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叔”,“承耀”趴在地上,他們後背入眼可見各有一個被利器砍入骨的大口子,傷口還沒怎麽愈合又裂開了,導致周圍的皮膚紅腫外翻,被雨水浸泡後己經有些發白,可見他們自受傷後一直沒能好好休息,長時間處在奔波逃之中,再佃佃看去時,去扶這兩個人的都倒吸一口涼氣,隻見他們背上,胳膊上,腿上都有刀劍劃過的不同程度的痕跡。


    兩人口裏驚呼著“三叔”、“承耀”,快步走到他們跟前蹲下去,又有兩個人趕緊上前去幫手,幾人小心翼翼的把趴在地上的兩人翻轉過來,才見到“三叔”和“承耀”的胸前也有不同程度的刀劍劃破的傷痕,衣衫前麵甚至比後麵還多了些血口子,特別是年輕的承耀,他除了背部傷之外,他的肩膀處也有被刀劍劃破的輕傷,全身衣裳也不知道是被什麽東西刮得襤褸,裸露在外的皮膚上布滿橫七豎八,縱橫交錯的細密傷痕。


    “三叔、三叔”一個男子將三叔的上半身倚在自己的懷裏,忍著悲傷輕輕地呼喚著,“三叔”的外表看上去和“老爺”年紀相差不大,也是一把年紀了,難怪老婦人和她的兒子希望他們今後安安穩穩地在村裏過日子,從年齡上來看,確實折騰不起。


    “三哥、三哥”,扶承耀的男子哽噎地叫著,一把將承耀緊緊地摟在懷裏,他從外貌上看長得與被他抱在懷裏的承耀有八九分相似,應該是兄弟關係。


    另外兩人則分別伸手探向三叔和承耀的鼻息,然後摸了摸頸部大動脈的位置,突然跌坐在地,朝主位方向搖了搖頭,好像在說“來不及了”,然後彼此眼神一對視,就見他們的眼淚洶湧而出,隨即失聲痛哭。


    見到此情此景,屋子裏還有誰不明白的,除了老爺,這兩個至親之人應該是已經去了,不用想,還有那些跟隨老爺外出的大多數手,說不定也都沒了!


    看到至親之人就在眼前離去,還有村裏那麽多追隨他們的人都有可能回不了,屋子裏的人老老少少再也受不了,忍不住嚎啕大哭起來。


    這時,仿佛受到感染,主屋並排的其中一間屋子也傳來小孩的“哇哇”地哭聲,估計是睡夢中,小孩被突如其來的哭聲驚嚇,驚醒過來了。


    聽到小孩的哭聲,主屋裏一位年輕的婦人臉頰淌著淚,右手緊緊捂著嘴邁步離開,朝有小孩房間跌跌撞撞跑去,看樣子應該是小孩的母親,怕自己的樣子會嚇到小孩子,故強忍悲拗。


    照老爺,三叔,承耀的傷勢來看,主位椅子上的“老爺”還留有一口氣外,小仙女開啟了大腦風暴,這個結果應該是跟那個叫承耀的一路護著有關,因為三人之中他的年齡最小,身材最為高大槐捂,按前麵得到的經驗,這是個土生土長的孩子,有修士築基前的身手,而那個老爺,也就是他們的“爹”和他們的“三叔”明顯就是個外來戶,身材明顯不如在場的其他人,手肯定不如承耀,但是結局卻是高手死了,而老爺還活著。


    為了證明自己推理的正確性,小仙女伸出手指摸了摸承耀的袖,死人什麽的,這是她第一次見不懂什麽是死人,害怕什麽的,小仙女可沒什麽怕的感覺,但是很遺憾,“讀取信息”功能不能發揮作用,不僅是死了的承耀沒有信息反饋,就是抱著承耀的男子也沒有收集到有用的信息,應該是發生的年代久遠了一些,她現在的修為太淺的緣故。


    沒收集信息也不要緊,不妨礙小仙女的判斷,從身型上看,承耀和叫他“三哥”的男子身型都差不多,目測跟後世四合院那些男子的身型一樣,這證明她的初步判斷是正確的。


    現在她開始發揮想象力,腦補這三人身上為什麽會出現這些刀劍的痕跡,估計在某次激烈打鬥,“老爺”被人圍攻了,情急之下,“三叔”和“承耀”因為“老爺”的身份,都分別為老爺擋過刀劍,而在受傷回撤的過程中,則是年輕一些的承耀憑仗著自己年輕的體力,攙扶著兩位長輩,在看不清路的夜晚趕路,跌跌撞撞中,衣服被不常走的道路兩邊的荊棘、樹木花草割裂成一條一條,並在身體留下不同形狀的外傷,前麵本子不是提過矮山到丘陵的路都是荊棘叢生嗎,村裏的人還經常去矮山和丘陵那邊狩獵和交易,路上還常走些,那丘陵之外的地方那就更難以行走了,所以他們的衣服才那麽破,身上才受了那麽多細密的傷。


    他們三人再趕路回家的過程中,應該是年輕的“承耀”在一路上咬緊牙關,拚盡最後一口氣將年長的“老爺”和“三叔”帶回家的信念往家趕,到家後強撐的一口氣泄了,於是人也跟著氣力泄盡而去;那個叫“三叔”的老年男子應該傷勢過重,失血過多,加上年紀也大了,是以在快到家門口的時候,實在撐不住,去了,隻留下傷勢稍輕的“老爺”還有一口氣吊著。


    腦補的事看著時間長,其實也就是一瞬間的事,對於接下來的事,小仙女表示自己還是個少不更事的寶寶,還是安安靜靜當個吃瓜群眾吧。


    “先把三叔和承耀抬到後屋安頓好,去請承耀媳婦過後屋”,看看眼前的傷勢嚴峻的爹和已經沒了生息的三叔和弟弟承耀,狠戾男子雖然沒哭出聲,但眼淚卻像不要錢似的直淌,看看這個屋子裏的人個個仿佛沒有主心骨一樣的痛哭和驚慌失措的表情,他知道他不能表現出脆弱的一麵,要不然大家都會崩潰,於是他強忍悲痛,擦去臉上的沉聲道:“吩咐下去,叫各房的主事來,其餘人都在房間呆著”於是又有人出了快速的出了堂屋。


    很快,剛剛還有些動靜的院子裏安靜下來。


    “現在不是哭的時候,都先安靜下來,別吵著老爺,等古老來!”,聽到屋裏的一片哭聲,狠戾男子揉了揉耳朵,安下心頭的煩躁,深吸一口氣後,男子低聲勸道。


    現在大家都已看出“老爺”情勢不樂觀,聽到會吵著“老爺”這話,大人雙手立即捂住嘴巴,努力克製住悲傷,堂屋頓時隻聽見小孩子抽抽噎噎的聲音。


    那個估計是老爺妻子的老婦人從見了堂屋的情形後,嘴裏隻呢喃了一句“老爺,三弟,耀兒”便一直安靜地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目光緊緊地鎖著在床式椅上昏迷不醒的老爺,不喜不悲,不哭不鬧,包括眾人把“三叔”和“承耀”抬出堂屋也沒有移開過視野,仿佛此時此刻,她的世界隻有她的老爺。


    坐在他旁邊的年輕婦人一手摟著懷裏的孩子,另一手緊緊地穿過老好人的胳膊,借此掩飾自己內心的驚嚇。


    雨落在屋頂“劈裏啪啦”的響聲在這一刻入耳是那麽清晰、清脆;院子裏“嘩啦嘩啦”的雨水傾倒在石板上“啪啪啪”的直響,仿佛要讓屋裏的人知道,這夜的雨有多大,有多急。


    秋天的雨夜總會帶些潮濕和寒意,但都比不上此時此刻屋子裏麵這些人心中的涼意和哀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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