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婉無情的推著他關進了房間:“別在這兒點火,一邊呆著去。”


    呂岱性情大變,被磋磨得再沒了花花公子的瀟灑模樣。


    扭著身子撒嬌耍無賴:“不嘛不嘛,這種難得一見的熱鬧怎麽可以不讓我看!婉婉!”


    謝婉不吃他這套,直接關門帶上鎖,不給他出來煩人的機會。


    林媛已經回過味兒來了,開始複盤當時的細節:“你是說我跟你吵完架出去喝酒的那晚上是吧?”


    白澤弱小可憐又無助的縮成一團,乖巧點頭。


    林媛忽的笑了,不懂她的人可能會鬆口氣,隻有我知道這是她要發顛的前兆。


    果然,下一秒她就開啟了河東獅吼:“你早把老娘睡了還裝矜持?一副要死要活的模樣?你可真行啊白澤!”


    確實火大,她那段時間跟孫子一樣遷就白澤,親近一下都要被嫌棄,結果人家偷摸給她吃幹抹淨不吱聲。


    就連前些天撲倒他的時候還鬧了那麽大一出,咱就是說老夫老妻了能別這麽作嗎?


    最可氣的事完了該躲還是躲,就是不肯跟她親近,整天弄得雞飛狗跳的。


    林媛脾氣那麽火爆,加上又懷孕了,現在的她跟暴虐母霸王龍沒什麽區別。


    白澤連講話都不敢大聲,默默承受著她的怒火:“那次也是你強來的,我沒好意思說……”


    林媛火氣更大了,我趕緊給她順氣兒:“你別生氣,現在都是要當媽的人了,懷孕不能生氣。”


    這招果然管用,她一直就盼著要一個和白澤的孩子,現在總算得償所願,雖然不開心,但孩子是自己的!


    她努力的深吸了幾口氣平複心情,看著那隻草泥馬咬牙切齒:“我不氣,我去父留子!”


    說完她拎包就走,白澤急了,哆嗦著四條小短腿兒追了上去:“你要去哪兒啊?你不要我了?”


    林媛本來回頭想放點狠話,結果看見小羊駝紅著眼睛淚眼婆娑渾身顫抖的模樣,心頓時就軟了下來。


    白澤差點沒傷心得厥過去:“你怎麽能說不要我就不要我?”


    這一嗓子哭得,林媛當時就投降了,折回頭抱著他就哄:“沒不要你,我不是生氣嗎?讓你不早說,害得我心驚膽顫的,你好意思比我哭得還大聲!”


    天知道她知道自己懷孕的那一刻,把自己裏裏外外懷疑了一遍,連夢遊出去種的娃都想到了。


    結果呢?白澤直接一句孩子是他的,好家夥他是這能忍!


    不過結局皆大歡喜,都是小問題,人家也好好承認錯誤了,小兩口黏黏糊糊一秒和好。


    男人柔弱起來確實能博取女人的同情心,該說不說這招非常實用。


    不過曆溫用這招在我麵前不管用!


    手機上是魎閽發來的信息,還有曆溫渾身傷痕躺在床上的照片。


    蛇身上的鱗片七零八落,看著確實挺嚴重。


    第817章 烏龜王八蛋的龜


    我冷笑一聲,快速的敲擊屏幕回了一句:“哦,蒼藍怎麽樣了?”


    對麵半天沒動靜,用腳趾頭都能想到曆溫在魎閽旁邊跳腳的模樣。


    果然,信息過來了:“蒼藍肯定沒事兒,二爺本來就沒恢複好,那孫子下手太黑了!這回傷得特別嚴重,嫂子你回來看看吧。”


    能有多嚴重?怎麽看都隻是皮外傷的樣子,反正鱗片一秒鍾就能長回來,裝給誰看?


    我淡定的回信:“他那性格能吃虧?蒼藍肯定比他更嚴重。”


    然後對麵秒回語音條,果然是曆溫氣急敗壞的聲音:“江月你什麽意思?!別人打你男人你還關心別人傷得重不重?你把我當什麽?”


    我摁著語音鍵咬牙切齒的回道:“當什麽?當歸!烏龜王八蛋的龜!”


    說完我直接把他們全都拉近了黑名單,所有能幫他傳話的人一個都沒放過。


    當場給在座的各位放話:“誰幫曆溫說話統統拉黑,合作愉快!”


    大家一臉無所謂,這個家裏誰大誰小他們還是分得清的,沒必要為了某個人得罪長期飯碗啊!


    最後見我玩真的,走投無路的曆溫終於還是忍不住找了過來。


    一條迷你小蛇不仔細看還真注意不到,躲在被窩裏給我嚇夠嗆。


    我尖叫著跳出幾米開外嚇得心髒狂跳:“你是不是有病?誰準你來我床上的?”


    小蛇蛇一臉委屈屈:“不跟老婆睡跟誰睡?吵架可以,但你不能不理我,有氣撒氣有話說話,嗯?”


    我用兩根手指嫌棄的捏起他丟到了地上:“咱們沒什麽好談的,機會已經給過你很多次了,是你自己不珍惜。”


    回想每一次的原諒,現在覺得都是我太好說話,才會給人一種好欺負的錯覺,才能一次次被他肆無忌憚的騙!


    如果第一次發現他不拿我當自己人,凡事都藏著掖著,我的態度能強硬點,或許他還能收斂一些。


    所以啊,不能給他臉,否則他就會蹬鼻子上臉!


    現在我已經沒辦法再信任他了,他的解釋對我來說隻是煩上加煩。


    見我態度堅決毫不動容,曆溫的聲音有些顫抖:“你……要跟我離婚?”


    話是他說出來的,不過這是最壞的結果,也未必沒那個可能。


    我的沉默在他眼裏看來就是默認,但做錯事的是他,理虧的也是他。


    他沒有跟我大呼小叫,胡攪蠻纏,隻是無力的解釋:“不管你信不信,對你我從來都是認真的。”


    說完他落寞的從窗戶縫離開了,月光蕭瑟,小蛇落寞。


    指望我心軟?不可能!孩子是底線,孩子爹也不能碰!


    長夜漫漫,思緒萬千,根本睡不著。


    我想了無數個他們想要從孩子身上得到的可能,又都一一否決了。


    霸天可能是冥主轉世,甜甜呢?天賦異稟,比霸天還要強大不少,我甚至一度懷疑冥主是她。


    他們難道會是夢人族嗎?


    先不說夢人族無法通過胎生方式繁衍,目前為止三個小家夥也並沒有夢人族的特征。


    唯一跟我一樣是人類的隻有念歌,小家夥平平無奇,就和普通人類無異,也完全排除可能性。


    難不成他們是想拿我再做一次實驗?當種子花肥什麽的?來證實‘蒲公英’言論的正確性?


    當然,或許曆溫不會這麽做,但其他人就說不定了。


    但我覺得他們的言論或許找錯了方向,因為很明顯,我也不是夢人族。


    但凡我能有她們那逆天的天賦,還至於在這兒受這窩囊氣?


    第818章 被打劈叉了


    不管他是什麽目的怎麽想的,隱瞞事情是事實,我們之間的信任已經崩塌了,永遠不可能再複原。


    這一夜我睡得很不安穩,夢到了很多可怕的場景。


    那些都是夢人族曾經經曆過的悲慘遭遇,她們柔弱可欺,在神族的手裏如同玩物,痛苦不堪。


    她們和人類一樣脆弱,根本經不起那些折磨,為了讓她們繁衍出可控製的幼崽,神族幾乎讓她們和所有族群嚐試過。


    那些體型巨大,秉性暴烈,醜陋恐怖的,他們都曾經在夢人族的女人身上留下的痕跡!


    當然結果都以失敗告終,沒人讓夢人族女人懷上孩子,包括神族也沒能做到。


    這一點蒼藍在星辰身上親自試驗過,同樣他也在星辰身上嚐試過所有可能的辦法。


    那個單純美好的女孩兒,對他深信不疑,盡管麵臨再大的恐懼和痛苦,卻依舊對他微笑著。


    哪怕最後他親手將她送上了死路,仍然對他抱有一絲希望。


    醒來的時候我發現自己竟然淚流滿麵,連枕頭都浸濕了一片,對夢境裏那些夢人族的遭遇感同身受。


    蒼藍對星辰做的那一切,君焰未必沒有對汝棲做過。


    他的擔憂是正確的,神族這個身份確實會影響他在我心裏的形象。


    特別是現在冷戰階段,一想到神族和君焰幹的那些破事兒,再想到曆溫對我的隱瞞,他的印象就在我心裏大打折扣。


    此時門外突然傳來幽幽的抽泣聲,那聲音帶著淒楚哀怨,比枉死的女鬼還慘。


    雖然在冥界見鬼是很正常的事兒,但哪個鬼敢跑五爺的家裏來嚎啊?


    我頭疼的翻身下床打開了門,站在門外的是尤妮,她性子收斂了許多,在這裏哭了半天也沒來砸我的門。


    見我開門了,她可憐巴巴的捏著衣角哽咽道:“夫人……我,我想找叔叔,叔叔還沒回來……”


    忘了這茬兒了,按照曆溫的尿性,他要是沒事兒的話那有事兒的肯定是蒼藍。


    指不定現在給人家打成什麽樣子了,大半夜的都不讓人省心!


    帶尤妮睡覺的是謝婉,確實是我忽略小家夥的感受了,連忙安慰道:“別哭,我帶你去找叔叔。”


    我穿上外套牽著她下樓,蒼藍來冥界之後是有配手機的,不過現在應該沒電了,打不通。


    他和曆溫是在洞穴附近打的架,隻能去那邊找找看。


    一天天的沒一個省心的!


    我帶著尤妮找過去的時候,果然在草地裏看到了正在打坐療傷的蒼藍。


    沒想到曆溫竟然下手那麽狠,把他獸族特征都打出來了,兩對雪白的翅膀殘缺不堪在他背後迎風輕舞。


    背對著天邊的一輪新月,灰暗的月光將他大半的身姿都埋進了陰影裏,如同墜落凡塵的天使,破碎感拉滿。


    周圍都是大小不一的坑洞,這哪裏是打架啊,地都快被他們給掀過來了!


    不過,我記得之前他的翅膀好像是一對啊,難道是被曆溫打劈叉了?


    尤妮一見到蒼藍便立馬撲了上去:“叔叔你怎麽了?怎麽受了這麽重的傷?嗚嗚嗚……”


    一聽孩子嗷嗷哭我有些心虛,狗男人下手沒輕沒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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