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三條家哪怕看起來避世、除卻今劍之外,好像都不怎麽和外界有多餘交流、不在乎其他人身上發生的事情……可是他們卻對本丸的情況或多或少都有涉獵。


    小狐丸和粟田口的鳴狐有交流,而粟田口本就是本丸之中的大家族,有意無意下,他總能知道情報。石切丸和笑麵青江相熟,笑麵青江看似輕佻,但總能將一切映入眼中。岩融作為薙刀,是本丸不可或缺的戰力,出陣時總能收獲不少信息。


    更別提好像總是什麽都知道的三日月宗近。


    這也是不少審神者都感歎三條刀派仿佛是幕後大佬的原因。


    當你成為他們其中的一員,他們很少會當謎語人。當然,也有可能他們並不覺得自己是謎語人,隻是暗示得不夠明晰而已。


    不過百鳥足夠聰明,他聽得懂那份暗示。


    所以他來到了本丸倉庫的位置,其中擺放著豐富的資源,但是很少有人知道,倉庫之下還存在著地下室。


    百鳥站在倉庫之外,注意到了窗戶的位置,自然往前踏了一步,然後就注意到了自己此刻的服裝,悄無聲息又停下了腳步。


    百鳥本身習慣了靈巧的行動,所以下意識地想要跳到窗戶的位置鑽進去。鶴丸國永做這個行為很合理,可如果是三日月宗近……


    百鳥想象了一下穿著完整出陣服的三日月宗近踩在窗台蹲著的動作,被自己的想象惹笑了一下。


    他一本正經地拿出鑰匙,打開了倉庫的大門,一點一點移開壓著的資源和木箱,然後看到了用於封印住的符咒。


    “這樣撕開應該就可以了吧?”百鳥一副外行的表情,然後打開了地下室的門。


    他此刻的行動看似衝動,但百鳥知道審神者比起其他,會更好奇他為什麽這麽做,甚至會很樂意利用這一點,來對他做點什麽。


    百鳥走進了黑暗的地下室之中,透過微弱的光源,看到了被禁錮在一處的純白的鶴。


    鎖鏈阻止了他的動作,他盤著腿坐在地上,在看到來人之時,原本略顯厭煩無趣的表情一愣,直接帶起笑容,哪怕是如此昏暗的情況下,那雙璀璨的金眸依舊:“哇哦,真是嚇了我一跳——”


    百鳥的目光掃過那些鎖鏈,仿佛他們隻是在最普通的情況下碰見一般,語氣溫和不帶任何其餘的情感,也回應道:“哈哈哈,以這種形象見麵,還是第一次吧,鶴丸、國永。”


    是啊,沒想到你竟然也顯現了。”鶴丸國永眼睛彎起:“——三日月宗近。”


    第47章 傲慢。


    白色總是最適合用於形容鶴丸國永的顏色,哪怕在黑暗之中,隻要透露出些微的光源,那道身影就好像會自發光一般,白得叫人一眼就能注意到。


    鶴丸國永稍稍換了個姿勢,鎖鏈在這個時候發出清脆碰撞的聲音,他的手臂自然搭在膝蓋之上,下巴撐在上麵,那雙璀璨的金眸在看見同伴靠近時帶著直白的笑意。兩人在這空地之中一立一坐,但是這點微妙的高度差並沒有壓製住坐著的那人的氣場。


    百鳥打量著這位自己在第一個任務時出演過的刀劍付喪神,忍不住在心中感歎一聲自己的演繹果然不如本人。


    對此此刻的情況,百鳥的心情其實挺複雜的,雖然他最開始會選擇那樣的劇本和設定,但並不代表他真的想過會見到同樣的事情在自己眼前發生。


    他很清楚這隻是巧合,畢竟鶴丸國永這把刀在意的東西太過明顯,想要捉住這隻自由的鶴,因而會做出的行動自然也就是那些了。那些暗墮檔案之中,十個裏麵有五個審神者會選擇折斷他的羽翼。


    此刻被禁錮的鶴眼睛彎彎,笑著說道:“你該不會隻是來打招呼的吧?三日月。”


    “如果我說是呢?”百鳥淺笑著回答。


    “那也不錯?”鶴丸國永並未顯露出什麽別的表情,他的笑容也不帶什麽偽裝的意味,顯得相當純粹:“不過我是沒有想到最先找到我的人會是你。”


    “那你認為會是誰?”百鳥好奇地問道。


    鶴丸國永似乎被這個問題問住了,他捏著下巴思索了一下:“唔——仔細一想,我好像沒有思考過這個問題?”


    “哈哈,會覺得驚訝嗎?”白色的鶴就算在這種時候,聲線之中的笑意好像也能傳遞到空氣之中。


    “不。”百鳥想了想,開口道:“隻會覺得——是你會有的回答呢。”


    “是嗎?”鶴丸國永的笑意稍稍收斂了一些,但嘴角還是勾著的:“難得能和人交流,忍不住就想要多說一些啊。”


    “原本作為刀劍,被埋葬收藏也就罷了,真沒想到此刻擁有人形,還會經曆類似的事情。”鶴丸國永搖了搖頭:“這經曆也算的上是特殊了,但真叫人高興不起來啊。”


    “這一任的‘主人’未免太小看你了。”對此,百鳥開口道:“人類一生不過百年,我等憑借他的靈力顯現,隻要他的靈力不枯竭消失,我們便一直存在。”


    也就是說,哪怕中間不出現意外,審神者所存在的時間不過百年,後續不論是銷毀本丸還是由他人接手,鶴丸國永的異狀都會暴露。更別說百鳥一點都不覺得這個審神者能將這個秘密隱藏到他死為止。


    這些時間對於一個通透的、存活了千年的付喪神來說,並非不能忍受。


    “你對我的評價可真高。”鶴丸國永挑了下眉:“但就算是我,也會覺得寂寞啊。”


    “哈哈,所以我不就來了嗎。”百鳥打量著鎖住了鶴丸國永的鎖鏈,在心中判斷到果然不如他自己繪製的效果,思考著應當如何斬斷這份禁錮。


    在鶴丸國永的目光之中,百鳥抽出了自己的本體刀,哪怕在昏暗之中,鶴丸國永也看到了那原本美麗的刀身上浮現的黑色符印,立刻皺起了眉。


    隻是不等鶴丸國永說些什麽,百鳥甩出的刀氣便劃過了那封印著付喪神的法陣之上。


    猶如錯覺一般,鶴丸國永好像聽到了一聲什麽解開的脆響,感受到自己身上仿佛一輕,可是實際上該有的封印依舊存在,鎖鏈也並未被斬斷。


    然而鶴丸國永依舊流露出了百鳥進來後的第一個驚愕的神情:“你……”


    “我們的‘主人’,是個非常傲慢的家夥啊。”百鳥輕笑著說道。


    ——他不認為刀劍付喪神會善於法陣,所以從不避開百鳥。


    ——但是他又害怕刀劍付喪神會反抗,所以在鍛刀之時,就準備好了控製他們的手段。


    這種謹慎又小心的行動,傲慢又自大的態度,就是百鳥最大的機會。


    而且說實話,在看到被鎖鏈鎖住的鶴丸國永的那一刻,a那家夥曾經在自己耳邊說過的話語就浮現了上來。


    這讓百鳥覺得自己可以稍微大膽一些也沒有關係。


    鶴丸國永什麽都沒有說,他很清楚的意識到,隻要他想,從此刻開始,他隨時都可以逃離這個牢籠。


    “這可不像你會做的事。”鶴丸國永的口吻有些嚴肅。


    大概是因為我覺得,鶴不應當沾染汙泥,失去自由吧?百鳥在心中回答道。


    基於計劃來說,這個行動的確是大膽、甚至可以說在鶴丸國永麵前暴露了自己和普通三日月宗近不同的一麵。


    不過百鳥一點也不會後悔,他隻會做自己該做之事。他任性的地方可完全不亞於自己的隊友們。


    反正真的出現了執法隊的名聲問題,他會老樣子甩鍋給ac的。


    於是百鳥發出了猶如失智老人一般的“哈哈哈”的聲音,借用了鶴丸國永的台詞,笑著說道:“有被嚇到嗎?”


    “……這可真是,一個大驚嚇啊。”鶴丸國永搖了搖頭,目視著那道身影轉身離開,重新合上了大門。


    等那份光源消散,鶴丸國永才低下頭,若有所思地轉了轉手腕上的鎖鏈。


    從倉庫出來,百鳥不出所料地看到了低氣壓的審神者,他做出一副疑惑不懂的表情:“怎麽了?”


    “你是怎麽知道的?”審神者開口。


    “知道什麽?”百鳥繼續故作不解。


    “鶴丸國永。”審神者抱著手,這是顯而易見的防禦動作。


    百鳥笑了起來,恍然道:“你問這個?因為我是近侍啊。”


    “作為近侍,當然要知道本丸所有刀劍的情況了,不是嗎?”


    那雙帶著月亮的眼睛彎彎,說著敬語可是任誰都能意識到這句話之中沒有任何尊敬。


    不知道是不是百鳥的錯覺,他在這位審神者身上感受到了……警惕?


    這可比我預想的更弱啊。百鳥在心中想到。他以為審神者至少是個樂子人,結果呢?在意識到刀劍付喪神擁有反抗的能力,就直接應激了?


    鶴丸國永的人緣向來很好,如果大家知道他被禁錮封印,不管怎麽樣,或多或少都會提及或者想要去救人。可是從百鳥到達本丸開始,就沒有一個人提過鶴丸國永這把刀。


    就好像……他被遺忘了。


    知道百鳥主動開口說出這個名字,才像是解開了那份封印,石切丸甚至能直接說出對方所在位置的答案。


    這可不像是完全沒有關注、或者不知情的模樣。


    直到百鳥看到了封印在地下室門口的那張符咒,他認了出來——效果是忽視,所以本丸的所有人都好像遺忘了鶴丸國永的存在。


    但這隻是忽視,卻不是真正的遺忘,所以當有個人提出時,他們就會立刻想起,並且疑惑於自己過去怎麽會忽視這件事。


    可是百鳥的行為也打破了審神者一直控製著的局麵這一次能解開鶴丸國永的被忽視的封印那麽下一次呢?是不是就能將刀對準了審神者?


    一切的改變來源於這次出陣屬於時間溯行軍的汙濁能量圍繞在“三日月宗近”身上。


    審神者一直都控製著沒讓本丸的刀劍真正暗墮因為他也清楚暗墮的力量可怖——不隻是會被時政審查也因為暗墮會讓刀劍擁有反抗的力量。


    此刻的三日月宗近(百鳥)就已經顯現出了這份不同。


    原本仿佛掌控一切的審神者第一次感受到了仿佛有什麽在身後追逐的錯覺但是對刀劍付喪神的契約和過往的一切又讓他傲慢如此。


    ——所以隻要加深對三日月宗近的控製就沒有問題了。


    審神者想到了最方便的辦法。


    而這也是百鳥所計劃的。他需要剝奪審神者身上和本丸以及刀劍付喪神的契約他需要修正改變這一切距離審神者當然是越近越好。


    審神者越是恐懼防備百鳥的機會也就越明晰。


    百鳥就像是隱於暗處的暗殺者他會抓住每一次機會計算好每一次可能性將失敗的結局送給自己的目標。


    審神者對刀劍付喪神的傲慢讓他失卻了判斷的能力。


    本丸依舊和過往一般出陣內番近侍不知何時又恢複成了加州清光仿佛本丸之中不存在三日月宗近就如過去仿佛不存在鶴丸國永一樣。


    付喪神垂眼看著自己身上環繞著的汙濁的氣息這份力量似乎侵染上了那雙含月的眼睛。


    百鳥輕輕歎了口氣——他不是真正的刀劍此刻也失卻痛覺所以審神者對刀劍的折辱方式對他而言隻是純粹的枯坐等待。


    還差一點。


    百鳥抬起眼略微染紅的空洞眼睛之中似乎刻印著熟悉的法陣靈力在他眼前浮現看著此刻自掘墳墓的審神者。


    明明知曉暗墮的可怖也見證了“三日月宗近”跳出控製的行動卻依舊覺得自己能掌控這把刀劍。


    哪怕沒有百鳥這個審神者也無法存活太久吧?在這樣的情況下有了兩次經驗這次百鳥刻印在眼中的陣法也升了級重疊的視野讓百鳥可以清晰看到本丸所屬權的偏移審神者和刀劍付喪神連接著的契約的削弱還有那道終於開始行動的白色靈力。


    於是百鳥偏過頭眼睛透出笑意他對著審神者開口聲音帶著長久未喝水的低啞:“你真的覺得隻需要控製住我就足夠了嗎?”


    第48章 秉公辦事。


    這個本丸的刀劍付喪神受限於審神者的最主要原因就在於被修改的契約,除此之外,還有審神者天然對本丸的監視。


    因刀劍付喪神由審神者召喚,構成他們軀體的事審神者的靈力,因而審神者可以直觀的知道他們的位置和情況。


    百鳥的話語讓審神者有了不祥的預感,可是這麽久以來對本丸的掌控,讓他不覺得屬於他的刀劍會有反抗的能力。


    不過為了自身的安全,審神者還是再度確認了一番自己和“三日月宗近”之間的契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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