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皇子妃前幾日剛被診出來有孕。


    成王話音未落,聽出他意思的五皇子犀利的眼神就瞬間轉向淑妃。


    淑妃微微搖頭,意思成王不是他找來當說客的。


    五皇子蹙起眉頭,見著成王說完,嘴動了動就想開噴,不過到底沒敢。


    這是長輩,嘴髒和沒禮數是兩回事。


    雖然他是真的很想罵人。


    見建文帝看過來,他話在腦子裏轉了一圈,開口道:“勞叔祖父擔憂,隻是明煊誌在朝堂,誌在為百姓謀福祉,兒女情長非我所向,此事不急。”


    語氣有禮貌的令人側目而視。


    秦王世子更挑起眉頭:“原來你會說人話啊。”


    五皇子臉一黑:“若對象非人,本殿下自不必說人話,為免對方聽不懂,平添笑話!”


    秦王世子嗤笑一聲沒再說話,許多曾被五皇子噴過的卻有些強顏歡笑的意思。


    建文帝沒理會他們的官司,隻對五皇子道:“小五年紀的確不小,是該成婚了。”


    五皇子微不可查的一蹙眉,起身拱手開口:“回父皇,兒臣曾言想娶心上之人,如今還未遇到她,自不可倉促成婚,以免日後徒增煩擾與事端。”


    “依你之意,若找不到心上人,難道就不成婚了?”


    “兒臣不敢欺瞞父皇,若兒臣未來妻子並非兒臣心上之人,兒臣不會歡喜,若兒臣遇不到心上之人,雖身側無人相伴,卻也少掛礙,不必生就怨偶,餘生無喜。”


    朝堂果然曆練人。


    一個四皇子,一個五皇子,如今說話做事都有模有樣,輕易不見從前紈絝習氣。


    不過趙瑾還是更喜歡從前囂張肆意,滿眼灑脫的五皇子。


    第342章 倒打一耙打到皇帝身上了


    “不成婚怎麽行?”成王一皺眉頭。


    “人又不靠成婚生子活著,不成婚如何不行?”五皇子平淡反問。


    “荒謬!”成王被他激起火氣,指著他就想罵。


    五皇子眼眸微眯。


    他是不會主動挑釁噴老人家,可若老人家先開口罵人,他被動反擊可不算沒禮數。


    這時建文帝卻一擺手,製止他們的聲音。


    成王被憋得不上不下,五皇子滿眼遺憾。


    “不成婚不行,朕可容你到弱冠之年,若屆時你依舊沒個說法,朕便親自為你指婚。”說罷,建文帝沒再理欲張嘴的五皇子,轉而看向六皇子,“小六呢?”


    六皇子連忙起身,拱手回話:“回父皇,兒臣與五皇兄一樣,想娶心上之人為妻,望父皇容兒臣到弱冠之年,屆時兒臣必有說法。”


    他這話比五皇子上道得多,建文帝卻深呼吸了一口氣。


    他是為給兒子解決終身大事,不是給他們借口拿弱冠之年當擋箭牌的。


    偏生這時七皇子也傻愣著起身開口:“回父皇,兒臣也與五皇兄一樣,想娶心上之人為妻,望父皇容兒臣到弱冠之年,屆時兒臣必有說法。”


    他甚至連話都懶得變。


    也成功將僅限五六皇子的婚事變成了所有皇子們的婚事。


    下頭的八皇子老神在在,九皇子則猶豫了一下。


    雖然他年僅九歲,可下頭就是他,說了有皇兄在前頭頂著,不說就是他不懂事了,他上道得很。


    於是他站起了身,跟著開口:“回父皇——”


    他隻說了三個字,就被建文帝的冷哼聲嚇得消了聲音。


    建文帝沒理他,看著七皇子開口:“朕問你了?”


    七皇子一愣:“沒……沒有呢。”


    話落,他立即反應過來,忙找補著解釋:“父皇您問了五皇兄六皇兄,下頭不就到兒臣了麽?為免您費心叫兒臣一句,兒臣體貼您,便自發起身回話了,也是想叫您了解兒臣的意思……難道兒臣不開口,您真就不關心兒臣了麽?”他頗有些幽怨地看向建文帝。


    倒打一耙打到皇帝身上了。


    建文帝知道他一向沒腦子,倒也沒同他計較什麽,隻淡淡開口:“此事容後再議,都坐吧。”


    五皇子六皇子和九皇子應是,七皇子則輕鬆一笑:“還是父皇好,您放心,待兒臣及冠之前,不拘姑娘公子,總會帶心上之人來給您瞧過的,有您禦筆賜婚,必定——”


    “砰——”


    七皇子側身避開了迎麵而來的筷子,拍了拍胸口,沒敢再開口刺激親爹,忙靜悄悄坐下了。


    餘光瞥見五皇子的視線,他抬起下巴輕哼一聲,小聲開口:“記著欠我個大人情。”


    他又不是真傻,還能上趕著往喜怒無常的親爹槍口上撞?


    見五皇子翻著白眼點頭,他頓時滿意了。


    殿內也一時被七皇子的插科打諢打散了催婚的氣氛。


    不過對於這幾人堅持不成婚的態度,眾人還是有些想法的。


    七皇子不提,這五皇子六皇子可是最近除去四皇子外最炙手可熱的奪嫡人選,縱然五皇子是為二皇子開路,可後事如何還說不準呢。


    這兩人倒好,將自己的親事拿捏得死死的,半點舍不得旁人沾邊。


    要知道當初的大皇子二皇子可是直接大方獻出自己與正妃之位的,鬥誌魄力不要太強。


    哪像這兩個那沒誌氣慫樣兒!


    在朝堂上混,沒個得力妻族,沒個一兒半女,朝臣下注都要掂量三分,偏生這倆不爭氣的甚至連個正妃之位都舍不得付出。


    就摳吧,遲早摳死倆慫貨!!


    不少心裏有想法的朝臣在心裏一疊聲兒罵著五皇子和六皇子。


    還有一小部分腦回路奇葩的覺得這兩人是在欲擒故縱,想借此抬高自己的正妃之位,以招攬到更得力的世家和助力,所以一場年宴下來俱都用高深莫測而意味深長的眼神看著這兩人,五皇子差點沒忍住噴他們。


    也因為這一遭事,叫不少朝臣將目光往下頭放了一些,隻是看過卻隻剩歎氣。


    七皇子直接出局,八皇子心性處事倒頗為不錯,卻有個黛莎拖後腿,基本與大位無緣,而九皇子……隻看方才那傻不愣登敢跟著七皇子氣親爹的樣兒就知道不是個聰明的。


    下頭的十皇子……七歲,就算再天賦異稟也沒人敢貿然下他注。


    剩下更不必說,多的是沒斷奶的奶娃娃。


    真是……氣人。


    一場年宴下來,多數人都沒吃好,淨顧著生氣了。


    建文帝似乎也不大高興,到時間直接宣布散場後就起身離開了,誰都沒理。


    趙瑾與裴西嶺幾人往宮外走去。


    看著路旁的盞盞宮燈,她忽地想起去年這時候,那時刺客忽出,裴西嶺為救她受傷,她又是擔心又是恍悟自己心意。


    裴西嶺似乎也想起來了,偏頭看她的眼神裏星光點點,滿是笑意。


    “父親,您別瞧母親了,要看路啊,前頭有門檻。”裴承州指著前頭開口。


    “……嗯。”


    很快便到了宮門口,趙瑾與裴羨坐上馬車。


    “不知為何,分明今年年宴比去年安分許多,我卻總覺得今年更沉重些,好像有什麽變了一樣。”裴羨開口道。


    “去年這時候也不過兩黨相爭,哪比得如今……”堪稱大雜燴了。


    去年是明刀明槍的刺客,而今年更像是沒有硝煙的戰場,人人言語帶刺,深意滿滿。


    去年一群刺客也隻沒了一個欽天監正,今年看似和樂,沒了的人卻更甚往年。


    這話說得有些難聽,但事實如此。


    “還有玉華姐姐。”裴羨笑了笑,“從前隻覺她風趣幽默,平易近人,卻不想她也會有這樣一麵,我看人的眼力的確需要好生練練。”


    趙瑾也一笑:“你姨母豈會真將她養成天真無害的姑娘?這樣的人在別處都要活得艱難,更不必說宮裏,唯一例外的七皇子能有今日這模樣,都全賴他大腿抱得好。”


    “啊?”裴羨不解。


    趙瑾解釋:“就是六皇子。”五皇子和秦王世子似乎對他也不錯,連最不對付的四皇子平常打架歸打架,卻也沒怎麽著他。


    趙瑾毫不懷疑四皇子的智商,若他真有心,七皇子被他玩死都不奇怪。


    裴羨點點頭:“宮裏生存總是艱難的,有心眼好過沒心眼,玉華姐姐聖寵尚在,八皇子妃就敢算計著叫她遠嫁圖爾,若無寵還不知如何,說不得便會被算計成功,賭上餘生。”


    趙瑾也讚同點頭。


    第343章 離別在即


    年宴過後便是各家走動。


    趙瑾一家子也先後去了趙府周府和承恩公府等姻親府邸,還有各宗室勳貴和重臣府邸,都要互相拜訪過。


    最忙的時候一天要趕好幾場,還有自家也需宴客招待。


    不過即便這樣忙亂,趙瑾覺得自己卻沒有瘦的趨勢,不知是不是最近吃的太多太好的緣故。


    最不平衡的大概隻有如意和糕糕了。


    他們還小,外頭冷不能出去吹風,便隻能待在家裏被奶娘帶著,與以前父母哥哥姐姐至少能見一個的情況截然不同。


    糕糕到底性子安靜些,不怎麽哭鬧,隻是在看到人時眼神會變得委屈些,如意卻不行,那是非嚎啕大哭吵鬧不罷休,奶娘要哄好一會兒才消停,而在晚上趙瑾回來時,她勢必又要再鬧一回。


    饒是知道這孩子就是那有事沒事就愛嚎一回的性子,趙瑾還是心疼了,在忙過後便推了許多帖子,在家陪孩子了。


    裴羨去了幾場,便也回來宅著了。


    “你怎得不同她們多玩玩?都是年紀相仿的姑娘,你們該能說得上話。”趙瑾抱著如意問她。


    裴羨一邊逗著糕糕,一邊回道:“倒是有話說,不過那場合難免有些不好相與的夾槍帶棒,雖礙不著我什麽,卻總鬧沒了好心情,我便不願去了,待得空請幾個交好的姑娘上門做客一起玩便好。”


    聞言,趙瑾也明白了:“你有數便好,我瞧你同成王府和李家的姑娘都很投契,改日叫上你念慈姐姐,請她們來府裏聚聚。”這都是裴羨以後的人脈,適當交好是必要的。


    裴羨笑著點頭:“還有杜家姑娘和祝家姑娘,她們都是好性子又有趣的,我也很喜歡同她們來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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