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草地到脫鞋的距離,元媽的腰酸就已經得到了舒解,就是長時間沒抬頭脖子還是有點點不舒服,不過,她沒有對蕭米提起。


    洗手自然是在湖邊。


    元媽順手拿起湖堤旁的小鵝卵石,是橙色的。石頭離水的刹那,在元媽手裏肉眼可見的變得幹爽。


    元媽把石頭攤在手心,能從石頭表麵看見自己手掌的紋路;把它對著稍遠處穿鞋的蕭米,可以透過石頭看見此刻正好抬頭含笑的眼神;把它貼緊小草,小草的紋路也是那麽清晰可見;再把它對向空中,雲淡風輕。


    參照物都沒有變成橙色。


    橙色仿佛就單純隻是石頭本身的顏色。


    元媽把石頭放進水裏,石頭入水的刹那肉眼可見的光澤起來。


    這時,也不知道哪來的清風拂過平靜的湖麵,元媽之間湖麵蕩漾著一圈圈水紋,湖緹邊緊跟著也有一圈圈修為的波紋溫柔逐浪。


    “米米,有沒有湖水漲到草地的時候?”


    “沒有,湖水不會漫過湖堤!”這是蕭米的直覺。


    騎車過橋,直接從後山大橋直至到花海的大路。下了車還的步行一段距離,誰叫她們當時把花海的交通用車停放在葡萄架的另一處呢。


    元媽途中試著吃了一粒帶一條金線的葡萄。好家夥,一股淡甜的清香從口腔直衝天靈蓋啊!然後又有一股暖流從頭頂迅速直竄腳板底,接著通體舒暢不少,隨即剛剛撿蛋帶來的疲勞完全消失殆盡。


    這是五年份葡萄的功勞嗎?


    不完全是,還跟空間的某種特殊氣息有關。


    蕭米帶著元媽幹脆繞後山山腳的平地開,然後在繞河邊開向花海,從花海穿過的時候,元媽的眼睛都不知道該看左邊還是右邊,最終她還是將視線投放在前方。


    百花齊放滿園春。


    不對,這不僅僅是春花,還有夏花、秋花、冬花。


    一年四季的花都在綻放、怒放。


    “花海”這個名字,是名副其實的。


    逛完了花海,把車停在花海與花園相連的拱橋邊。


    元媽站在橋上,河一的水有股清涼的氣息撲麵而來,剛剛在花海心神蕩漾的狀態慢慢地平複起來。頭腦從未有過如此清醒的時候,就仿佛多年修行的人在某個時刻靈魂突然得到了某種升華一樣,以前的某些執念,以前的某些不甘突然變得不值一提,身心愉悅。


    “圍繞花園和一黑的河流都屬於河一的範圍。”這個時候,站在元媽身旁的蕭米講解道。


    河一的水也和湖水一樣,離堤岸約十到二十公分的距離。


    河水水麵、湖泊水麵沒有任何一瓣花瓣一片樹葉,都是幹幹淨淨的,應該是空間自帶自動清理的效果。


    元媽同樣蹲下身鞠起一捧水來,河水帶著深秋的涼意,入口沁涼,甘醇。河水吞咽喉後很快就帶股暖意從咽喉到胃,在流經五髒六腑的過程中她一直都能感覺到那股暖流由粗到細,在全身流轉的變化,暖流最後消失時,她的身體才慢慢恢複之前的狀態。


    這跟在別墅的水喝的水又不一樣。


    別墅的水喝下後明顯有種連毛細血管都在呼吸的感覺。元媽那時當場就有一種那水是在除垢的念頭,好在她當時並沒有感覺身上有黏糊糊不舒服的感覺。


    別墅的飲用水、河水、湖水,確實都是不同的水質,都有各自的功效,就像不同顏色的土壤種出來的農作物都各有區別一樣。


    在花園漫走期間,兩人順手將已經可以庫存的藥材收取了。


    那些小型的收割機就放在花園的路上,一共有三台。放在路邊一點也不擋道。


    等到了種茶樹的地方,元媽就留意起茶樹來。


    上百年的茶樹在幾個小時以前才冒出綠意,現在已經有兩到三片嫩芽了,花還是先前的那個樣子,依舊怒放著。


    近距離看茶花,那種層疊絢爛的美是光彩奪目、妖嬈多姿的:


    “幾多輕斂態,月動夾窗紗”


    “綠葉微如桂,黃心大似梅”


    空氣中,花香、茶香、藥材氣味仿佛融在一起,仔細嗅,又仿佛各自為政,互不幹擾。


    蕭米看到元媽目不轉睛的欣賞著一朵又一朵茶花,還時不時踮腳輕嗅,就知道這位也是和她一樣深愛茶花的人士。於是不由自主的想到花海那一大片盛開的茶園。還有,等有一天如果能收集完藍星所有品種的茶花進空間,到時茶園又該是何等美景。


    蕭米這麽想著,也不耽誤她幹活,隻是臉上癡癡的笑容暴露了她心中對某些事美好的向往和憧憬。


    花園的茶樹就十來棵,靠園內又能讓人近觀的的花朵也就那麽些,其餘的都是可遠觀而不可褻玩的。


    元媽欣賞了好一陣老茶樹和觸手可及的茶花才戀戀不舍的加入到收割隊伍來。等下次,不對,等有時間的時候,一定要泡在茶樹林裏三天三夜不眠不休飽眼福。


    花園那麽大,一時間要想將已經成熟的藥材統統收割是不現實的,何況出來的時間已經不短了。


    於是兩人也隻是順著河邊收割。


    花園的地勢雖然有些起伏,有些不大的小斜坡,但是並沒有什麽台階之類的,元媽就算是手推收割機並不需多大力就能推車上下行走。


    一路向別墅大門口前行,毫無意外,元媽也看到了靠河邊的那兩棵蘋果樹。


    蘋果樹按外界的算法,現在也是上百年的老樹了。枝繁葉茂的它們現在總算不是米媽口中隻長樹身的果樹了,在蕭米他們不曾留意的情況下已經開始開花結果了。


    當時剛結出的青色的小蘋果被蕭米發現後,還驚喜了好半天,米爸米媽也覺得不可思議,說他們其實對蘋果樹能結果是沒有抱希望的。關鍵是就沒聽過沒見過上百年都沒結蘋果的蘋果樹。現在能結果完全是意外之喜。


    當時因為這個意外之喜,那天全家吃飯的時候都是端著飯碗圍著蘋果樹吃了兩次飯。


    元媽看到蘋果樹,自然也會問為什麽沒有移栽到適合種果樹的後山去。


    於是蕭米自然的講了自己當初栽樹時突如其來的想法,自然的講到了那個關於“金蘋果、銀蘋果”的故事。


    元媽表示她沒有聽過這個故事,也沒有看過這個的故事。


    蕭米想著她在故事書中也沒看過這個故事,看來這個故事也隻是口口相傳在姥姥他們那一代人中。


    元媽雖然聽過金蘋果的故事,但她跟蕭米一樣也起了好奇心。於是很是仔細檢查起樹上的蘋果來,蘋果現在自然是和外界的蘋果顏色是一樣的,雖然略大些,但是現在蘋果樹上蘋果並不是金色的,也不是銀色的。看她的表情還隱隱有些失望,這是她還不知道這些蘋果還是果樹第一次結果的原因。


    蕭米看到她的表情,就笑道:“幹媽,銀蘋果我不知道會不會存在,但是金蘋果一定會有的,不光是金蘋果,金葡萄、金荔枝、金龍眼等等金色水果都會有的。”


    元媽馬上就想到水果每五年長出一條金線的事,不禁莞爾一笑。


    是的,某一天,金色水果都會有的!


    隻是花園的金蘋果明顯會比後山的金蘋果出現的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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