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們,該上課了。”一位女管家模樣的人走過來高聲說。要是不高聲說隻怕小姐們不是都能聽見。因為有些小姐聽見了也假裝沒聽見。


    “哎呀,怎麽又上課了?”三小姐廖菊蘭皺著眉頭說。大小姐蘭蘭和二小姐美蘭都抿著嘴笑了。


    她們的父親有幾房妻妾,由於這些年家道平平,廖將軍便把希望放在了孩子們的身上,他和夫人們所生的孩子中,老大是位公子,名叫子路,今年已經15歲了,跟其他官員家的孩子一樣,在大學堂裏麵讀書。然後則分別是蘭蘭、美蘭、菊蘭、若蘭、心蘭五位小姐,最底下的是他的小兒子,名叫子辰。廖將軍希望孩子們中男孩能夠建功立業,女孩能夠嫁個好人家,帶動家族的興旺。所以他不僅讓大兒子到國家開設的“書苑”去念書,還聘請了私塾先生教授五個女兒的琴、棋、書、畫等能讓女子優秀的課程。在這些女兒中,被給予厚望的是大女兒和二女兒,因為這兩個女兒漂亮、聰明而且懂事。而對於三女兒菊蘭,因為這個孩子從小就長相一般而且既天真又有些糊塗和執著,實在不適合把振興廖家的希望太多地放在她的身上。而若蘭、心蘭和子辰都還太小,自不必說。


    開始上課了,這一節課學的是詩詞,三小姐菊蘭又在撓頭了。幾門課程她都不喜歡,本來是有些喜歡彈琴的,可是那個胡子拉碴的教琴先生她真的不喜歡。其中她最聽不懂的就是什麽詩呀、詞呀、賦呀什麽的。隻覺得上每一節課都是在受罪。還好每天隻有一節課,這幾門課程是輪流學的,要不然菊蘭非瘋了不可。


    終於下課了,小姐們都來到園子裏的石桌旁邊喝茶。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


    “大姐,今天老師講的絕句的要領你可聽明白了?”廖菊蘭問。


    “嗯。”廖蘭蘭回答道。


    “你寫完作業後借我看看啊!”廖菊蘭又問。


    “好的。”聊蘭蘭說。


    “妹妹們好。”菊蘭和蘭蘭正聊著,大少爺子路和表少爺薛楓走了進來。女孩們的目光齊刷刷地被吸引了過來。兩個15歲的少年英俊而瀟灑,尤其是薛楓身上那種高傲而溫和的氣質確實能夠傾倒不少女孩子。薛楓高高的個子,不胖也不瘦,濃眉大眼,皮膚白皙、看上去溫文爾雅。廖菊蘭覺得隻要是表哥對她笑上一笑,就好像和煦的春風吹著自己的感覺一樣,能帶給她一整天的好心情。就這樣,俊男靚女們在一起聊著,笑著度過那快樂的時光。


    下午,廖將軍坐在大廳裏給妻子和兒女們講著家族的興衰曆程。孩子們個個正襟危坐,聽得非常認真。隻聽得父親說道:“……如今我們廖家在朝中無權無勢,光靠著為父的這點俸祿和家裏的一百畝薄田,能維持花銷就已經算是不錯的了。所以孩子們,你們一定要優秀,我們廖家以後的興衰榮辱就看你們的了。”這樣的話廖菊蘭每隔幾天就要聽到父親說一次,每次聽她都覺得雲裏霧裏。但每次聽完,菊蘭都會有好一會兒真的想去認真做一件事情,學一門課程。因為廖菊蘭真的非常愛她的父親。


    這一日,菊蘭到好友柳如煙家去玩,柳如煙,是朝中某大學士的女兒。如煙對菊蘭說:“我們朝有一位極品樂師所創建的樂府正在招收學員。正巧我們不喜歡詩詞,不如我們去那裏學習吧!”於是二人雙雙請示了父母,便決定去樂府學習了。


    樂府中的音樂老師是國家頂級的老師,在音樂方麵的造詣可謂頗深。此外,還專門有老師教他們女紅、廚藝、算術、詩詞、國畫等。其中主要學習琴、舞,其他知識均很淺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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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樂府卻也不是什麽人都能進的。為了保證質量,招進的學生很少,也就20來人吧。入學前需要經曆一次測試。考官分別讓菊蘭和如煙做了一些諸如旋轉、抬腿之類的動作。見二人基本功還行,這才正式通知菊蘭和如煙於次日入學。學習期間,在校食宿,每上十天學後放假兩天。學生可在這兩天裏回家與家人團聚。


    對於年僅11歲的菊蘭和如煙來說,樂府中的學習是異常苦累的。但是菊蘭並不害怕,因為她早聽說外間的傳聞,說廖家的大小姐柔美得不可方物,二小姐美麗與智慧兼備的才女,至於其他三位小姐,卻沒什麽特別之處。兩位妹妹還小,自不必說。可是自己和兩個姐姐的年紀差不多一樣大。菊蘭並不希望自己被千萬人矚目,但是她卻希望自己能夠擁有一技之長。


    歲月匆匆,轉眼間兩年過去了,菊蘭在學校裏越來越受到老師的喜愛,樂府裏的同學們都是女孩子,大家處的就像姐妹一樣,然而和菊蘭最好的朋友還是如煙。


    這一天,上完了古箏課後,同學們在花園裏聊天。廖菊蘭的同學徐瑩瑩問大家:“問你們一個問題行嗎?你們是為什麽來這裏學藝的呢?”


    有人問她:“徐瑩瑩,先說說你是為什麽來的呢?”


    徐瑩瑩說:“我的父親隻是一個七品縣官府上的師爺,母親想讓我成為一個有才華的女孩,這樣將來才能嫁一個好人家。可是如果要聘請像咱們樂府的老師這樣琴藝高的,還有舞蹈跳的好的,還有女工廚藝都好的女先生到哪裏去找啊,在咱們樂府,有好幾個女先生教咱們,這樣就可以花一份錢學到很多又很好的技藝,所以母親把我送來的。”


    孟欣兒說:“我的父親是朝中大員,父親他從我小時候就對我給予了厚望,希望我將來能夠嫁一個侯門子弟,給家族帶來幫助。到樂府來學習,可以鍛煉咱們的獨立意識和社交能力,又能讓咱們能歌善舞,所以父親就把我送來了。”


    柳如煙說:“我和菊蘭是不喜歡家中束縛的生活,向往獨立自主,又能學到知識,就來了。”


    趙菲菲說:“那你們說,在我們軒轅王朝,嫁給誰是最光榮的呢?”


    她這句話說完,很多人都用鄙夷的眼神看著她,有一位說:“那自然是嫁給皇帝或是太子了,如今的皇帝才四十來歲,也算得上是正值壯年了,太子嘛,十七八歲,也是正好的年紀。”她說完了後,有些同學陷入了沉思,有些同學偷偷笑了。


    對於皇宮,廖菊蘭是並不向往的,她認為那應該是絕代美女才能去的地方,和自己根本沾不上邊,再說了,一入侯門深似海,那種生活據說一百個進去的姑娘裏麵能有個七八個是幸福的就不錯了,就是這暫且幸福的七八個,也不知道哪天就會被別的姑娘取代了的。然而每個月一次的回家探親卻是讓蘭兒最為高興的事情。因為在那兩天中,她偶爾能見到表哥一麵。隻要見到表哥,哪怕沒說上兩句話,也足夠她高興地在樂府過到下次回家探親的時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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