬，畢竟誰敢說自己不生病。
但若因此認幹親，卻沒有幾家會願意。
這一點，劉夫人心裏很是清楚。
認清楚了自己，這件事情就很容易接受了，多個女兒，還是出手這麽闊綽的女兒，劉夫人心裏也高興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