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白蔻被歐陽辰的話嚇了一跳,卻也是心中一動。但是林白蔻卻沒有立即答應下來,隻是搖頭說道:“我知道你待我好,但這件事我還要再考慮考慮。”


    但是林白蔻擋不住歐陽辰的再三勸說,終於當歐陽辰說起:“你師父就算要把藥王穀給你繼承,但她現在才是而立之年,等到她死後,由你繼承藥王穀,你不知道要等多少年。林容擅長醫道,就是活個百十來歲也沒什麽問題,到時候你也近百歲了。難道你想白發蒼蒼的時候,才作為藥王穀穀主,與我成親麽?你等得了,我去等不了那麽久。我想要現在就與你成親……”


    這才讓林白蔻下定決心奪取秘方,在殺害了林容和林紫蘇後,搶占了藥王穀。從此林白蔻就成為了所謂的天下第一神醫,也讓魔教成為了天下第一門派。無論是江湖人士還是朝廷,都要敬重林白蔻三分,但是林白蔻卻不誰都給看病。


    非權貴不看,非豪富不看。見到了林白蔻的麵,還要拿出讓林白蔻心動的見麵禮,才有資格被診治。從此藥王穀被戲稱成“要命穀”,去藥王穀前要病得快沒命,出了藥王穀後是窮得快沒命。因為被藥王穀看一場病,所有的錢財都被會藥王穀給搜刮走了。


    自從林白蔻掌管了藥王穀,藥王穀就取消了義診,藥王穀成了隻給有權有勢有錢的人看病的地方。


    林容真的希望這隻是她的噩夢,她不願意接受自己親自養大的弟子竟然會變成這樣心狠手辣,忘卻醫者之心。林白蔻是林容親手養大的,撫養林白蔻時,林容不過才十二歲。林容自己還是個孩子,卻要照看剛撿到的棄嬰。那個時候林容的師父,藥王林逸之雖還在世,但是身體每況愈下,再收不了弟子。他就讓林容把林白蔻收做弟子,好生教導。


    林容這一養,就養了林白蔻十八年。


    但是真是假,林容知道隻要自己去看看就清楚了。若是噩夢為真,那現在林白蔻已經撿到了身受重傷的魔教教主歐陽辰,把歐陽辰偷偷養在地窖裏,兩個人這個時候已經私定終身,約定了逃離藥王穀,闖蕩江湖。


    第44章 這徒弟我不養了2


    當林容斂氣屏息靜悄悄地來到了噩夢中歐陽辰藏身的地窖, 竟真的聽到了林白蔻跟一個男子在說話。


    “歐陽哥哥,你的外傷已經好得差不多了,隻是你的內傷……我想不到辦法醫治,你是怎麽受傷的呀?是被哪個壞人打傷了麽?”林白蔻的聲音要比平時嬌媚了很多。


    隻聽被林白蔻喚為歐陽哥哥的歐陽辰輕聲歎道:“我本來想要重建魔教, 讓魔教歸於正途。卻沒有想到因為太過心急, 導致練出了岔子, 受此內傷,一運功就經脈裂痛。這次我本就是來藥王穀求醫,結果被穀外的陣法所困,我還以為自己就要折在這裏, 沒想到遇到了白蔻姑娘。白蔻姑娘心地純善,救我於危難,實乃我之大幸!待我傷好之後,必然不會忘記白蔻姑娘的恩情, 還望白蔻姑娘能給歐陽這個機會,能讓歐陽回報一二……”


    林白蔻嬌羞地嗔怪:“你們江湖人士慣會油嘴滑舌, 我才不要信你。”


    隨後歐陽辰便哄著林白蔻信他,兩個人言語纏綿,說了許多承諾一生一世永不相負的話。


    等兩人再提到歐陽辰的內傷, 林白蔻柔聲道:“我是治不了你的內傷,不過師父肯定有辦法。但是師父正在閉關編撰《醫經》《藥經》,而且她素來厭惡江湖人士,我若帶著你貿然去求醫,怕是她不肯醫治你。不若你先在這裏養傷, 我拿著你的病症與脈案與問問師父, 得了藥方後,我再為你醫治。”


    林白蔻說到這裏, 忍不住怨道:“師父的想法著實怪異,哪家的武林秘籍,不是仔細藏著,生怕被人瞧去了?但是師父她竟然想要編撰《醫經》《藥經》,再聯合朝廷印發出去。若是藥王穀所有的秘方都讓大家知曉,那我們藥王穀還有什麽立足之地?有時候我就在想,她究竟是不是為了我們藥王穀好?究竟有沒有想讓我這個做弟子的揚名?”


    林容站在地窖旁聽著,真沒有想到自己那個看起來乖巧懂事的大弟子林白蔻,竟然早就對她有了這麽多的埋怨。


    林容編撰《醫經》《藥經》是她師父林逸之的囑托,林逸之去世時候年近百歲,他臨終前最為懊悔的事就是他醉心於研究醫術,卻沒有來得及把一身所學教於世人。臨終前,林逸之囑咐林容,要林容把藥王穀的所學要盡授予世人。


    最開始林容編撰《藥經》《醫經》隻是遵從師父遺命,但是隨著林容年長,漸漸知道自己的責任之重。


    一人之力終究有限,即便她醫術再高,救治的病人也有限。就連藥王穀附近的村落竟然還有因風寒而死的病患,仍然有人受傷後還靠喝爐灰水療傷。跟何況其他地方?


    若是《藥經》《醫經》能夠印發,是不是就能讓更多人獲得醫理知識,是不是會有更多的人能活下來?


    林容怎麽都沒有想到,這竟然能讓林白蔻心生埋怨。


    在噩夢中,這竟也是驅使林白蔻迫不及待奪取藥王穀的原因。林白蔻害怕林容把《醫經》和《藥經》兩本書交給朝廷刊印出去,那以後會有千千萬萬的人與她所學相同,人人都有機會成為神醫。


    若是當中再有幾個有天分的,在看到了《藥經》《醫經》後,在醫道藥道上更近一步,那江湖上哪裏還有她林白蔻的位置?


    當林白蔻攜帶魔教眾人趕到藥王穀的時,林容知道自己手中的《醫經》和《藥經》一旦落入林白蔻手中,絕對會被林白蔻據為己有,兩本書再難傳世。為避免多年心血成為助紂為虐的幫凶,林容隻能忍痛把兩本書焚毀。


    最後也果然如林容所料,林白蔻雖然沒有得到《醫經》《藥經》以及藥王穀的眾多秘方,林白蔻仍沒有再收弟子,她不願意世間再出現一個神醫取代自己。藥王穀的所有傳承就斷絕到林白蔻這一代,從此藥王穀竟然成為了傳說。


    聽著地窖裏的林白蔻與歐陽辰又在相互傾訴的情話……


    林容麵色冷沉,她沒有想到自己的噩夢竟然是真的。這地窖裏的兩人看起來濃情蜜意,卻是在互相欺騙,藥王穀從來就沒有林白蔻口中那不醫治江湖人士的規矩。醫者仁心,藥王穀從不會因為身份拒絕病患。藥王穀隻有一條規矩,那就是殺無辜之人者不醫。


    林白蔻對歐陽辰說出不醫治江湖人士的規矩,是因為她不想讓歐陽辰由別人醫治。林白蔻對歐陽辰一見鍾情,想讓歐陽辰把她當成唯一的救命恩人。


    而歐陽辰也並沒有想要重建魔教,想要回歸正途。歐陽辰之後依靠林白蔻的醫術,將魔教壯大,無惡不作。


    其實林白蔻就是不對歐陽辰說謊,歐陽辰也不符合藥王穀的救治規則。歐陽辰雙手沾滿無辜之人的鮮血,他此次受傷,是因為他修煉的邪功,需要吸食少女鮮血。他在吸食少女鮮血時,被那名少女刺傷,因此遭受反噬。


    在噩夢中,雖然林白蔻現在不知道歐陽辰修煉邪功。但在知道後,林白蔻也就是和歐陽辰鬧了一陣別扭,就原諒了歐陽辰。甚至為了避免歐陽辰再次走火入魔。林白蔻利用給人看診的時候,親自幫歐陽辰挑選可供他修煉的少女。林白蔻甚至之後還想到把少女煉製成藥人的辦法,幫歐陽辰可以更快的提高功力。


    時不時,林白蔻還會因為歐陽辰和某個少女練功太久,而吃一陣子醋。最後要讓歐陽辰給哄個幾天,兩人才能重歸於好。林白蔻的醋勁兒很大,隻是因為歐陽辰讚過林紫蘇一句嬌憨可愛,再過幾年應該又是一個美人。林白蔻在回到藥王穀之後,做得第一件事就是下狠手把林紫蘇的臉給劃花了。


    醫者仁心,但是“仁”卻絕對不是給殺人如麻的大魔頭的。


    歐陽辰和林白蔻如此心狠手辣,作惡多端,林容絕對不會讓他們再如前世那樣張狂。


    隻是如今雖然歐陽辰經脈受損,卻並非林容能敵的。現在是歐陽辰有求於藥王穀,歐陽辰才做出一副乖巧模樣,不願意對藥王穀的眾人下手。若是當真撕破臉,林容害怕自己和小弟子林紫蘇保不住性命。


    不能硬來,隻能巧取……


    林容想到這裏,微微眯起了眼睛。


    林容悄無聲息的回到房間,也就隔了一日,就見林白蔻找了過來。林白蔻已經十八歲了,生得溫婉秀美,她的臉頰紅撲撲的,衣角還沾著一點泥土。見林容看過來,林白蔻立即理了理衣襟,提起衣領擋住了脖子上的紅痕。


    林容隻裝作看不見,林白蔻小心觀察著林容的臉色,小聲問道:“師父,我近日在外義診時,遇到一個病患。他身負重傷,不知道如何診治。師父,你看看,這就是他的病症。”


    林容瞟了一眼林白蔻遞來的紙片,心中了然,果然就是修煉邪功走火入魔的狀況。


    見林容看得久了,林白蔻有些心虛地試圖拿回了紙:“師父,若是不好醫,就不必醫了。”


    “可以醫,就是慢一些。”林容低聲說,“我來給你寫個藥方。”


    林容說罷,提筆寫下了一張藥方,遞給了林白蔻:“這個藥方服下後三個月,可能有功力倒退的現象。但所謂不破不立,不用多久,就會恢複功夫,經脈得到修補。”


    見林白蔻接到藥方後,就歡歡喜喜地離開了,林容看著林白蔻的背影,垂眸冷笑。隻要歐陽辰用了這個藥方三個月後,他的武功內力就會盡散,那種的邪功本來就不應該存於世間。


    歐陽辰修煉的邪功,需要上一任教主在臨終前,把內功傳給下一任魔教教主,才能進行修煉。一旦中斷內功傳承,那邪功自然就會消失。


    林白蔻取得了藥方之後,立即折回地窖,想要醫治歐陽辰。可歐陽辰不願意在藥王穀久留,他擔心有其他門派尋上來。若是他困在這裏,又重傷未愈,反而不好脫身。還不如回到魔教,安心療傷。歐陽辰想把林白蔻帶上一起走,林白蔻畢竟是藥王穀的首徒,把林白蔻帶在身邊,對他大有益處。


    想到這裏,歐陽辰便對林白蔻輕聲道:“既然尋得了藥方,我也不願意在藥王穀久留。隻是我舍不下你,你可願跟著我一起去闖蕩江湖?”


    林白蔻垂下眼眸:“可是,師父不會允許我離開的。”


    歐陽辰長於魔教,對於所謂中始終到的規矩萬分鄙夷,在聽到林白蔻的話後,就皺起了眉頭,搖頭說:“她不過是你的師父,現今就是親生父母做了不如你意的事,都可以斬殺。為什麽要聽從師父的安排?她是撿了你回來。但是如果她不把你撿回去,你很有可能會跟上更好的人,或許是皇親貴戚,做了個郡主被人伺候……”


    歐陽辰說著,伸出手牽住了林白蔻,輕輕撫摸著林白蔻手上的老繭,歎了一口氣:“你看你身為藥王穀的首徒,但是身邊連個伺候的人都沒有。她哪裏好好對你了?若是你來了我們教中,有很多人伺候你。別人隻知道藥王穀如何了得,卻不知藥王穀中藏著一個像你這樣如珠似玉的珍寶。”


    第45章 這徒弟我不養了3


    林白蔻感覺到了自己的手有多粗糙, 紅著臉有幾分尷尬的收回了手。她此刻對林容也難免有了些怨氣,是啊,她雖然是被林容養大的。但是如果林容當初不把她撿回來,她也許有更好的境遇。


    或許會像歐陽辰說的, 她或許會被哪個皇親貴戚撿走了, 成了哪家郡主也說不定。如今她雖然藥王穀首徒, 但是每天除了采藥製藥就是外出義診,雖然得了不少的感謝,可卻沒有實際的好處。她身邊沒有一個伺候她的人也就罷了,甚至連一身像樣的衣服都沒有。這一身的粗布裙子, 已經洗得發白,林白蔻真是穿得膩極了。


    林白蔻真是想要換個活法兒,她既然有這一身的本事,為什麽不能把日子過得更舒服些?


    師父她太固執了, 不知變通,林白蔻可不想像林容這樣一把年紀了還不成親, 整日裏素麵朝天的隻知道研究醫術。


    於是林白蔻輕輕點了頭,羞澀道:“女兒家哪裏有什麽主意,自然都是聽你們男人的安排。”


    歐陽辰忙道:“你若是願意跟我離開, 我必然不會辜負於你。”


    林白蔻聽著歐陽辰對他許諾下永不離棄的誓言,輕輕靠在了歐陽辰的肩頭。


    當夜兩個人就趁著夜色離開,為了避免誤入藥王穀的人困在穀中,藥王穀的陣法難進易出。若是沒有人指引,外人很難進入藥王穀。但是如果出穀, 就很容易了。


    林容在第二天早上沒有看到林白蔻過來見她, 就去歐陽辰藏身的地窖,果然見到地窖中已經沒了人。林容輕輕一笑, 不知道當歐陽辰發現自己的武功全失時,他們兩個人還會不會像上一世那樣鶼鰈情深。


    林容隨後帶著林紫蘇改了入穀的陣法,林紫蘇年方十四,生得嬌憨可愛。見林容在改陣法,就好奇地問道:“師父,為什麽要改陣法呀?”


    林容低聲道:“因為林白蔻叛逃藥王穀,從此不再是我的弟子,以後她不可以再進我藥王穀。”


    林紫蘇聽了這話,不敢置信地皺起了眉頭:“什麽?師姐她叛逃了怎麽可能。師父,可是有什麽誤會?師姐怎麽可能做出這種事?”


    林容見林紫蘇這般相信林白蔻,想到噩夢中林白蔻是怎麽樣毫不留情的毀去林紫蘇的容貌,再將林紫蘇殘忍殺害。林容忍不住輕聲歎道:“不僅逃走了,還擅自盜竊帶了很多我製的藥丸離開。”


    林容的這些藥丸在噩夢中林白蔻前期闖蕩江湖時,可起到了不少作用。這些藥丸中,有解百毒的藥丸,也有可讓人頃刻之間七竅流血的毒藥。比起兩個弟子,林容多修了一門毒經,隻是林容因不喜用毒,並不醉心此道。為了避免毒藥被濫用,林容也不打算編撰《毒經》。林容偶爾製作毒藥,也是為了研究藥理藥性,研究解毒的辦法。


    噩夢中,林白蔻帶著這些藥丸又配合她的一身醫術,一麵救治她和歐陽辰的可用之人,一麵加害她和歐陽辰的敵人。短短時日,就讓歐陽辰在魔教的地位更加鞏固,並且讓江湖中人都知道魔教和藥王穀要聯姻,越發不敢得罪魔教。


    畢竟無論正道還是邪道,都隻有一條命,怎麽敢得罪狠了藥王穀。魔教竟然和藥王穀要聯姻,就連正道魁首,都不得不暫緩攻打魔教的事。因為林容一直在藥王穀中編撰《藥經》和《醫經》,並不知道對於外界已經把藥王穀與魔教聯姻的消息傳得沸沸揚揚。


    藥王穀一個治病救人的所在,竟然和殺人不眨眼的魔教關聯上,何其諷刺?


    但是現在林白蔻帶走的那些藥王都已經被林容都替換成了滋養藥丸,林白蔻再想用這些藥丸幫助歐陽辰鞏固魔教地位,怕是不可能了。而一個失去內功的魔教教主,絕對不可能再在魔教立足。


    林紫蘇因為林白蔻的叛逃,鬱悶了好幾天,林紫蘇要比林容更難接受自己敬愛的師姐,竟然能做出跟著魔教教主叛逃藥王穀的事。林紫蘇年紀雖小,卻知道魔教教徒殺人如麻,經常劫掠少女。她出去義診的時候,都會碰到被魔教教徒打傷的人。教徒如此,那魔教教主又能是什麽好人?師姐怎麽會跟著這樣的人叛逃藥王穀?


    一直到林容準備出穀,林紫蘇臉上才勉強有了些笑意。


    林紫蘇笑著問:“師父,我們這次要去哪裏呀?是去我們上次去的村子麽?我記得那裏有個大娘,雙腿濕寒嚴重,我想給她多帶些藥包過去。”


    林容笑著回道:“我這次要去京城,不過可以在那個村子稍作停留。你多帶些藥包,那個村子老人多,多分發一些。”


    “京城?”林紫蘇瞪大了眼睛,驚喜道,“我聽說京城可熱鬧了,可好玩了。師父,我們真的要去京城麽?”


    林容點了點頭:“我要去京城書局刊印《醫經》《藥經》。”


    林容根據噩夢中的所知,提前編撰好了《醫經》《藥經》。很多林容一直無法解決的問題,在得到噩夢的提點後,竟然豁然開朗。


    林紫蘇笑道:“師父終於把這兩本書編好了,太好了!以後會有更多人學醫術懂藥理,像小狗子那樣的事,就不會發生了。”


    說到這裏,林紫蘇的情緒就低落下來,垂著頭低聲說:“師父,以後不會再有像小狗子娘那樣的人了吧。她怎麽能看著小狗子肚子疼,也不帶他看大夫,反而找了什麽人給他驅邪,讓小狗子就這麽疼死了。說她不疼小狗子吧,她什麽好吃的都要留給小狗子。小狗子沒了,她也跳河死了。可是說她疼小狗子,為什麽不肯把她帶來藥王穀看病呢?我們離他們那麽近,腸癰我會治的,我能救活他……”


    林紫蘇說著說著,就低頭擦了下眼淚。


    林容低下頭,給林紫蘇擦了眼淚,輕聲哄道:“師父也希望以後這種事發生地越少越好。”


    林容說到這裏,停頓片刻後,對林紫蘇低聲問道:“紫蘇,《藥經》和《醫經》兩本書如果刊印出去,基本是把藥王穀幾代的積累公布於眾,你的所學不再是獨門秘訣。你會埋怨師父麽?”


    林紫蘇歪頭疑惑:“為什麽要埋怨師父?學堂裏一個先生,一套書本,卻有學得好學得不好的。我是師父的親傳弟子,被師父手把手的教導,如果比不過那些隻看書本的人,那說明我不夠聰明,不夠努力,怎麽能怪師父?而且當真有看書本,就能醫術超過我的人,也說明這人天分奇高,或許他能在醫術上取得更高的成就,那我也能從他身上學得很多東西,這不是好事麽?”


    林紫蘇說著,有些老氣橫秋地歎了口氣:“師父前不久不是還在歎息,若是有更多人擅長醫道,能推翻藥王穀的藥方,創造出更好的醫治方法就好了。救人之法,哪兒有最佳的辦法?將來的辦法就是比現有的好。”


    聽著林紫蘇皺著一張臉複述林容曾經說過的話,讓林容不禁莞爾,抬手揉了揉林紫蘇的腦袋。


    林紫蘇連聲叫道:“哎呀,師父不要揉我的腦袋了,我剛剛紮起來的小辮子呀!再揉就揉傻了……”


    林容聽著林紫蘇的喊叫,這才收了手。她因為林白蔻而產生的壞心情終於消散了,總算上天對她不薄,還給她留了個心地純善的小弟子。


    林容帶著林紫蘇出了藥王穀,就一路向北。林容和林紫蘇一邊北行,一邊醫治沿途遇到的病人。偶爾遇到哪裏有疑難案件,林容也會帶著林紫蘇充作仵作幫忙驗屍。


    藥王穀能得偏安一隅,不僅僅是靠醫術。林容的師父林逸之在世時,就會去幫忙驗屍破案。


    他在收了林容為徒後,就會把林容帶在身邊,讓她能夠借此機會熟悉人體構造。


    可活死人,可申鬼冤。這是世人對林容的師父林逸之的讚譽。


    林容從未想過能得到跟自己師父一樣的讚譽,她這幾年隻想編撰好《醫經》《藥經》,甚至藥王穀這些年都因為林容的閉關不出,淡出了人們的視野。如今既然已經出穀,林容就想借著這個機會,讓林紫蘇多學些一下。


    林容翻檢過屍體,就問林紫蘇:“胃怎麽樣?”


    林紫蘇忍著惡心:“胃裏沒有黑灰。”


    林容隨後又檢查了一邊,點頭說:“胃裏喉嚨裏嘴裏都沒有黑灰,看來果然真是先被捂死,再遭焚燒。這是謀殺,不是遭火災死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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