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外麵翠柳的聲音過於焦急,戚堯緩了一會兒神,也隻能說了一聲:“進來。”


    門外的人立馬推門而入,看到戚堯就開口道:“二少爺,不好了,戶部尚書在朝堂上參了您一本,說您打傷了他獨子!”


    “什麽犢子?”


    戚堯揉了揉眼睛,一開始還沒聽清。


    他還是覺得很困,還是翠柳又重複了一遍,才徹底清醒。


    也算是明白過來,一定是庖輝那個犢子玩意。


    “怎麽辦啊二少爺!事情鬧得很大,府上來了侍衛,說要拉你去禦前問話呢!”


    翠柳一臉焦急地說著,跟著進來的文書和武安也擔憂地看著戚堯,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嗨,沒事兒,沒事兒,放心吧,不是啥大事兒。”


    戚堯寬慰了三人幾句,心裏想的卻是,自己昨天明明是做了偽裝的。


    他隱蔽的能力很好,能保證庖輝絕對沒看到自己的長相,所以大概率,對方也就是有了個猜測,這就敢說是自己幹的?


    而且這事兒,不應該是提交到官府那邊嗎?怎麽還鬧到禦前去了。


    竟然還要叫自己去朝堂上對峙,這上朝這麽閑的嗎?


    朝堂不應該是講那些重中之重的國家大事兒,怎麽臣子的兒子挨個揍,還要鬧上去講。


    戚堯的心裏腹誹得不行,迅速起床換了衣裳,又塞了幾塊點心墊了墊肚子,才跟著等在門口的侍衛離去。


    或許是因著戚堯的身份,他又還沒被定罪,所以一路上,看押他的人對他的態度都很客氣。


    一行人很快就到了大殿,這還是戚堯第一次去到朝堂上。


    畢竟他毫無官職,又沒有什麽功名在身,根本就不用上朝。


    雖然好奇,戚堯倒是沒有左顧右盼,隻是一到那裏,就見到了臉色難看的安國公,以及站在他身旁的一個對著自己怒目而視的老頭。


    想必這就是戶部尚書,庖輝的父親了。


    最詭異的是,地上竟然還有一個躺在擔架上,鼻青臉腫的庖輝。


    對方手上和腿上都纏繞著繃帶,一看就傷得不輕的模樣。


    都這樣了,就別出門了唄!


    戚堯心裏頗為無語,不經意地掃了一眼坐在龍椅上,一臉興味的皇帝。


    得了,破案了!


    就皇上這一臉的八卦樣,戚堯就是想不知道他們會在大殿上對峙的原因都不行。


    指不定,這庖輝都是他讓人給抬上來的。


    真是看熱鬧不嫌事兒大。


    戚堯懷疑,是不是做皇帝也挺無聊的,對方才會有這個心思看戲。


    上座的皇帝看上去四五十歲的年紀,兩鬢斑白,眼下有些青黑,氣色並不太好,但容貌算得上不錯。


    光看五官,也可以想象出年輕時候的俊朗模樣,怪不得生的那幾個兒子就沒有長得醜的。


    戚堯在心裏感慨著,對著皇帝行了一禮,被叫了平身之後,站起身來,就走到安國公的旁邊。


    “你這賊人,昨天夜裏竟然在皇城內行凶,重傷我兒,這般膽大包天!陛下,您可要為老臣做主啊!”


    戶部尚書一邊說著,一邊涕淚橫流。


    布滿皺紋的老臉哭得那叫一個淒慘,宛如一朵殘敗的老菊花,看得戚堯嘴角抽搐。


    皇帝見他這副模樣,似乎也有些沒眼看,趕忙道:“朕不是已經叫來了安國公的二子,讓他來與你對峙了嗎?有什麽話,你現在就問吧。”


    “是!老臣謝皇上!”


    戶部尚書說著,止住了哭聲,然後轉頭,惡狠狠地看向了戚堯。


    “戚堯,你承不承認昨天夜裏是你打傷了小兒!”


    戚堯:“不認。”


    戶部尚書被氣了個倒仰,繼續逼問道:“你敢說你昨天晚上沒有出現在東街的偏巷?”


    戚堯:“我敢。”


    他回答得很快,臉上的神色沒有絲毫的心虛,倒是讓安國公有些疑惑。


    雖然他之前在大殿上,也否認了這件事兒,但心裏還是覺得說不定,真的是自己這個慣愛惹是生非的兒子做的。


    但看現在的戚堯,難不成,這件事真的和他沒關係?


    戶部尚書的臉色卻是伴著戚堯的回答,愈發的難看。


    昨日校場的事情他都聽說了,自家兒子被發現抬回到家裏以後,等人一清醒,他就問過一遭了。


    庖輝聯想到最近得罪的人,就指認說那身形很像是戚堯。


    就算不是又如何,他既然受了這樣重的傷,總要有人負責!


    戶部尚書也是這麽想的,他同安國公一向也不怎麽對付,想著正好借此打壓一下對方。


    本以為戚堯一個小輩兒,昨日衝動犯案,自己隻需要在朝堂上恐嚇幾句,定然什麽都招了。


    結果,竟是這般難纏。


    見戚堯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戶部尚書氣得不行。


    還癱在地上起不了身的庖輝也狠狠地瞪著戚堯,道:“戚堯,你別狡辯了,我昨天夜裏看得清清楚楚,打我的分明就是你!”


    庖輝那眼神,似是恨不得咬下戚堯身上的一塊肉。


    隻可惜他的門牙被打掉了兩顆,此刻頂著一張豬頭臉,說話還漏風,看起來著實滑稽。


    “撲哧!”


    一道突兀的笑聲響起,引得大殿上的眾人一愣。


    戶部尚書雖然滿心怒火,但注意到笑著的人竟然是當今陛下,也隻能咽下這口氣。


    庖輝聽到這聲笑,也滿心鬱結,心中對戚堯更是怨恨。


    他能肯定,昨天打他的人,一定是戚堯。


    昨晚那個身形背影,除了戚堯還能是誰?


    雖然他確實沒看到那人的長相,但昨晚上的事情,就隻有他們兩個知道,自己自然說什麽就是什麽。


    戚堯一開始聽對方說看到是自己,還覺得有些詫異,可對上庖輝的眼神,轉念也能把這人的想法猜測個七七八八。


    想到這裏,戚堯嗤笑了一聲。


    “說了半天,你們半點兒證據沒有,就隻空口說,這讓人認罪的成本是不是太低了。”


    “庖輝,我敢對天發誓,如果昨天打你的人是我,我就會遭天譴,天打雷劈,你敢嗎?”


    “你敢說昨日你當真看到了打你的那人的容貌就是我?”


    戚堯的態度堅決,直視著庖輝的雙眸,讓躺在地上的人一瞬間都有些心虛。


    可現在庖輝已經被架在這裏,現在他們都到了禦前,若是自己說實際上沒看到,那豈不是就是欺君!


    所以庖輝隻能咬了咬牙,也跟著發誓道:“我庖輝發誓,昨天晚上親眼看到打人的就是你戚堯,若有半句虛言,天打雷劈!”


    可話音剛落,戚堯卻詭異地勾起了嘴角。


    第26章 同盟


    “霹啪!”


    伴隨著庖輝的那句發誓的話,一道閃電突兀地出現在了大殿內,直直地向著他劈了下去。


    朝堂上的所有人都被眼前的這一幕給驚住了。


    雖說古人比現代人更要相信鬼神誓言這一說,但誰又親眼見過有人當場就應驗。


    可現在,庖輝說了這話之後,這雷電竟是憑空就在大殿裏出現,劈在了他的身上。


    出了這樣的事兒,還有誰會不相信戚堯說的才是真的。


    這樣的異象,在朝堂上的所有人看來,不就是在說安國公府的嫡出二公子戚堯,一定是被冤枉的。


    庖輝定然是說了謊,才會在發誓以後,立刻就引來了老天爺的懲罰。


    就連之前叫囂個不停的戶部尚書,此刻都滿臉灰敗,不可置信地看著眼前的一幕。


    隨後,‘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今天的這件事,是他引導的,卻沒想到引來這樣的奇事。


    不就是說老天都看不下去了,他哪裏能不怕。


    此刻的庖大人簡直不敢想皇上會如何看待他。更擔心的,是皇上會覺得他們庖家欺君。


    戚堯心情甚好地看著已經被雷劈暈過去了的庖輝,下意識的攥了攥拳頭,努力穩住自己的身形。


    三級異能,要憑空凝聚出一道晃眼的粗雷來,還是有些吃力的。


    不過一次,就讓戚堯感受到自己身體內的異能快空了,估計怎麽也要修養兩天才能徹底恢複。


    幸好自己之前的異能等級已經提升了,否則的話,今天這事兒,還真是不那麽好糊弄過去。


    戚堯慶幸之餘,掃了一眼坐在主位上的皇帝,看到對方也是一臉驚訝的模樣。


    也是,現在又不是末世,可沒那麽多異能者。


    剛剛那樣的情況,他們又怎麽見過。


    輕咳了一聲,戚堯這時候站出來說道:“陛下,老天爺似乎已經證明了,庖公子昨日晚上看到的人,似乎並不是我。”


    戚堯的話這回倒是委婉了,但庖大人聽了哪裏不知道他在陰陽怪氣。


    皇帝聞言倒是點了點頭,說道:“戚小公子說的倒是沒錯,沒想到今日朕竟然會在朝堂上看到這等奇異事,是應當順應天意。”


    “庖大人,庖輝你就帶回去吧,等他醒了,讓他好好地呆在家裏,靜思己過,無事就不要出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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