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潘爾君親自開車到應映兒住的小屋去抓人的時候,已經晚上十點多了。


    客廳裏的楚寒隻是抬頭瞟了他一眼,便繼續上網,為他開門的王琦琳對他嬌媚一笑,然後轉身走到沙發上躺倒,像一隻美麗而慵懶的波斯貓一樣。


    潘爾君在客廳裏打量了一圈淡淡地問:“應映兒呢?”


    兩個女人一起抬手,指了指房門緊閉的那個房間。


    潘爾君連一聲謝也沒說,直接走到房間門口,推門,門鎖上了。


    潘爾君抱臂看著木門,冷冷地道:“開門。”


    應映兒躲在房間裏,背靠著門,使勁地搖頭。她不要開,她怕看到他,她有些不敢愛他了,他這麽出色,憑什麽會看上她?與其在不久的將來被甩掉,還不如一開始就別在一起。


    潘爾君等了幾秒,看房間裏沒有動靜,他微微眯著眼睛,不悅地說:“別惹我生氣,快開門。”


    應映兒猶豫了下,還是使勁搖頭,將門使勁抵著。


    潘爾君吐了一口氣說:“應映兒,你記得你還有兩萬五千塊錢在我這裏不?”


    應映兒眼珠轉了轉,當然記得,她被他用這些錢威脅了好久。


    潘爾君像是誘惑小白兔開門的大灰狼一樣說:“你現在把門開開,我就把錢給你。”


    沒過一秒,門就“哢嗒”一聲打開了,一隻白嫩的手伸出來說:“給我。”


    潘爾君冷笑一聲,抓住那隻手,把門推開,進屋,關門!


    一直在客廳沙發上裝作對他們倆的事一點也不關心的楚寒和王琦琳齊齊搖頭。


    楚寒看了看電腦上的時間說:“居然連一分鍾都沒堅持住!”


    王琦琳搖頭:“真是丟我們女人的臉。”


    兩人對視一眼,歎氣,繼續各忙各的。


    房間裏的應映兒步步後退,潘爾君步步緊逼,應映兒被逼到牆角,潘爾君伸出雙臂將她困在懷中,應映兒無處可躲,隻得先聲奪人:“錢呢?你說給我錢的。”


    潘爾君誠懇地點頭道:“會給你的。”


    應映兒滿眼驚喜地看他。


    “不過不是現在。”潘爾君補充。


    本來笑開的臉又皺成一團,不爽地瞪著他說:“你說話不算數。”


    潘爾君搖頭:“我說話一定算數的。”


    “錢。”應映兒攤手。


    潘爾君看著應映兒那副財迷樣,嗤笑道:“沒帶在身上,回去給你。”


    “別又騙我。”應映兒不滿地嘀咕。


    潘爾君深深地看她一眼問:“我什麽時候騙過你?”


    應映兒歪頭想了想,好像他確實沒騙過她。


    潘爾君低頭看著她問:“剛才為什麽不接我電話?”


    應映兒歪了歪嘴,低頭看著地板,沒說話。


    潘爾君微微眯眼,抓住應映兒的手臂問:“你還沒和秦禦說清楚?”


    應映兒搖頭:“不是,我說了。”


    潘爾君彎下腰來,和她眼對眼,認真地問:“那為什麽不回家?”


    應映兒低頭,絞著手指說:“我不知道怎麽說。”


    潘爾君也不急,拉起應映兒的手坐在床邊,放柔聲音說:“那你想想,想好了再說。”


    應映兒看了眼對她如此耐心的潘爾君,心裏是有些感動的,記得以前的他根本連一個眼神都懶得施舍給她,可是現在,他願意哄著她,認真看著她,他冰冷的雙眸中能倒映出她的身影,他修長幹淨的手指會輕輕撫摩她的長發,他會因為她不接電話而急急地跑來找她。


    也許就是這些改變才讓她對他如此心動不已吧。


    應映兒低著頭,輕聲說:“我喜歡秦禦五年,以前上大學的時候,每天隻要能見他一麵我就能開心一天。有一次,他隨手扔在校園裏一個礦泉水瓶,我還偷偷地撿了回去。我喜歡他,喜歡到迷戀的程度,我一直以為我對他的愛是永遠不會變的。”應映兒說到這裏已經兩眼通紅,抬眼望著潘爾君說,“可是,我現在變了,我已經不喜歡他了。我不明白,為什麽那麽深刻的感情都能變。如果我連他都能不愛了,那我又怎麽能保證自己能愛你一輩子呢?”


    潘爾君靜靜地聽著,然後點點頭說:“我愛你不就夠了?”


    應映兒不敢相信地抬頭望著他,他說他愛她……


    潘爾君拍拍應映兒的腦袋說:“放心吧,我不會讓你跑掉的。”


    應映兒怔怔地看著他,感動的眼淚啪啦啪啦往下掉。


    潘爾君皺眉:“哭什麽?”這丫頭真是的,自己都說愛她了她還哭。


    應映兒低下頭,吸了吸鼻子,笑著說:“我……我高興。”


    “傻丫頭。”潘爾君搖頭歎道,“你平時不是挺笨的嗎?怎麽今天忽然想得這麽多?”


    “我什麽時候笨了?”應映兒不樂意地嘟著嘴。


    “還不笨?該想的不想,不該想的想一堆。”潘爾君有些生氣地抓起她的手說,“走了。”


    “去哪兒?”


    “回家。”


    “哦。”應映兒偷笑地看著他握住自己的手,他每次都握得很緊,即使自己用力,兩人的手也不會分開,所以,她可以相信他吧?這個男人,自己可以相信他吧!


    如此想著的應映兒,悄悄地緊了緊與潘爾君交握的手,潘爾君怔了一下,嘴角微微上揚。打開門,兩個身影慌忙地改變姿勢,退到離門一米外的地方。


    王琦琳裝作一副“我很忙,我絕對沒有聽牆腳”的樣子說:“喲,帥哥,要走了?下次再來玩啊!”


    楚寒一臉無辜地望著他們說:“唔,慢走。”


    應映兒滿臉羞紅,忸怩地瞪她們一眼,該死,這兩個臭丫頭,居然敢聽牆腳!真是的!


    潘爾君倒是很大方地對她們微微頷首,然後拉著應映兒走了,好像剛才做真情告白的人根本不是他一樣。


    王琦琳揮著手歡送他們,楚寒目送他們。當房門徹底關上的時候,王琦琳忽然轉身對著楚寒說:“我愛你不就夠了嗎?”


    楚寒默默地瞅了她一眼,王琦琳拉起她的手,更加深情地說:“放心吧,我不會讓你跑掉的。”


    楚寒淡定地甩開她的手道:“你比瓊瑤阿姨還肉麻。”


    王琦琳歪歪頭,摸著腦袋說:“會嗎?為什麽我覺得還蠻酷的呢!”


    楚寒無奈地攤手,搖頭道:“台詞不是重點,重點是誰在說!”


    王琦琳怒視!


    回到家裏,應映兒就纏著潘爾君給錢。潘爾君慢悠悠地走到沙發旁坐下,從茶幾上抽出一本黑色的真皮筆記本,應映兒一看筆記本就緊張,那是什麽,那是被扣錢的記錄啊!


    潘爾君打開筆記本算了算,然後抬頭說:“我剛算了下,你一共被扣了兩萬塊,來,這是五千塊,拿好哦。”


    應映兒瞪著手上的五千塊,然後抬頭看他:“真的……隻給我五千塊?”


    潘爾君點頭:“我一向說到做到,該還的還,該扣的扣,不信你自己再核對一遍。”


    應映兒看著筆記本,什麽說話多扣一百,眼神不好扣一百,上班睡覺扣一百,等等,積少成多,自己的兩萬五千塊已經被扣得隻剩零頭了。


    應映兒頹廢地坐到潘爾君邊上,可憐兮兮地望著他道:“你不能這麽對我,這可是我的嫁妝啊。”


    潘爾君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道:“這樣啊!”


    應映兒點頭,誠懇地望著他。


    “那就更不用還你了,反正以後也是要給我的。”


    “……”應映兒沉默了一下,開始耍賴,搖著潘爾君的手臂道,“你還我,你還我,你還我!你不還我,我和你拚了。嗚嗚嗚……”


    潘爾君被她搖得好像很享受,他扯唇一笑:“還你也不是不可以。”


    “唔……”應映兒充滿希望地看他。


    “從今天起,你做一件讓我開心的事呢,我就給你一百。”


    “才一百,你的開心也太不值錢了!一千。”應映兒討價還價。


    “兩百。”


    “五百。”應映兒一臉認真。


    “好吧,讓你好了。”潘爾君點頭答應,語氣裏的寵愛是人都聽得出來。


    應映兒臉一紅,揉揉鼻子,望著他有些羞澀地笑。


    潘爾君深邃的眼眸緊緊地望著她。應映兒被他望得有些不好意思,低下頭來,潘爾君的頭垂下來,頂著她的額頭,輕聲問:“你不問問,我怎麽樣才會開心嗎?”


    他和她靠得很近,眼對眼,鼻對鼻,他性感的嘴唇離她的隻有區區一厘米的距離。


    “你怎麽樣才會開心?”應映兒乖巧地問。


    潘爾君淡淡一笑,眼裏都是愉悅,他輕聲說:“親我一下。”


    應映兒本來就很紅的臉唰的一下更紅了,她輕輕抿了下嘴唇,閉上眼睛,她的睫毛緊張地顫抖著,她微微向前湊了下,在潘爾君的唇上輕輕地落下一個蜻蜓點水般的淺吻。


    她親完後,害羞地退開,然後瞅著他問:“開心嗎?”


    “嗯,還不錯。”潘爾君點頭。


    應映兒攤手:“給我五百。”


    潘爾君看了看她的手,她的手很小,隻有他掌心一般大。他抬手,將她的手握緊,然後把她拉在懷中道:“多給你點兒好不好?”


    “嗯?”應映兒抬頭,疑惑地望他,眼前的俊臉越來越低,越來越低,然後隨之而來的是暴風雨一般狂烈的吻。


    春節是中國人一年中最隆重的節日。雖然近幾年,年味越來越淡了,可是對於在外工作的人來說,春節長假是最寶貴的。在外工作了一年,最盼望的就是回家好好過年,映兒也一樣。


    這是放假的前一天,公司發了年終獎,並提前發了二月份的工資,映兒拿了不少錢。從財務部領了工資條,映兒樂滋滋地看著上麵的數字笑著,心裏盤算著給父母多少,給家裏小輩多少,多的錢明年買個好點的數碼相機。如此盤算著,應映兒心滿意足地將工資條收在口袋裏。


    快下班的時候,應映兒給王琦琳打了個電話,告訴她晚上去她那裏拿火車票。王琦琳說好,但是別忘了請她吃飯。


    應映兒點頭答應,掛了電話後,就見潘爾君站在她身後,應映兒愣了愣,然後望著他笑笑,潘爾君抬手,輕輕在映兒鼻子上刮了一下,應映兒摸摸鼻子,笑得比平時更甜。


    “明天回家?”潘爾君問。


    映兒點頭:“嗯。”


    “火車?”


    “嗯。”


    “多長時間?”


    “十四小時吧。”


    “這麽久?”潘爾君皺眉。


    映兒從他緊皺的眉頭看出了濃濃的關心,心裏有些暖暖的,她揉著鼻子笑:“嘿,沒事,我坐習慣了。”


    潘爾君垂下眼睛,靜默了一會兒:“我開車送你回去吧,從高速走隻要五小時。”


    “哎,不用了不用了。”映兒使勁擺手拒絕。


    “你不願意我送你?”潘爾君冷眼瞅她,有些不高興。


    映兒笑了下,搓著手道:“哪兒能啊,我不是怕麻煩你嘛,我是怕你累著。”


    “沒事。”潘爾君看了她一眼,然後不容拒絕地說,“就這麽定了,我先下班了。”


    映兒看了眼時間,才下午四點,有些不敢相信地看著他問:“現在就下班?”


    “嗯,有些事。”潘爾君點點頭走出辦公室。


    應映兒不敢相信地看著他的背影,不會吧,是什麽大事啊?居然讓工作狂潘爾君早退了!啊,太可怕了!


    應映兒規規矩矩地一直等到五點半才打卡下班,一出辦公室,就見所有員工興奮地往外衝,全是一臉迫不及待要回家的樣子。應映兒也被感染了他們的情緒,跟在他們後麵往電梯口衝啊!回家過年啦!


    第二天天一亮,兩人穿戴好出門,潘爾君幫應映兒提著大包小包的東西放進車子後備廂內,應映兒就拎著一個小塑料袋跟在後麵。她看著前方英俊高大的潘爾君,有些良心不安。為什麽?還能為什麽,以前那個高高在上,天天欺壓她的潘總,現在居然給她當了車夫,給她當了搬運工,還任勞任怨,一副你不給他伺候他還不高興的樣子。


    這是多麽大的轉變啊,要在幾個月以前,她連這種夢也不敢做啊!這簡直是要被天打雷劈的!


    “發什麽呆?快上來。”潘爾君已經坐在駕駛室裏,看著站在車外麵發呆的映兒道。


    “哦哦。”映兒回過神來,頭也沒低就衝了上來。頭一下子撞在了車門框上。她慘叫一聲,吸了一口冷氣,捂著腦袋坐進車裏。


    潘爾君聽她叫得慘,眼角隱隱還有晶瑩的淚光,也不知道剛才那一下到底有多疼,下意識就歪著身子來看她。他也沒意識到自己有多緊張,就這麽衝上來一把拉開了應映兒捂在腦門上的手。


    “噝——”應映兒手腕冷不防被他捏住,力氣大得不由自己抗拒,像是要斷一樣。她眼睛一眯,剛剛沒有流下的淚水終於流下來了。


    “怎麽?很疼嗎?”潘爾君一邊關切地問,一邊湊到她眼前,看見腦門上腫起了一個包,似乎都青紫了,果然撞得不輕,“你可以再笨一點。”潘爾君一邊皺著眉頭數落她,一邊幫應映兒揉著腦門,動作溫柔得簡直和他平日裏的冷酷形象判若兩人。


    應映兒睜大眼睛望著他,不行,她快受不了了,為什麽他會變得這麽好?簡直太好了。她一直以為即使交往了,潘爾君也不會對她太好的,可是現在一看,根本就不是這麽回事,他對她好得讓她的小心肝怦怦亂跳,簡直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又發呆!”潘爾君眼神一冷,用力按了下映兒的傷處,將神遊的某人拉了回來。


    “啊,疼,疼!”映兒一邊叫疼,一邊躲開他的手。


    潘爾君卻不放過她,手指追著她的傷處使勁地點點點:“疼點好,疼點長記性。”


    應映兒躲也躲不掉,氣得大叫:“什麽啊,真是,我剛覺得你對我好好,現在你就欺負我!”


    潘爾君有些好笑地看著她氣鼓鼓的臉蛋說:“好,不欺負,疼愛你好不?”


    說完,在她紅潤的臉蛋上快速地親了口。應映兒瞪他,這叫疼愛嗎?這叫揩油好不好!


    哼!討厭。應映兒氣哼哼地看著他,可是隻看了一眼,就被他眼中的笑意迷住。他在笑呢,雖然他的臉上還是沒什麽表情,但是他滿眼的笑意是隱藏不住的。


    應映兒靠著窗戶看著他說:“潘爾君,你變了。”


    “嗯?”潘兒君一邊開車一邊奇怪地看她一眼。


    應映兒垂下眼,忽然想起丁玲的一句話,她微笑著繼續說:“變得溫柔了。”


    這次是真正的潘爾君,而不是自己裝的潘爾君。


    潘爾君愣住。溫柔?他嗎?潘爾君皺眉想了想,然後問:“你為什麽會有這種感覺?”


    應映兒低頭,絞著手指說:“我以為,即使我們交往,你也還是那個冷冷酷酷的、不苟言笑的、高傲冷清的人,可是,我發現你對我很好呢!真的很好。”


    應映兒說著望向潘爾君,一臉羞澀且幸福的樣子說:“你這樣……我都不知道怎麽對你好,有些不能心安理得地享受了。”說完她摸摸鼻子道,“啊……我說這些幹嗎?”


    潘爾君轉頭,看著使勁敲著自己腦袋、一臉懊惱又羞澀的人,心裏忽然一軟,她總是能這樣撥動他的情緒,她總是能讓自己忍不住去疼惜她、對她好。他知道,自己對她的感情太多,多到自己都嚇一跳的地步,可是他卻一點反抗都沒有,就這樣繼續對她好著。


    記得以前丁玲和他分手的時候說過,她感覺不到一絲絲他對她的好、他對她的愛。


    他承認,那時候的他,不懂得怎麽去對女孩子好,可是現在自己也不見得比當時懂得多啊,但是他就是能很自然地對她好,有的時候自己都沒反應過來,就已經以她的感受優先了。


    潘爾君又望了一眼應映兒,她正迷瞪著眼睛一副快要睡著的樣子,額頭上又青又紫的一大塊。他搖搖頭,將車裏的音樂關上,空調的溫度調高了點。


    看著她慢慢眯起的眼睛,他自嘲地笑了一下,自己真的變溫柔了。


    難道這就是所謂的先愛為輸嗎?


    可是,這樣又有什麽不好呢?找一個人,一個讓你全心全意去對她好的人,這樣又有什麽不好呢?


    當車開到黃山湯口時已經晚上五點多了,應映兒家是自己買地蓋的農村三層小樓房,雖然也是別墅,但是和潘爾君家的別墅比起來,那是一個豪華,一個簡陋啊。但是,雖然外觀比不過,但應映兒家的別墅實用價值是很高的,因為房子靠近黃山景區,應映兒爸爸很有經濟頭腦,將別墅的二層和三層都做成了民居旅社,每年光靠這些收入就夠他們一家吃的。


    應映兒早上就打電話回家說,今天就能到家,應家兩位老人早早地就在門口等著了。當潘爾君的車一開進來,應映兒父母就睜大眼睛,隻見車速慢慢降了下來,在自家門口停下。應映兒從車裏一蹦而出,撲到他們麵前叫:“爸爸,媽媽。”


    父母很開心地看著應映兒,直說女兒變漂亮了。應映兒嘿嘿地傻笑,應映兒媽道:“這股傻勁還是沒變啊。”


    “這丫頭,從小就呆頭呆腦的,你還指望她咋變啊?”映兒爸也樂嗬嗬地看著女兒笑。


    潘爾君也從車裏走了出來,關上車門,“砰”的一聲響引得兩位老人看過去。


    潘爾君優雅得體地走過去望著應映兒的父母笑道:“伯父好,伯母好。”


    “哎,你好。”映兒爸媽在山裏生活了一輩子,從來沒見過這麽俊俏優雅的男人,忍不住有些看呆了。


    應映兒瞟了眼潘爾君的臉,歎氣,果然是妖孽啊!自己老爸老媽都看呆了!


    潘爾君微微歪頭,遞上拎在手裏的兩大袋禮物道:“這些是我從寧波帶來的一些小禮物,不成敬意,請務必收下。”


    居然還買了禮物!什麽時候買的?難道是昨天下午提前下班跑去買的?


    “哎呀,這個——謝謝啊!哈哈。”應映兒媽率先反應過來,隨即臉上綻放出一朵老大的牡丹花,“哎喲喂,應映兒帶回來的這個男朋友真不錯啊!好好好!好啊!”


    應映兒一聽,臉唰的一下就紅了,暈!老媽怎麽這樣啊!太丟人了。


    天知道她媽媽盼她找男朋友盼了多久,從她走出大學校門開始,就經常在她耳邊嘮叨:說什麽女人這一輩子再強再能幹又能怎麽樣呢?最幸福的女人莫過於嫁個好老公,再生個乖巧懂事的孩子。應映兒受她教育良多,早就對她那幾句話熟得能背出來了。盡管這樣,她還是不緊不慢地找工作,平時有空仍和那幫姐妹混在一起嘻嘻哈哈,根本沒把老媽的話放在心上。


    應映兒媽看著女兒沒心沒肺的樣子,不知道操了多少心。今天突然看見女兒帶回來一個這麽優秀的男人,怎麽能不喜出望外,就差沒有當場尖叫了!


    反倒是一旁的應映兒爸比較沉穩,拉著應映兒媽皺眉嘀咕道:“是不是啊?人家這麽好,能看上我們家丫頭?假如不是,你這麽亂嚷嚷,當心讓人聽到笑話!”


    “說什麽呢?應映兒上回電話裏還說,今年過年爭取帶個男朋友回家給我們瞧瞧來著,你忘了?”應映兒媽顯然很不滿老公這說話的口吻,橫了他一眼,頗有警告的意味。但她看了一眼潘爾君,又覺得這小夥子太過出色,自己家女兒真能這麽好運?她拉了拉身邊的女兒問:“是不是啊?啊?”


    應映兒的臉有些紅,她可沒想這麽早就帶潘爾君見父母的啊!她本來想著潘爾君把她送到家,然後就打發他走,或者讓他在附近酒店住一晚,可沒想到他非要把她送到家門口。


    應映兒忸怩地看了一眼潘爾君,潘爾君眼角含笑地看著她,也不說話。


    應映兒瞪他一眼,這家夥早有預謀啊,她紅著臉點頭:“算是吧。”


    應映兒媽一聽這話不高興了:“什麽叫算是啊?是就是,不是明天就讓你去相親,什麽叫算是啊!”


    “是啦是啦。”應映兒閉著眼睛叫,不就是承認他是她男朋友嗎,有什麽大不了的。


    應映兒媽這下高興了,看著潘爾君的目光瞬間發亮,上下打量一番,長相上等,穿著上等,車子上等,呀呀,這個女婿好哇!


    “來來來,一路辛苦了,快進屋裏坐著啊!哈哈哈,老頭子快去泡茶,用上次在山上摘的野毛峰。”應映兒媽和應映兒爸拉著潘爾君就進屋,用最好的茶葉招待著。


    可獨獨忘記了還站在門口的應映兒,應映兒生氣地望著三人背影,鬱悶地想:為什麽覺得他們一見麵就沒她什麽事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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