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危深呼吸幾口氣,語氣緩和了一點,“先跟我回去,我們好好聊聊。”


    任清歌心裏冷哼,好好聊聊?


    你現在知道好好聊聊了。


    晚了。


    任清歌兩個字打發,“沒空。”


    剛說完,一輛保時捷開了進來。


    目標明確,停在任清歌的跟前,熟悉的一張臉探出車窗,“清歌。”


    霍危掃了一眼。


    剛才那個相親男人。


    任清歌拎著裙擺朝著他走去,“你事情處理完了?”


    “嗯,急著見你,就匆匆處理了一下。”男人開門下來,紳士地為她打開副駕駛的門,“你怎麽下來了,我還說上去接你。”


    任清歌笑道,“沒事的。”


    她的無視,徹底點燃了霍危身上的火。


    他收回視線,冷冷吩咐司機,“看什麽,開你的車。”


    司機多了句嘴,“真不管任小姐了嗎?”


    “看不到她在相親嗎?”霍危質問,“管她幹什麽?”


    司機後背發汗,立即啟動車子。


    霍危閉上眼,用力靠在椅子上。


    她要相親,好,相。


    要約會,好,盡情約會。


    他倒要看看,她能演到什麽時候。


    ……


    霍危回去之後就把自己關在書房。


    忙得天昏地暗,誰都不去想。


    前幾天冷戰,他們雖然不說話不見麵,但是任清歌聽話,吃了晚飯就回來。


    今天天黑了,時間也過了。


    霍危沒等到她,他也不主動問,隨她的便。


    時間一點點的流逝。


    不知道過去多久,宋嘉禮突然敲響房門,“霍先生。”


    霍危,“說。”


    “你吃夜宵嗎?”宋嘉禮道,“任姐姐說她等會要回來了,讓我做了湯圓,你要不要吃點。”


    霍危看了眼時間,竟然已經十二點。


    他摘下眼鏡朝旁邊狠狠一摔,走出書房。


    外麵恰好傳來汽車開進來的聲音。


    院子裏的燈足夠亮,照出一男一女的身影。


    霍危坐在門口,看著任清歌跟那個相親男說話。


    沒說兩句,男人就摟住了她的腰。


    作勢要親下去。


    任清歌沒躲,還微微抬了抬下巴。


    霍危怒斥,“任清歌!”


    男人嚇一跳,往這邊一看,才發現如閻羅一般的霍危。


    任清歌道歉,“不好意思,我前男友。”


    男人,“那我先走了,明天我再來接你。”


    任清歌點頭。


    等著保時捷的車屁股消失,任清歌才往回走。


    她的臉一出現在燈光下,霍危就盯著她的唇。


    看她到底被親沒有。


    倒是看不出什麽,但是很快就捕捉到脖子上有幾處不明顯的吻痕。


    他狠狠擰眉。


    任清歌無視他,走向餐廳。


    霍危跟在身後,“跟他上床了?”


    宋嘉禮聞言,自覺回到自己的房間裏躲起來。


    任清歌在餐桌前坐下,拿起勺子攪了攪湯圓。


    “你問我這種事,禮貌嗎?”


    霍危跟著過來。


    麵前也有一碗湯圓,但是他的視線全在任清歌的脖子上。


    他眼裏有怒氣也有譏諷,“你做都做了,還在乎什麽禮貌。”


    “你既然都認定我做了,那還問我幹什麽。”


    霍危丟了幾張資料在桌子上,“我就是想看你演到什麽時候。”


    任清歌吃湯圓的動作一頓。


    資料上是那個相親男人的信息。


    他是裴景川的人。


    被霍危查出來了。


    霍危,“你讓宋嘉禮叫我出來,不就是讓我看你跟那男人演戲麽?當著我的麵親一口,就以為我會如你所願,情緒失控求你回到我身邊?”


    任清歌捏緊了勺子,表情繃了起來。


    對麵的男人冷嗤了一聲,嗓音淡淡,“包括今天你相親這一頓飯,每個動作每句話,你都是精心設計過的吧?”


    “就是想刺激我,想讓我跟你道歉認錯,求你別走,是不是?”


    “還有你脖子上的吻痕,誰給你的弄的?”霍危好笑地問,“你弄的還是阿音?”


    任清歌把勺子丟進碗裏,發出震人的脆響。


    她反問,“霍危,你就這麽喜歡作死嗎?”


    霍危,“我們之間到底是誰在作?跟裴景川聯合起來算計我的戲碼之前你就用過了,不記得了嗎?”


    任清歌氣笑了,忍不住拍手鼓掌,“霍危,你真的很能忍。”


    霍危皮笑肉不笑,十分謙虛,“彼此彼此,你也很會演。”


    話說到這個份上,再繼續演下去就沒勁了。


    任清歌承認,“在此之前,我確實是想好好調教調教你。”


    霍危了解她,她又何嚐不了解霍危。


    但她玩不過他。


    任清歌最後問一遍,“你確實想好了,跟我再也沒有可能了,對嗎?”


    霍危還有幾分氣在情緒上。


    趁此機會,他索性就說得更難聽點,“我們之間鬧成這樣,沒什麽意思。”


    任清歌妥協,“好,我知道了。”


    她站起身,“以後我們朋友也別做了吧。”


    霍危的心狠狠往下墜。


    任清歌是連夜走的,什麽都沒拿,一部手機一個包,頭也沒回。


    霍危以為,不出幾天她又會在自己麵前蹦躂。


    她多愛他啊,她怎麽舍得。


    但是接下來一周,任清歌就跟消失了一樣。


    杳無音信。


    還是薑音拿著優化好的藥劑過來找他,順口問了一句,“你跟清歌和好了嗎?”


    霍危有些走神,“她沒去找你?”


    “沒有啊。”薑音好奇,“我以為相親那天之後你獸性大發,把她綁起來囚禁了。”


    一針紮在肌肉裏,霍危疼得心髒抽搐,“那她人呢?”


    薑音驚訝,“你沒囚禁她嗎?那我怎麽好幾天都沒見到她,她不在鬆市了嗎?”


    霍危想到她那天絕望的眼,心空得厲害。


    那妮子來真的?


    薑音見他神色不對,試探性問,“清歌沒告訴你,你的腿能好嗎?”


    霍危的眉心狠狠一擰,“我的腿能治?”


    “對啊。”薑音晃了晃針頭,“這藥我優化過了,半個月之內就起效。”


    霍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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