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嶴點頭,“行,想照多少都行。”


    祝安安想了想,“你跟媽她們照一張,我跟石頭小然一張,再合照一張,還有我們跟小船的,小船單獨的我也想照。”


    秦嶴輕笑了一聲,“真等去了,估計就不止這些了。”


    祝安安覺得也是,現在說太早。


    夫妻倆窩在一起,說著說著祝安安想起了什麽似的表情,注視著秦嶴問道,“說起來,你好像很反對曹哥和小雙啊。”


    秦嶴嘖了一聲,“太老了。”


    祝安安沒控製住,笑了出來,“以前在大隊的時候,也有不少鄉親這麽說我們倆。”


    她可是聽到不少,說她們差了七八歲,不合適之類的。


    四目相對,秦嶴眼神落在祝安安臉上,一本正經的語氣,“那是他們嫉妒我。”


    煞有其事的胡謅逗得祝安安又笑了一聲。


    而此時此刻的隔壁,曹英毅躺床上也沒睡著,同樣想起了以前的事。


    老秦結婚報告打來的時候,他當時是不是說了‘老牛吃嫩草’來著?


    記性很好的曹英毅想起那場景翻了好幾個身。


    說早了啊說早了!!


    兜兜轉轉,這回旋鏢怎麽紮自己身上了呢,果然說話做事都得給自己留餘地才行。


    祝安安可不知道她們議論的當事人在輾轉反側,把話題拉回了正軌,“小雙要是自己看上了,你也不同意啊?”


    秦嶴倒也沒有那麽強勢,“那就隨她。”


    祝安安就知道會是這個答案,說到底還是得看小雙自己,就是那丫頭心大得不得了。


    別看平時絲毫不避諱說這些,有人給介紹男同誌,隻要不是帶有算計的,她都會看看。


    但是估計對她而言,這種事情就跟看別家熱鬧一個性質。


    祝安安還想說話,結果嬰兒床上小船哼哼唧唧醒了,撇了撇嘴一副要哭的模樣,一看就是餓了。


    祝安安起身把兒子抱了起來,身上剛剛都擦過了,可以直接喂。


    喝到奶的小船也不哼唧了,閉著眼睛喝得咕嚕咕嚕。


    十幾分鍾過去,喝完又睡著了。


    祝安安小心把小船又放了回去,完事剛想回頭喊秦嶴把燈關了睡呢,一扭頭發現人正目光炙熱地盯著她還沒有扣上的衣服。


    有些體諒媳婦兒孕晚期辛苦,起碼素了整整三四個月,一點葷腥都沒沾,連手動擋都沒有的男人,眼神跟狼一樣。


    祝安安眼神飄忽,有點招架不住,預感掌心今晚可能要辛苦了。


    事實證明,女人的第六感是可以相信的。


    當手被牽著帶過去時,被堵住的嘴也有了一絲喘息的機會,祝安安緊急出聲,“把燈關了。”


    秦嶴不依,“你都多久沒見過它了,好好看看。”


    祝安安:“………………”


    說的是什麽鬼話,這有啥好看的啊!


    被緊抱著走不了的祝安安真就又看又那啥地,感受了大半個小時。


    雖然手被帶著,但胳膊也有點酸。


    燈關以後怕人來第二次,祝安安倒頭就睡了,晚上迷迷糊糊記得小船醒了一次,喂完又睡了過去。


    ---


    第二天是個陰天,天氣沒那麽熱。


    秦嶴還在假期裏,祝安安早上就提議讓他帶秦雙她們去市裏逛逛,她記得按照正常排班,今天後勤部是要出去采購的。


    來了這麽多天,除了去醫院的時候,都還沒出去過呢。


    前一個星期,她隨時都可能會生,身邊要一直有人,秦雙她們也走不開。


    後來在醫院住著的時候,又要看著孩子,十來天都圍著她們母子倆打轉了。


    秦雙還挺想去的,祝安安一說完就跑屋裏換好看的衣服去了。


    阮新燕不想去,說一大把年紀了,那車能顛她半條命,老骨頭經不起顛。


    家裏人都知道阮新燕那不喜歡湊熱鬧的性子,最後就秦嶴和秦雙帶著土蛋石頭他們去了。


    祝安安跟自己婆婆在家,也樂得自在。


    就是坐月子實在是無聊,她除了逗逗兒子,其他時間就隻能東搗鼓一下西搗鼓一下。


    把高中課本又翻出來看了看,再或者就是扒拉一下老房子裏有沒有什麽能拿出來用的東西。


    中午去市裏的幾人大包小包地回來了,買了一堆東西。


    秦嶴還提回來了兩斤牛肉,趕巧剛好遇到肉食站有賣的,可惜這年頭肉這種東西每人都有限額,想多買也買不成。


    不過兩斤也可以了,現在全家上下都顧著祝安安,這種新鮮的肉類比醃製過的臘肉好。


    秦嶴他們回來的時候,已經有點晚了,阮新燕中午飯都做好了,牛肉放到了晚上才切了一大塊炒。


    廚房裏香氣四溢,小船這會兒沒睡覺,睜著個大眼睛哼哼。


    祝安安也哼,“饞了?饞你也吃不了。”


    小船:“哼~”


    小然拿著個撥浪鼓逗小孩,“太可憐了,這麽好吃的都吃不了。”


    小船誰逗都可以,眼睛盯著撥浪鼓看個不停。


    姐妹倆說著話,祝安安忽然聞到了香氣中帶著一絲糊味。


    祝安安聳了聳鼻子,還沒說話呢。


    祝然然也聞道了,起身就往廚房走,“啥菜糊了啊?”


    阮新燕的聲音在廚房響起,“不是我們的,好像是隔壁,胡姐別不是忘記鍋裏有菜了吧?”


    秦雙從廚房鑽了出來,“我出去看看。”


    祝安安看向在給兒子洗尿布的秦嶴,“我怎麽覺得像曹哥在燒廚房呢。”


    昨天那學做飯的言論,她也是聽到了的。


    以胡嬸兒的手藝,不可能把菜燒糊成這樣吧?


    秦嶴顯然也想到了,“十有八/九。”


    行動力是挺強,就是水平不咋地。


    夫妻倆在討論的時候,秦雙跟土蛋他們已經跑到了隔壁院子大門口,剛一到就看到曹英毅一臉黑不溜秋地從裏屋出來,手還不停地鼻尖扇著風。


    秦雙瞪大了雙眼,“我的天,曹哥你在燒廚房嗎?”


    第一次下廚失敗又被人看了個正著的曹英毅:“………………”


    曹英毅輕咳了一聲,“一個沒注意火燒得太大了點。”


    秦雙嘖了好幾聲,“那你這燒得也太大了。”


    聞著像是糊得不能吃了。


    石頭探著個腦袋在那,指了指臉示意,“曹叔叔臉黑黑的。”


    把柴火掏出來一頓緊急搶救,結果菜沒搶救出來,反倒把手上臉上搞得都是炭灰的曹英毅下意識摸了摸臉,“很黑嗎?”


    他本來就是準備出來壓水洗臉的。


    曹英毅不摸臉還好,這一摸又黑了好大一塊,看起來好不滑稽。


    秦雙瞬間爆笑,“哈哈哈哈哈現在更黑了。”


    曹英毅視線停在那眉開眼笑的臉上有點移不開,鬼使神差地又抬手抹了一下,“現在呢?”


    秦雙:“哈哈哈哈哈越抹越黑。”


    在屋裏也拿著個盆準備出去壓水的胡蘭花停下了腳步。


    她現在出去是不是有點多餘?


    隔壁,祝安安站在微微開了一個縫的窗口往外望。


    讓她看看怎麽個事兒?


    結果望了好一會兒啥也沒看見,就聽見了秦雙那極具感染力的笑聲,聽得她嘴角都不自覺上揚了一點,朝著秦嶴感慨,“曹哥還怪會的嘛。”


    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但秦雙笑成這樣,那一定是挺好玩的。


    忽然就感覺有點磕到了是怎麽回事?


    第72章


    曹英毅家門口。


    聞著味兒出來一探究竟的街坊四鄰好幾個。


    “小曹你這是幹啥呢?給我嚇一跳, 我以為誰家著火了。”


    “哎喲,曹副團長怎麽忽然想起來自己做飯了?”


    “有這心也不錯了,我家老張油瓶倒了都不知道扶一下, 就是別把廚房燒了啊!”


    “哈哈哈哈哈老曹你挖煤去了嗎?”


    “嘖嘖嘖,這也就是沒相機,不然我非得給你照下來。”


    …………


    ……


    一堆嘰嘰喳喳的聲音中, 五團團長駱元亮端著個碗一邊吃飯一邊調侃道,“沒那金剛鑽就別攬瓷器活了, 要幫胡姨幹活, 幹點啥不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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