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承宗再也壓製不住悲傷跪倒在地,同一天他失去了他爹—-餘家的守護神(老家主守護了餘家30餘年),他同胞弟弟承耀,娘她老人家不知道能不能挺過去。


    嗯?娘!娘!想到娘離開的那種決絕的背影,??宗猛地朝堂屋左邊最近的廂房跑去。


    屋裏留下來的老管家再也忍不住內心的悲痛哭出聲:“二弟!三弟!”一邊哭得像個孩子一樣,一邊用毛巾給老家主淨麵,整理老家主的遺容。


    二弟的音容笑貌,二弟的過往一一浮現在他的腦海裏,二弟曾經講給他的往事也在耳邊回響。


    很多年前的午後,在離王城百裏遠的一個村口,一個約4、5歲的小男孩。


    他身上穿著比村裏其他孩子要好些的衣服(這裏的好是指補丁少),綰著兩個可愛的發髻有些淩亂。


    男孩臉上還帶些嬰兒肥,大大的雙眼,盡管臉有些沒洗幹淨的樣子,但也能得出這男孩原來的白淨皮膚。


    此時,男孩兩眼直視村子的盡頭,嘴裏喃喃自語地說著什麽。


    “山娃,你又在等你爹啊!可不要被人抱走囉!”、“山娃,你現在沒爹沒娘,幹脆來給我當兒,我養你啊。”、“這孩子,同他那個娘一樣傻,她娘在的時候也是老在路口望,可憐的娘倆…”、“唉,癡心女子負心漢,她娘命不好,遇見那麽一個人,就是也難為他了………”路邊有村民路過時總有人對男孩說話,勸他回家,不要再等那個不回來的爹。


    原來這個男孩叫山娃。


    聽村民的意思,如今這個山娃是個“沒爹沒娘”的“孤兒”,他娘還在的時候就帶著山娃在路口“望夫望爹”,後來山娃娘沒了,山娃一個人還是在路口望“爹”。


    村民應該不止一次在路口看見他們這種情形看了。


    對於村民的打趣,就算聽到了,山娃也沒任何反應,兩眼還是癡癡地望著進村的路。


    有善良的就在那裏勸到:“山娃,你這傻孩子,你又在那裏望你爹,想他來接你啊,可能爹從走了就沒再回來了。孩子,望了那久,回去弄點東西飽下肚子,要不然你娘在天上看到了會擔心你的。”


    有性子直的直接道:“不要再看啦,再看你爹不會回來啦!你看你娘都埋土裏好幾天,你爹都沒來,看來他把你娘倆忘了,回去吧!”


    聽了勸的山娃一步三回頭地朝村裏走去。


    原來,山娃的娘已經走了好幾天了,難怪他的衣服有些髒,頭發有些亂。


    村裏空地上有幾棵洋槐樹,也不知是誰還特意搬來好些大石頭,於是無所事事的孩子,愛湊熱鬧的婦人都喜歡聚集在這裏,坐在石頭上東長西短打發時間。


    村裏一般也沒什麽大事發生,平時大家翻來翻去的就是些車軲轆話,但自從村裏有婦人死了後,她們就有新話題聊了。


    此時,有長嘴的村婦正鑽到一起,七嘴八舌的討論開了。


    一個婦人道:“我看那娘倆都是傻子,那個男的走了好幾年了,就沒回來過,虧她娘倆還成天在路口望來望去的,生怕別人不知道他們被拋棄了樣。”


    “哎,看她們那樣,虧得我還以為那個男的可能是個有良心的,會回來接她們母子,你們看那山娃,他連他爹都沒見過,聽其他小孩說他爹是個負心漢不要他娘倆了,他還和人小孩打架,小小年紀,維護他爹的緊。”


    “要我看,翠花當初救人救出個白眼狼來,就不應該救他回來,沒良心的。”


    “就是就是,”其中一個借口道:“她家生活本來就窮得要死,為了那個男人,名聲不要了,還跟家裏斷絕關係,死活不聽地伺候人家,誰知道那個男的養好傷後就不要她了,還白騙了身子。”


    又一個撇了撇嘴道:“誰說不是呢,我當初一看那個男人,高高大大,白白淨淨,穿的衣服一看就是有錢人,我就知道他有些來頭,哪裏會瞧得起她,就她還當個寶,巴前巴後的,她以為長得比我們好看點就了不起,她也要有那個富貴命!你們看吧,結果呢,那個男的跑了,她自己為了點吃的摔山裏摔死了,嘖嘖嘖!”


    一個婦人酸裏酸氣的道:“狗三媳婦,你當時也喜歡那個男的來著,是不是人家沒看上你就是喜歡翠花你生氣啦?啊,就算那個男的跑了,人家也好歹給她母子留下了些錢財,那個男人長得好,翠花也不吃虧,你這是看人家翠花這幾年過得好,心酸吃醋啊!”


    有個婦人打趣道:“那麽啊,有幾個沒哪個心思的?好像都有哦!哈哈哈………”


    “啊,狗剩娘,叫你胡亂編排我,看我不撕爛你的嘴!”狗三媳婦說著假模假樣的與反駁她的狗剩娘推拉了兩下。


    都在一個村,誰還不知道那丁點事?眾人也嘻嘻哈哈地看著她倆不痛不癢的一陣打鬧。


    “哎,你們說說看,那個男人到底是什麽來頭,這些年,翠花就沒透露一點口風出來。”


    “誰知道呢,說不定翠花那個傻娘們也不知道她男人的來曆,你們看,她那個男人養傷那麽久時間都沒家人來找過,估計離家遠著。”


    “嗯嗯”有人若有所思的點點頭:“有道理,你說的對。”


    “你看翠花平時對我們一副愛搭理不搭理的樣子,不就是跟了那個男人後吃的比我們好點,穿的比我們好點,連那個男的姓什麽都講不出來,說不定就是有錢人拿她玩玩。”又是一個婊裏婊氣的婦人說道。


    “對啊對啊,新鮮感一過,所以那個男人走了就沒再回來找過她,她還能吃香的喝辣的,指不定……”


    “哎呀,山娃也說不定不是那個男人的種,誰知道呢!”


    ……


    隨後,話題越跑越偏,越聊越起勁,好像這麽說翠花,知道了翠花的“不堪”,即使沒翠花吃得好穿得好,她們心裏舒坦了,覺得她們比翠花過的強一樣,這麽多人一起出“力”,搞不好這些就是事實真相。


    “不許你們這麽說我爹我娘!你們都是壞人!”一個童聲童氣,氣呼呼的聲音傳來,一群婦女轉頭便看到一個男孩“惡”狠狠地盯著她們。


    “才不是你們說的那樣,我爹我娘不是那樣的!你們亂講!”男孩的拳頭攥的緊緊的,仿佛她們在這麽說話,他就要動手打人了。


    誰也不能當麵侮辱他的爹和娘。


    他爹可好了,娘曾經對他說過。


    他也曾問過他娘:“娘啊,爹為什麽不來找我們?”


    他娘說:“肯定是他爹的病還沒好。”


    他問:“爹得了什麽病,很嚴重嗎?是不是不能好了?”


    娘說:“你爹失憶了……”


    可是,這些娘都叮囑過他,不能將這些事告訴外人。


    在村裏,除了娘,都是外人。


    原來是她們口中八卦對象的兒子山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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