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擎天卻罕見地叮囑洛南商:“別太辛苦,今天加完班回來睡覺。”


    真是太詭異了……


    隨著洛南商出去的身影,顏子墨捏著鼻子,一口氣把中藥全幹了。


    洛擎天和於琳露出一臉欣慰,於琳又補充道:“你和南商的藥材不太一樣,你的可能更苦一些。”


    不一樣?顏子墨瞬間像踩了地雷的士兵,一動不動。


    之前於琳好像就說過,兩包藥不一樣,但是她沒放在心上。


    如果她明早起來真的暴斃了,而洛南商喝了中藥卻沒事,正好可以給於琳作證,證明她不是死於中藥。


    果不其然,她喝完中藥,洛擎天和於琳立刻作勢要離開。


    “那我們就不打擾你休息了。”於琳挽著洛擎天,小聲催促著。


    桌上菜都沒怎麽動,不是說要給她慶祝嗎?


    這架勢可一點不像是為她慶祝,說是來逼她喝藥還差不多。


    算了,喝都喝了,除了生死由命,也沒別的辦法了。


    深夜,顏子墨回到客房打算先泡個熱水澡解解乏。


    將一大碗玫瑰花瓣散在水麵上,氤氳的熱氣將花香散發得分外濃烈。


    顏子墨一身白瓷般的肌膚裹滿了花香,肆意撲鼻。


    不知道是因為蒸騰的熱氣充滿了這封閉的空間,還是血液流竄太快,顏子墨的身體頓時由內而外開始燥熱難耐。


    本來打算再泡一會兒,可她實在挺不住了,在腋下圍著一條長到腳踝的浴巾,馬上逃離這個蒸籠一樣的地方。


    坐回到床上,顏子墨身體發軟,沒有吹頭發的力氣,隻能任憑水珠滴落在她的肩膀。


    身體的熱度沒有半分減退的痕跡,她又打開空調,直到開始打噴嚏她才關掉。


    “那中藥該不會真的有問題吧……”顏子墨抬手摸了摸自己發燙的臉蛋,又起身鑽進廚房,從冰箱裏找出冰袋給自己的臉降溫。


    雖然她知道自己之前的猜想過於誇張,洛擎天和於琳怎麽可能謀害她。但現在看來,那中藥一定是有問題的。


    因為現在的她已經不隻是燥熱難捱這麽簡單,眼前甚至開始出現了幻覺。


    一幕接著一幕,都是過往她和洛南商在夜晚、在床上的那些桃色畫麵。


    不僅如此,仿佛連叫聲都清晰地響徹在耳邊。


    羞恥感伴隨著越發清晰的畫麵直衝她的大腦。


    冰塊也無法解決身體的渴求,顏子墨蹦出一個大膽的想法:如果洛南商在家,是不是就能幫她了?


    “不行,我怎麽能有這種想法,都已經下定決心不再跟他有身體上的糾纏……”顏子墨迷離著泛紅的雙眼,如同迷路的兔子,咬著嘴唇輕聲呢喃。


    扶著牆壁,磕磕絆絆回到客房,顏子墨輕輕帶上門,然後鑽進被子裏,既然沒辦法消熱,那就睡覺。


    用力扯了一把鬆軟的白色被子,顏子墨直接把它蓋過頭頂,將自己捂成了一隻殼中之繭。


    不成想,越捂體溫越高,還沒來得及換下的浴巾似乎都被她夾雜著花香的汗液浸濕了。


    哪怕捂暈過去也好,總比自己在這深夜想入非非,滿腦子十八禁畫麵要強。


    在缺氧的被窩裏,顏子墨輕喘粗氣,覺得離暈過去也就隻有幾秒的時間,頭頂罩子一樣的軟被突然被人猛地一下子掀開!


    側躺著的顏子墨掀開重重的眼皮,眼前人影模糊,像真人,又像幻影,直到看出大致輪廓後,顏子墨喘息著喚道:“洛南商……”


    第96章 擦槍走火


    兩個小時前。


    洛南商剛到公司,乘電梯上樓的過程中,控製不住地扯著領帶。


    這個季節,正值寒冬,按理說不應該覺得熱才對,他的衣著也剛剛好,但似乎從家裏出來的路上,他的體溫就一直處在不斷上升的狀態。


    進到辦公室,他迫不及待開始脫掉黑色呢大衣,但還是熱到不行,又把西裝外套脫了,隻餘一件白色襯衫。


    再脫可不行了……


    洛南商的眉頭緊鎖,幹脆把領帶直接抽出,扔到一邊。


    豆大的汗珠順著鬢角流出,下半身隨著體溫的上升出現了異樣。


    整個身體癱在椅子上,洛南商撈過手邊桌麵上的玻璃杯,把裏麵的涼水一飲而盡。


    可是越想壓製,體內的火苗似乎越想躥出。


    唯一的辦法,就是找到一片可以任由這團火肆意燃燒的地方。


    洛南商從來沒覺得這麽難受過,難道是吃壞東西了?


    憑著腦中最後一根清醒的弦尚未扯斷,洛南商回憶起今晚被他一飲而盡的中藥。


    顏子墨催促他先喝的話,如同魔音繞梁在他耳邊響起。


    “顏子墨……”洛南商眼底泛起冷光,同時又沾染著情欲,“你竟然敢跟那兩個老家夥一起算計我。”


    下半身的陣陣躁動,讓洛南商沒空再去細想,他隻知道,既然顏子墨想要,那他就讓她徹徹底底感受一下暴風雨的洗禮。


    給李恒打去電話,半分鍾後,李恒驅車出現在公司樓下。


    洛南商隻穿著一件單薄襯衫,滿頭大汗的模樣實在太過異常,可李恒什麽都沒說。


    因為目的地隻要是洛神公館,而不是別人那裏,李恒就覺得是合理的。


    抵達洛神公館,李恒離開,洛南商摸著黑進屋,現在的他,並不想見到太多光亮。


    直接越過客廳,洛南商一臉堅忍難耐直接推開了並未關嚴的客房。


    迷離的視線搜尋一圈,未發現顏子墨的身影。


    隻有床上的被子,微微鼓起。


    不知為何,一想到被子下麵是顏子墨,洛南商的理智立刻被吞噬,毫不猶豫上前,倏地扯開。


    借著窗外漏進來的月光,映入洛南商眼底的,是顏子墨不斷起伏的輕喘和濕透的秀發,她身上露出香肩的浴袍如同助燃器,將洛南商的欲火加速成燎原之焰。


    洛南商俯下身的同時,顏子墨半睡半醒似的主動勾上對方的脖子,在他的臉上、唇上,胡亂吻著。


    裹脅著玫瑰花香的柔軟肌膚攀附上洛南商的四肢,進而交纏。


    男人想要她,也是發了狠、忘了情,一片混沌中,隻顧著衝撞。


    女人以為自己一直在那半實半虛的夢裏,扔掉羞澀和自尊,化被動為主動,叫喊中加快了節奏。


    ……


    天邊泛起魚肚白,顏子墨在香甜的夢境裏醒來,卻隻因一個簡單的伸臂動作,拉扯得骨架散裂般疼痛。


    “啊……”顏子墨沒忍住,因周身疼痛發出了叫聲。


    想起夢裏的一幕幕,顏子墨嚴重懷疑,是不是因為夢裏過於激烈,導致現實生活中的身體也受到了影響。


    雙臂支在床上,顏子墨把身體撐起,耳邊一道聲音卻霎時把她打入冰窟。


    “看來我昨晚還是不夠用力,你竟然還起得來床。”


    顏子墨扭頭,看見身邊躺著的洛南尚身上,襯衫有一半的扣子是開著的,平日整潔幹淨的白襯衫,此刻滿是褶皺。


    半醒的腦子登時轉換成全醒模式。


    顏子墨搶過被子,把自己圍了個嚴嚴實實,難以置信道:“你怎麽在這?你昨晚不是回公司加班了嗎?”


    “接著演。”


    顏子墨不解其意:“演什麽?”


    洛南商起身站在窗邊,居高臨下地盯著顏子墨,聲音冷冽:“你們配合得真不錯,董事長和於琳弄來那個什麽破中藥,你來誘導我喝下,結果就是你現在看到的這樣,爽嗎?”


    那個中藥……


    看來是洛擎天和於琳特意為他們兩個準備的。


    顏子墨稍加猜想,估計是為了讓他們兩個增進感情吧。


    但是這招,實在是上不了台麵,怪不得他們一直隻說這藥是補身體的。


    看來洛南商是誤會她也跟著一起打配合。


    “沒什麽感覺。”顏子墨冷麵以對,“雖然我不知道你哪來的自信,認為我為了跟你睡一晚,就誘導你喝藥,但這事跟我無關,我也是在不知情的情況下喝了藥。”


    “沒感覺?”洛南商的聲音裏隱隱透露著不悅。


    “嗯。再說,你身上襯衫穿得嚴嚴實實,說不定什麽都沒發生呢,或許我們隻是在同一個被窩裏,一覺睡到天亮而已。”


    顏子墨這話說得心虛,可表麵氣勢卻一點不輸。


    洛南商站在床邊一顆一顆係上襯衫扣子,挽了挽袖口後,整個人雙手撐床,壓了下來,直到臉快要碰到顏子墨的鼻尖,才停下來。


    銳利的黑眸勢要把對方禁錮在裏麵,洛南尚壓低嗓子在她耳邊一字一頓道:“昨晚是你說的,想看著我穿白襯衫和你做。”


    “我沒有!”顏子墨從耳尖到脖子,紅透得要滴出血來,半張臉埋在被窩裏,“我以為是做夢……”


    洛南商的表情在顏子墨臉紅的瞬間,放晴了許多。


    他頗為滿意地起身囑咐道:“那藥留著吧,還是有些用處的。”


    待洛南商走後,顏子墨無力地癱在床上,昨晚的記憶席卷而來,她又一次用被子蒙住頭。


    忽然想到了什麽,顏子墨掀開被子,看著自己身上的睡衣。


    昨晚明明是穿著浴袍就直接睡了……


    這睡衣,難道是洛南商給她換的?


    算了,這事太羞恥,不能細想。


    為了避免再因為“中藥”這種不可抗力擦槍走火,顏子墨出了客房第一件事就是把那些中藥全都包好,放在了自己屋子裏。


    扔掉被張姨知道,她說不定會告訴於琳。


    放在自己的窩裏,最安全。


    收拾好之後,於琳打來了電話,顏子墨頭大一圈。


    該不會是來問進展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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