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我更費解的是,陸遊到底是為什麽不肯放過我?我跟他之間到底存在著怎樣的因果?


    原本根本不會在意的人,卻因為這些原因不得不在意,當然,隻是讓我提心吊膽的那種在意。


    我驚覺自己的衣服都汗濕了,就起身洗了個澡,換了件衣服。


    剛出來曆溫他們就回來了,看樣子應該是抓到了那條八岐大蛇,但在這個節骨眼上又不方便帶下去審問,所以直接帶了回來。


    一顆小小的禁錮法球裏,一條迷你版八岐大蛇正在驚恐的四處逃竄,怎麽都逃不出去。


    莫名有點可愛是怎麽肥事?


    曆溫輕輕點了點禁錮法球,裏麵立馬傳來一個哭唧唧的女聲:“你們幹嘛抓我?我隻是偷吃了一點肉而已,大不了陪你們一顆腦袋,嗚嗚嗚,不要殺我,求求了!”


    額,一個看起來很猛,實際卻膽小的八頭蛇妹子,確定就是那個屠殺玖司滿門的凶手?


    大家臉上的表情都挺精彩的,因為這和我們想象中的凶手不一樣。


    經曆了這麽幾個月的蹲守,終於抓到的除了魎閽以外,僅存的八岐大蛇,卻是這麽一個嘴饞又膽小的雌性!


    事情好像又變得迷惑起來了,隻能先審了再說。


    呂岱在房間裏又設下了一道結界,曆溫則拋出禁錮法球把蛇放了出來。


    在被放出來之後,那條八岐大蛇還是膽小的保持迷你狀態,八顆腦袋都哭得一抽一抽的,可憐得要死。


    她甚至都不敢跑:“嗚嗚嗚,我隻是趕路太餓了偷了點肉吃,又不是犯了天條,至於兩個閻羅親自出馬來抓我嗎?”


    “我已經沒有家人了,族群滅絕孤苦無依,好不容易感受到一個同族的召喚,我千山萬水一路乞討趕到了這裏,你們要打要罰還是要坐牢我都沒有怨言,隻求你們讓我和同族見一麵,這些年我一個人活得太孤單了!”


    妹子說著又嗷嗷哭了起來,八顆腦袋一起發功,那穿透力簡直了。


    呂岱受不了這噪音,直接一把掐,八顆腦袋齊刷刷翻著白眼閉了嘴。


    他拎著那條八顆腦袋的小蛇湊到了我的麵前:“嫂子,看看是不是這條蛇。”


    我嚇得一激靈,往後縮了縮脖子,有些遺憾的搖了搖頭。


    剛才進門我就在觀察這條蛇的模樣和花紋,和先知之眼中那條屠殺九尾一族的八頭蛇區別很大。


    咱先不說性別,因為先知之眼留下的記憶裏也沒說明凶手的性別,但就從花紋和體態上看察覺就很大。


    我如實說道:“不是她,她身上的花紋是紅色,那條蛇的花紋是墨綠,花紋顏色和形狀都不同。”


    玖司當場就崩潰了,耗時這麽久好不容易抓到凶手,結果是個冒牌貨!


    而且世上除了魎閽就隻剩下這一條八岐大蛇,如果不是她難道是魎閽?


    這個猜想顯然不靠譜,魎閽在吃牢飯,根本沒有作案的機會,所以事情又陷入了死局。


    第362章 同族是個壞叔叔


    玖司情緒激動的問我:“江月你再好好想想,真的不是她嗎?!”


    我肯定的搖了搖頭:“不是她,所以很有可能一開始我們就查錯了方向。”


    雖然這樣說很殘忍,但確實有這個可能,我們一開始就判斷錯誤了,或許凶手根本不是八岐大蛇。


    一直沒說話的曆溫敲了敲桌子,讚同了我的說法:“或許,一開始我們就陷入了一個誤區,凶手是八顆腦袋的蛇族,但不一定是八岐大蛇。”


    這事兒可就跟我沒關係了,我隻是提供了線索和圖紙,我的繪畫功底還是不錯的,誤判也不是我的鍋。


    我對這些神奇物種的了解幾乎為零,所以他們說是什麽就是什麽,完全沒懷疑。


    誰知道去了魎閽半條命,曆時好幾個月才抓到的凶手,結果到頭來是誤判!


    玖司顯然無法接受這個可能,從呂岱手裏搶過那條可憐的小蛇逼供:“說!是不是你滅了青城山九尾一族滿門?是誰指使你的?!”


    小蛇八顆腦袋都在嘎嘎流眼淚,弱小可憐又無助:“嗚嗚嗚,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麽,我千山萬水從西部荒夷之地乞討過來,就偷了一點肉,我連螞蟻都繞著走,哪裏敢滅族?你們這樣草菅蛇命是違法的,我要向各界聯合審判院舉報你們!舉報你們欺負瀕臨珍惜種族!”


    完事兒哭著哭著她還打了個飽嗝,看來沒少偷肉,都吃撐了。


    玖司還不依不饒想用點手段,被呂岱製止了:“行了,不是她,曆溫說的是對的,可能一開始我們就找錯了方向,你殺了她也沒用,還要被聯合審判院抓去坐牢。”


    說完他隨手把小蛇丟給了佑月看管,雖然她傻,但是她戰鬥力高啊,還聽話,讓她暫時保管重要嫌疑犯再合適不過了。


    小黑抱著手機劃拉,查了半天把所有蛇類的品種都翻了出來:“不是八岐大蛇那還有什麽蛇是八顆腦袋的?壓根沒有啊!江月不可能會數錯吧?”


    我舉手表示肯定:“肯定沒數錯,就是八顆腦袋,但那條蛇原來是不是八顆腦袋就不一定了。”


    此話一出,眾人麵麵相覷,似乎找到了新的思路。


    魎閽被申請連線參加會議,在得知抓到的同族並非是凶手,還是個妹子之後,他的態度發生了一百八十度大轉變。


    “你們對待雌性也太粗魯了!怎麽可以捏人家脖子?快過來讓叔叔瞧瞧,他們怎麽欺負你啦?”


    萌妹子在見到同族之後委屈得想要訴苦,哭著哭著突然反應過來,她是被血煞印記吸引過來的,不就是這個挨千刀的同族幹的嗎?


    雖然她單純,可她不傻,立馬分辨出我們是一夥的,把她騙過來還要打要殺。


    虧她剛才還哭著臨死前想要見同族一麵,結果同族是個壞叔叔!


    當時她就哭了:“是你!我千山萬水來找你,結果你跟他們一起騙我!你知道我吃了多少苦嗎?他們都說我是臭要飯的!我吃不飽穿不暖,走爛了幾十雙鞋……你太過分了!太過分了!”


    魎閽那邊的畫麵黑漆漆的,一罵一個不吱聲,心虛得很。


    別看他跟別人出餿主意一個接一個的,輪到自己連哄個人都不會。


    第363章 所有的一切都不是意外


    妹子怪可憐的,本來以為找到了唯一的同族,唯一的寄托,結果對方是個坑人的猥瑣懷大叔。


    人生信條就這麽被毀掉了,沒有人生目標的妹子幼小可憐又無助。


    佑月帶著手機和小蛇去一邊跟魎閽掰扯恩怨了,咱們會議繼續。


    我看著小黑翻出來的物種資料,裏麵確實隻有八岐大蛇是八顆腦袋。


    我看著另外兩個古老蛇類品種,是山海經裏出現過的凶獸,一個是九嬰,也是九顆蛇頭,牛身龍尾。


    還有一個是相柳,在看到資料圖的時候,我的心髒狠狠的突突了兩下。


    突然有一個大膽的猜想:“如果凶手是八顆腦袋,又不是八岐大蛇,那麽……有沒有可能,是更多腦袋的品種?比如相柳?”


    曆溫的眼神看了過來,顯然我們的想法又高度重合了。


    他補充道:“如果是九顆腦袋的話,因為某種原因少了一顆腦袋隻剩下八顆,也不是沒有這種可能。”


    如果不是八岐大蛇就剩下兩條,這個猜測或許還不好驗證。


    可現在排除了八岐大蛇,那就隻剩下九嬰和相柳能夠滿足八顆腦袋的外貌條件。


    通過形象對比,最終按照我們的猜想,嫌疑落到了相柳這個古老種身上。


    經過對比,我驚覺相柳和那個嫌疑蛇相似度更高!


    這下問題又來了,曆溫若有所思的敲著桌子開口:“相柳一族已經銷聲匿跡很多年,一度被傳已經滅絕,近年來都沒有收到過關於相柳一族的消息,看來,還得從其他方向下手。”


    對,還有蔣燁!他那把掛著紅色劍穗的長劍,和另一個凶手的武器吻合,或許從他身上能找到線索。


    我好奇的問了一句:“蔣子文的本體是什麽?”


    不知道我觸碰了什麽禁忌,在場的人一個個都沒了聲兒。


    曆溫看了我一眼,忽的起身下了逐客令:“今天到此為止,關於凶手的線索,等確認了再說。”


    他的反應好像是在轉移話題,刻意回避,故意支開其他人。


    找到凶手不止是玖司的事,也關係著甜甜的安危。


    所以我們必不可能置身事外,更不敢不上心,玖司是明白這一點的,所以就算心裏不得勁也隻能乖乖聽話。


    幾年前我和曆溫在酒店的那天晚上,他被人暗算重傷,偏偏那時候青城山出了那麽大的事故,很難說這兩者之間沒有聯係。


    原本九尾一族會遭此橫禍就是因為預言到了惡人的不善動機。


    能同時算計到曆溫和犯下滅族大罪的人,必然跟冥界脫不了幹係。


    現在冥界勢力錯綜複雜,行事步步艱難,就算我們懷疑一殿,也沒辦法明目張膽的質問。


    我和甜甜原本是這件事之外的人,一開始我單純的認為,我是因為陳少亭的坑害才會陰差陽錯闖進曆溫的房間。


    可現在仔細想想,我作為鬼神新娘,原本就和鬼神有著特殊的命運羈絆,這一切或許根本就不是什麽巧合,而是冥冥中注定的。


    從一開始的和曆溫相遇,到後來的生下甜甜,所有的一切都不是意外。


    第364章 別試圖給自己找罪受


    搞不好玖司母親留下的線索裏,那被封印不被人得知的預言,裏麵或許會有關於甜甜的存在。


    可惜我也不知道有什麽辦法能衝開封印,不知道我的甜甜未來會麵對什麽,現在所有的線索都卡住了。


    真相仿佛就隔著一層薄膜,卻又怎麽都無法看清,這種感覺非常糟糕。


    連小黑都被趕出去之後,曆溫還特意檢查了一下結界,這才坐到了我的身邊來。


    看他鄭重其事的樣子,我納悶的詢問:“閻羅的本體是什麽不能提及的禁忌嗎?你幹嘛這麽嚴肅?”


    這時候他沒再隱瞞,隻是抬手攬過我的身子,撫摸著我的頭發,看似隨意,語氣卻嚴肅得像是公布一個不可告人的大秘密。


    “到我們這個位置,本體早已摒棄,神形合一,並不會展示自己真實的本體,比如你看到我的本體是一條地獄火蟒,實際上那隻是我修出來的法相,每個人的法相都不一樣,結合多種因素形成,如性格,或者修煉的法門,都會影響到法相的形態。”


    我一副聽懂了又沒懂的模樣,所以無法確定是不是一殿做的,就是因為無法得知蔣子文的法相形態嗎?


    他們都不會在外人麵前露出自己法相形態的本來麵目,最多就是戰鬥時展現的法相金身。


    先知之眼記憶中的那條八頭蛇無法分辨是不是法相形態,法相是可以化成實體形態的。


    所以現在有兩個猜測,要麽那條蛇是斷了一顆腦袋的相柳,要麽是某個修出了如此法相形態的人。


    而現在嫌疑最大的就是一殿,因為蔣燁那把劍,多了一個懷疑的線索。


    如果那條蛇是蔣子文修出來的法相形態,加上第二個凶手假設是蔣燁,那事情完全可以說得通。


    當然,是在蔣燁能從閉關地出來的前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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