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睡得迷迷糊糊,還是李獻詩把我叫醒,說到站了。又互相留了號碼,她便先一步下車離開了。


    我見人都走得差不多了,搓了搓臉伸個懶腰也跟著下了車去。一出站門便看到洞庭哥正在角落裏抽煙,便要和他打招呼。


    卻徒然發現他身邊還站著個人,兩人正興致高昂地攀談著什麽,音容都是極度猥褻。我了個擦,這不是夏亞那小子麽?


    要說我大學三年關係最近的人,這家夥絕對能排前三。唯一不好的就是,一雙嘴巴太能絮叨,聊起天來根本不給別人插嘴的機會。而且別看他名字這麽洋氣,身形外貌,說話談吐,給人的感覺卻就隻有猥瑣二字,極度猥瑣!


    長得不高,相貌平平,家庭條件也不算優越,卻偏偏瘋狂迷戀上了年級係花。三年的時間死纏爛打,鍥而不舍。終於在畢業前一個月,居然逆襲成功。當時可把我跟洞庭哥驚得下巴掉了一地。


    本想著這兄弟總算是功德圓滿抱得美人歸了!卻不料畢業不到一個月,就傳來了兩人分道揚鑣的消息。後來才知道,人係花是為了跟某個高富帥的慪氣才答應的他。兩人連個手都沒牽,卻反而因此挨了那高富帥一頓狠打!


    前話不提,兩人恰巧也看到了剛出站的我,洞庭哥哈哈一笑衝我揮了揮手,倒是夏亞並沒有表現出太多的熱情,隻是含蓄的衝我笑了笑。


    我並沒有太在意,隻覺得可能太久沒聯絡生疏了些,瞧他一身西裝革履,估計也是大忙人,能抽出空來見我這老同學一麵,實屬不易了。


    我快步走上前去,一把摟住兩人肩膀,說好家夥一回來就把咱501宿舍湊齊了小半,今兒必須好好喝一杯。


    卻不料夏亞皺了皺眉,好像對我這勾肩搭背的行為有些不舒服,側了下肩膀讓開來去。而後禮貌性的跟我握了握手說:“牧元啊,歡迎回來,不過我一會還有點事,可能不能陪你了!”


    我一頭霧水,仔細回想一下,莫不是以前做了什麽事得罪了人家才好。剛要說話,夏亞卻先一步告歉說公司有事要走了!我也隻好把肚子裏的話憋回去,等他離開,才滿臉懵逼的看向洞庭哥!


    洞庭哥拍了拍我的肩膀說:“別介意,夏亞這小子也是被係花害慘了,自從那件事以後,整個就跟變了個人似的。其實昨天一早我就打電話告訴他你要回來,說大家夥聚一聚,順便合計合計看有什麽適合你的項目,但他知道你的境況後,便推說沒時間。今天他過來也是找我談筆業務的,我知道他的心思,卻沒想到這家夥做事這麽顯眼,狗眼看人低的架勢盡在這了!”


    我也是一陣唏噓,都說人的本質是最難改變的。夏亞變成現在這樣,我或許有些失望,但更多的卻是同情,我們誰也不知道他究竟經曆了什麽樣的傷痛,才會如現在這般。又或許,我從頭到尾並沒有真正了解過這個人!


    一路上我跟洞庭哥都情緒不高,直到他把車開到火宮殿附近。才說起,幫我約了那視頻網站的朋友吃火鍋。他說索性沒事,便跟我一起去看看。


    我自然沒意見,進去後沒走多久,就聽到有人叫“胖子!”,轉身看去,隻見一個蓄著胡子大概三十多歲的男人正向我們招手!洞庭哥拱了拱手說:“米哥,抱歉,來晚了!”


    那人說他也剛到,而後,便打量起我來。胖子指著我連忙介紹道:“跟您提過的,我朋友,王牧元!”


    這人是胖子的朋友,又是我將來的上司,我自然不會怠慢說:“米哥,你好!”他哈哈一笑跟我握了握手道:“不用這麽拘謹,既然是胖子的朋友,那也是我的朋友,就別弄得這麽生分了。”


    我點頭說好,一切都聽米哥的。三人入座以後,米哥開口就問我:“能喝酒嗎?”


    我之前跑過業務,酒量還算可以,說:“一點點沒問題!”


    洞庭哥一臉鄙視的看著我說:“就甭在這謙虛了,讀書那會就屬你最能喝,在外麵混跡了這些年,酒量肯定更漲了!”


    米哥一聽這話來了興致說:“喲,小王,你還是個酒場高手呐?那今天地好好喝一杯。你是不知道,這胖子看著身寬體大,卻是個三杯倒的貨色,每次跟他出來都不盡興!”


    我打了個哈哈笑道:“米哥,你別聽他胡說,我這點酒量怎麽能跟您比!頂多就是能陪著喝幾口。”


    洞庭哥一抹額頭說:“得,正好今兒開車來的,我就不攙和了,跟著蹭口飯吃就行。”


    這般一說,我跟米哥自不必再理會他了,兩人邊喝邊聊,倒也融洽。


    酒過三巡,我便就著一口酒說起了工作的事!米哥倒也是個妙人,我見他神態已是微醺,然而一說起工作來,卻又立刻精神百倍。他給我大致講解了一些工作要求,說來也是極簡單的一件事,關鍵就在於一個氣氛,要讓觀眾能體會到恐怖的氣息。其他後續的製作部分,會專門有人剪輯!


    價格方麵按視頻質量和點擊率來算,初步估計一個月最低能拿個八千以上吧!我不知道這裏麵有沒有洞庭哥的影響存在,但我知道自己目前沒法拒絕這樣的報酬!


    雙方談定,米哥隨即就從包裏翻出了合同。簽訂生效,合作愉快!


    飯後,米哥先行離開了。我拿著手裏的合同,百感交集!在深圳拚打了這麽些年,工資最高也才五千多點。然而才一剛回長沙,便混了個這麽好的差事,不用早起,不用打卡,不用受客戶的氣!而這些卻全是洞庭哥一手促成,我心裏充滿感激,但卻一句話也沒說,有些東西,記在心裏就好。


    洞庭哥拍了拍我肩膀,說別想那些亂七八糟的了,昨天我也是剛好手頭有事,讓你給溜了,今天可別想著跑,無論如何,讓我好好招待你一把。我推脫不過,便答應了下來。


    兩人一陣吹牛打屁,洞庭哥見我喝了不少酒,走路都有些踉蹌了,便送我去了附近的酒店,他讓我好好休息,晚上安排好了場地再來接我。我本就迷迷糊糊,心知晚上免不了還要喝一頓,也是滿口應允,一進房間便倒頭大睡了。


    睡夢中,我回到了小學門口,滿頭血汙的裴老師趴在那鐵欄上,衝著我一會哭一會笑。我驚得一身冷汗,猛然醒來,卻剛好發現手機鈴聲在響。


    我抹了把臉,接通電話,卻原來是洞庭哥已經在樓下等著了。不知不覺竟睡了整整一下午,我匆匆洗了個澡,便找到洞庭哥一起出了酒店。


    他開著車一路東拐西彎的,就在我忍不住開口時,車卻停在了一棟裝色低調·燈光暗淡的酒吧門口。


    我有些無奈的問道:“你繞了這麽久,就為了來這麽個地方。”


    洞庭哥衝我神秘的笑了笑說:“你懂什麽,一會進去,保管你樂不思蜀,下次求著我帶你來!”


    “噢?這麽懸乎?那我倒要見識見識!”


    我隨著洞庭哥一起進去,這乍一看,還果真是別有天地。裏麵和外麵簡直是兩個世界嘛,清一色的水晶吊燈不說,四周牆壁皆是閃爍著引人入勝的霓光,就連地板上都印射著各種舞女的誘人畫麵,豈是一個富麗堂皇能夠形容的。


    就避開裝修不談,那門道兩旁竟各站了長長一排身著職業套裝的迎賓,各個濃妝豔抹,巧笑嫣然。包臀的短裙,配上隱藏在絲襪下的長腿,上身的襯衣都是至少解開兩顆扣子,露出隱隱約約的白肉。隻等客人經過,便是標準的四十五度鞠躬,一線春光,盡收眼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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