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獲和播種的前後就是會比較忙,可也沒有辦法,現在氣候異常,本該逐漸變涼的時候,氣溫卻逐漸升高。


    再繼續拖下去,動物們估計又會如同去年一樣變得比較狂躁,水源也會逐漸出現枯竭,到時候再進山不可控性就增多了。


    穆奚:“那行,那我快去快回。”


    等兩人合力把棉花種下去之後,穆奚就又收拾好東西進山探路。


    趙葉青這次在家裏忙的完全沒有時間想東想西,給剛種下去的棉花澆水施肥,還得將稻穀搬出來倒入木擂子裏去殼。


    她打算先處理三十斤水稻,畢竟還是第一次自己一個人操作木擂子打米。


    不僅操作不熟練,用到一半的時候,木擂子還出現了問題,重新拆開檢查修理,再繼續碾磨。


    趙葉青想起了她小時候問爺爺奶奶,為什麽他們什麽都會幹,修電路修機器幹農活什麽都能自己來。


    現在她知道了,等到真的需要自己去麵對生活的時候,生活就是能讓人什麽都學會一些。


    花了一天半的時間,才把三十斤稻穀變成了糙米。


    上麵還帶著少許殘留的稻殼,煮出來會比較粗糙,得放進石搗裏輕輕錘。


    這個活十分考驗耐性,趙葉青想著反正穆奚就要回到梅山了,到時候把電源搬過來,家裏就有電可以用了。


    於是拿出了自己的手機,將穆奚從旅遊區帶回來的最後兩個有一半電量的充電寶拿出來,給手機續上命。


    聽著耳邊傳來熟悉說學逗唱,手裏的活計也輕快了許多。


    忙活了一天,石搗裏的大米都放進簸箕裏,上下翻拋,讓裏麵的殘渣飛揚出來,隻剩下白花花的大米。


    揚起來的時候就能聞到濃鬱的米香,這新打的大米就是不一樣。


    穆奚是暫時沒有口福能吃上了,到了晚上,趙葉青看著綜藝含淚炫了三碗米飯。


    帶著胚芽的大米,和以往普通大米就是不太一樣,加上又是新鮮現打的,米粒晶瑩飽滿,米香十分濃鬱,不需要配菜都能吃一整碗大米飯。


    自己吃上了,家裏的狗子也得嚐嚐鮮,每天都得出去放牧,還要看著牧草地,沒道理自己吃新米讓狗子吃陳米。


    晚飯過後,血糖上升,一人四狗坐在後院的高粱地旁邊聽著小曲看星星,蟲鳴吱吱呀呀的,聽的人昏昏欲睡。


    星星在皎潔明亮的月光下都被遮擋得黯淡無光,隻有那麽幾顆還能看見在天邊掛著。


    偶爾有一絲風吹過,風裏也是透著熱意的,還不如她手裏新做的蒲扇。


    可蒲扇的風也隻是風量比較大,並不涼快,比不上她之前帶回來的那芋頭葉子。


    那芋頭葉子扇出來的風自帶涼意,可惜不能久放,已經被她連杆子帶葉子做成了泡菜。


    本想種一些,可那芋頭太嫩,不適合留種,得等一個多月之後,再去挖完全成熟澱粉含量變高的芋頭來留種。


    趙葉青砸吧砸吧嘴——


    糖漬芋頭、芋頭糕,拔絲芋頭,芋泥蛋糕...先吃什麽好呢?


    第224章 黑色硬物


    睡覺之前,她腦子裏都是各種芋頭製品。


    她是個芋頭腦袋,不管是甜的芋頭還是鹹的芋頭,她都來者不拒。


    可惜現在距離芋頭收獲還得等好久,她隻能把這當做今晚的做夢素材。


    一個晚上的夢裏都是好吃的,趙葉青一般在剛起床的時候都沒有什麽胃口,得等到半個小時一個小時左右才能吃得下東西。


    可因為昨晚的夢,讓她一早醒來肚子就咕嚕咕嚕直叫喚。


    看著家裏地窖還有一些新鮮玉米,再不吃就要壞了,菜譜在腦子裏一轉,她的饞蟲就又被勾起來了。


    趙葉青先吃了一小碗麵墊巴墊巴,打算把剩下的都做成玉米漿粑。


    先將玉米的葉子剝下來,內層比較嫩的葉子留著,到時候用來包裹著玉米漿粑上鍋蒸熟。


    新鮮的玉米都是甜玉米,采收的糯玉米都給穆奚拿走做口糧了。


    趙葉青把玉米粒剝下來,手打成玉米漿,將裏麵的玉米粒上影響口感的透明外皮給去掉,隻留下細膩的原漿。


    玉米原漿不能加水,加了水味道就不純粹了,純玉米原漿加上糯米粉和粘米粉攪和均勻後,再加上少量的白糖,調和成玉米糊糊。


    玉米糊放在清洗幹淨的玉米嫩葉上包裹起來,放進已經燒開了水的蒸籠上。


    沒多久,蒸籠裏就冒出了玉米的清香。


    玉米漿粑又軟又糯又甜,掌心大小的玉米漿粑她一口氣吃了四個也絲毫不覺得膩。


    吃過早飯之後,趙葉青就打算去把牧草地被田鼠啃食損耗的地方重新補種上牧草。


    要不是因為考慮到田鼠啃食的因素,兩人還沒有那麽著急就處理牧草收割的事情,也打亂了穆奚之前的計劃,要把下山的路和柑橘果園連在一起。


    播種了之後,趙葉青打算趁著今天沒有那麽忙,就在附近轉悠一下,看看有沒有田鼠的老巢能被她發現。


    可田鼠的體積畢竟比較小,趙葉青在附近轉悠了幾圈也沒有找到,如果田鼠的洞穴開在了草甸上,那麽小的洞口被草皮一蓋,尋找起來自然十分困難。


    去年在草甸上還沒有見到這麽多田鼠,也不知道今年這是怎麽了。


    趙葉青回家的時候,看見草甸上殘留了鹿群的糞便,恍然想到估計是因為物種變化的原因。


    去年的草甸上,有狼群有黃鼠狼有狐狸,今年到目前為止,卻是什麽都沒有發現,也不知道是被凍死了還是都遷徙了。


    對於田鼠來說,黃鼬、狐狸和蛇類都是它們的天敵。


    要不就再等等吧,趙葉青吐掉嘴裏微微發甜的黑麥草杆。


    蛇類冬眠,狐狸也比較耐寒,說不定隻是暫時的離開,一個地方的生物鏈不至於那麽容易就被打破了。


    正午時分的太陽熱烈,趙葉青回到家休息一會之後再往外看就已經有些睜不開眼了。


    現在這個太陽,每天到了下午就得去菜園裏澆水。


    趙葉青走到幹草房,把去年留下的竹條和塗黑了的塑料膜拿出來,重新給院子裏的小菜地搭建上棚子,留好了出風口。


    這裏麵是她種的草莓和西瓜。


    草莓現在已經結出來了小果子,正值膨果期轉紅的時候,西瓜也已經授粉成功了。


    趙葉青把西瓜藤上的花絮都打掉了,一根藤子上隻留下兩個能結果已經授粉成功的雌花。


    一陣微風吹過來,吹動這旁邊的高粱地,高粱的葉片相互摩擦,發出了好聽的沙沙聲。


    現在高粱長的已經三米高了,趙葉青跳起來也摸不到頂,隻能後撤幾步,觀察這甜高粱上的種子有沒有發黑。


    蹦躂看半天也看不真切,反而被這陽光給晃花了眼睛。


    趙葉青幹脆直接上手,對著麵前最近的一棵高粱用力一掰——


    沒掰動...


    現在這甜杆已經快有普通甘蔗粗細了,硬度也挺高,她把高粱拽下來一些,用膝蓋頂著又掰了一下。


    ‘哢嚓’一聲脆響,甜杆被折斷,中間的汁水濺得大拇指和虎口上都是。


    趙葉青把甜杆上的葉子和穗都拔掉後,將甜杆拿進屋裏,用刀削掉了上麵的皮。


    小時候都是直接上嘴咬的,可甜杆不像是甘蔗,直接咬十分容易割傷嘴巴。


    趙葉青把甜杆的外皮給削掉了之後,迫不及待的一口咬下去——


    清甜又豐盈的汁水瞬間盈滿口腔,不是那種工業糖精的甜味,可明明也是極甜,卻並不顯得甜膩,帶著淡淡的草木清香。


    要是能放在井裏冰鎮一下,估計味道更好。


    對於吃東西,她的行動力向來比較高,三兩下把甜杆給砍成了幾段,用繩子綁著甩到井裏去。


    下午日頭西斜,前院沒了當頭直射的陽光,她把糯稻也拿出來去殼搗成精米。


    連同著昨天的水稻稻殼都留著了,後續燒製成稻殼炭給菜地裏施肥。


    揚起的麩皮和導杆殘渣碎屑都倒進她的堆肥桶裏頭,給堆肥增加碳元素。


    等到日頭落下了山,隻剩下天邊的餘輝時,趙葉青就抬了兩桶水,將菜地全都澆灌一遍。


    田地現在不太需要過多的照料,隻有水稻還是得和一季稻的時候一樣,得早晚緩苗,白天放水晚上排水。


    現在天黑的晚,趙葉青到了隻剩最後一絲光亮的時候,才將田水放了出去。


    按照推斷,現在應該是晚上的七點半左右,等放完了水,將魚塘的水口重新堵住之後。


    趙葉青的餘光瞥見了原來水稻田的田地邊上有幾個黑色的東西。


    現在光線很暗,眼前的景象像是被加上了灰黑色的麻點濾鏡一般,讓她眯著眼睛也看不清楚。


    拿著棍子戳了幾下,那黑色的東西從田埂的土壁上滾進了田裏。


    趙葉青又用棍子將那圓圓的黑色硬物扒拉到了眼前。


    這下她看清了,是幾個田螺。


    已經長得有大拇指大小了,趙葉青心中一喜,忙把田螺又扔回了稻田裏。


    要是能繁殖多一些,到時候說不定還能吃上螺螄粉。


    或是晚上閑著無聊的時候,炒上一盤子紫蘇田螺打發時間,豈不是美滋滋。


    第225章 甜杆


    要是水稻的秧苗在田裏育苗,剛長出來的時候被她發現有田螺,那田螺肯定是不能留的,田螺在稻田裏爬動會影響秧苗的生長。


    可她是育秧之後再在田裏插秧,秧苗長得已經有十幾公分高了,田裏的田螺就不會再對它造成影響,即使是爬上去也會掉下來。


    糞便還能給稻田肥田,一舉兩得。


    她在初中之後就很少能在山下的田裏見到過田螺了,稻田裏頭都是農藥和化肥,隻有稻田上遊挨著的溝渠裏反而還能見到一些螺。


    隻不過那些都不能吃,生活環境比較差,水質情況也不穩定。


    現在稻田的水都排出去了,隻剩下稻田底部還淺淺的留有一點水分。


    正是能看清稻田裏有沒有田螺的時候。


    她彎腰盡量湊近田裏,能讓她在這昏暗的光線下看得清楚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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