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平山卻沒頭沒腦反問了一句。


    她立刻爭辯道:“沒有的事,哥怎麽想到這事了?”


    “我就是想再提醒你一句,還沒成年,不許談戀愛。”


    語氣當中多了點嚴肅。


    “知道。這世上沒一個男生能比得過我家哥哥的。”


    “那個叫冷陌的也比不上?”


    他立刻笑著反問了一句。


    這一問,味道怪怪的。


    哥哥怎麽和冷陌比起來了呢?


    第225章 被預訂,被表白


    “什麽呀?冷陌就是我一無話不談的哥們……”


    她本能地叫道。


    蕭平山卻說:“我看那小子對你是動了心思的,你沒發現嗎?”


    這話惹得蕭禾撲哧一笑,揮揮手叫道:“那小子,智商是高,情智很低的,整個兒就一冷冰冰的怪物,對情情愛愛根本不開竅。


    “哥,我跟你說吧,學校有不少女生向他示愛,全被他罵走了……完全沒有共情心理。說罵就罵,嘴毒的很。”


    她堅定地認為:冷陌與她,斷無可能。


    “要是遇上自己不喜歡的姑娘,我也嘴毒。要是遇上喜歡的呢?平常時候,他會懟你嗎?”


    蕭平山這麽假設著。


    冷陌從來不懟她,相反,他每每都能把她安排得舒舒服服的,讓她覺得離了他,自己會很不適應。


    蕭禾怔怔然回想了一下,明白哥哥在說什麽了,最後還是堅決地叫道:“不可能。他不可能喜歡我。哥,你想多了。”


    蕭平山笑笑,沒有爭執下去,隻問她:“那你喜歡他嗎?”


    “我挺喜歡他的呀,但不是那種喜歡。”她竭力想要說明。


    “喲,你這小不點能懂什麽是那種喜歡嗎?”


    蕭平山在電話裏細細地調侃。


    “我又不是小孩子了。當然懂。”


    “你就是小孩子。”


    “我是大學生。”


    “還沒未成年呢。”


    好吧。


    她接不上話了。


    “那你喜歡怎樣的小男孩?”


    今天的大哥特別奇怪,問的都是一些敏感的話題。


    “我不喜歡小男孩,我喜歡頂天立地的男子漢,國之戰士……”她漲紅著臉,通過電話,含蓄地表白著。


    蕭平山卻沉默了,什麽也不說,笑笑道:“小丫頭,好好讀書,別七想八想。”


    “哦。”


    她不敢再多說什麽。


    對於這個男人,她敬、重於愛。


    蕭平山最後說了一句:“小禾,接下去這一年,我可能沒辦法和你聯係了。你自己好好保護好自己。”


    蕭禾很失落:“明年我十八歲生日時,你會回來嗎?”


    “不知道。但我會在你生日那天,給你發一封信。再見……”


    蕭平山低沉地落下一句“再見”,就掛了。


    蕭禾有點傷感。


    但她已經習慣他不斷地失聯。


    他的失聯是在為千千萬萬人負重前行。


    這一年,蕭平山果然沒有再聯係她,而她則投身到更忙碌的研發當中。


    *


    十八歲生日,悄然而至,蕭禾沒等來哥哥。


    卻等來了哥哥的一封電子郵件。


    【嗨,蕭禾,正確來說,從今天起,你應該叫葉蕭禾了,嗯,我讓葉叔叔認你當幹女兒了,你現在應該在葉叔叔的戶口本上了。為什麽要這麽安排,你一定很奇怪吧】


    【因為,我生出了一個自私的想法。因為我想讓你和蕭家沒關係。因為我想找個女朋友。像你這樣的】


    【十八歲的你,成年了,現在,我可以說出我的心思了。】


    【葉蕭禾,我喜歡你。】


    【等我回來,你願意做我女朋友嗎?】


    【很可惜,不能親口問你。隻能以預發的郵件預訂你】


    【我想霸道地對你說:不許喜歡上別人,你是我的。】


    【但我必須嚴肅地對你說:如果你有喜歡上誰,別顧忌我。】


    【你的回答,我聽不到。等我回來後,請第一時間告訴我。】


    看著這封信,蕭禾瞪大了眼珠子,臉上全是不可思議。


    蕭平山給她的居然是一封告白信。


    十七歲時,蕭平山什麽都沒說,大約是因為她還未成年。


    十八歲,他終於忍不下去了。


    她不知道讀了多少遍,最後笑了,站起來,在午夜時分,在自己的房間裏瘋狂地笑著跳著,感覺一下子擁有了全世界,最後,她對著電腦屏幕大叫:


    “我願意,我願意,蕭平山,我願意。”


    以後,她是成年人,可以光明正大地喜歡他,因為她姓葉了——怪不得葉老師要收養她,他什麽都想到了,不在同一個戶口本,他們不再是兄妹。


    她止不住內心的狂喜,而衝出了單人宿舍,遇上了冷陌夜跑回來,


    冷陌看到她雙眸懷春的樣子,問了一句:“什麽事這麽開心?”


    蕭禾瞅著他,笑著轉了一個圈,整個人美美的,嬌嬌的,嗲嗲的:“不告訴你。就不告訴你。急死你。嘻嘻嘻……”


    那是屬於她和哥哥的秘密,才不和任何人分享呢!


    她不會知道,那天,她含嬌帶俏、歡天喜地的樣子,留給了冷陌一個深刻的印象:


    少女如花,明眸皓齒,最是青春飛揚。


    她又是個漂亮姑娘,能輕易撩動少年郎。


    那天晚上,冷陌在自己的畫本上,畫下了這樣一個明豔動人的她。


    愛情,越來越深厚。


    他在等待表達。


    *


    也正是這一天,蕭禾和往常一樣忙碌著,沒有成年禮,她沒驚動任何人,整個人一直沉浸在被表白的歡喜中。


    在研究室忙到晚上九點,江小朗跑來把她拉了去,說:“快快快,下麵有好吃的。帶上你一份。”


    她正好肚子餓了,順順利利就被帶了去。


    進到餐廳,裏麵是一團漆黑的,她回頭叫:“江小怪,你在搞什麽鬼?為什麽不開燈……”


    她看不清江小怪的模樣,去開燈:“咦,斷電了嗎?”


    話音落下,有人唱起了“生日快樂”歌。


    同時,燈亮起。


    然後同一個研究所的學姐學妹、學長學弟全都映入了眼簾,冷峻的冷陌推著生日蛋糕走了出來。


    她捂著嘴,嗔笑著看冷陌:“我本來不想過的,怎麽弄這麽一個大陣仗?”


    “18歲,人生一個階段,從今天起,你成年了,必須讓你有一種儀式感……”冷陌說得一本正經。


    他總是一本正經。


    是個不輕易開玩笑的人。


    做的事,卻都是發自內心的。


    雖然他平常沉默寡言,但卻是個內心豐富的少年——這份好心,她不能辜負。


    於是,她笑著許了心願,吹了蠟燭,分了蛋糕。


    她笑得很美。


    因為她知道自己成年了,可以戀愛了,她等這一天等得太久太久。


    等吃完蛋糕,她要走,冷陌突然擋了去路,還變出了一束花,對著她,露出了少見的羞赧之色:


    “蕭蕭,我們結緣於少時,相伴十年,相守十年,我懂你所懂,你知我所痛。


    “我願一直跟隨你左右,也願你牽我手,許我走近。


    “人生很漫長,人生也很短暫。我願以餘生,邀你在智能的世界一起翱翔,能做我女朋友嗎?”


    這段話一點也不像是冷陌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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